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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3:从赶山开始发家致富 第100章 鳌花鱼

作者:无聊的羡鱼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07 21:02:35 来源:小说旗

第二天大清早,王东洗漱完,吃了口饭,就往三里屯赶。

家里的大活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是上梁那种精细活了,他不需要一直看着了,让赵洪生跟老黑叔俩人盯着比啥都强。

今天王东还真就想看看,这王福成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道上露水还没散,车轱辘碾过砂石路沙沙响。拐过老柳树沟就瞅见刘洪蹲在道边,裤腿卷到膝盖,正拿草棍逗蚂蚁玩。

“赶紧的!”王东催了他一声,“咱福成哥说有好东西,去看看,你还搁这等我啊!”

刘洪站起身来挑了挑眉毛:

“我总不能一个人去啊,我是跟你的,不是跟他的,老实说,我总是觉得福成哥有点太黑了,咋啥都那么贪啊?”

得,昨天那一大海碗的猪肉炖粉条,王东没有说什么,刘洪反倒是帮他可惜起来了。

摇了摇头,王东叹了口气:

“你呀,现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等你有了老婆再有上三四个孩子,你就知道福成哥为啥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干丢人?他很清楚,只是他没办法而已,家里要吃饭的嘴多,而且还都是特别能吃还挑食的孩子,能怎么办?”

说到这,王东拍了拍刘洪的肩膀:

“来!行啦,别想那么多了,咱俩比比赛,看谁先跑到福成哥家门口!”

等俩人呼哧带喘地赶到王家大院,老远就瞅见王福成在榆木门楼下转磨磨。

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件新的的确良衬衫,纽扣绷得快要崩开,手里攥着两根竹鱼竿,竿梢上缠的鱼线还打着卷儿。

“诶妈呀你俩可算来了!”王福成把鱼竿往俩人怀里一塞,“再不来,太阳都下山了,赶紧走!今儿带你们开开眼!”

说着他从门后头拎出个柳条筐,里头蚯蚓罐子碰得叮当响。

王东掂了掂鱼竿,竿身上还沾着陈年鱼腥味:“我说哥,大热天钓哪门子鱼?”

不是他懒,实在是夏天钓鱼,有点闲得蛋疼了,冬天弄个大网破冰捞鱼不好吗?

“你懂个屁!”

王福成小眼睛眯成缝:

“好鱼都是这时候才有的!”

“好鱼?”

“昨儿后晌老孙头在科洛河湾子钓着鳌花了!三条!三条!”

王福成这话像在油锅里撒了把盐,王东登时支棱起来!

鳌花!

要说这三花五罗,打头的就是这鳌花鱼。

老辈人常说“宁舍一头牛,不舍鳌花头”,说的就是这鱼脑壳里的嫩肉。

早些年屯子里有人拿渔网捞着过,清蒸时候满屋子飘香,能把院墙外的野猫都招来。

往河边走的道上,王福成嘚啵起三花五罗的讲究。这三花是鳌花、鳊花、鲫花,五罗乃铜罗、哲罗、法罗、雅罗、胡罗。要说最金贵的还得数鳌花,脊背上那排尖刺跟小刀子似的,捞的时候稍不留神就剌道血口子。

王福成那根老鱼竿也有说头,竿身是三年生的箭竹,用桐油浸了又晒。渔线是供销社处理的尼龙线,原先用来捆货的,王福成拿蜡烛火燎了毛刺。漂座是用气门芯改的,铅坠是牙膏皮卷的,透着股子穷讲究的精细劲儿。

只是王东没心情听了。

他脑子里面想的都是鳌花。

老辈人编的顺口溜还在耳边:春钓鲫花夏钓鳊,秋钓鳌花赛神仙。

鳌花鱼讲究桃花流水,开春产卵时最肥,眼下他们这个季节,鳌花虽然不如春天,但是味道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不会太腻。

这鱼就爱在河湾子礁石缝里猫着,非得用活泥鳅钓不可。王东想着想着,一时间也是有点馋了。

妈的,鳌花鱼啊!后世虽然也能见到,但贵得很呢,王东也只是舍得节假日弄点吃吃。

既然有鳌花,那还等什么?

走!

……

河滩上的鹅卵石被晒得发烫,三双胶鞋踩上去都咯吱作响。

王福成挑了块树荫下的卧牛石,从裤兜里掏出个扁铁盒,里头码着手指粗的烟卷。

他没啥闲钱买烟抽,这铁盒子是他自己用废铁皮敲出来的,看上去坑坑洼洼的,而这里边的烟卷也是他自己手卷的,用的是他家小子用完的作业本。

王福成递给刘洪,刘洪没要,递给王东,王东接过来一根,但也没抽。

刘洪蹲在水边试浮漂,忽然咦了一声:

“老哥哥啊,这咋是江苇杆子改得漂?”

“你小子识货!”一个老头不知从哪冒出来,裤腰上别着个竹编鱼篓,“早年间在松花江打渔,都用这江苇漂。水泡透了比塑料漂还灵醒。”

说着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把渔线捋得笔直,河面上泛着油星似的波纹,几只红蜻蜓在水草间忽高忽低地打转,这幅画面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架势。

王东看了一眼这老头,又看向王福成,王福成嘿嘿一笑:

“这就是钓到鳌花的那个老孙头!”

哦,原来如此,合着他们是跟着老孙头一起钓鱼来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用等了。

王东捏着蚯蚓往钩上穿,腥气混着河水的土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漂子刚入水就猛地一沉,竿梢弯成个月牙。

“来劲了!真快啊!”

王福成撂下烟卷蹦起来,王东只觉得渔线嗡嗡震颤,竿把子抵在肚皮上直打滑。水里翻起团青灰色的影子,鱼尾拍得水花四溅。

“是条青鳞子!”刘洪抄起网兜就往河里趟。

老孙头却按住他肩膀:

“急啥?让小伙子遛会儿!这钓鱼啊,最爽的就是遛鱼这种感觉!”

他这话音刚落,渔线突然松了劲儿。王东收竿一看,钩上只剩半截蚯蚓晃悠。

“艹!”

王东骂了一句粗口,一屁股坐回到了原地。

日头爬到柳树梢时,鱼篓里统共就两条柳根儿。

王福成脑门上的汗珠子直往眼睛里淌,衬衫后背湿得能拧出水来。“邪门了嘿!”他扯着领口扇风,“昨儿老孙头在这钓了半篓子,今天这是咋回事,咋啥都没有啊?”

河对岸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老孙头眯起眼睛,皱纹里藏着笑:

“小伙子!把钩往那块卧牛石前边上甩。”

王东抡圆了胳膊,铅坠子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漂子刚立起来就斜着往深水钻,竿子险些脱手。

“绷住劲儿!”这一次老孙头没有再废话,而是直接抄起抄网,“这是大家伙!”

王东两腿叉成弓步,渔线割得手指生疼。水里忽地翻起片金红相间的鱼尾,阳光下鳞片闪得人眼花。

“鳌花!真是鳌花!”刘洪嗓子都喊劈了。

鱼在水里兜着圈子,王东跟着在河滩上转磨。胶鞋踩进河泥里,裤腿溅满泥点子。

眼瞅着渔线要见底,老孙头突然抄起块石头往鱼头前方砸。那鱼受惊一窜,正撞进抄网里,三斤多沉的鳌花在网里扑腾,背鳍上的尖刺把网线刮得嗤嗤响。

“好家伙!”王福成凑过来,鼻尖都快贴鱼身上了,“这鳞片跟镀了金似的,瞅这花纹……”

老孙头摸出柳叶刀,麻利地穿腮系绳:

“回去拿井水镇着,晌午清蒸最是鲜美,是天底下最好的下酒肴!”

还真别说,王东这一条鱼,仿佛是给开了光一样,接下来他们四个人一直连杆,就没停过!

傍晚时分,王东就停手了。

不是他没意思了,实在是拿不动了!

当晚赵家院里就飘出了蒸鱼的鲜香!

鳌花卧在搪瓷盆里,身上斜切着柳叶刀纹,鱼头底下垫着老山参须子,这还是二婶弄来的,专门配这个鳌花的!

赵洪生抿了口散装白酒,辣得直咂嘴:“东子这鱼来得正是时候,等新房上梁那天,咱爷几个……”

“还喝还喝!”

王东一瞪眼,赶紧快走几步,直接把赵洪生的那个小酒盅倒进了自己嘴里: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不能喝,人家医生……”

话没说完,屯西头突然传来阵狗咬吵吵!

王东撂下筷子往外跑,手电筒光柱里,新打的地基上赫然留着几个蹄子印——马鹿来偷舔夯土里的盐碱了!

可是真要对付他们,王东也没啥办法,只能下了几个套子,在旁边点个火堆,指望着把这些马鹿给吓走。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没有离家。

要说这东北木刻楞房,讲究的是榫卯相扣不用钉。

老黑叔带着刘洪在地基上支起灯笼架,八根立柱用燕尾榫咬得严丝合缝。

松木梁上拿墨斗弹的线比尺子还直,刨光的木板散发着阵阵浓郁的树脂香。

上梁那天,赵洪生特意让王东从供销社称了五斤水果糖。

大红纸裁的上梁大吉,贴在主梁正中,底下拴着三枚铜钱。十几个汉子喊着号子把梁木抬上墙头,香玉端着簸箕往下撒糖块,屯里崽子们抢作一团。

墙板用的是鱼鳞式垒法,板皮子交错着像鱼鳞般层层叠压。老黑叔教刘洪用木蛤蟆——一种带倒刺的木钉,把墙板牢牢固定在立柱上,窗框还要留出胀缝,省得木头冬天一缩裂了玻璃。

最绝的是火墙子,用薄石板在屋里砌出迷宫般的烟道。老黑叔拿黄泥掺马毛抹缝,说这样既保温又不裂缝,王东跟着学,这盘炕的学问还挺大,炕洞里的回龙道要七拐八绕,确保热气走得匀称。

一直到这星期的末尾,赵家的新房上了最后一块瓦。

松木墙板在夜晚的寒风里泛着蜜色,窗棂上新糊的窗户纸透着暖光。王东蹲在灶坑前添柴,看着火苗在火墙里欢实地跑。

香玉把晒干的蘑菇串挂在房梁下,转头冲他笑:

“要不咱也挖个菜窖,冬储白菜能码到房梁高呢!”

王东笑了笑:

“啥玩意就挖地窖?我那窝棚不要了?直接就拿窝棚当地窖用呗!”

“不行!”

香玉脸色红得滚烫:

“那地方……那地方挺好的,以后咱俩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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