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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五百二十、

作者:阳小戎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5-02-20 00:53:34 来源:平板电子书

洛阳,下午。

紫微宫广场上。

卫思行突然觉得,站的太高也不好。

太阳太晒眼睛了,用手掌遮挡有些不雅观,毕竟整个洛阳的勋贵们都在台下看着呢,得注重仪容。

卫思行看了眼旁边的哥哥卫继嗣。

此刻的紫微宫广场上,大周颂德天枢附近,文武百官、皇亲权贵云集。

众人都站在天枢台下,仰望着三人登台。

卫继嗣、卫思行并排而行,卫继嗣稍微快一步,二人都跟随在最前方的龙袍老夫人后面。

在下午的日头下,卫思行瞧见,旁边的卫继嗣正微微眯眼,看着前方龙袍老夫人头戴着的玄黑九旒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觉得戴此物能遮阳?

这是帝王的冠冕。

卫思行默默想道。

对于这位哥哥的野心,他也一清二楚。

或者说,卫继嗣之心,路人皆知。

大周的离卫之争,涉及国本的皇嗣之争,洛阳百姓都心知肚明。

朝局的不稳定,也令大周高层的政治倾轧格外严重。

这种斗争就是如此,谁都知道与国无益,甚至会波及贤良。

但是又不得不争。

在这种政治游戏中,不是后退一步就能斯抬斯敬的,后退一步,是万劫不复。

或许在LY市井那些书生贩夫茶余饭后的闲聊嘴里,只要圣人如何如何做,就能国泰民安,安然无事。

但是身处其中,才知晓处处身不由己。

被天下义士私下骂尸位素餐的衮衮诸公,正因为“尸位素餐”,才常青不倒的站在那个位置,若是哪天突然不“尸位素餐”了,那才糟糕。

任何外人看来愚蠢搞砸的国事,私下绝对有一个无懈可击的合理逻辑,就是,必须搞砸必须愚蠢,才符合天理。

这些年的离卫之争中,不管是营州之乱,还是李正炎的匡复军叛乱……魏王府、梁王府所做的很多事,都是如此。

但是,卫思行知道,这一切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那便是定于一尊。

感受着四面八方的仰望目光,重归这处万众瞩目的位置,卫思行意气风发。

他抬头看着前方高大巍峨的天枢铜柱,嘴角露出一丝笑。

这件艺术品,就是这一切的转折点,也是扭转卫氏颓势的关键手。

今日能被圣人点为陪祭人,当众陪着圣人在天枢前祭祀天地,就是圣人某种倾向的体现。

更别提整座天枢大阵暗中的职能了,可以说,若是他们卫氏愿意,圣人点头,在场的所有权贵们,都能一网打尽,当然,只是个比喻,不会如此暴烈粗鲁,但也足以震慑对卫氏与圣周有异议的宵小了。

不光这座紫薇皇城,整个洛阳都在大周颂德天枢威慑力的范围内。

这种在神都生杀予夺的权力,从今日起,除了圣人外,他们俩人也拥有了。

这不是实质上的皇嗣是什么?

此举意义重大。

再度想起那位狄夫子今日腿疾请假没有过来,卫思行忍不住笑意。

这场离卫之争,今日已经正式宣告,卫氏占据上风。

如同围棋盘上的屠大龙,接下来就是数子收官了,后面弱势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挣扎,是政治斗争中的垃圾时间,弱势方在拖延灭亡的过程罢了,殊不知,溺水之人越是挣扎,越是深陷水底。

担心表情失态,卫思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缓激动心情,按部就班的和王兄一起,陪着龙袍老夫人主持着祭祀大典。

在卫思行出神之际,卫继嗣同样在努力收敛眼中笑意。

他瞥了眼中枢台下方一位位正仰望着的政敌或盟友,少顷,有些兴致阑珊的摇摇头。

卫继嗣不是第一次得到这种待遇、来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上一次是在圣人刚刚登基、改乾为周的时候。

那是圣人最需要娘家卫氏的时候,用他们二位侄子,来清理政敌,扫清阻力。

那也是卫氏权力最大的时间段,只可惜到后来,这些离氏皇子们都被吓成了软骨头,木已成舟后,愿意去当圣人的好儿子,乖乖听话,大周皇嗣之位的人选便多了些。

这座新建的颂德天枢下方举行的祭祀大典,持续了大半个下午。

大伙其实到场的都早,祭祀流程也蛮快,主要是祭祀前的一系列繁琐仪式,耽误了许多时间。

祭祀用的很多器物,此前摆在天坛祀堂那边,好些年没有启用了,前几日才清理干净灰尘,一一摆了上来。

祭祀大典快结束之际,卫思行站在龙袍老妇人与哥哥卫继嗣身后,等的有些儿累,有些偷懒的用一只腿支撑身体。

反正现在穿着的盛大礼服都是遮住下身的,长度曳地,倒是无人看出来这“轻佻”举措。

经历过刚开始重返荣耀顶点的兴奋过后,卫思行反而有些“也就这样”的兴致缺缺。

卫思行偏头又瞧了下卫继嗣。

发现兄长全程站姿端正,板着张脸,恭恭敬敬的陪祭,像是丝毫不累一样。

虽然偶尔觉得王兄挺装,但是做大事的人都要装,是必备的技能。

卫思行有些羡慕的这位兄长,他对于权力的渴望,或者说,对于目标锲而不舍甚至不择手段的苛刻态度,是卫思行所不及的。

卫思行这些年来,反而有些懈怠,享受起了卫氏的红利与富贵。

这也是此前朱凌虚父子反叛事件发生、卫氏在皇嗣之争落入低谷时,卫思行代表的梁王府与卫继嗣代表的魏王府,在浔阳王府等问题上发生一些观念矛盾的根源。

不过现在,事实证明,这位兄长是对的。

卫思行突然想起,此前浔阳那边的下人传来消息,说浔阳王府的世子似乎有些纠缠自家女儿。

当时卫思行的想法是,暂且不表态,走着看看,若是真到了那最坏的一步,卫氏失败了,也可以顺水推舟,做一桩保命的人情。

可是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所以兄长那根白布条送去浔阳城,他没有阻止。

就在卫思行走神之际。

正前方,天枢表面遍布的凤鸟纹浮现出耀目金光,远远看去金灿灿的。

然而金光异象中,重达万钧的天枢,柱身微微颤栗,顿时引得周围守卫的司天监女官们侧目。

这是今日第二次出情况。

场上低头跪拜的众人逐一察觉到这异常。

最高处,龙袍老妇人的身影,背对群臣,微微仰头,似是也在打量天枢。

卫思行立即打起精神,准备应对,不过卫继嗣比他快上一步。

对于颂德天枢和四方大佛了如指掌的卫继嗣,无视台下有些寂静的权贵群臣,朝圣人朗声开口:

“陛下,稍等片刻,是江州浔阳的东林大佛那边,有些不长眼的反贼,在冲撞大佛,看来已经交上手了,这边有些反应很正常,都是些小风小浪,本王已安排妥当,真仙郡主、宋副监正、易将军都在那儿主持大局,陛下可等待捷报。”

场上有人面面相觑,有人脸色淡然。

龙袍老妇人轻轻颔首,场上立即整齐传来一阵恭敬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炷香后,祭祀迎来尾声。

龙袍老妇人走下高台,朝紫微宫走去。

率先离场。

夕阳下面,这位八旬老妇人脚步缓慢却沉稳,像是朝臣民们昭示着她的健康龙体。

广场上的所有人,不管是否形色各异,都是同样的低头姿势,盯着各自脚尖,老实等待这道老妇人身影离场。

她没走,无人敢动脚。

卫思行、卫继嗣也跟在女帝卫昭身后。

落日的余晖,即将落下万象神宫西侧那座未央宫的飞檐翘角。

“咯吱……咯吱……”

广场上有轻微声响起。

等候的众人,起初都有些小疑惑。

当一阵巨响,赫然出现在场上后。

权贵群臣皆一脸诧然,吃惊的目光全部投去某处。

轰隆——!!!

只见,西落的一轮红日下方,一根歌颂大周功德的巍峨铜柱缓缓南倾砸地。

天枢轰然倒塌,化为一堆废铁。

全场寂静无声。

卫思行保持回头姿势,神色目瞪口呆。

“怎……怎么可能。”

这位梁王嘴中呢喃,忍不住反复揉搓眼睛,可不管揉几次眼,面前还是令他胆颤心惊、渐生大恐的一幕。

在巨响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卫继嗣猛的转身,有些不顾仪态的往前跑了两步,直到看清楚前方天枢破碎的不剩一点的那一幕,他脚步缓下,张大嘴巴,涨红了脸,身子僵在原地。

这时,有一位穿司天监望气士服饰的白发苍苍老人慌张跑来,推开数位弟子搀扶,趴在龙袍老妇人脚边,惊恐悲喊:

“圣人,不好了,望南楼那边观测发现,江州大佛、扬州大佛、并州大佛、益州大佛全部失去联系,疑似同一时刻,整齐被人毁去。”

老人的恐惧嗓音传遍全场。

整个紫微宫广场上鸦雀无声。

少顷,包括五姓七望话事人、京兆八大家家主在内的来自大周各地的朱紫权贵们,目光一一落到了魏王卫继嗣、梁王卫思行的身上。

眼神有诧异惊奇的,有慌张颤抖的,还有悄悄笑看热闹的。

这一道道各异眼神像是一根根铁钉一样,将卫继嗣、卫思行定在原地,穿心刺骨,动弹不得。

万众瞩目的这一幕,就和他们刚刚陪伴圣人祭祀天地时一样,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又一次成为全场焦点。

然而对于卫思行而言,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可能!”

卫思行陡然吼道,如同得了癔症。

全场目光齐刷刷投来,这位梁王打了个大寒颤,回过些神,茫然无力的四望全场。

只见,他与王兄此前关注的清河崔氏族人,包括那位取名有趣的贵女在内,正安静的看着他们。

卫继嗣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反复确认崩塌无疑的天枢上面移开,深深的咽了下口水。

黄昏最后一抹余辉此刻谢幕,令他觉得整个天地都暗了暗。

在一片死寂昏暗中。

前方的一位龙袍老妇人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她看了过来。

……

检查完暴涨一波的功德,欧阳戎从功德塔中默默脱离。

睁开眼睛,已是落日西斜,他正靠在一棵树边。

从遇到尾随的白鲟与容真到现在,又披星戴月的赶路了两天一夜。

欧阳戎也没想到,当时毁掉大佛后,竟有功德入账。

这么看,这些让地方伤筋动骨的大佛倒塌,也算是天下百姓们的朴素愿望了?

欧阳戎低头看了看十八籽。

按照崔浩的说法,四方大佛与颂德天枢崩碎后,这串十八籽,现在是【文皇帝】唯一的赝鼎剑了,威力类似于青铜卷轴。

后者是【寒士】的赝鼎剑。

卫氏或者司天监再想构建一座如此规模的“桃源剑阵”,估计难了。

欧阳戎抿嘴。

这时,感受到后方同样停马驻足的宫装少女目光,他转身走向了江畔树林。

去捡树枝烧火。

他望了眼晚霞天色,相比于水路,陆路有些缓慢,去龙城的路程才过一半。

昨夜赶路未休息,本想找个村庄啥的,结果这条路荒芜无人,哪怕是炼气士,也得修炼打坐或打个盹,缓解体力和紧绷的精神。

今夜是要夜宿这荒郊野岭了。

欧阳戎捡树枝之际。

白鲟在欧阳戎面前摆尾绕圈,无忧无虑的游呀游。

欧阳戎微微皱眉,突然取出桃花源图,画了个魁星符后,从中抽出了一把青铜长剑。

青铜长剑现身,白鲟雀跃了些。

像是被它吸引。

欧阳戎有些沉默。

原来这小东西也一直在找绣娘。

跟着他,不全是亲近他,还有跟随拥有绣娘气息的佩剑缘故。

少顷,欧阳戎摇摇头,收起了青铜长剑,手指轻轻拂开这条傻乎乎白鲟。

本想借着放生,利用它找到云梦剑泽位置,结果倒好,它也是个路痴。

话说,鱼的记忆好像是只有几息,哪怕被雷劈过蜕凡,也不免俗?

欧阳戎转身之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嗓音:

“这是她的剑?”

容真走了出来,披散的长发已经暂时用一根缎带扎起,是一个利索的马尾。

她手里拿着几根捡来烧火的树枝,学着欧阳戎。

鬓角的秀发有些湿漉漉的,落在额间,像是刚用江水清洗了风尘仆仆的脸,一张精致娃娃般的小脸蛋如清水出芙蓉……

“咔嚓——!”

宫装少女手中几根树枝被攥碎,一双漆黑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置若罔闻经过身旁的欧阳戎,语气有些寒气透骨的问:

“所以,欧阳良翰,你是要走吗,丢下浔阳,丢下摊子,去找她一人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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