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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行 第九十一章 腥风

作者:吴小五wu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2-09 01:45:36 来源:小说旗

月光流泻,照进正大光明堂,镀出一层银白的寒意。

本该寂静的长夜寂静,随着杀威棒声声敲打,将堂下众人困乏的神色拉回现实。

“堂下傅家家眷,本官顾念你等并非嫌犯,可站着回话,但所言所语,不容有假。”汤记平坐在高堂正座前,右侧坐着沈昱与方宁,堂前又是颇有名望的谭家众人,不得不仔细斟酌用词,两方权衡。

谭家如今能带头说话的只有褚凤,见她冲着三人一拜,丝毫不怯,“民妇谢大人体恤。”

汤记平瞧了眼沈昱的神色,见他一托手,让自己见机行事,抹了把汗,威严道:“即使如此,你便说说今夜宴会结束,发生何事?为何谭家小姐起火时,说婢女小芋去寻了谭老爷,还死了许多人?经本官验尸所判,死者应是一女子与谭老爷,这位女子可是小芋啊?”

褚凤瞧了眼身后已经一句话说不出,只是低头呢喃“莫找我寻仇”的谭雪,稍一叹息,“与家夫一同葬身火海的,应就是我儿的贴身侍女小芋。今夜宴会结束,老爷先是被妾室请去了房内,恰好被小女撞上,与家父有些争执,我赶去劝架的路上,无意推搡中小产了。这事情彻底惹怒了老爷,欲家法处置小女,被小芋拦下,被老爷的藏刀刺穿心脉,很快便没了呼吸。”

方宁这才想起,见到褚凤第一眼时,就觉得她气若游虚,原是刚经历过一场小产。

想罢,她命衙门小吏寻了椅凳给褚凤坐下。

褚凤见到椅凳,旋即明白是方宁所意,冲着她无声一句“多谢”。

汤记平未到现场,但也听到谭家宾客说起过亲眼所见的火凤,接着问:“火凤可是那时候出现的?”

褚凤回眸,视线落在衙门外点燃沉寂的夜色的灯火上,只觉光亮得刺眼,却怎么也驱不走冬夜凄色,悲恸道:“是。小芋一咽气,我便听见院中有巨鸟盘旋,扇动翅膀的声音,走出屋子,果真看见火凤口衔火球,下一秒,就喷向了老爷。情急之下,我只能拉着离屋门最近的雪儿离开,老爷的身子那时候已经全部都烧了起来,药石无灵了。”

方宁略一思索,想起二人验尸时,发现谭智威身上显然被人泼了油,但褚凤的证词中丝毫不提此时,疑声道:“褚夫人,你说的可有疏漏?”

褚凤原本低着头,神色隐在碎乱发丝中,仅能凭声音听出她的情绪,被方宁忽一问,抬头时,神色只剩错愕,摇头道:“民妇不敢有隐瞒。”

沈昱将先前自己替谭智威验尸记载的纸卷交由汤记平,走下正堂,威严道:“那为何,本官连夜验尸,所得线索竟是谭智威乃毒害,其胃、脏、肾都有毒物残留。且肛门染血,通常是毒害而成。褚夫人所言有失偏颇吧。还是你知另有隐情,故意隐瞒不报!”

褚凤缩了缩脖子,见县衙内气氛紧张,落叶有声,声音愈扬愈烈,“大人如此审问民妇,又是为何?民妇只将所见所闻悉数托出,至于查案断文,自然是大人与县太爷的职责。且家夫最近相信风水玄问,请了不少自称得道的圣僧,服用了不少符水与药丸,若是哪个药性相冲,一时暴毙,也是有的。”

沈昱的话本无问题,可那褚凤话锋几转,传入百姓耳中,竟成了沈昱拿官威震吓自己。

原本聚集在县衙外的百姓,大多对沈昱面色不好,但却不敢发作。

沈昱虽知那是烈性毒药,与药丸无干系,但也不敢确定是否有人偷换了谭智威的药丸,才致使他暴毙而亡。

况且那褚凤在万春城深受百姓爱戴,若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火凤并不存在,百姓自不会接受旁的死法。

方宁也看出其中关窍,见衙门已然聚集了太多人,除开谭智威宴请的宾客,还有数十下人。

循例,汤记平都得一一审问,避免有漏。

她总觉得先前褚凤话中有何处古怪,但一时说不出究竟为何?

兴许,只有案发现场能给自己解答。

她眼神示意沈昱,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无声说了句“我再探查一番”,便等汤记平转而问向谭家下人,先一步离开。

临别前,方宁听到的最后证词是,树倒万人推,下人们声嘶力竭,控诉谭智威对外风流潇洒,对内却极度暴虐,他们活得战战兢兢,生怕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反而对褚凤却是话锋陡转,千恩万谢,直言谭家真正的主人,应是褚凤。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感谢火凤带他们摆脱罹难。

每一个人,无形中都在给汤记平压力。

方宁只觉,如此下去,若找不出关键证据,此案只能和秦宝旭一样,最终以火凤救世结案。

想罢,她迅速出了衙门的门,听见街巷已经响起三更夜的更锣,时不待人,再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的身形穿梭在万春城的街巷中,不过三柱香功夫,便赶到了谭家庭院。

此时的谭家彻底寂静,抛却那些吵闹的宾客家丁,反而让方宁的思绪愈发清晰。

她手里拿着火把,一点点搜寻谭智威的屋子,被烧的最厉害的地方,是离大门最远的内室。

确如褚凤所言,若那时她在门外,是救不下谭智威的。

但方宁心中还是有隐隐不适,许是因为谭智威身上的油膜,或是消失不见的如烟,又或是突然倒地的侍女。

她脑海中重新演绎着褚凤口中的证词,喃喃道:“谭智威在内室,拔剑刺向小芋时,谭雪为何在门外等着?她如此在乎自己的婢女,不该与谭智威缠斗一番吗?为什么是藏剑,我记得当时窥看如烟与谭智威缠绵时,藏剑被谭智威摆在床头。对,内室的床呢?”

方宁忽而意识到,整个内室的结构,虽被火烧的只剩碎屑,但至少能拼凑出完整框架,但独独那张大床,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的脚下全是成了粉末的灰烬,莫不是源自那张大床?

可为何那张大床被烧的这般粉碎吗,不至于啊。

方宁疑思如盘旋在木梁上的蛛网,密布在整个内室中,直到她脚尖踢到一个东西,响起“哐当”一声,在死寂的宅院里格外清脆。

“这是?秦家那个青铜杯!”方宁看着地上的酒杯,想起这是当时如烟灌谭智威酒时,盛酒的杯子。

因那时她在瓦梁上视线受阻,看不真切,如今细一看,上面的莲纹刻雕,与沈昱鉴宝时说的如出一辙。

应是真迹,也是谭智威靠下作手段从那秦宝旭手里得到的。

她将莲方鹤壶扶起,却听见杯壁有晃荡的响动,倒出来一看,剩下半杯液体,上面悬浮着一层油膜。

因壶口被瓶盖封住,起火时瓶盖只有一点破碎,所以保留住大半液体。

她凑近鼻中一闻,心下已然确定,“是大剂量的断肠草。”

而那层油膜?

方宁忽而想起自己从谭智威房中离开时,如烟细声说了句,“老爷,妾身身上滑溜吗?”。

她原以为是**戏语,未有在意,如今想来应是如烟可以在酒盏中装满了油,倒在自己与床榻上,方便“火凤”一把火将谭智威烧个彻底。

可是,如烟究竟去了何处?

方宁搜遍了整个谭家,都没找到一间属于如烟的卧房,反倒在杂物房中,找到不少涂料。

而其颜色,与那火凤的尾羽几乎一摸一样。

方宁忽而灵光乍现,将手中火把一股脑的扔进涂料罐中。

那火光接触到涂料的下一瞬,火光逐渐微弱,最终暗淡在瓦罐之中。

方宁没了火把,整个身子溶于无边夜色,但一双眼却逐渐明亮起来,声音冷静又清晰,“原来如此,根本没有所谓的火凤,都是人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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