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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我……”
姜柔转头看着沉思的苏沫，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姜明已经走了过来。
她便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苏沫看了姜柔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就和姜明去书房了。
“小苏啊！”
“姜叔！”
姜明在前面引着路，苏沫则是一直跟在他后面。
等到了书房。
姜明轻轻的关上了书房门。
他走到书桌旁缓缓坐下，抬手示意苏沫也坐下来。
姜明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小苏啊，在‘何衣在’与《咸了个鱼》的合作上，听秦云说，你是想做周边衣服……”
“对，姜叔。”
苏沫心里一动，在表面上却很镇定的说道：“《咸了个鱼》接下来的发展重点，就是在于周边衍生产品的推进。”
“如果，是这个的话……”
姜明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问道：“你想怎么和‘何衣在’合作呢？”
“关于合作的话，姜叔，可以先看看这个！”
苏沫拿出了手机，翻开了学姐发来的‘何衣在’专属制衣厂的照片。
并将手机屏幕保持常亮，静静的摆在了书桌上。
“这不是……‘何衣在’在凌城的制衣厂吗？”
姜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语气中有些惊讶：“小苏，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苏沫笑而不语，又往下翻了翻，才说道：“姜叔，你要不要再看看这个？”
姜明光就只看了一眼，眼神中，是说不清的震惊。
在不断滑动的手机屏幕上。
居然，是‘何衣在’的这几年产量数据，成品报价，以及营收亏损等等……
基本上，该有的，不该有的。
三个字——啥都有。
姜明眉头有些紧皱，一脸疑惑的看向苏沫，“小苏，这些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这，已经涉及到了‘何衣在’的内部资料，你又是怎么会掌握的？”
“姜叔，你先别担心来源！”苏沫靠在书椅上，微微战术后仰。
他极为平静的说道：“我能拿到这些，自然有我的手段。”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何衣在’要与《咸了个鱼》进行合作。”
“我这边所掌握的数据资料，可还远远不至于此……”
姜明听着心里一紧，靠向了椅背，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
他实在是有些没想到。
眼前的苏沫，居然早就已经把‘何衣在’查了个底朝天！
本就落入下风的合作，现在看来，还是得一退再退了……
毕竟，人家已经对‘何衣在’了如指掌了。
而，如今的‘何衣在’所面临的种种困境。
此刻。
全部都摇身一变，就成了苏沫手中用以谈合作的先前筹码了。
对此。
姜明突然有种光着裤子，莫名被人挂了空挡的感觉！
不过。
相比起，就这么被别人拿到这些内部资料的震惊。
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眼前的苏沫，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他所说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苏沫不过就是一个江大大一的学生。
但，现在给他的感觉，却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既视感。
未知=可怕！
姜明自己，无论是对于苏沫，还是《咸了个鱼》。
他所了解的，都还只停留在网上曝光出的那浅浅一层。
对方，知根知底。
而自己，一顿四舍五入，基本上算得上一无所知。
怎么玩？
还玩个球？
虽然逆风局，也打过，但，像这样的一眼就是噶的纯送局。
额……
wtkis！
他也是思考良久后，叹息道：“小苏啊，即便如此，那就明人不说暗话，说出你的条件吧？”
“够爽快！我就喜欢和姜叔这样的体面人聊天。”
苏沫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其实，我的条件也不高。”
“先暂停‘何衣在’的全量生产，调整并改动大部分生产线，转为集中生产《咸了个鱼》周边衣服……”
“什么——”姜明是越听越慌，整个人都直接有点僵住了。
在他的眼神中，就只剩下了“？？？”。
他忍不住质问道：“如果，真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何衣在’的制衣厂，岂不完全成了你们《咸了个鱼》专属工厂？”
苏沫点头，赞同道：“看看，姜叔不愧是商界老手，这随便一说，就说到点上了。”
“不过，姜叔你这话，多少有点过激了。”
“这话里话外，搞得像是我们《咸了个鱼》在吞并‘何衣在’一样？”
姜明听着听着，眼睛是一个大一个小，嘴角边还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他心中默默的想着：“靠，难道不是？你这不就是**裸的吞并？”
苏沫自然也清楚姜明心中的想法。
他摆了摆手，笑道：“姜叔，我们是合作，所追求的明明是合作共赢。”
“而且，就现在‘何衣在’各大线下门店的实际销售量……”
“究竟，能不能配上‘何衣在’制衣厂的成本产量投入？”
说着说着。
苏沫也用手指了指在手机上，关于‘何衣在’营收的那一块。
即，一串明晃晃的红字标记！
而对坐的姜明，自然看到了那一抹刺目的红色。
他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桌下的两只手紧紧抓着，手汗是控制不住的冒出。
其实。
姜明也深知苏沫说的没错，就‘何衣在’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可是……就这样，把制衣厂几乎全盘交给《咸了个鱼》。
其中，风险又太大了。
姜明深吸一口气，说：“小苏，你这个方案，对我们来说太冒险了！”
苏沫早有准备，从容的说道：“姜叔，我有十足的把握，或许，你可能会觉得太冒险了。”
“但实际上，除了‘何衣在’的制衣厂。”
“在凌城，或是江城，又或者是别的地方，《咸了个鱼》的选择，还有很多。”
“而‘何衣在’呢？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还有，姜叔你呢？真的还能有别的更好选择吗？”
说完这些话。
苏沫也不急，拿回了手机，放入口袋，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量久。
姜明经过一阵衡量再三，心中有些动摇了。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苏，这件事，再给我点时间，我真的还得考虑考虑。”
“理解理解……”
苏沫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行，姜叔，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
“不管怎样，我相信，如果这次能合作，对双方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ps：尤其是对《咸了个鱼》……）
说完。
苏沫便离开了书房，在开门的瞬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事，基本成了！
别看，姜明说是考虑考虑，但实际上，就是已经同意了。
所谓的给点时间。
不过。
就为了让他安心，假装自己，是真的在做一次重要决策……
姜明静静的望着，苏沫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别看，是你一言我一语。
其实，就谈话的节奏把控，几乎都在别人的手里。
而且，苏沫还真没想错。
对于合作。
姜明刚刚就想说同意了，原因无它，是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不过。
出于种种原因。
他总得留一点思考的时间，就当是冷静一下，算是权衡利弊……
哪怕，再怎么思考？再怎么冷静？又是怎么权衡利弊？
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
但至少。
姜明自认为，自己是真在为了‘何衣在’，做出了一次艰难的决策。
毕竟，谁说，假装努力不算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