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镇在军营里操练着士兵,一个暗卫突然带着伤痕累累的书林出现。
杨镇瞳孔一缩,暗卫一般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而书林虽是侍童却是有武的,“怎么回事?”
“属下是在南湘外遇到书林的,当时他已经受伤昏迷了。”
杨镇扶着书林的另一边,“去我的营帐,传军医。”
看着消瘦不少的书林,杨镇内心燃气怒火,书林虽是侍童,但也是跟着我长大的,何人竟重伤他至此。
“世子放心,书林都是外伤,没有大碍,休息好了就会醒了。”军医认真的给书林号了脉,外伤都上了药。
“嗯,有劳了。”
杨镇猛然想到书林被追杀,那么远在京城的妹妹呢,“京城的消息可到了?”
“还没有消息。”暗卫回答。
杨镇坐也坐不住了,“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得到京城的消息。”
“是。”
书林还没醒来,京城的消息就到了。
“杨玉簌真的去了京城。”杨镇将妹妹的信纸折在一起,不舍的捻了捻,最后还是丢进了火盆里。
“京城的人传消息回来说二姑娘身边也有保护的人,所以没有得手。”
杨镇眯了眯眼,这些年来南湘的皇族子弟排除掉不可能的,就只有太子和端王府的三公子了。
“杨玉簌败坏门风,必须处置了,不然丢脸丢到京城,阿萝日后该如何自处。”
“是。”
“行了,你下去吧。”最近南蛮子又不安分了,阿爹都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现在又闹出杨玉簌的这件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
半夜时分,杨镇处理着自己未处理完的公文在一旁守着书林。
书林眯了眯眼睛,看到世子时挣扎着要起来。
杨镇发现他已醒,立刻就放下手里的公文过去制止他起身的行为,“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别作践自己。”
书林咽了咽口水,“世子,二姑娘被太子养在了京城。”
“确定是太子?”
书林点头,“此次追杀属下的就是东宫的人。”
杨镇冷笑,“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尽快养好身体,与南蛮一战在所难免。”
“是。”
京城
杨绯辞让人慢慢的查探,终于得知杨玉簌在哪儿落脚。
“郡主,世子身边的暗卫正执行世子的命令,誓杀败坏门风的杨玉簌。”
听到暗卫说的话,杨绯辞挑了挑眉,“可查出二姑娘是为了谁进的京。”
“南湘那边的消息,是太子。”
杨绯辞正想说什么,见有人朝着这小亭走来,便挥手让他退下。
文沁好像看见那亭子里不止杨绯辞一个,气势汹汹的带着仆妇大步冲了过来。
“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长庆不悦的拦住她。
文沁趾高气昂的一把推开她,“什么东西,竟敢拦本姑娘的路。”
长青掀开纱帘让杨绯辞走出来,见到这侯府二姑娘的做派,心里很是瞧不起。
“文沁,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倒要问你做什么勾当,青天白日的竟在我临安侯府私会野男人。”文沁自己觉得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说话自然是刻薄得很。
‘啪。’
杨绯辞眉眼凌厉,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长庆,让胡领队带着人进府,我要问问临安侯,纵女污蔑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是何居心?”
长庆冷冷的看了一眼因挨了打愣在原地的文沁,转身就走了出去,“是。”
胡领队是杨镇为妹妹准备的护卫队的领队,这帮人还是老王妃去皇帝面前过了明路的,这支护卫队也是她的嫁妆之一,除了大婚那日跟着她进了临安侯府,其他日子都是住在杨绯辞在京城的庄子里的。
文沁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可她认为杨绯辞这是虚张声势,给亭子里的‘奸夫’打掩护,好让他逃走,想着捉奸拿双的道理,一把将人推开就进了亭子,可里面除了一个软垫,一壶茶和两盘点心,其余什么都没有。
杨绯辞大怒,“去将侯爷,夫人和大公子请到正厅,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看着大怒离去的杨绯辞,文沁心里依然没有觉得有多严重。
面临临安侯府的‘三司会审’文沁依然想着撒娇卖痴过去。
临安侯脸色阴沉,来的路上他就听管家说了,少奶奶的贴身丫头有一个气愤的出了府。
文临抿了抿嘴,“父亲,文沁被养的不知所谓了。”
临安侯还没说话,就见杨绯辞身边离开的那个丫头带着一个配着佩剑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男子走到杨绯辞面前恭敬的单膝下跪,“属下给郡主请安。”
杨绯辞神色稍缓,“胡领队请起。”
“属下受世子所托,护郡主周全,没想到竟让郡主受了此等屈辱,属下实在是愧对世子嘱托。”胡领队说着说着竟是伤怀起来。
杨绯辞起身亲自将他扶起,“阿兄定是相信胡领队的,不必自责。”
“临安侯,贵府姑娘言语间冒犯我家郡主,此事你是否该给镇南王府一个交代。”胡领队面对临安侯就理直气壮的。
临安侯剜了文沁一眼,“老大媳妇,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不然我们自家人关上门说,你放心,翁爹定会替你做主。”
“不必了,我阿姐才嫁进你临安侯府区区月余就受辱几次,若关上门说,我阿姐怕是要被你们撕了吃。” 杨骁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就将杨绯辞护在身后。
文临扶额,今日这事是不能善了了,杨骁这小子怕是天天派人守着侯府,就等着今天。
杨绯辞看了长庆一眼,这事我只是想给文沁一个教训,就没让人告诉阿骁,却还是被他知道了。
“杨小公子,话不能这样说。”金氏翻了个白眼就开口。
杨骁一个眼刀就甩了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文临想笑得很,想当初阿萝进门的第二天对金氏说的也是这么句话,这俩人不愧是姐弟。
“临安侯,此等小娘养的东西冒犯了长嫂,还不压进祠堂是要等着我镇南王府动手吗!”杨骁威胁的说着。
杨小公子的名声在京城是响天动地的,临安侯自然是不想跟他硬碰硬。
杨绯辞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此时低头垂眸,无视临安侯的眼神。
“那亭子里明明有三个人,可我赶过去的时候却只有杨绯辞和她的侍女,奸夫不是心虚跑了是什么。”文沁恨恨的看着杨绯辞。
侯夫人厉声,“放肆,你长嫂的名讳是你唤得的,林嬷嬷,将二姑娘押去家祠,将家规抄写三十遍,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再出来。”
金氏猛地站起来,质问,“夫人......”
邹氏一把拉住自己的婆母,规规矩矩的朝着侯夫人屈膝,“二妹顽劣,有劳婆母教导了。”
侯夫人一挥手,林嬷嬷就让人将文沁押了下去。
侯夫人给了临安侯一个眼神,笑眯眯的走向杨绯辞,杨骁却护犊子似的不许任何人接近她。
“阿萝,这事是二姐儿的错,婆母已经罚她了,以后这种事也不会再发生。”
杨骁却一把拉着杨绯辞的手腕,“夫人,此事小辈该给你个面子,可是阿姐是整个镇南王府的明珠,小辈无礼了。”
看着说完就走的杨骁,侯夫人一阵头疼,看向文临,“临儿,你还不去追。”
文临无奈,阿骁是真的脾气上头,阿萝却是借机离开,许是因为有什么事,但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他还是追了上去。
“阿萝,多久回来。”
杨绯辞笑了笑,动了动嘴皮,‘很快。’
文临点头,装模作样的看着她被杨骁拉着出去。
街上的人看到一队人气势汹汹的进了临安侯府,看好戏的站在外面,却见那镇南王府的小公子恼怒的拉着文家的新妇走了出来,随即那一队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件事还惊动了宫里,皇帝知道此事之后皱眉,“让太子带着东西去镇南王府宽慰一下镇南郡主,也在王府多陪陪老王妃。”
“是。”高兴德便将这口谕亲自传去了东宫。
太子自是答应,随即带着皇帝给的东西出了宫。
很快,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家都知道镇南郡主在婆家被庶出的小姑子污了名声,杨小公子气急上临安侯府将她带走,陛下特地让太子带了些东西去镇南王府,让她多多陪老王妃。
皇帝都知道此事了,临安侯府事派人去接也不行,不接也不行,于是就让文临也去了镇南王府,美名其曰,陪着郡主回娘家。
杨绯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笑了笑,“劳陛下挂心了,本就不是多大的事,阿骁那个性子,我也是没办法。”
太子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没事,女子本就该娇些,更何况是郡主这般受尽万千宠爱的女子,郡主也可借此事敲打一下文家。”
杨绯辞捏起手绢掩嘴笑了笑,“殿下说的极是。”
“郡主若有时间进宫与母后说说话,虽然母后不说,但是我也能察觉出母后对郡主的喜爱。”
“能陪皇后娘娘是臣女的福分。”
“那我就告辞了。”
“殿下慢走。”
太子离开之后,文临就走了出来,“阿萝这次要算计的人是太子。”
杨绯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