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武侠 > 鸿鸣 > 正文 第一回 黄敬寺神僧遇险,牛头山世子下山

莽苍山脉,蔓延数百里,山高路险,却是象拓王朝御敌的天然屏障,山南有一处开阔地带,建有西南第一城——江州城。

定国公王府就坐落于此,建筑极尽土木之盛。

深夜,江州城外,乌云出岫,松枝飒飒。

“痴情苦,别离苦,断肠人在天涯”,郊外松树林中哀怨的声音,轻轻响起,空空荡荡,断断续续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

出城官道上铺满黄沙,如黄蛇一般蜿蜒曲折,没入松树林深处。

松林尽头,停泊着数条渔船,随着江水摇曳。

靠近岸边船上,两个艄公头戴青苇笠,遮住容貌,蜷缩着身子,斜倚在船头打盹,似乎已经睡熟了。

十几丈宽的江面,平日里无风都能卷起三尺高浪,此刻风急浪涌,两人毫不在意,一阵阵哗哗水响,不绝于耳。

一匹大宛烈马不停喷着鼻息,大汗淋漓,后足尚未落地前足又高高跃起,如离弦的利箭,向北疾驰,一人一马荡起弥漫的黄沙。

马背上一人身材矮胖,圆脸、鼻歪,厚嘴唇,一身劲装,如同一坨滚刀肥肉堆在上面。

他神情凝重,狐疑的四处张望。

矮胖子腰挎间闪着澄蓝荧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副子午鸳鸯钺,这澄蓝荧光显然是刀刃上淬炼了剧毒所致。

江湖中,子午鸳鸯钺这种兵器极为少见,此人又天生是歪鼻梁,正是西蜀鸳鸯门掌门人梁七,二十年前武学已入从从二品的境界,离一品就差一点点。

好在是深夜,地处江州,否则一定会以为撞见鬼了。

十年前,西蜀鸳鸯门一夜间遭灭门之灾。

门下一百二十九人,外加两头半人高,嗜血凶狠的千年蜀山斑点豺豹,七窍流血,死于非命,梁七一家却不知所踪。

这些年来,正派中也曾四处打探,偶尔有人说在南海见过他,也有人说在丽州大山中见过他,却无一证实。

有人说他早死于魔教余孽手中,也有人说他早坐地飞升……这灭门案就成了江湖上一宗悬案。

谁也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出现在江州。

鸳鸯门虽然是西蜀小门派,当年梁七在江湖上名声不坏,从不屑于用毒,想来今晚定是遇到了极厉害的角色。

沙道两侧松柏树林中,松针迎风掉落,窸窸窣窣,万籁俱寂,更显得诡异万分。

梁七如同得了魔怔一般,马鞭如鼓点般狠狠抽在马臀上。烈马受疼,四足更加发狠狂奔。

梁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顾不得擦拭,心里暗暗祈祷,“他娘的,陌老狗、黄大牙、鼠三你们这些死老头子,窝囊了半辈子,老子活着回去一定给你们这些亡魂做一场法事,你们再撑一撑,只要穿过松树林,通瓯江自然有人接应”。

耳畔已隐约听到水流轰鸣,如万马奔腾,咆哮不已。

生死关头,他脑海中浮现远在丽州的母子,心中泛起爱意“不知道况儿还是那么调皮吗?那如玉的瓷娃娃他可藏好了?”。

“喂,别睡了,我是已末,可是丁亥、丁酉两兄弟?”,他扬了扬手中的官碟,尖尖嗓音喊道,原来这些年他也被迫进入神秘机构“天启”,以天干地支为代号,梁七化名为“已末”。

一阵急风吹过,小船急晃,那青箬笠滚落,丁亥、丁酉两人骨碌倒在甲板上,竟然已经死去多时。

他身形晃了晃,差点坠下马背。心神恍惚,惊道“丁亥、丁酉浸淫天罗地煞拳多年,早已经是一品境界,是谁能够俏无声息杀死他们二人?”

他一惊之下,抬头望向黑幽幽的船坞中。

黑暗中两个人背负双手,缓慢踱出,一高一矮两个灰袍老者,倒是层次分明。

“掌门,别来无恙”,右边高个子粗狂的嗓门喊道,瓮声瓮气,震得梁七耳膜嗡嗡作响,显然中气十足。

“童老大,这堆滚刀肉,贼狡猾,记住了我们面容咋办?”,左侧矮个子搓着手,有些兴奋道,似乎嗅到了血的味道。

“怕什么,咱兄弟手下还有走掉的雀儿吗?跟死人说话你怕他还从棺材跳出来不成?”,高个子自然的伸手摸了摸下巴,竟然没有摸到胡须,他望着梁七鬼魅一笑。

梁七感觉脊背发冷,浑身战栗。

他临机应变,勒紧手中缰绳,调转马头飞奔,突然他翻身滚落马鞍,那大宛马竟整个陷入黄沙之中,发出一声哀鸣。

梁七翻身而起,向远处飞奔而去。

这梁七外貌平庸无奇,大腹便便,平日里走几步路都要停下喘一喘,似乎轻功好不到哪里,却是他暗藏的救命绝技,施展起来,当真身轻如燕,如草上飞,似乎轻功深厚,呼吸间已飘远。

“哼,梁掌门这么急着走干嘛?急着去钻小媳妇的被窝吗?”,江畔高个子扯着嗓子喊道,也不去追他,任由他远去。

冷风猎猎。

“痴情苦,别离苦,断肠人在天涯……”。

那鬼魅般的声音响起,梁七眼前一晃,一人白色素服,面容似鬼,背负一个木匣,挡在路中间,暗夜中极为恐怖。

“你到底是谁?”,梁七惊恐喊道,“为什么一直纠缠我?”。

“哈…哈…,我是谁?哈…哈…”,那笑声凄凉,似有无尽怨气,“你忘了吗?你真的忘了吗,我是谁,我是你亲手毒死的糟老太婆,当年雨花台下,我爹是怎么救下你的?”。

梁七脑门嗡的一响,头皮发麻,感觉裤裆一热,双膝发软,瘫坐在地上,讷讷自语道,“是了,是了,一定是她,她来索命了”。

十年前,他为了那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荣华富贵,掩人耳目,灭门时连结发妻子也不曾放过,亲手喂了她一碗毒药,看着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撞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如今她的鬼魂来索命了,不过当时他亲眼看见她死了,这天知、地知的事情除了她,恐怕再也没人知道了,一定是她。

素衣女子,挥动右手,木匣开处,数不清的银针,暴雨梨花般激射而出,猩红炙热,宛如万千细小的火龙,在梁七周身环绕,如一双双猩红的眼睛。

“你…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梁七绝望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嘶哑着嗓子浑厚的叫着,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你们是……,我知道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在地,砰砰作响,黄沙磕入额头肉中。血混合着汗水,顺着额角流下,一滴一滴,原本干燥的黄沙,竟浸湿了一片,触目惊心。

许久,三人都无回音,耳畔只有风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乌云后几点星光洒下,斑驳陆离。

梁七咬了咬牙,抬起头叹道,“我那小老婆,你们…要杀就杀,不过…不过放了我四岁崽子可好,他什么也不懂,嘿嘿,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给我梁家留个后吧?”,梁七自知落在这三人手中,必死无疑,反倒镇定自若。

“哦,对了,你说的是丽州荒山三寅村那对母子,门口有一对斑点花纹豺豹。要知道你那小老婆细皮嫩肉,确实挺惹人喜欢的”,矮个子舔了舔干巴的嘴角,抹了抹流出的口水,转头道“大哥,我说他认出我们来了吧”。

“老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高个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朝黑影点了点头。

火红的银针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针尖密密麻麻对准梁七,前入后出,后入前出,瞬间梁七身体上千疮百孔。

“梁胖子,你妻儿等着你去团聚呢,那个瓷娃娃是皇城樵家手艺,是皇宫大内的贡品”,高个子粗狂的嗓音再次响起,梁七听着内心字字如针扎,肝肠寸断,那是他临走时留给儿子的玩偶,里面是鸳鸯门的武功心法,还有一封遗书。

九天灵官针。

“龟孙子呦,这针果然厉害”,梁七咧着嘴憨厚的笑着,他最惧怕的是死,十年前他原本早已经死了,可还是苟延残喘的活了十年,隐姓埋名,任人驱使,没成想还是死了。

死,才是解脱,这些年他受尽尸毒折磨,要死不能死才是痛不欲生。

他嘴角上渗出殷红的鲜血,躯体上一道道细小红色火纹蔓延开去,砰然一声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临死前,他拭去干涸的眼角旁,那一滴泪珠。

一只金色尸蟞从灰烬中飞出,振翅而起,却一下子落在那娇弱身影手中,挣扎了几下再无动静。

“这是上清派的巫术?”。

“不是,好像是九斗米道的手段”,那素衣身影接话道,清脆悦耳,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转身走到小船上,从船坞中拿起个瓷娃娃,望着它怔怔发呆。

一缕月光照射下来,那瓷胎色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当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

“哼,丑婆子,你如此装神弄鬼吓唬人,何苦呢?你娃子都死去多少年了…..”,他话未说完,感觉一双冷冽的目光扫过,他赶忙把后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

“哼,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这张嘴撕烂”,女子并未动,言语中并不气恼,一脸笑容,轻声道。

“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关三娘,你不要仗着九天灵官针耍威风,有本事不用兵器试试”,矮个子兀自不服气,撸了撸袖子,向后退了一步,离得女子远远的嘟囔道。

好像生怕下一刻,女子一动手,就死在女子恐怖银针之下。

“呸,你一身臭皮囊,老娘才不稀罕跟你交手,弄脏了老娘的绣花针”,女子掩着琼鼻,扑哧笑出了声,暗夜中竟然眉黛如画。

“好了,好了,老三你少说几句能憋死吗?”,大个子训斥道。

说完,他头也未回,纵身向江州城方向奔去,矮个子看了一眼女子,紧随高个子远去,兔起鹞落,几个纵跃,竟然已经追上高个子,显然轻功奇高。

女子叹了口气,将瓷娃娃揣入怀中,追了上去,此时树林中弥漫起阵阵白雾,三个身影消失在白雾中。

江州地处通瓯江南岸,物产丰饶,人口稠密,七国战乱五百年,疾疫、战乱不断,各地贫苦百姓流离失所。

几百年的苦难,西域大乘轮回佛法,历经几次灭佛运动,在苦行僧侣布道下,悄然传开。

不过江州地带,道教依然昌隆,这老君祖庭牛头山就在城门东南方向。

黄敬寺却在山脚下贫瘠荒沟中,几个苦行僧怀着“普渡众生”菩萨心肠,倒也不在意。

江湖传言,这黄敬寺主持方丈广智和尚,乃西域雷音寺四大神僧之一,武功高深莫测。

黄敬寺大殿正中,供奉一尊弥勒佛,坦胸露乳,喜笑颜开,观尽世间一切疾苦。

大殿两侧,各有数间禅房,收拾的极为整洁,殿中小沙弥伏在贡品台下睡着了。

禅房前一片横竖规整的菜地,一拢拢错落有致。

菜地中窸窸窣窣,几只蟋蟀,交响争鸣,抑扬顿挫的虫鸣声,显得寺院格外的安静。

西首禅房,有一老僧方额阔耳,一身黄衣袈裟,两道白眉倒立,显得威风凛凛。只见他手持一串佛珠,盘膝闭目入定,眉宇间隐隐有青气萦绕泥宫,正是黄敬寺主持广智神僧。

他右侧腹下,有一处伤,正渗着血水,尚未结痂,显然伤的不轻。

三道黑影骤然落入院中,一股煞气笼罩寺院,几只蟋蟀立即禁声。

“阿弥陀佛,来者既是客,既然远道而来,何不进来一坐?”,广智睁开双目,朗声道。

“嘿嘿,广智老秃驴,你三圣来了,识相的抓紧交出无字心经”,矮个子老者兜着双手,站在禅房窗前,厉声道。

“阿弥陀佛,无字心经不在黄敬寺,老衲还是奉劝三位,就此罢手”,广智双手合十,平静说道,话语中自有一副威严。

天空乌云密布,突然“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乌黑的天际,撕碎那厚厚的乌云,雨点如同串了线的珍珠,落在殿前青石台上,嗒嗒作响。

砰。

一个身影撞入,眼看就要砸中广智盘膝而坐地方。

广智饶是佛心深厚,也不仅勃然大怒。

他鹞子翻身,伸手接住黑影,低头望去,小沙弥已然气绝身亡。

“老秃驴,你这黄敬寺都已经死光了”,矮个子阴森喋笑。

“阿弥陀佛,你们魔教中人妄杀无辜,今日在佛祖面前,老衲不得已剿灭你们,以卫江湖正道”,他话音未落,纵身飞出。

广智手掌虚空连拍,眼前的水珠,化作一道道剑气破空疾驰,粗犷无比,四周青砖瓦墙触者,立时化为粉霁。

多罗叶指。

广智手中无剑,却以元气催动雨珠化作无数飞剑,已然是金刚境的存在。

矮个子离着房门最近,他冷哼一声,就地翻滚,躲开那一道道凌厉的剑气。

饶是矮个子动作迅速,这多罗叶指化作的剑气,一分数道,他已避无可避。

矮个子双手撑地,蹲伏在地,如龟鳖一般,伸出长长的脖子,吞吐元气,那罡霸剑气在他身上竟然硬生生弹开,将一旁的青砖墙砸塌。

圣魔蟾蜍功。

广智心头一禀,却不再迟疑,他知道今夜自己有伤在身,再不痛下杀手,恐怕三人同时出手,自己难敌。

既然有了除魔卫道的念头,再无停手,右手捏拳,祭出一印,正是大罗金刚自在法印,眼看着天空中金光四射,映得四周金光闪闪,一轮金刚般若腾空而起。

忽然广智哎呦一声,空中缔结的金刚印荡然无存。

他表情痛苦,苦笑道“魔教中人,果然个个阴险狡诈”。

广智翻动宽大的袍袖,一条小虫蠕动,身上七道彩色花纹,美丽动人。

七彩卵离螋。

原来三人事先料到广智早有防备,将这毒虫,放入小沙弥尸体中,广智佛心大善,势必会接住小沙弥尸体,这卵离螋就转入他体内,已然中毒。

广智暗自叹道“师兄来信,果然猜的不错,这毒虫原本在魔教灭教时,早已尽数毁去,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阴毒之物”。

身中七彩卵离螋,必然会七天,全身溃烂,血崩而死,当年无数正道中人均死于这种毒虫之下,无药可解。

他受伤之后,神情激愤,仰头长啸,震彻四野。

“魔头,今日老衲就与你们同归于尽,免得你们再祸害人间”,他伸手点住几处大穴,阻止毒气攻心。

盘膝而起,从袍袖中取出一块珍珠大小,通体圆润半透明的玉柱,流光溢彩。

只见玉柱上光华四射,上面无数密密麻麻的金色梵文,在不停的旋转,金光闪闪。

“无字心经”,三人异口同声喊道。

广智催动元气推动玉柱,玉柱滴溜溜的旋转,数道光幕从柱中激射而出,笼罩在他身前。

光幕所到之处,草木万物立时化为灰烬,如火焰般炙热。

矮个子显然吃过这东西苦头,纵身跃起,惊恐的向后倒退,“老大,小心,这老秃驴狠毒无比”。

“呸,老秃驴,难不成你动了凡心,想跟我做一对鬼夫妻?”,那始终未出手的柔弱女子,咯咯笑道。

她不慌不忙挥动玉手,紫檀匣开处,无数银针飞出,抵住光幕不停旋转,广智身躯抖动,似乎这无数银针在刺穿他的身躯。

九天灵关针。

广智以元神催动无字心经,自成一体。

此时,他感觉银针传来阵阵煞气,冰冷透体。

他大呵一声,“妖女,休得猖狂”,嘴唇一热,一股热血涌出,他催动佛家真言,光幕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

高个子睥睨双目,始终一言未发。

此时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根黑色木棍,有三寸来长,通体幽黑,不知是什么材质所作,竟是魔教的圣物韦陀刀。

这韦陀刀乃至阴至寒之物,嗜血无数,能驾驭此物者恐怕世间不超过一双手的数目。

广智苦苦力撑,闭眼,暗自叹道,“魔教几个魔头都来了,恐怕今日老衲命绝于此了”。

他稍微一分神,那光幕嗤嗤作响,竟然被九天灵官针穿出一个个细小的裂痕,广智心神摇曳,一口黑血喷出,显然毒血已攻入心脉之中,命不久矣。

韦陀刀出鞘,如一尊黑煞老妖,黑气弥漫四周,斩向光幕。

轰然一声巨响,如晴天霹雳,两人均是身形一颤。

广智袍袖舞动,手中佛珠祭出,那枚玉柱瞬间释放出无数金光,一道道金色符箓,从三人身前穿过,三人侧身避过,忽然哎呦一声,三人同时跪在地上。

原来佛珠回转,显然三人未料到这怪招,已经打中身后大椎要穴。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今日老衲就大开杀戒”,说完,广智双手合十缔结佛印,那玉柱隐隐发出耀眼光芒,笼罩在三人头顶。

眼看那炽热的玉柱光幕扫过,忽然关三娘轻声哀叹,似有无尽哀怨,其中似有无数冤魂诘责佛祖,耳畔竟是哭声、喊声不绝,犹如打开了十八层地狱,释放出无数冤鬼魂魄。

广智睁开佛眼,望去,关三娘怀中瓷娃娃,突然变得冰冷异常,隐隐青光透出,那九天灵官无数银针首尾相连,化作一条冰蛇,钻入广智缔结的炙热佛印中。

砰然巨响,佛印碎裂。

广智低头看去,一道黑气冲天,三人已然不知所踪。

广智心中暗自感叹“可惜、可惜,除魔不尽将来恐怕江湖再无安宁”,他佛心深厚,双手合十诵念“阿弥陀佛”,自知难以追上,也不再去想,起身缓步望莽苍深山而去,与江州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不知往何处去。

“未知生,焉知死”。

牛头山僻静处,青砖白瓦屋檐下,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下,白衣少年嘟囔着儒圣的古训,手中拿着《勤求》看的津津有味。

门外一位小道士,约莫十一、二岁模样,白皙的面庞,一身青衣道袍略显大了些,趴在窗沿上偷窥少年手中书籍,远处一头青牛悠然自得吃草,也看的浑然不觉。

忽然他感觉身后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头也未回,轻声道“牛儿别闹,一边吃草去”,顺口骂道“你这畜生,放着青草不啃,蹭什么蹭,你也认得这晦涩天书?”。

“好看吗?”

“恩”,小道士随口应了一声,嗡的一下头大了,随即恭敬念道“玄寂虚静者,神明之本也;阴阳柔刚者,二仪之本也”,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身后的老道士。

老道士相貌堂堂,头戴莲花冠,留着一把飘逸的白虬须,神采奕奕,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掌教师兄”,小道士恭敬的喊了一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