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日轻归来的路明非 第四百八十章 华夏的炼金术

白银之陵黑暗一片的环境显得有些阴森渗人，零手中的射灯灯光在银白色的甬道内照出一条通路，甬道深处似乎还有冷风慢慢的吹出来，吹得没穿上衣的路明非身体上已经开始冒鸡皮疙瘩。

大概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少一点寒意，路明非借助着零手里的灯光，开始观察起了墙壁上的那些图案。

铭文什么的他当然没办法产生灵视和共鸣，不过他却看出来了那些壁画上画的都是什么，那都是一些记录着刘秀屠龙壮举的版画。如此说来，这些铭文估计也就是记载这一事件的相关文字。

不过路明非马上又察觉到了有些违和的地方，侧过头看向一旁的零。

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零的肌肤看上去好像更白了些。娇小的身躯把男款上衣穿成了连衣裙，颇具妹力，让路明非下意识的就联想起来了在霓虹动漫里看过的某个妹妹形象。

缘那啥空……

路明非在心里咳了咳，像是为了转移心里面的无端杂念一般开口问零。

事到如今，路明非当然也觉察到了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对于龙族世界的涉足大概比面瘫师兄或者凯撒他们要更早，并且跟酒德麻衣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尽管路明非不知道零还有什么身份，她又有什么秘密。就像是一个从来没人打开过的八音盒，再你打开之前你只能看见她精美的外表，却不知道八音盒内藏着的是怎样一首乐曲。

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零毫无疑问可以信任。不管她有什么神秘身份，也不管背后是不是站着跟黑衣组织一样的神秘组织。

“但我在《冰海残卷》上看到过青铜宫殿的记载，据说那座宫殿建在北欧冰原之上，相当大，宫殿内部甚至有条大河，臣民要乘船去觐见龙王诺顿。这座白银之陵真的有那么大么？”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冰海残卷》上记载过什么。纯粹只是因为他曾经和诺诺一起亲身进入过青铜城，当时看到的青铜城的内部空间要远比这个白银之陵要宽广得多。

青灰色的墙壁在视野中朝着上下左右无限延伸，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奇观工程，观感上比路明非见过的任何古代建筑都要大得多，宽阔曲折如迷宫。号称最大的胡夫金字塔，在青铜城里未必比得过一座偏殿。

如果没有地图的话，想必人类永远没办法逃离那座城池。

而要在这样一座青铜城外面再浇筑一座白银的陵墓，而且还是在百米深的水底，以古人的技术水平来说似乎不可能做得到。

更何况他现在位于的“夔门之眼”和“青铜城”的坐标还有所偏差。

因此，路明非才会用《冰海残卷》作为借口，来表示出自己内心里的疑问。

零摇了摇头，解释：“以古人的技术，当然不可能在真正的青铜城外浇筑出一座白银之陵。即便不考虑技术方面的难度，光是这项工程消耗的白银，恐怕都足够一个古代王朝灭亡的。阴离贞封印的实际只是青铜城的大门而已。”

“大门？”

路明非顿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零话语中的意思：“你是说，阴离贞封印的其实只是尼伯龙根的出入口？”

零低声回答：“是。”

路明非当然知道尼伯龙根本质上其实是一种用炼金术制造的虚构空间，内部空间折迭、时间停止。

但是这个空间是真实存在的，是在真实空间的基础上修改出来的。

由炼金矩阵将这个空间和现实的某个地方连接，未知空间和现实的连接点可能是某一段路，也可能只是一道裂缝。

只要通过炼金矩阵，穿越界面，就能进入这个空间，但穿越界面的条件极其苛刻。要么需要尼伯龙根主人本身的认证，要么需要达成某项特殊的规则。

拿夏弥的尼伯龙根来举例，她的尼伯龙根是在现实存在的帝都地铁一号线的基础上修改出来的一个类似于平行空间一样的存在。

而连接这个平行空间和现实入口的炼金矩阵，则相当是一扇上了锁的任意门。

想要通过这扇任意门，要么得跟路明非一样，身上有龙王认证的烙（yin）印（wen）的存在；要么就是达成尼伯龙根设定的规则，在一天之内用地铁卡刷遍帝都地铁的每一条地铁线路。

零说：“很多人以为白帝城是建在白帝山上的那座城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白帝城的位置并没有人知道，只有夔门底下的炼金矩阵将两个空间连接，穿越炼金矩阵就能看见诺顿的青铜城。而刘秀则是让人封印了这个炼金矩阵，让青铜与火之王无法直接出入夔门。”

“我记得在华夏的炼金术体系里，白银是比青铜高一级的金属？”路明非问。

这是路明非在《炼金化学》的课程学到的知识。这门课也是路明非为数不多的分数比较高的一门课。无他，纯粹是因为这门课程的助教是诺诺，而诺诺总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点他的名字。

在古代欧洲流传的炼金术里，认为世界上只有四大元素，分别是风、水、火、土。四大元素构成一切物质。四大元素之外还有一个精神元素，精神元素赋予物质‘活性’。贤者之石当中蕴含的便是纯净的精神元素。

这不仅是现代主流的观点，连身为大地与山之王的夏弥也曾跟路明非说过炼金术里的五大元素是风、水、火、土和精神。

但是在华夏的炼金术体系里，却认为世界上有五大元素，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也就是所谓的五行。

五行的构成元素同样包含水、火、土，区别在于没有欧洲炼金术体系中的‘风元素’，取而代之的则是金和木。

有一种观点是五行中的木其实就是指的精神元素，因为植物往往都是木属性的，‘木’这个字在汉语之中本身就蕴含着‘生机与活力’的意味。

但是这种观点却马上又遭到了别人的反对，因为这解释不了五行中相生相克的说法。蕴含纯净精神元素的贤者之石具有斩开一切元素领域的能力，而五行中的‘木元素’实际上是被‘金元素’所克制的。

总而言之华夏的炼金术体系古老而又神秘，一如这个土地本身的历史一样，始终蒙着一层朦胧的面纱。

卡塞尔学院一直很想了解清楚，面纱底下的炼金术到底蕴含着怎样的真相和秘密，但却始终缺乏了解的途径。

毕竟炼金术的传承本身就相当私密。一如瓦伦丁家族和高廷根家族这两大炼金术家族，虽然都是欧洲古老的炼金世家，但是所掌握的炼金术传承就区别甚大。

据说瓦伦丁家族更擅长生命炼金，是炼金术中的医科学派；而崇尚暴力美学的高廷根家族则掌握古老炼金武器的锻造秘密。

华夏炼金术也是如此，炼金的技术往往只会在家族嫡系之间或者师承门派内部进行传承。

“嗯。”

零点头：“华夏的炼金术很古老，并且体系自成一派。华夏炼金术体系里认为‘金’元素也是构成世界的五大元素之一，《汉书》里记载‘五色之金也，黄者曰金，白者曰银，赤者曰铜，青者曰铅，黑者曰铁’，白银在‘五金’之中比铜要更高一级，这应该也是阴离贞会使用白银铸陵来封印青铜城入口的缘故。虽然没人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路明非问。

听到问题的零愣了一下，冰雪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接着才开口：“我在夏威夷学过这些……”

“……”

路明非的吐槽之魂要压抑不住了。好好好，你也是在夏威夷学的是吧？

心想那你也姓江户川？那这么说来咱们俩还真是异父异母素昧谋面的亲兄妹？

不过关于零说的“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的问题，路明非觉得大概是有用的。

这个封印应该确确实实起到了作用，它真的阻止了青铜与火之王从夔门离开了青铜城。

因为老唐是美国籍华裔，是以孤儿的身份被收养的，高中辍学之后就一直住在纽约布鲁克林的一个穷人区里。

在“青铜计划”成功击杀了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之后，昂热曾经推测，诺顿可能是在三峡水库建成之前就从卵中苏醒了，不知经过怎样的途径流落到的美国，然后再被收养，化名罗纳德·唐。

实际上事情的真相很可能是，青铜城原本就不止有一个出入口，夔门只是其中之一。诺顿在从‘卵’中苏醒之后，并没能突破夔门的封印，于是转而从青铜城的另一个出入口离开的。

路明非默了默，立刻想起来在几年之后，曼斯教授和叶胜亚纪他们执行‘夔门计划’的时候，三峡底下青铜城的入口却已经是开放的状态了。

所以这座白银之陵的封印最后还是被破坏了么？难道就是在这一次勘探任务里，卡塞尔学院发现了这座白银之陵。

然后，为了探索青铜城而打开了封印，让夔门和青铜城重新连接，把龙侍参孙给释放了出来？

路明非忽然犹豫了……他潜意识的察觉到了有什么危机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到来。

他意识到这座白银之陵可能是一个不可以触碰的诅咒，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它的话很可能会释放出一些未知的恐怖出来。

如果他想要阻止“摩尼亚赫号”上的悲剧，显然他应该马上回过头离开这个鬼地方，向曼斯教授说明清楚一切的情况。

或者更好的选择是他什么都不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当做是在一场潜水事故中逃出生天，然后让他们避开对于这个洞穴的探索。

不过，路明非马上也就否决了自己心里面的这个想法……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逃？

虽然有个说法是“逃避可耻但有用”，但是既然老唐（诺顿）现在已经出来了，那就说明青铜城并不只有夔门底下这一个入口。

就算让卡塞尔学院放弃了这一次的勘探行动，让夔门底下的封印得以保存。但是假以时日，等到一个完全体的康斯坦丁从‘卵’中孵化出来，从诺顿离开的同一个出口离开并且找到了老唐。

那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一只完全体的青铜与火之王，有可能还是一个未知的、远比“摩尼亚赫号”还要大的悲剧。

毕竟一位完全体的四大君主，在纽约这种人口密集区君临，光是想一想都让人后怕。

打断路明非心中杂念的是甬道的深处飘过来的淡淡渺歌，很古老的曲调，有点耳熟，低吟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显得清晰无比，像是就在你耳边轻声吟诵一般。

……

11个时区外，芝加哥，卡塞尔学院本部。

此时是美国时间的深夜，古老的校园与年轻的学生一起进入了睡眠时间，冰窖里学院的主机诺玛也进入了低耗能的半待机模式。静谧的校园里可以听见灌木丛里早生的春虫在发出求偶的鸣叫。

不过在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的时间里，也还有人没睡。图书馆二楼安静的走廊里有什么细微的声响正从某扇关紧的门内传出来。门上的铭牌写着“中央控制室”的字样。

门内，曼施坦因一个人困倦的窝在沙发里，面前是科幻电影里常见的那种里巨大的立体投影画面。

只不过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投影出来的画面并非是什么高大上的光学地球仪或者建筑物构造图什么的，而是一部黑白电影《佐罗》。

用着学院造价昂贵的立体投影设备看电影什么的，怎么说都有点过于奢侈了，只是不看电影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今晚是曼施坦因在中央控制室里值班，大多数的时候值班都没什么事做，如果不让人看电影的话曼施坦因大概会忍不住睡着。

其实睡着应该也无所谓，反正卡塞尔学院也不像是流水线工厂似的，时不时会有人来查班。

只是作为卡塞尔学院负责风纪的教授，曼施坦因觉得自己有必要履行好这个带头模范作用。

更何况实行值班制度的原因，就是因为执行部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探员太多，其中不乏有一些棘手的任务。

为了在任务出现突发情况的时候及时获得增援，学院才会每天指派教授轮流在中央值班室值守。

或许很多人觉得，就这么熬夜守在电话之前一整晚，这种行为似乎没什么意义。但是对于学院来说，如果中央控制室一整晚都在放电影的话，那才是有意义的事。

没有电话铃响起，那就意味着没有人遇到危险。

电影结束，画面停留在那个带着冷酷面具的西部牛仔，坐着马搂抱美人扬长而去的画面。

曼施坦因再次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从放映机里退出光盘，换上新一碟的《蒂凡尼的早餐》。西部英雄电影看多了，总得看看爱情片换换口味。

他刚按下来放映机的退出键，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曼施坦因一愣，马上快速走到办公桌面前。

曼斯的电话。

曼因施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接起电话。

“这里是中央控制室，请说。”

“出事了。”

这是曼斯教授的第一句话。

“我需要你帮我调度三峡附近一切可动用的水上搜救资源，我会把坐标发给我，尽快。最好五分钟之内。”

曼施坦因顿了一下。他知道曼斯现在正在华夏执行任务，任务内容按道理来说不算危险，就是很简单的勘探任务。只是曼斯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点强作镇定的味道，像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危机似的。

他轻轻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中央控制台上唤醒半休眠的诺玛，一边回复：

“冷静一点，曼斯。现在是美国的半夜，大多数教职工都睡了，即使是执行部调度这么庞大数量的船只也要时间。我会尽快，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完成。你遇到什么事了？”

曼斯沉默了一秒：“下潜任务出现了意外，有学生滞留在了水底洞穴内，可能正处于失氧状态。”

曼施坦因一愣：“有学生滞留在了水底洞穴内？叶胜还是亚纪？”

“都不是……”曼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苦涩：“是路明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