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倒的头牌颇有几分姿色不错,可话虽如此,还是小狐狸好一点。
何况是白莲教的女人,这等邪教惯会种种邪门法术,比明暗神教要阴毒得多,若说后者是群狂热而坚定的外道人士,白莲教就是群旁门左道的疯子。
跟小狐狸好一番搂搂抱抱后,陈易松开了手,想到一连好几天都没吃得了肉,不禁心底痒痒。
殷听雪吓了一跳,赶忙缩到角落里。
陈易嗤笑地瞥了她一眼,小狐狸低着头既不答应也不回绝,只是小手指了指那一旁的东宫若疏。
他扫了眼东宫若疏,笨姑娘觉察到后,直着眼睛跟他对视起来。
陈易只能叹了口气,悄摸摸放弃了打算,
难不成让不知人事的东宫姑娘看活春宫么?
小狐狸刚要偷偷露出笑脸,忽然又听到……
不过,即使如此,还有别的法子满足满足……
殷听雪俏脸微白,瞧了瞧陈易,后者回眸而视,半点退让都无。
他怎能想那样呢?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心底难受,便闷闷不乐地低下脑袋。
时候还早,陈易扫了眼地上的头牌,琢磨着要不要来一番抽魂索魄,随后朝方地内一问。
“会被发觉。”鼎里面的老圣女缓缓回应。
陈易微微颔首,白莲教最擅长便是驱神赶鬼的手段,直接抽魂索魄,瞒不住那些白莲教人,想不引起怀疑都难。
“小子,要不潜出去看看?”老圣女问道。
陈易兀听此语,旋即问道:“你发现什么了么?”
老圣女自进白莲教以来,都收敛住神识,以免被白莲教的人发现,如今兀然开口,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没发现什么,是这个鼎…它在跟其他的鼎共鸣。”老圣女道:“这种共鸣很微弱,几乎完全发现不了,我也是刚刚才感觉到。”
陈易的眼睛敛了起来,按先前所知,无生鼎有吞噬炼化魂魄之效,如此这般的话,这白莲教总坛里,定然是藏了不得了的东西,需要大量魂魄喂养。
念头一动,陈易再不迟疑,吩咐好让二女好好呆在这里。
“如果她醒过来的话,你们就把她吓晕回去。”
东宫若疏重重点头,把脸怼到头牌面前,就等她醒过来。
陈易掐住匿踪的符箓,火星扑朔,燃烧的符箓化作层层朦胧光晕,罩在身上,他自窗边翻出,踏入到阴影之中。
道士寻妖魔鬼怪,要么掐诀、要么烧香、要么就直接闻,种种办法也是千奇百怪,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去寻“气”最重的地方。
万物都有“气”,妖有妖气,人有人气,神有神气,所以世上最古老的一门道法,便是望气术。
跃上屋檐,陈易撑开天眼,望向这白莲教总坛的气。
这边绿,那边黄,这里黑,那里红,种种不同的气杂糅一块,混沌不堪,搅得人心也随之不安,陈易粗略地扫过一眼,目光在一处停住。
那里没有气。
在这混沌得有如深渊的地方,竟有一处地方半点气都没有。
陈易略微思忖,脚步连点,越过几处屋瓦,朝着那处地方奔去。
沿途能见山谷外围隐约有几处粗糙民房,大概是白莲教一般教众的聚居之处,他们并不允许靠近总坛的核心区域,而陈易发现,愈是深入那一处,不只是外围的民居,连建筑都愈发稀少。
那里像是一处禁地。
陈易一路小心前行,不知拐了几个弯,绕过了几栋楼房,站在屋檐上眺望,随后倏地猫了下去,有人来了。
只见不远处两人相伴而行,一瞧,正是紫慈航和黄渡人。
“大哥,那个人不对劲,说是神教的人,但根本就没说他在的职位。”黄渡人的左臂垂落,已能轻微动弹,陈易从袖口的裂口里望见,许多血肉虬实圈在了一块,格外狰狞,还在蠕动,里面泛着细碎的光,似是钉子把皮肉钉好缝合到一起,不知是什么法术。
“他身上有神教的信物,我们缺人,这就够了。”紫慈航道:“你不要急着跟他作对,等到了炼魔渊,我们引他到最前面探路。”
黄渡人嘿嘿而笑道:“还是大哥神机妙算。”
“奉承话就免了,你还魂复活没多久,实力也没恢复,不要毛毛躁躁起冲突,等到了炼魔渊,开启大阵,不会不够人让你杀。”
大阵……
躲在远处的陈易捕捉到什么,如他猜想的一般,紫慈航之前的宴席上掩盖了许多话没说,他们入炼魔渊所为的,绝不只是为了其中的妖魔。
放出妖魔,反攻龙虎,说来轻巧,可是这些妖魔又该如何驱使,又如何防止他们倒戈一击?
而且在联想到,后面那句“不会不够人让你杀”。
“某种血祭仪式?”陈易心中自语。
“夏人商人的祭祀……”老圣女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
“推敲而已,周公定周礼,废人祭,而后周时虽偶有人祭,但早已不复夏商盛况,故孔子有云:‘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
“不懂。”
“文盲,”老圣女骂虽骂,但还是补充着说道:“始作俑者,难道他无后吗?竟造出像人形的俑来殉葬。”
陈易微微颔首,猫着身子仍在倾听。
夜风掠过檐角,带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紫慈航的鞋面上。
“炼魔渊“黄渡人咀嚼着这三个字,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大哥是说,咱们这趟能补上二十年前没吃到的肉?“
紫慈航忽然停住脚步。
陈易看见他抬起右手,那手悬在半空许久,最后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话多。”
两人继续向前,黄渡人落后半步,不消多时,二人的身影已拐入巷口消失,陈易屏住呼吸,正要跟上。
鼎中忽然传来老圣女急促的低喝:“别动!”
陈易停在原地。
三息过后,紫慈航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巷口,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空荡荡的屋檐。
“疑神疑鬼。”黄渡人抱怨的声音随风飘来。
“小心点好,不然有教众误闯就不好了。”
待人渐渐走远,陈易再度望向那一处没有气的地方,一重厚厚的浓雾罩着,他飞快破入其中,落定在地。
抬手拨开雾气,陈易抬头一看,竟有一座倚山而建的神殿屹立在山体之中。
它的根基深深嵌入在山体之中,檐角还有碎石散落,仿佛不是打下地基建造起来,而是从山体里一寸寸长出。
门扉半掩,陈易走近几步,望见深处屹立着神台。
陈易掐指微算过后,小心翼翼地再度靠近,他走到门扉边上,刚刚抬眼望里面一看,倏地悚然一惊。
里面立着人,形如枯槁,痴若木偶。
只是如此,断不能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都没有脑袋。
十二具无头尸首围成圆圈盘坐,脖颈断口处伸出铁链,链子另一端没入地缝,尸首手中各捧半截蜡烛,烛泪滴落时发出嗤嗤声响。
只有皮肉的双手合十,坐着念佛祈祷般的姿势。
脑袋去哪了?
陈易的目光微微转动,便见一颗颗脑袋,堆叠在神台之上,仿佛等候享用的贡品。
“这里有鼎……”老圣女又感知到了共鸣。
陈易发现了鼎在哪里,在神台之后,足足十二口无生鼎如祠堂牌位般屹立着,若每一口无生鼎里都有一位存在….
不敢想象。
神殿深处忽有细微的声音,陈易天眼掠动,望见了什么,直接转身从殿前离去。
半点都无停留。
不消多时,白莲圣母枯槁的身形从阴翳里走出,她缓缓走到十二口无生鼎前跪下,脸上半生半死的面容露出极度虔敬的姿态,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
陈易折返回独院时,不由对白莲教的情况思索起来。
如老圣女的所言,无生鼎是通往无明世界的门,即所谓上古羽渊,鲧在那里死而化为黄能,颛顼死即复苏,倘若真是如此,羽渊之中,只怕有无数远古神祇。
白莲教祭祀着十二口无生鼎,若深处都有一位邪魔神祇,陈易便是想想,脖颈都泛起些许冷汗。
他不由庆幸自己前来白莲教的决定,虽不至于知己知彼,但也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泰杀剑既有吞噬神性之能,只要运用得当,便能将风险扼杀于摇篮之中,陈易微敲剑匣,里面的飞剑雀跃的撞了撞匣子回应。
陈易绕过几位巡逻的白莲教人,回到独院,一推门,便见那头牌茫茫然坐起身。
还没来得及跟陈易对视,一张惨淡的脸便飘到她面前。
“鬼啊!”
头牌尖叫了声,又晕了过去。
东宫若疏转过头道:“你回来了。”
“她醒了几次?”
“算上刚才,三次吧。”东宫若疏掰了掰手指道,“有一回她还惨兮兮地问我,这是什么玩法,我说‘这算什么玩法?’她就又晕过去了,还打颤痉挛。”
陈易听着愣了下,要说不说,东宫姑娘这么直的脑子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有奇效,他又扫了眼殷听雪,正要跟她会心一笑,却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陈易自顾自地笑了,无奈道:
“你们两个啊,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面对数落,东宫若梳不满道:“我很高兴。”
“…不是说你不高兴。”
“噢,那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东宫姑娘道过歉后,便凑到那头牌身边,随时等候着她醒过来。
许久没吃肉,陈易深吸一口气,都怪东宫姑娘,一听到什么“打颤痉挛”,就立即浮想联翩起来,他扯了扯衣服,轻声道:“我去洗个澡,小狐狸你过来帮我一下。”
说罢,陈易扫了眼殷听雪。
少女滞涩了下,委屈巴巴地抬眼瞧她,陈易为了避免心生愧疚,直接不跟她对视。
他刚刚才洗过呢,这会又径直走入浴室了。
殷听雪不想过去,去了不久羊入虎口了么,与其这样,倒不如今晚一块睡时说些软话,主动亲他几下,吹吹枕边风,肯定会轻拿轻放的…….她的小脚摇晃着,心不安宁。
少女一直没动,东宫若疏疑惑地看了下她,
“他不是叫你进去吗?怎么不进去?”
殷听雪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只能摇一摇头。
“你不想去吗?”东宫若疏见她不愿,便道:“要不我把她叫醒,让她进去?”
殷听雪愣了愣,低声道:“那我还是进去吧……”
说罢,小狐狸欲盖弥彰地扯了条巾子,敲过浴室门后蹑手蹑脚走入其中。
东宫若疏不明白,不就是擦个身子吗,犹豫来犹豫去干什么,她若不是魂魄,陈易要她帮忙擦她肯定擦。
殷听雪刚刚关好房门呢,身后便伸来大手,一下卷到怀里。
他光溜溜的胸膛贴住后背,一点衣服都没穿,殷听雪莫名有点窒息,小声道:“放开些……”
陈易松开了手,她正准备转过身来,却被按住肩膀。
“先说好,别委屈地看我,给我委屈软了你负责。”他笑嘻嘻说着,没个正经,殷听雪讨厌这一点。
可她也知道,因东宫若疏随行,陈易也似个真守孝般,许久都没有饱暖那啥了,以他的性子,身边有女人还压抑这么久,已差不多是极限。
陈易拉着她到屏风后,整个人没入到浴桶里。
她吓了一跳,赶忙要起身道:“我不帮你了!”
“没得你不帮,”陈易哪里能放过她,拧眉冷笑道:“你只能选温柔些,还是强硬些。”
他的本性还是有些坏,还很强硬,殷听雪无可奈何,只能尽量让他不那么坏,不那么强腰……
………
连白莲教这阴冷诡谲的地方,都因有殷听雪在变得温馨起来。
水温温的,陈易不去瞧殷听雪的眼睛,以免自己心软愧疚,这样以后想欺负都得瞻前顾后,实在麻烦得要死。
只是纵使如此,殷听雪仍偎依着他,肌肤相贴间,她颤颤的面颊仍让陈易心底发软。
“别委屈了。”
“…我不能委屈吗?”她反问道。
“…….”陈易深吸一口气,道:“傻瓜,我已经对你很温柔了。”
“真的?”她不信。
陈易的脑子里旋即飘过几个念头,几种姿势,几种玩法……
殷听雪吓了一跳,扑似地从水里跃出,抱住了他,
“不要这样对我。”
陈易嗤笑一声,轻轻搂住她,笑道:“你不知我跟别人玩得多疯,就跟你才这样那样。”
“…哦…好吧。”殷听雪吧嗒吧嗒地点了点头。
陈易眸光温柔起来,柔声道:“我们就这样抱一会,再待一会好不好?二人世界啊。”
殷听雪哪里不愿呢,她只是不愿床榻那事,能够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待一块,是挺好挺好的。
…………
“多谢圣子好意,不过这个姑娘不太济事,还是换个姑娘吧。”
面对这番话语,紫慈航皱眉想了好一会,转过身问头牌道:
“你不济事?”
头牌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颤声道:“奴婢不济事,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会不济事……”紫慈航愣了下,想到了什么,惊疑道:“有那么大吗?”
“……不是大不大…圣子,是、是那个人…….”头牌颤着嗓音,哪怕回想起来都觉得羞赧和恐惧,紫慈航示意她凑近过来,于是头牌压低声音把事都叙述了一遍。
紫慈航听过之后,比先前更惊骇了,“玩得这么大吗?”
头牌点了点头,浑身抖若筛糠。
陈易在把这头牌女子送回来时,刻意用术法稍作误导,再结合头牌自己不断被东宫若疏吓昏的经历,便编织成一个这些人怎么想都不敢想的玩法。
紫慈航思索过后,其实想想也是,陈千户好色之名早已人尽皆知,这样的人经验丰富,什么女人没玩过没见过,追求些偏僻奇异的玩法属实正常。
如此说来,这种偏执的人实在难以满足,但一旦满足之后,就容易把握,更易为他们所驱使。
紫慈航挥挥手道:“你走吧,我换些人过来,不必多想,我们很快就见不到他了”
………….
一连几日,紫慈航为独院送去了不少女人。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上至丰韵尤物,下至妙龄少女,一概都送入房内,任凭他如何折腾,纵使陈易一个不小心把人折腾死了,紫慈航都不甚在意,最多吟诵一句:“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死了亦是解脱,愿之回归到无生老母的怀抱。
而且紫慈航发现自己的猜测不错,那传言里桀骜不驯的陈千户这些日子来颇为满足,每日耽于**享乐,并未惹是生非,陈易脖颈手臂上随处可见的红印,既是明证。
因此,紫慈航也断绝了发展入教的心思,白莲教禁绝淫欲,于这种只知淫乐之人,不过是无可救药的肮脏公猪。
今夜又送了两个女人进去,便远远走开,哪怕不走开,有隔音符箓在,也听不到什么。
见东宫若疏把两个女人吓晕过去之后,陈易不急着出门探索,等上了一等。
不一会,殷听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小声问道:
“怎么样?没被看穿吧……”
陈易回过头,拉了拉衣领道:“这也留两个印子。”
殷听雪脸儿微红,但还是小步走来了。
“换个口脂,浓点的。”
“你个子高。”
“是你个子矮。”
“那我个子矮。”
“我抱你上来。”
陈易熟稔地把殷听雪抱到腿上,刚一坐下来,只消望一眼,她便乖乖大力地吮吸上去……
做好这一切后,陈易算准时间,翻窗出了院子。
这些日子都一样,陈易趁着紫慈航送女人过来,看似欢好的时候,出门探查这白莲教总坛,包括地势、风水、诸圣子的武艺,以及诸多邪门玩意。
白莲教筹备了许多礼器,大多数都由青铜所制,保存完好,应该是从某处秘境里发掘出来的,他们前些日子装到了马车上,就是为了到炼魔渊里进行各种仪轨,在总坛的外围有许多之前见过的尸人,既是士卒,亦是祭品。
诸圣子的实力参差不齐,杀力最强的便是赤尊者,虽不知白莲教修行体系,但陈易约莫判断他在武道三品,而紫慈航在四品,青莲子和黄渡人都是五品之流,至于白莲圣母,看不出底细,怕是跟随侍安后的无名老嬷差不多。
不过,那个天下第十的瞎眼箭,倒是还没有在总坛里现过身。
类似以上的信息,陈易还有很多,只是有的没那么重要,有的或许之后才有作用,有的则似乎毫无用处,一切都得等到进到炼魔渊再说。
而时间很快就到了。
一场宴席过后,陈易随白莲教精锐跨入到炼魔渊中。
………
龙虎山山色秀丽,风景不愧洞天福地,自是修道的大好去处。
殷惟郢这几日却总静不下心来。
周依棠那日来访,许是不怀好意,刻意乱她道心,只是出家人不妄语,殷惟郢回头仔细算过,无论是何种卦法,独臂女子都未说假话。
事是真的。
殷惟郢眼眸微垂,烛光下,发间烟霞云纹簪晦暗不清。
他为什么就不来见她,若是见了周依棠也就罢,连陆英也见了,偏偏只不来见她。
女冠的美目愈发凄迷,她心底空空,不知所思所想。
脑海里许多画面一一浮过。
林琬悺转出屏风,正欲请教她先前几日传授的修行法门,见了这样一幕,不由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他来了。”殷惟郢嗓音并无起伏。
林琬悺吓了一跳,“哈?我还没准备好!”
殷惟郢双手合十,半晌后又道:“他又走了。”
林琬悺听罢松了口气,但莫名其妙又可惜了起来,她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也不愿把这想清楚,为转移自己的杂念,她反过来幸灾乐祸道:“他没有见你?”
“说的不错。”殷惟郢缓缓道:“也不必他来见我,我并不在乎,我等所修的太上忘情道,即在此理。”
林琬悺闻言迟疑片刻,“那在你心底,跟他当真没有一丝真情?”
话音落耳,殷惟郢少有地没有否认,
她松开掌心,平静而和缓道:“都不过浮云。”
林琬悺为之一震,没来由地有了自惭形秽的思绪,跟这女冠相比,自己这又算什么,她不想多待,一句话也没多说,转回进屋内。
女冠抽了抽鼻子,微仰着脸。
她旋即起身出门,仰头便见浮云蔽日,世事如此这般,不过一时之事,终有散去之时,若要苦求,反而求不得,因天地万物,道法自然。
白衣女冠已是一派平静,清净自然。
太上忘情,人已逍遥,飘飘然而欲归天。
半晌后,她狠狠一跺脚,自语道:“是不是我最重要,你才要给我个惊喜?”
说不准呢……
殷惟郢又不忘情了,忧心忡忡起来,这时一位龙虎山道士自远方走来,沿路给各户来客传信,不知是要做什么。
待人走到殷惟郢这边时,她听到了三个字,
“炼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