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烁紧紧咬着牙,“自己去领罚。”
看着大步走出去的掌印,令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去司礼监领罚。
走到自己办公的地方,予烁直奔放药的箱子,找到玉露膏便一咕噜的全部包起来。
“掌印。”
予烁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言北,走在前面,言北便跟在他身后将这自己的来意说了。
“陛下已经动摇了送九昭公主去和亲的念头。”
予烁步伐极快,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掌印,咱们可要动手?”
予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咱家说过,殿下不愿意谁也不可以送她去和亲,那么只要她愿意,咱家就风风光光的送她出嫁。”
言北没再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思索掌印对九昭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予烁回到昭粹殿的时候九昭已经睡了,他放轻脚步的走过去将裙子掀到膝盖以上,将玉露膏在手心搓热这才敷在她的膝盖上。
看着她的睡颜,予烁无奈的苦笑一声,殿下啊,您要奴怎么做啊,一旦您远嫁晋国奴再怎么厉害也护不住你了。
九昭天天往兴庆宫跑,终于在三天以后陛下答应了让她去和亲。
经过予烁的运作,九昭公主为了边境百姓在兴庆宫跪了三日请求和亲一事便传到了边境,甚至传到了易千御的耳朵里。
“予烁啊予烁,你还真是为了她将一切都做了。”
“主子,那死太监两年前暗算了您,咱们可要派人去暗杀他?”玄舟一想到自家主子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就狠毒了楚国的人。
易千御摇了摇头,“两年前的暗算就当是本王此次从他手里强娶九昭公主的代价吧。”
玄舟嘟囔,“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明天让周将军带着一万兵士在海义城外练兵。”本王必须趁现在众口铄金的情况下逼着九昭下嫁,不然等予烁想到什么办法,那疯子说不定会与本王同归于尽。
“是。”
而远在盛京的九昭很快就知道了海义城发生的事,紧紧的捏着手,靖王这是怕什么,本宫都答应嫁给他了,他还要吓海义城的百姓。
“初岁,去兴庆宫告诉父皇,不用等钦天监算吉日了,将嫁妆装车,我这就出发。”
初岁猛地跪下,“殿下,怎么可以,这样您就太委屈了。”
九昭扶起她,“傻丫头,有什么委屈的,早嫁晚嫁都是一样的,早些去还免得海义城的百姓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予烁在外面听到这么一句,便走进来让初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殿下,奴没办法陪着您去晋国了。”予烁低声说道。
九昭笑了笑,安慰道,“予烁,我此去没有什么危险的,既然靖王为了娶我如此大动干戈,那么他就不会薄待我,只要你将楚国国力增强,就没有谁能伤害我,相反他们会将我捧得高高的。”
“好,奴答应您,一定会将楚国的国力增强,让所有人都只能捧着您。”予烁眼冒精光,信誓旦旦的说道。
九昭温柔的点头,“好,我等着你。”
予烁还是担心,这么多年殿下都是在我的庇护下长大的,去了晋国该怎么应对那帮吃人的豺狼?
“殿下,奴打听了,柔嘉公主嫁的是晋国的七皇子,此子母妃是晋皇的宁妃,很是受宠,但母子二人都没有野心,所以柔嘉公主过得很轻松,您初到晋国便与柔嘉公主多多走动,您放心,奴会给柔嘉公主传信,请她多多护着您,作为回报,奴会多多容忍秦贵妃母子。”
九昭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是去和亲,不是去龙潭虎穴,你不要紧张,好吗?”
予烁紧抿着嘴不应答这话,在他看来殿下离开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就是闯龙潭虎穴。
“予烁,我感觉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你要相信自己,你教导的公主可不是小白兔。”
予烁被她的自喻逗笑了,“奴一直都没有认为您是小白兔,在奴心里您一直都是小凤凰。”
“是啊,予烁,凤凰总要经历浴火才会重生的。”九昭认真的看着他。
予烁从胸腔里发出笑声,“好,奴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您都要记住没有什么比得上您的安全。”
“好,我记下了。”
不久,兴庆宫的圣旨就下了,予烁将尚衣缝制了两年的嫁衣叠好放进木盒里,亲自将九昭送上了马车。
九昭看着紧紧握着车门的予烁,无奈的一笑,“予烁,你已经安排了申远送我,还怕什么?”
虽然知道申远忠心,对殿下一定会尽心尽力,必要的时候也会为了殿下牺牲,但是总觉得心空落落的。
看着周围的朝臣交头接耳,九昭愈发心疼这位高权重却在自己面前脆弱的掌印,“予烁,不然你送我去海义城吧。”
予烁眼睛猛地一亮,“奴可以吗?”
九昭拍了拍他的胳膊,“怎么不可以,没你在我还不习惯呢,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总是要在我身边的。”
予烁哪里会不答应,走到康元帝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便走向申远接过了他的马。
“咱家和你们一起。”
申远能怎么办,只能悠悠叹气,我就知道掌印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九昭公主离开呢,说不定中途还会命我们抢了公主。
嗯,没错,这才是司礼监说一不二的掌印!
康元帝看着女儿的车架离开,以及在前面的予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皇后啊,你当初留了这么一个人在女儿身边究竟是九昭的福还是祸啊?
秦贵妃看着离开的予烁,眼睛猛然一亮,这靖王做的好啊,不但弄走了本宫最讨厌的九昭公主,就连那目中无人的太监也会离开皇宫。
本宫得趁这死太监不在的时候做点什么,想必王同海在掖庭局也是憋屈得很吧,掖庭局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司礼监,甚至神策军啊。
母子二人心思各异,秦贵妃想到王同海,可二皇子却是盯上了康元帝身边的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