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的郡主和临安侯府的大公子正在议亲一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就在有些人半信半疑的时候,一道赐婚圣旨就到了镇南王府已经临安侯府。
临安侯被同僚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度过了上值的时间,回到侯府之后破天荒的去了正院。
侯夫人听到侯爷来了她的院子,丝毫不意外,“去请大公子。”
林嬷嬷刚将坐在梳妆台前的侯夫人扶起来就见临安侯满面红光的大步走了进来,“夫人。”
侯夫人将他看得透透的,“侯爷这也是听说了?”
“夫人什么时候与镇南王府议亲,本侯怎么不知道。”兴奋过后临安侯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向软弱的妻子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大的事。
“侯爷高看妾身了,镇南王府是什么人家,哪是妾身能够得上的,临儿游学的时候与镇南王世子结为好友,这次王府为郡主选夫,世子便想到了临儿。”
侯夫人的神情语气都非常的冷淡。
临安侯想到未来儿媳的家世对发妻的态度也软了些,“既然陛下都下旨赐婚了,临儿的婚事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送去镇南王府的聘礼也不要吝啬,有什么需要就去库房取。”
侯夫人眼睛闪了闪,眼睛里也有了些笑容,“是。”
虽然没有那些东西,就凭我的嫁妆也能让临儿的婚事热热闹闹,聘礼也不少,但既然他开口了能让儿子儿媳的婚事更风光我又为何要拒绝,反正这侯府的东西迟早都是我儿的。
文临刚踏进正房的门就遇到下人正在摆饭,而自己那个薄凉的爹却是少见的还在正院。
“爹。”
“嗯。”临安侯一脸慈祥的点点头,“我会让人将你的院子整修,切莫让郡主觉得我们家不重视她。”
院子整修阿萝住的也要舒心些,没什么不好的,我现在的院子还比不上她的闺阁,不管是京城的还是南湘的。
“谢谢爹。”
“嗯,聘雁的事还是得你亲自抓才显得诚意。”临安侯可谓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交代了。
“儿子知道了。”
“吃饭吧。”不知道说什么的临安侯看到饭菜摆齐了便自然的转变话题。
临安侯府很快就把选出来的好日子递到了镇南王府。
老王妃仔细的看着红纸上的良辰吉日,笑呵呵的说道,“都是不错的日子,要说最好还是下个月的十九,但时间已然太过仓促。”
钱嬷嬷给她揉了下眼睛便说道,“虽是早了点但郡主的嫁妆差不了多少,这点时间还是能赶上的。”
“赶什么赶,慢慢来,只要我阿姐出嫁的日子那就是好日子。”
杨骁刚门外就听到这么一句,想将阿姐留在屋里一辈子的他顿时就不乐意了。
钱嬷嬷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不由得惊了下,“哎哟,我的小祖宗哎,老奴可经不住你这样吓。”
杨骁见她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告罪,“嬷嬷恕罪,阿骁着急了。”
钱嬷嬷哪会真的怪他,见他这样又是哭笑不得的连忙行礼,“老奴逾矩了。”
杨骁可不会受了她的全礼,避开一半之后就扑到老王妃的膝头,“祖母,咱们选个最晚的时间,好吗?”
老王妃将红纸递给他,“送去给你阿姐,让她自己选。”
杨骁高兴的接过,随即就跑了出去。
“郡主和小公子的感情真好。”钱嬷嬷看着还像个小孩的四公子,笑着感慨。
老王妃喝着养生汤,“小四是阿萝带大的,跟她亲是自然的,就怕日后没人管的住这只锋芒毕露的老虎了。”
杨绯辞院子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整个院子安安静静,释空正给她念着经文,又是一如既往的被杨骁打破了这份宁静。
“阿姐,你快挑选一个日子。”
杨绯辞看到红色的纸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日子,随意的看了两眼就递给释空,“小和尚,你看看哪个日子合适?”
杨骁没想到自家阿姐如此信任这个小和尚,连成亲的日子都让他选,不由得让小和尚在他心中的位置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释空看着衬得她手愈加像白玉的手指的红纸,抿紧了嘴,淡淡的说道,“小僧是出家人,不沾尘事。”
杨绯辞摇了摇手里的红纸,挑眉,“当真不看?”
释空抿紧的嘴越发抿得紧,随后牙齿咬得紧紧的将红纸接过,“小僧略懂八字相看,便替郡主看看什么日子最适合成婚。”
杨绯辞敷衍的点点头,“嗯嗯,你看看。”
杨骁默默的往嘴里塞着果子,对这一切选择了视而不见,总之就算他反对也没有用。
释空捏着红纸的指尖泛白,在嫣红的红纸衬托下更加的纤细白皙。
“小僧觉得这个日子不错。”
杨绯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里带着笑的挑眉,“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最后一个呢。”
九月二十九!今天才四月十一,这张红纸上的倒数第二个日子,距今也还有五月之久。
“九月二十九,不仅附和郡主的生辰八字,还是个很不错的日子。”
释空一本正经的解释,可耳尖上的红晕出卖了他此时并没有那么冷静。
杨绯辞接过长庆递过来的笔,轻轻挥笔便勾出了五月十九这个日子,“拿去给祖母把。”
杨骁看着她选的日子与祖母选的一样,震惊不已,“阿姐,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和祖母又商量了什么?”
杨绯辞淡淡的看过去,“听话。”
杨骁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的拿着红纸走出了她的院子,就在走出院子的那一瞬间又转头看着阿姐的院子,还以为阿姐问了那个小和尚就会选择小和尚选的时间,没想到啊!
释空也看到了她勾出来的日子,特别委屈的看着她。
杨绯辞咳嗽两声,开口解释,“京城的局势你不懂,我这个婚事越早办越好。”
释空慢悠悠的提醒,“史上夺臣妻的君王可不少。”
这句话给杨绯辞提了个醒,杨绯辞眼睛慢慢的眯起,随即便笑开了,“那就选一个不会夺臣妻的昏聩皇帝。”
释空知道她不是说笑的,瞬间就闭上眼睛,嘴里念着经文。
杨绯辞笑了笑,“小和尚,你回去吧,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可能每天都有时间听你念经了,若是无聊就去找阿骁吧,让他带着你逛逛京城。”
释空便起身告辞。
看着释空离去,杨绯辞懒洋洋的喊道,“长庆,笔墨伺候。”
长庆麻利的将纸笔墨都给放到了她眼前,主动的磨墨,“郡主,您将那句话说给释空小师傅听就不怕他传出去吗?”
要知道那句话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王府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长庆,释空是可信之人。”只说了这么一句杨绯辞便不再多言,迅速的将自己要说的话精简之后便卷起来,“用信鸽送出去。”
镇南王府的信鸽都是经过特殊方法养育,培训的,所以杨绯辞并不担心它会迷路或是被人射下来,也就是信鸽培育难,只能有很少的信鸽能成功,所以轻易不会使用信鸽传信。
“是。”
就在镇南王府热火朝天的准备着郡主的婚事时,特别长的一行车队在京城城门外被京城守军拦住了。
“杨管家,城门处有人来说有一行车队报了镇南王府的名,说是从南湘来的,但因为车辆太多,拉的东西也多,守城军不敢轻易将人放进来。”
杨全听到从南湘来的,并不怀疑有人冒充南湘的人,镇南王府的威严还轮不到那些如此挑战。
“你去禀报老王妃,我带着人去瞧瞧。”
“是。”
到了城门外杨全就发现有许多人围着城门,简直是寸步难行,“让一让,让一让。”
有部分人认出了杨全的身份,连忙将路让开。
杨全看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车队,吞了吞口水将目光移向领头之人。
“你是南湘镇南王府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书林拱手笑着喊了声,“全叔,我是书林。”
杨全瞬间就反应过来,大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原来是你小子,你怎么来了?”
书林无奈的指了一下长长的车队,“这不是世子知道郡主要大婚了,便把郡主的嫁妆准备好让我送来,由于他来不了,又给添了些。”
杨全眼睛闪了闪,知道他是故意大声说的,心里也清楚肯定是世子示意的,便配合着放高音量,“来的正好,这段时间老王妃一直在忧愁郡主的嫁妆薄了些,说要是在南湘给郡主准备的嫁妆在就好了。”
京城里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都知道镇南王府为了给郡主准备嫁妆奔走于京城的各个古玩首饰店,听说老王妃把自己留在京城的嫁妆都贴补给了孙女,镇南郡主的嫁妆本就丰厚得让人咂舌,现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队竟都是镇南王府在南湘为她准备的嫁妆。
皇帝嫁女儿都没有那么丰厚的嫁妆。
“走吧,去给老王妃请安。”
杨全给守城军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长长不见尽头的车队进了京城。
镇南郡主的嫁妆一事瞬间被京城众人津津有味的传着,不止坊间传着这件事,就连贵妇闺阁女子也在传着这件事。
一时间镇南王府搬空整座王府为嫡女准备嫁妆一事越传越烈,而正主却安然的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京城手艺最好的绣娘在给自己绣嫁衣。
虽说没有人是让绣娘在自己面前替自己绣嫁衣,但是谁叫镇南王府财大气粗,砸钱给了绣娘三年的工钱,于是绣娘就进了镇南王府与镇南王府的绣娘一起给这位即将出嫁的郡主绣嫁衣。
理着自己手里的金色丝线,绣娘心里一直咂舌,也对这位金尊玉贵的郡主产生了浓厚的羡慕。
“郡主,老王妃说了民妇将图案都绣了,但要将凤凰的眼睛留着让您亲自绣。”
杨绯辞轻轻的应了一声。
而临安侯府却是炸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