将军白发征夫泪 一百八十：清川泉

大大小小的湖泊遍布在充满绿茵的平原，湖水出奇的清澈，甚至能看到水下的水草与鹅软石。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湖里的鱼倒是不少。”刘从扫视了一眼湖泊，便瞧见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水里游动。

“水清了便容易捕抓，对别人要求严格，便没有朋友是一个道理。”印象派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湖泊里，而是始终看着清川泉水的方向。

按理来说清川泉应是山泉，怎的会在湖泊之中？

印象派想不出其中的缘由，不过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多少让他有些怀疑。

一行人走在湖海中间，如同漫步云端，湖泊倒映出天空白云。等走到了清川泉水边，便发现一戴斗笠的老头。

老头也不看他们，随意卧坐着，手里持着一柄鱼竿。

待众人走到湖泊旁，才发现这湖里压根没有鱼，而且与刚刚那些湖泊不同，这个清川泉一眼看不到底。

刘从跑到老头边上，想看眼老头长啥样。这一跑过去才发现，老头睡着了。

“这老头也不怕掉在水里？”刘从摇了摇头。

汤义走到湖泊边上，发现湖泊上并未有气的痕迹，按理来说，清川泉水应有气，就与柏溪樾之前饮的一样，然而眼前的泉水并没有。

“这是不是清川泉水，我感觉不对劲。”汤义直觉告诉他，清川泉水并非容易得到，否则便不会卖得那么离谱的高价。

“尝一下不就知道了。”柏溪樾手捧泉水喝了一口，吐舌道：“噫，太腥了，味道在河水与海水之间的那种味道，总之与之前喝的不一样。”

“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汤义看向印象派。

而此时的印象派也在琢磨地图，怎么看这地图都显示是这地儿，没错了。

“几位是要找清川泉水吗？”

不知何时起，戴斗笠的老头醒了。

“是啊，你可是知道什么？老大爷？”刘从凑到老头边上。

老头呵呵一笑，将鱼竿拉了回来，显然，鱼钩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哪怕水草都没有，老头看见空无一物的鱼钩，略微有些失望，随即又淡淡地说道：“帮老头我抓十条鱼来，我便告知你们。”

“这怪老头，吃得完吗你...”柏溪樾口无遮拦说道。

这老头倒是不在意，全当没有听见，再次将鱼钩抛了出去。

“不就是十条鱼吗，来的路上大把。”汤义撸了撸袖子，准备转身去别的湖泊抓几条回来，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老头又说话了。

“在这个清川泉里抓。”老头言简意赅，头也不见转一下。

印象派与汤义互看一眼，点了点头。

没错了，这个湖泊便是清川泉水。

“这湖泊大概有多深...我都看不到底...”刘从趴在湖边，用手试了试水温，一股凉意便从指尖传来，转头看向众人道：“倒是很凉爽。”

印象派围着清川泉走了一圈，这眼泉水并不大，但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担心。一来是泉水一眼望不到底，二来是怪老头的要求。到底是靠十条鱼换泉水，还是十条鱼换情报。他看了眼周围，出了脚下的青青绿草，便没有其他的植物，没有藤条或者藤曼之类的，这种能当作绳索的物件一个也没有。

“你怎么看？”印象派将汤义拉到一边。

“这泉水不简单，我刚刚想找有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这样我们还能将人拉上来。”

“只能让我来试一试了。”

“印兄不要莽撞,我看还是再想想什么别的办法。”

“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

印象派拍了拍汤义的肩膀，从地方找了块石头，随即招呼手下拿出一支笔，眼下没有纸张，他便直接在地图上画了个点，随后将石头扔到了泉水中。

噗通一声响，石头便沉到深不见底的泉里。再看印象派手中地图上的点，不断往纸下面移动，最终那滴墨点掉出了纸张之上。

“这...”印象派皱起眉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看来只能跳进去一试了。”汤义重新将目光投向湖面，接着说道：“我是水之力神识的分支，对于水...我还是觉得很好亲近的。”

“呵呵...”戴斗笠的老头突然笑了两声，看了眼汤义。

汤义不顾老头奇异的眼神，直接跳进清川泉里。

一头扎进水里，才发现泉水甚是清凉，并且湖底还有光亮，汤义用气护住眼睛，随即往下游，便发现游到一定深度后，突然有一股强劲的力抓住了自己，一下子便拉着自己往下拽。

“汤大哥怎么突然加快往下游了？”柏溪樾刚刚还能看清汤义的身影，但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妙，我要去看看。”刘从一面说着一面将衣服脱掉。

“从弟...”柏溪樾刚想伸手阻止，刘从便直接跳进湖里，气得柏溪樾跳脚骂道：“一个个都是找死的莽汉啊！”

刘从并不是毫无打算地进湖，他有鱼蛟的魂体，这点泉水，还是难不倒他的。

“鱼蛟？”

“小主人，我在。”

“这个泉水有什么古怪吗？”

“深处有气的覆盖，将水分层，上层的水是普通的湖水，下层的水便是带气的水，也就是你们说的清川泉水，那水古怪的很，会让人失去浮力。”

刘从游到分界线，找寻汤义的身影，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分界线，就好似油水分离一样，但哪怕只是伸出手指触碰过去，便会被拉下去。

“你能在下面那片湖水里面游动吗？”

“自然是难不倒本鱼，这原本是深海才有的东西，没想到这儿也有，只需要将体内的气全部流失，换成水里那套气，便能同一般水里游动无异了。”

“好！鱼蛟现在把身体交给你，你去救汤大哥！”

“交给本鱼就好了。”

鱼蛟控制刘从身体后，摆动双腿如同摆动鱼尾，迅速游入下层水，随即将气喷出，再将水里的气吸入。刘从外表包裹着一层似鱼形状的气，他睁开幽蓝发光的眼瞳，寻找水底下的活物。

漆黑一片的湖底，看不见任何活物的迹象，但对鱼蛟而言，它并不需要靠视力来寻物，而是靠感知。

“找到了！我找到了！小主人！小主人？”

鱼蛟呼唤着刘从，然而这声内心的呼唤如同一颗石子落在空荡荡房间，刘从的魂魄不在体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