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英国公府,姐弟二人都换了一副神情。
路人一看,震惊,随即便口口相传,镇南王府的郡主和小公子进了英国公府之后出来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一上马车杨骁就问道,“阿姐,这招真的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杨绯辞淡淡说道。
杨骁掀着马车的帘子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随即便放下帘子,小心的问道,“阿姐,你真的要与文阿兄和离吗?”
杨绯辞顿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洛郡王深夜来到镇南王府,看着面前的女子,开口,“方婉清死了。”
杨绯辞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接话,“哦,什么时候?”
洛郡王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你真的不知道?”
“你这是怀疑我动的手。”杨绯辞嘴角有意似无意的勾起一抹冷笑。
洛郡王沉默不语。
“呵。”杨绯辞连连冷笑,迈着碎步上前,“郡王殿下,别说我没动手,就算是我动的手,你要怎么做,把我押去大理寺?”
洛郡王被她逼得后退几步,嘴唇微张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太子很快就会下马,郡王做好准备,莫要让本郡主的一腔心思为别人做了嫁衣。”杨绯辞冷声说完便挥袖转身。
洛郡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吐出来,无奈地转身离开。
第二日,方家的小姐被人毒杀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哎,你们说自从镇南王及其子死了之后京城这些达官贵人是一家接一家的出事,会不会......”
“嘘,瞎说什么呢,小心被人听到。”
那人小声的嘟囔,“本来就是嘛,镇南王一家守护南湘那么多年都没出事,偏这年接连死了三人,随即京城就怪事频出,说不定是镇南王父子冤魂作祟。”
哪种人死了称为冤魂,那自然是被人害死的。
“郡主,现在都在说王爷和世子,二公子是被人害死的。”
杨绯辞长舒一口气,“方家那儿怎么样了?”
“方家的老帝师震怒,让人彻查。”
“嗯,夜鸦都处理好了吧。”杨绯辞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问道。
“郡主放心。”
“嗯,没事就退下吧。”杨绯辞眼睛都没抬,默默的将纸钱丢进火盆里。
抬头看到那三个灵牌,杨绯辞轻轻的勾起嘴角,“阿爹,阿兄,二兄,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方家虽然查方婉清的死因,但也没有不出殡,到了出殡那天,杨绯辞依然是一身素服的带着人去了方府。
“郡主,老帝师已经去了启元殿。”
杨绯辞微微点头,看着楠木棺材从自己眼前消失,方婉清,是我对不住你,下辈子我再将命还你。
启元殿
皇帝看着面前的证据,心里越气看到太子的时候就越平静,“太子,你看看这个。”
太子看着一旁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大的老帝师,不安的将皇帝递给他的东西接过来。
太子看完大惊,猛地跪在了他的面前,“父皇,这绝对不是真的,儿臣没做过。”
老帝师哼了一声,“那殿下的意思是老臣冤枉了你。”
“父皇,老帝师,这绝对是有人将事情推到我的身上。”太子刚说完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人。
“父皇,杨绯辞,肯定是她。”
皇帝蹙眉,看向老帝师,老帝师开口,“殿下与杨氏女有什么仇吗?”
太子咬牙切齿,“杨玉簌不是孤杀的,是她杀的,她嫁祸孤。”
老帝师眼睛里满满都是不相信,也是,杨绯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庶姐嫁祸给当朝太子呢。
“那为何那个丫头说是你杀的。”皇帝亲审了那桩案子,自然是记得那个丫头的证词的。
太子也不清楚为什么杨玉簌信任的心腹丫鬟却包庇真正的凶手,“儿臣也不清楚。”
“不论如何,你手上再一次粘上了命案,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朕也没只能依照国法处置你。”
皇帝的神色很冷淡,说出的话也很无情。
太子捏紧了手中那所谓的证据,“谢父皇。”
皇帝挥手让太子退下,杨家丫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太子身上泼脏水,据朕所知太子没有哪里得罪她,难道……
“陛下,求您一定要给老臣那可怜的孙女做主。”老帝师满脸泪痕的跪在殿中。
皇帝连忙起身去将人扶起,“帝师快请起,您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多谢陛下。”
太子一离开启元殿就让人去镇南王府传信。
脍炙楼
杨绯辞将帷帽戴上,“长庆,陪着我去见太子,长青,记得我跟你说的。”
“是。”
杨绯辞任长庆扶着下了马车,一踏进脍炙楼的大门就有人迎了上来,“贵人请跟小的来。”
杨绯辞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大堂里坐着的人。
“公子,您等的人到了。”
太子亲自将门打开,递给小二一定碎银子,“我们有事相商,不要菜也不要点心。”
“是。”
杨绯辞拍了长庆的手一下,便提步走了进去。
“孤以为郡主不敢见孤。”太子见她坐下就开口。
杨绯辞淡淡的望向他,眸子里藏着浅浅的不屑,“殿下说笑了,自古只有杀人者不敢见受害者的家属,哪有臣妇这受害者不敢见你的道理。”
“郡主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太子并没有动怒,相反对待她如对待对年未见的老友。
杨绯辞顺手将帷帽放在桌子上,“殿下让人传话见臣妇,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的吧?”
“自然不是,孤听闻方婉清出殡那日郡主去了?”
杨绯辞嘴角微微上扬,虽是笑着却没有丝毫笑意,“方小姐出殡那日本郡主去送了,难不成殿下觉得臣妇不可以去。”
“自然不是,方家人都没阻止郡主,孤又有什么资格置喙。”太子摇头,“只是据孤所知的是郡主与方婉清并无交集,那么为何又多此一举呢?”
“是没什么交集,但是镇南王府刚连死了四人,方小姐又出了这种意外,本郡主自是觉得与方家是同病相怜。”杨绯辞眉心微低,略带愁容的说道。
太子刹那间冷意偏飞,“那么你为何将杨玉簌之死推到孤的头上。”
杨绯辞微微意外又带着迷茫的看着他,“殿下此言何意,二姐姐本就是殿下所杀,怎么就成了臣妇栽赃的?”
“杨绯辞,这里没别人,就你我二人,你不必做出这幅样子。”太子唇角定格一抹冷笑。
杨绯辞手里的手绢甩了甩,“殿下离臣妇远些,不然臣妇可要喊人啦。”
太子皱眉,“好杨玉簌之事你不承认也无妨,那么告诉孤,你为什么要杀方婉清。”
“殿下莫不是还没睡醒?”杨绯辞凝视他好一会儿这才冷冷的说道,“如殿下先前所言,臣妇与方小姐素无交集,为什么要杀她?”
“孤也想知道。”
杨绯辞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里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刚刚是二姐姐,现在又是方小姐,殿下你莫不是杀了方小姐然后又想跟所有人说是臣妇杀的栽污给你的吧。”
“你胡说什么。”太子没想到她会倒打一耙,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随着他的动作,杨绯辞脚勾着一旁的凳子将它勾倒,随即人也倒了下去,“啊。”
太子蒙了,但被杨绯辞坑过那么多次的他下意识就要跑,刚打开窗门就被推开了。
“天哪,太子殿下,你为什么又打我们家郡主?”长庆夸张的大喊,随即小跑上前将杨绯辞扶起。
其他人本就听到动静打开房门,听到太子殿下便纷纷跑了出来。
一个年轻的男子蹙着眉,不满的看了准备逃跑的太子,随即走上前,“御史台言之必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头疼,怎么遇到了御史台的人,还是这不怕死的言之必。
“不知这位郡主是哪家府上的?”言之必看着倒在地上柔弱无依的主仆二人。
长庆抱着杨绯辞,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奴婢见过言大人,我家郡主是镇南郡主。”
“天哪,镇南郡主,那不是镇南王府的郡主吗?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打她?”
“谁知道呢,这位郡主本就是靠着父兄的战功这才被封的郡主爵位,现在镇南王和世子都被南蛮子杀了,这位郡主没了依仗自然就成了太子的出气筒。”
“太子殿下,我家郡主不答应您的事,您就打她,如果不是在这里您是不是又要像上次一样杀了她。”长庆呜呜的哭着,好不伤心。
言之必朝着杨绯辞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镇南郡主,郡主放心,尽管镇南王和世子不在了,也没有谁能随意的侮辱英烈的后代。”
“是啊,镇南王父子那是保护百姓的大英雄,他们尸骨未寒呢郡主这么一个弱女子就被人欺负,也不怕镇南王父子半夜去找他算账。”
门外的百姓纷纷跟着议论。
杨绯辞被长庆扶着站起身,双手置于小腹前朝着言之必以及门外的人行了一礼,“绯辞谢过诸位的仗义执言,阿爹常说他上场杀敌为的是不让身后的百姓因战火无家可归,今日绯辞也受到了阿爹所护之人的相互,感激不尽。”
看着杨绯辞脸上那一个巴掌印,再加上她的作为,所有人心中的天平再次朝她这边倾斜。
“郡主放心,咱们这就去大理寺为郡主讨一份公道。”
话落门外的百姓就都纷纷离开,显然就是要去给她讨公道了。
“郡主莫惧,下官陪着郡主去大理寺。”言之必轻声说道。
“多谢大人。”
大理寺
大理寺卿匆匆赶来,就看到特别眼熟的三人,一阵头疼,太子是一国储君我能真的处置他吗,可那镇南郡主是英烈后代,再加上言之必在,我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哦!
“不知几位所为何事?”
言之必气愤不已的站出来,“大人,下官今日在脍炙楼与好友相聚,没想到竟碰到太子殿下掌掴镇南郡主。”
太子脸色臭的不行,特别生硬的说道,“孤没有。”
以遇到杨绯辞,孤就没好事,每次都被她算计,为什么这些人不长眼睛呢,孤堂堂一国太子有必要打她吗?
“大人,奴婢是镇南郡主身边的丫鬟,今日太子殿下约我们郡主出来,一开口就是要我们郡主替他顶了杀害方小姐的罪名,我家郡主不应,二人便争吵起来,随后太子殿下便打了郡主。”
“你这贱婢,孤何时做过这些事。”太子猛地朝着长庆踹去。
杨绯辞连忙将长庆抱住,言之必直接就上手将太子推到一边,“怎么,太子殿下在公堂之上也要打人吗?”
大理寺卿无奈的揉眉心,这都什么事,挨了一巴掌便将堂堂太子告上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