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绯辞刚离开皇宫就遇到了各站在一辆马车外面的文临和洛郡王。
“郡主,洛郡王和文公子都看着咱们这边呢。”
杨绯辞不说话,右手手肘撑在软枕上支着脑袋,长青便懂了。
马车停下,长青下了马车朝着二人走去,可走近才发现这两人离得有点远,朝着文临福福身最后走向洛郡王。
洛郡王若有若无的看了文临一眼。
“郡王殿下。”
洛郡王心情极好的点了点头,“长青姑娘。”
“郡王殿下见谅,郡主今日起得有些早,现在正小憩,故不能来给殿下请安,殿下恕罪。”
洛郡王挥开折扇,笑眯眯的说,“无碍,你快回去伺候吧,本王空闲去拜访老王妃。”
“奴婢告退。”
长青并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转头去了文临那儿,“文公子,郡主交代奴婢转告你,她无事您放心归去。”
文临点了点头,随即便看着她上了马车离去之后朝洛郡王拱了拱手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殿下,这文家公子太过无礼了。”亦白愤愤不平的开口。
洛郡王笑了笑,“你怎么不说镇南郡主无礼。”
亦白嘴唇动了动,他也说不出来镇南郡主在小憩,皇宫里长大的让都能知道这是个借口,还是个很撇脚的借口。
“去查一下宫里发生了何事?”
镇南王府的人一个比一个懂得何为明哲保身,镇南郡主不可能将不敬皇子这么把柄交到别人手里,除非有人惹了她不痛快,且这人还是皇室中人。
“殿下不如去问问贵妃娘娘,这宫里的事她比较清楚。”
洛郡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亦白,可是开府出宫之后本王太过纵容你,你就不懂什么是规矩了。”
亦白立刻就跪了下去,“奴不敢。”
“起来。”
回到镇南王府杨绯辞就看到杨骁巴巴的守在外面,“这是怎么了,书念完了?那套剑法也会了?”
杨骁呃了一声,“不是,是祖母让我来告诉你一声,玉龙寺的方丈大师带着他的亲传弟子来了,让你去见一下。”
杨绯辞本能的停了一下,“方丈大师的亲传弟子?哪位小师傅?”
“好像是法号释空的。”
杨绯辞笑了笑,随即很快就隐下了,严肃的对弟弟开口,“我知道了,你回去练剑吧。”
杨骁还以为家里来客人自己可以得到休息,没想到都是一样的,“哦。”
长青看着失落离开的四公子,不忍开口,“郡主,为什么不让四公子与释空师傅深交。”
杨绯辞看着弟弟的背影,淡淡的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行了,你回去准备些豆糕。”
“是。”
杨绯辞仪态端庄的朝着荣寿堂走去,看到琥珀在外面不由得蹙了蹙眉,尽管出现了那些事,祖母也没有把琥珀调离荣寿堂,那么作为祖母大丫头的她此刻不是应该伺候在祖母身边吗,为什么站在廊下?
“郡主。”
“嗯,祖母可是在里面?”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杨绯辞也没有选择问一个丫头而不去问自己的祖母。
“在的,老王妃说了郡主来了之后不用通报了,直接进去。”
“嗯。”
杨绯辞走进去果然看见了一老一少的和尚,“祖母安。”
老王妃点了点头,“你带着释空小师傅去走走吧,正好也让他给你讲讲佛经。”
杨绯辞顿时生了疑惑,“是。”
虽然祖母经常带我去寺院,但是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念佛经,这次让我听释空念经是什么意思。
两人走到僻静的廊下杨绯辞这才开口,“我祖母可有跟你说什么?”
释空手里转着佛珠,“老王妃说郡主最近心绪不平,让小僧给郡主讲讲经文。”
杨绯辞疑惑了片刻脑子一个灵光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便笑了笑,轻轻的说道,“既然让你讲那你就好好的讲吧,认真的讲。”
释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在心底将所有的经文都过了一遍,选择一篇适合给她讲的。
可一到小郡主的院子迎接她的就是一盘热腾腾的豆糕。
“郡主,怎么每次都是给小僧准备这豆糕。”
喝着清茶的杨绯辞意外的挑眉,“你不是喜欢豆糕?”
释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拿起一块豆糕就吃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就因为初见这位小郡主的时候她拿了一块豆糕,我跟她打了个佛号,她就以为我要吃,便将手里咬了一半的豆糕给了我。
此后,但凡镇南王府的小郡主一来玉龙寺我就会得到一食盒的豆糕。
“郡主,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讲经?”释空吃完两块豆糕便擦了擦手。
“随时都可以。”杨绯辞耸了耸肩,眼神示意他开始。
释空很是无奈,掀起僧袍打坐,手指转动着佛珠,嘴角动着,默念经文。
院里的人好似都有了默契,默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杨绯辞看着沉迷念经的释空,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随后便闭上了眼睛,难得的把思绪放空。
就在所有人都默契保持这份寂静的时候,一个人格格不入的闯了进来。
“阿姐,阿姐。”
杨绯辞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睁眼便看到释空也睁开了眼,顿时觉得负罪感满满。
“阿骁自幼性子就急躁,打扰你诵经了。”
释空淡淡的笑了笑便起身,“既然小公子来了,那小僧就先告辞了。”
杨绯辞还没说什么呢,就见他转身就走。
释空刚走到门那里就遇到急匆匆跑进来的杨骁,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错身离开。
杨骁很是莫名其妙,但这个问题很快就被他忽略了。
“冒冒失失的,你干嘛?”
杨骁将手里的信纸扬起来,笑得傻兮兮的,“阿兄寄来的信。”
不同于杨骁的兴奋,杨绯辞却是满心的疑惑,将信件接过来,看到上面的阿萝亲启时才知道这封信是单独给自己的。
没有避讳杨骁,杨绯辞直接就撕了蜡漆。
片刻便放下了信纸。
杨骁一脸焦急,“阿姐,怎么了,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杨绯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阿兄交代我最好提前和阿文阿兄的婚事。”
杨骁猛地跳起来,惊喊,“为什么,阿姐在家里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前婚期了。”
杨绯辞淡淡的瞥眼看过去,杨骁却像被掐住脖子一样说不出话。
“这件事我去禀报祖母,你争取在我成婚之前将那套剑法。”
杨绯辞说着就起身准备去荣寿堂,杨骁却是极其不高兴,转身离去。
长庆见他气嘟嘟的离开,也不见怪。
荣寿堂
“阿镇的意思我懂了,稍后就会写信送去临安侯府,你和阿临的婚事我会尽快安排,以免节外生枝。”
老王妃看完杨镇给绯辞的信,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将信纸倒放在桌子上。
“阿萝啊,虽说临安侯府人口简单,临安侯夫人看着也不像是个会苛难人的,你嫁过去之后切记要把临安侯和侯夫人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待。”
杨绯辞顺从的点点头。
老王妃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又补充,“当然,祖母说的是他们把你当自家孩子一样对待的时候。”
杨绯辞轻笑出声,“祖母放心,阿萝自有分寸,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老王妃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临安侯那不安分的妾室,眼神冷了冷,“自然,临安侯府除了阿临的父母,其他人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若是惹了你便拿出在家中时的样子好好收拾一顿。”
杨绯辞很是无奈的笑出声,随即迅速提着帕子遮掩住嘴。
“祖母这些话吓得孙女还以为明天就是大婚之日。”
老王妃嗔了她一眼,“行了,临安侯府来人之后祖母便会进宫替你求一道赐婚的圣旨。”
阿萝的身份出嫁时是要禀报帝王一声的,两家都谈好了婚期,合了八字,陛下总不可能阻拦。
“多谢祖母。”
这边,杨骁一离开镇南王府就直奔临安侯府,由于上一次他跟着杨绯辞来过临安侯府,所以临安侯府守门的下人也是认识他的。
“杨公子可是来见我家公子的。”
杨骁虽然满腔都是气,但是也没有对着一个下人发的道理,偏偏又在气头上,语气沉闷,“嗯。”
“那可真不巧,我家公子出门会友去了。”
杨骁脸色更难看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去会友?不对,婚期提前他自该是高兴的。
哼,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我说他怎么每次出门游历或是归家的时候都会在王府住一段时间,原来是打的这个心思。
阿兄这可是引狼入室了。
杨骁也没有离开,就在一旁席地而坐,“你找人去通知你家公子一声,就说杨骁要见他。”
那下人知道他的身份,自是不敢耽搁,立刻差人进去禀报,然后自己就朝着公子和朋友经常去的书楼。
文临听小厮说杨骁要见他,还怒气冲冲的,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回吧。”
“文兄这是要提前离场了?”
文临拱了拱手,“抱歉了诸位,实在是镇南王府的小公子去了家里点名要见在下,下次在下做东。”
“既如此,文兄自行离去吧。”
文临道了几句感激不尽的话便离开书楼,上了回家的马车。
那日送走阿萝之后我就给阿镇去了一封信,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下了决定,当真是一触及到危害他这位宝贝妹妹的事,战场上都冷静非常的世子爷也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