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霜牙之爪”兄弟加更【10/10】)
影月堡垒,或者叫苦痛堡垒。
这是典型的兽人风格建筑群,影月氏族的先祖们操纵元素的力量在这里搭建了石头铸造的巨大神殿用于安放亡者的遗骸,那些铭刻着元素符文的巨石都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这是兽人们引以为傲的“文化传承”。
这里的地形是个起伏不定的丘陵,因为影月氏族擅长观星的缘故,他们还在这里的山坡上建立了高大宽敞的观星台,专用于观察星象变化。
实际上,这是兽人传统的一部分。
他们在氏族时期并不存在“婚礼”和“婚约”的概念,年轻的兽人男女往往会在星象变化时互诉衷肠,让星海见证他们的爱情,一旦完成了这种仪式,那么伴侣之间就会非常忠贞。
就连狂野的传奇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哪怕讥讽伴侣的弱小并把可怜的戈尔卡丢下等死之后却也没有再和那些极端仰慕他力量的女兽人粉丝们整出生猴子的烂活,就已经证明了“从一而终”向来是兽人的美德。
整的还挺浪漫。
但遗憾的是,在古尔丹掌权之后,这淳朴又美好的传统都被扔进了垃圾堆里。
曾经安置亡者尸骸,为他们停灵下葬的墓穴被作为召唤亡灵战士的简陋通灵塔,而曾经用于观星和见证爱情的观星台,现在成为了兽人术士们与虚空缔结肮脏契约的污秽之地。
待迪克统率守备官们杀入苦痛堡垒的那一刻,就连最仁慈的守备官都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惊呆了。
到处都是被随意丢弃践踏的颅骨!
那可不是德莱尼人的遗骸,那是兽人先祖的颅骨,本该被影月氏族最尊崇守护之物如今就被那么随意丢弃。
更恐怖的是在入眼所见之处,到处都有术士学徒们在布满了献祭血骨的仪式台附近呼唤阴冷虚空,他们就像是一群失心疯的疯子一样哭嚎着尖叫着,让那些阴冷不祥的深紫色力量融入他们的躯体以强化他们的施法能力。
那些已经加入暗影议会的术士们更是嚣张无比的随意召唤虚空元素,并将那些被锁链困在高处的兽人同胞们肆意凌辱打骂,用他们滴落的鲜血来取悦虚空。
就在那些术士们脚下,堡垒中的十多个大墓穴里都在不断走出被复活的亡灵战士。
其中一些甚至是刚刚下葬的死者,其身上还穿着兽人的传统衣服却已经被塞了骨质的武器,就那么乱糟糟的被通灵师们驱使着集中在一起。
这哪里是他们记忆中博学多闻且热衷于观察星象,尊重传统并致力于引导人民的影月氏族?
这分明就是个虚空魔窟!
“跟上我!”
迪克冲上高地后根本没有减速、
他拉着神圣战驹的缰绳转了个弯,直挺挺的对着那些正在执行召唤的兽人术士们撞了过去。眼前的一切他都熟视无睹,毕竟当年这个版本开启的时候,这里惨绝人寰的景象他已经品鉴过无数遍了。
他比德拉诺的所有人甚至比影月兽人自己更清楚这个鬼地方的深处正在发生些什么!
他也知道古尔丹教唆影月术士们拥抱虚空是打算干什么,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动作够快,能赶在那场毁灭卡拉波神殿的灾难发生之前扭转局势。
神圣战驹在奔驰。
其巨大灼热的圣光战蹄在踩踏冲撞中就将猝不及防的一伙兽人术士撞飞出去,他们召唤出的虚空元素则在烈日先驱释放出的烈阳之光中惨叫着焚灭随后化作一缕无能的冷烟消散。
就像是再浓重的黑暗也只需一道光就能照亮。
德莱尼守备官们忠诚履行着职责,他们紧跟着自己无敌无畏的圣人冲锋,一路践踏过那些被撞飞的术士,只留下满地血骨。
影月堡垒的地形是个很奇妙的回廊式结构,那是为了方便各个氏族的兽人前来大墓穴祭典先祖而设计的,每一个长廊都有两到三个墓穴神殿,而在堡垒最中间的位置则可以通往影月氏族的圣地,他们称之为“影月墓地”的地下区域。
那是埋葬兽人酋长和英雄们的地方,也是影月氏族的核心区域。
因此,理论上说只要找准道路,迪克就能带着守备官们在完全不减速的情况下,绕着这些石质神殿在整个堡垒中部和外围冲锋一整圈后回到原地。
现在的问题在于,只有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影月兽人才能弄懂这些复杂神殿之间的连接道路。
但这一切在迪克面前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对这里熟悉的简直和回自己家一样,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找到不断回旋的道路,在冲破上层那些集会的傻逼术士之后,作为冲锋的圣光阵矢,迪克一马当先的冲进了高台与回廊连接的走廊。
身后的德莱尼守备官们的速度已经提了起来,这时候想要减速都做不到。
这可是一百多人的集群冲锋,就算中间的人想要停下都会被后面的人挤着继续前进,而兽人们的回廊用岩石建造足够宽阔,能容纳四五名塔布羊骑兵并排通过。
在杀入回廊的那一瞬,映入守备官们眼帘的就是一大群正在驱使着走出墓穴的亡灵战士,操纵它们的通灵师反应还算快,立刻就挥动骨杖让这些亡魂上前阻拦。
但随着迪克的咆哮声,圣光裁决者再次落下。
光芒闪烁之中,这些脆弱的还没有被虚空力量侵蚀强化的亡骨就如二次死亡一样齐刷刷的倒毙,又在圣焰灼烧中一瞬间化作灼热的灰烬四散飞舞。
圣骑士揍亡灵那是老本行了,这一波完全属于专业对口。
在冲过走廊墓穴时,迪克还不忘抓起一把晶铸飞锤砸进去,那玩意以神圣新星包裹落地时就溅起光晕瀑流般向外扩散的灼热圣光,把其中的通灵师在砸死的瞬间连带着净化了罪恶。
没了通灵师的操纵,这些刚刚被复活的亡灵又齐刷刷的倒了下去。
在“好心”的德莱尼人的帮助下,它们终于又从不肖子孙手中解脱得到了安宁,唔,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黑色幽默了。
“啊,好烫。”
绕着回廊冲过一整圈,最少烧死了近千脆弱的亡灵之后,迪克身后的伊瑞尔发出了一声强忍的呻吟。这动静让沉浸在“神圣净化”中的圣人回头一看,发现伊瑞尔的盔甲已经有融化的征兆了。
她距离自己太近了!
烈阳先驱不断照耀的灼光正在“加热”她的盔甲。
也不只是她,其他守备官们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他们都在咬牙坚守。
“太弱了”
迪克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他知道不是这些勇敢孩子们的问题,这是他的问题!
过去两万多年中圣力的大量积郁,让他现在实在无法良好的控制自己的圣洁力量。
“你们留在这继续冲锋!”
迪克拉紧缰绳下达命令说:
“特努姆!努波顿!米娜拉各自带三十人净化外围墓穴,你们看到了这些亡灵很脆弱,它们还无法承受圣光的照耀和净化。在清理掉这里之后回到上层进攻那些残余的术士!
珊图克!
你和伊瑞尔带上护卫者们去解救我们的同胞,别忘了把那些被囚禁的兽人也一起带出来。”
“那您呢?”
作为守备官队长的努波顿喊道:
“我们不能让圣人独自行动!”
“唔,孩子们,我欣赏你们的忠于职守,但我觉得你们现在最好服从命令!这是在打仗,你们的长官居然教会了你在命令层面讨价还价?”
迪克带着调侃的回应让年轻的波顿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呢,神圣战驹在迪克的操纵下就加速冲进了前方盘踞着大量虚空力量的走廊中,随后就有如重炮爆裂的圣光以光环的姿态在其中爆发。
还混杂着兽人术士们惊悚的惨叫。
待努波顿和他的副官赶过去的时候,那本该因虚空力量盘踞而阴冷彻骨的走廊中只剩下了一堆堆散发着高温的灰烬,还有那些还没有被完全焚烧的残缺骸骨。
这里温暖的像是被太阳“抚摸”过一样,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烤肉焦味。
但警戒者圣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圣人一直都是这么战斗的吗?上古艾瑞达人都这么狂暴的吗?”
副官被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说:
“我曾以为阿古斯之战里那些恐怖的记录都是历史学家们用来歌颂先祖的夸张描述,但现在看来如果曾经阿古斯之手的战士都是警戒者这样的战姿,那恶魔们的惨败似乎也.”
“呃,关于这个,我倒是想起了玛尔拉德队长给我说起的一件趣事。”
努波顿看着脚下那堆散发着余温的灰烬,他叹气说:
“你知道在我们的先祖撤离阿古斯的时候,那些恶魔们给迪亚克姆准将起了个什么样的绰号吗?”
“啊?恶魔们还会给我们起绰号?那它们管圣人叫什么?我猜一定是个很耻辱的贬低词汇。”
“不,恰恰相反。”
努波顿骑上自己的作战塔布羊,拔出了战锤在手里挥了挥,他对副官说:
“被吓破胆的恶魔们敬畏的叫他‘圣光屠夫’.唉,为影月兽人默哀吧。”
——————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听起来乱糟糟的?”
一名关押在囚笼中的兽人女萨满抓着栏杆,侧耳倾听外面传来的混乱和某种古怪的惨叫声,听起来就像是有倒霉蛋不小心触怒了那些残暴的术士,又被吊起来抽鞭子了。
脸上有萨满纹路的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囚笼。
这个并不大的地方关押了整整三十多个兽人,而且环境非常恶劣。
那些被反复折磨的萨满们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们身上布满了惨烈的鞭痕,而等他们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时候,这些可怜人就会被送上献祭台,把他们作为祭品献给虚空。
就连这名女萨满身上也满是伤痕,但从她充斥怒火的眼神中就知道,她并不打算对那些背叛传统的兽人术士们屈服。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在这群兽人之中,正有个德莱尼姑娘半跪在那里,她如牧师一样不断呼唤着圣光治疗身旁那些虚弱的兽人萨满们。
但这姑娘不是牧师。
她只能使用纳鲁赐予德莱尼人的“祝福”来释放效果一般的治愈。
这种纳鲁的赐福虽然也是治疗法术,但因为自身并非牧师无法真正呼唤圣光的缘故,导致这身体本就虚弱的姑娘需要消耗自己的精力来维持治疗效果。
她从昨晚被关进这里到现在一直在默默的做这件事,甚至把两个虚弱的老萨满从濒死中拉回了人间。
“萨玛拉,你该休息一下了。”
兽人女萨满叹了口气。
她上前半跪在德莱尼姑娘身旁,搀扶着她,劝说道:
“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别再坚持了,我知道你从小身体就不好。”
“雷卡尔,我的朋友,是圣光让我在落入绝境时又遇到了你,这显然是圣光的启迪,若没有你们的保护,我昨晚就会被那些残暴的术士欺辱。
我现在只是想为你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昨晚被作为俘虏抓来的萨玛拉对身旁的女萨满笑了笑。
从能亲切的说出对方的名字来看,很显然,她们在之前就已经是朋友了。
伊瑞尔就吐槽过萨玛拉总会在晚上溜出来和她的兽人朋友一起观星,不过,这样个体之间的友谊在过去两百年里并不少见。
虽然德莱尼人奉行着孤立封闭的策略,但他们和兽人之间免不了打交道,一些淳朴善良的兽人很容易赢得德莱尼人的好感,不过因为寿命的缘故,很多友谊最终都会以兽人逝世而告终。
另外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关于兽人和德莱尼人混血孩子的这个问题.
呃,“哈弗欧森”这个独特的群体应该不只是在兽人发动战争后的凌辱时才诞生的,总有些不走寻常路的德莱尼人或者兽人偶尔想要尝尝“别的味道”。
当然在眼下这个时代,这种现象是极少数中的少数。
“咳咳”
萨玛拉咳嗽了几声,她看着脚下依然痛苦的老兽人,最终还是咬着牙再次呼唤纳鲁的祝福,让金色的温暖光芒覆盖在她手中接触到了这名虚弱萨满的双臂。这一幕让周围的兽人囚徒们眼中都浮现出感激和愧疚。
他们知道,萨玛拉和其他德莱尼人村民都是他们那些在古尔丹的带领下变的邪恶又狂暴的同胞们抓来的奴隶,他们很快就被送到祭坛上献祭给虚空。
但这些兽人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他们真的没办法救助这些好心的德莱尼人。
“我听说耐奥祖酋长是个睿智的兽人领袖,他为什么会允许自己氏族的术士们如此折磨你们?你们明明是同胞啊。”
萨玛拉完成了这次治疗,她靠在异族朋友怀中,虚弱的问出了自己疑惑的问题,面对询问,兽人女萨满雷卡尔·血火咬了咬牙,随后哀叹道:
“其实在鲁尔坎女士病逝之后,耐奥祖酋长的状态就不对劲了。
他确实很睿智但也很痴情,很多老萨满都见过酋长曾整夜整夜的孤独待在观星**自流泪的场面,他曾数次前往我们位于纳格兰的圣地沃舒谷,在那里与鲁尔坎女士的亡魂交谈,他做梦都希望自己的伴侣能回到身旁。
邪恶的古尔丹就在那时候加入了我们!
他伪装成一个失去氏族的流亡者,又因为他的天赋和言巧语被酋长看重,然后不知怎么的,酋长就慢慢变了,他开始把自己封闭在影月圣地最深处。
有人说酋长在其中和某个人交谈,但里面却只有他一人。
氏族的事务都被交给了古尔丹那个邪恶者,他开始蛊惑萨满们传授他们术士之道,有人求见酋长告诉他这个问题,但酋长也视而不见。
他就像是被.就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蛊惑了!
他现在只相信古尔丹的话!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还在坚持元素之道和古老传统的萨满们成为了他的眼中钉。影月氏族的堕落都是古尔丹的错!但耐奥祖.那个昏庸的老混蛋也该负起责任!”
“够了!雷卡尔。”
一名角落里的萨满呵斥道:
“你不能这么随意评价一位功勋显赫的萨满领袖,耐奥祖为我们的文明付出了一生,他只是.唉,他只是老了,再睿智的人老了也会变的软弱。”
“我为什么不能?”
年轻的女兽人愤怒的反驳道:
“古尔丹操纵他堕落了我们的氏族,但这还不是他做的所有恶事!
上次在沃舒谷举行的氏族大会里你也在的,图罗戈大师。你亲耳听到了耐奥祖是怎么蛊惑那些酋长们,让他们将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德莱尼人。
古尔丹说是他们亵渎了先祖之灵,但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在亲手亵渎亡魂的到底是谁!
德莱尼人被冤枉了,这你我都知道!
但现在耐奥祖一手组建了氏族联合后就不管事了,任由古尔丹带着其他氏族的兽人准备发起战争。”
“冤枉?”
那名老萨满冷笑一声,他说:
“蓝皮子们可不无辜,刃风氏族的灭族惨剧到底是谁做的?泰尔莫城的德莱尼老兵们自己都没有掩盖他们的罪行!那残暴的猎骑兵将军屠灭了我们的同胞,还把他们的头颅堆在村庄的废墟里炫耀武力!
如果其他酋长本就没有类似的打算,那么任由耐奥祖和古尔丹怎么诱惑,他们也不会联合起来!
说到底,德莱尼人这些年在我们世界中的扩张已经埋下了祸根。
但.”
老萨满看着还在治疗族人的萨玛拉,他叹气说:
“但我相信德莱尼人在那件事里是被诬陷了,他们和刃风氏族的战斗或许是被有心人故意挑起来的,一双黑手在挑动两族的神经,那些阴暗的家伙们希望看到兽人和德莱尼人进行你死我活的战争。
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不晚,只要两族还有理智者想要阻止战争,就永远不会晚。”
萨玛拉继续着治疗,她一边咳嗽,一边说:
“我现在只担心那些兽人对警戒者圣棺的亵渎,圣光保佑,他们千万不能完成那件事,否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啊!”
就在萨玛拉说完这句话时,一声惨叫突然在囚笼之外响起。
所有还能动的兽人纷纷起身,在雷卡尔·血火的带领下将帮助他们的德莱尼姑娘护在身后,但随后就看到刺眼的圣光在他们眼前爆发开,伴随着势大力沉的撞击,囚笼的大门被推开。
伊瑞尔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备官冲了进来,囚笼里的术士们立刻反击,但随后就被女猎手珊图克用宝石猎枪一一点名。
在这种狭窄环境里遭遇突袭,被突袭根本来不及施法的术士几乎就是高阶游侠的活靶子。
“萨玛拉!”
抓着战剑气喘吁吁的伊瑞尔一眼就看到了囚笼中被兽人“包围”的姐妹,她怒气上涌提着剑就要杀过来,但却被萨玛拉及时阻止。
“不,别冲动,伊瑞尔!他们是在保护我,他们也在保护我们的村民,昨晚还把他们的仅有的饭食分给了我们。这是雷卡尔,你不记得她了吗?
我们小时候还一起观星呢。”
萨玛拉被自己的兽人朋友搀扶着站起身,她虚弱的隔着囚笼对自己的好姐妹说:
“你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你的圣光.你成为守备官了?怎么会这么快?”
“是警戒者带领我走上了圣光之道,也是圣人带着同胞们来救你们了。”
伊瑞尔一边劈砍锁链,一边说:
“圣人现在就在外面!我们的守备官也在,快跟我出来!我们要把你们先送出这里,那些术士在反击,但他们绝不是伟大圣人的对手。”
“你说谁?”
萨玛拉这会都傻了。
她怀疑伊瑞尔可能也傻了,但这时候来不及解释这么多。
伊瑞尔将自己虚弱的姐妹背在身后,又看着那些迟疑的兽人,她用不那么标准的兽人语对他们说:
“你们也跟上!圣人要求我们把你们这些‘温和派’带走,他说会护送你们前往卡拉波神殿,让你们对我们的大执政官亲自解释影月氏族发生的一切。
圣人说如果你们真的还渴望和平,那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就别只用嘴巴说,要做出实际行动来!”
“啊?”
雷卡尔·血火愣住了。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伊瑞尔,又看了看囚笼里的其他同胞,伤痕累累的老萨满图罗戈这一刻倒是豁得出去。
在两名年轻兽人小伙的搀扶中,他站起身,沉声说:
“跟上他们,走!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你们不想被古尔丹的疯狗们送上祭坛的话。不管愿不愿意接受,我们都是影月氏族最后的希望了,孩子们。
带上还能走动的所有同胞,背上伤者。
跟这些德莱尼人走!
这里
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德高望重的老萨满发了话,还在犹豫的兽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解开其他囚笼,跟在德莱尼平民们身后逃离自己已经堕落的家乡。
这些被囚禁起来的影月兽人数量还不少,光这一个地方就有几百号人,听说影月氏族在其他地方还囚禁了一些不愿意屈服的族人。
这些该死的疯狗术士对自己人都这么狠毒!
在他们冲上苦痛堡垒的高地时,入眼所见皆是守备官们三五人一队在这里对抗暗影议会的反扑,但因为之前过于迅捷霸道的突袭导致影月通灵师损失惨重,根本无法呼唤那些被虚空强化的亡骨加入战斗。
在凶狠的守备官的打击下,术士们节节败退,而通往堡垒之外的通道被老守备官特努姆亲自把守着,看到村民过来,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开。
但就在这时候,有个带着亡骨冲上来的兽人术士注意到了这支在转移的囚犯。
他大吼一声便将一团污秽的力量砸向了这边,好死不死的正中伊瑞尔身前,阴冷的力量落地引发晦暗的爆炸,那些飞舞尖叫的虚空寒意将伊瑞尔和她身后的萨玛拉撞飞了出去。
伊瑞尔还好,毕竟从小就是个身体健壮的孩子。
但萨玛拉就不行了。
这孩子天生身体虚弱,之前又用纳鲁的祝福为兽人治疗消耗了太多精力,在摔倒被虚空力量碰撞后就吐出了血。
眼看着那术士狞笑着朝萨玛拉丢出某种邪术,让那阴冷的能量化作鬼爪掐着萨玛拉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起,要将她献祭给虚空,伊瑞尔的眼睛都红了。
她怒吼着砸出自己的巨剑却被那术士用牺牲恶魔的手段抵挡住突袭。
萨玛拉这会已经翻白眼了。
在濒死的视野中,她甚至依稀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蓝色鸟人”在她身前张开了洁白的双翼,正对她伸出手似乎要将这孩子悲惨的灵魂接入另一个世界。
那散发着荧光的手指已经接触到了萨玛拉的额头,让她痛苦的精神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放松。
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只能用遗憾的目光看向正在冲向自己的伊瑞尔。
好姐妹.
你不需要再带着我这个累赘走下去了,祝你好运。
“大胆!放开她!”
就在萨玛拉的灵魂要离开躯体的时候,一声怒吼让她突然清醒过来。
随后就感觉到了灼热但温暖的光芒环绕着自己爆发,以一种“生命灌注”的爆发姿态一瞬间将她从濒死中治疗到“满血”,随后再次爆发的圣光击碎了虚空的献祭,将这姑娘救回。
当温暖的圣光治愈不断涌入时,萨玛拉如离开水的鱼一样重新睁开眼睛。
她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真言术·盾”的保护下抬起头,依稀还能看到那个奇怪的蓝色鸟人朝着她伸出手,似乎执意要将这个灵魂带入她命中注定的结局。
然而下一瞬,一只闪耀着圣光的手就放在了萨玛拉肩膀上、
在她身后如光之巨人一样的的警戒者提着斧头,他抬起头,虽然看不到那个“鸟人”,但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大声宣告说:
“以命运之手的名义,我宣布,这孩子属于圣光!你们休想带走她!”
双方似乎在对峙。
在萨玛拉不知所措的注视中,那个蓝色的“天使”很愤怒,但最终在越来越炙热的圣光照耀中,她选择了拍打双翼消散在空中,而在萨玛拉残留的“濒死视野”里,她能看到数以百计的蓝色天使正在这片战场上巡游。
她们将一个又一个兽人的灵魂带入高处,消失在云层之中。
“你安全了,孩子。”
迪克松了口气,他低下头看着萨玛拉,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命运的绝境中带回人间的孩子,看着伊瑞尔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姐妹,圣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是的!
这也是对抗命运的大计划的小小一环。
这下“圣光暴君伊瑞尔”那条各种意义上而言都相当离谱的时间线应该不会发生了吧?
哎呀,整个德拉诺的兽人都应该在这一秒给他磕一个。
带着这种想法,迪克愉悦的提着闪耀灼光的遗产战斧,大步走向那个被圣烈之光淹没而不知所措的兽人术士。
他很温和的说:
“给你个机会,打开影月墓地的大门!以圣光的名义,我将赐予你痛快的处决。我知道耐奥祖躲在里面,我要和他谈一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