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一进府就被禁足的夏清然随后的日子老实了不少,但也只限于不在九昭面前蹦跶,府中随处都是能见到她的。
“夫人,咱们真要去给王妃请安啊。”红药有些不安的问道,我总觉得夫人对上王妃会吃大亏,两个月都没有进过一次宜两院,夫人今日是怎么想的。
夏清然神清气爽的走着,“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叫你起来忙活做的点心是做来看的吗?”
红药不明白,别说我们送去的吃食,就连王府的厨房送去宜两院的吃食都不会进王妃的嘴,夫人多此一举做了点心干嘛?
而此时的夏清然却是想到自家兄长前两日得到陛下的赏赐,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女人嘛,尽管出嫁了,但娘家若得势,那么她在夫家自是潇洒的。
宜两院
千怀看着从未出现在宜两院的人来了,讶异的挑眉,微微躬了躬身,“夏夫人。”
夏清然高昂着自己的头颅,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
千怀更惊讶了,这位夫人脑袋被驴踢了,到了这里还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
红药也不禁觉得尴尬,“小哥,麻烦通病医生,夫人特地来给王妃请安。”
千怀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夫人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初岁得知夏清然来了也是像千怀一样讶异,但还是将此事禀报了九昭。
九昭脸色不变,“将人领进来吧,也不必进屋子了 在桃树下摆一张小几。”
夏清然一进院子就见有丫头抬着小几和杌子摆在桃树下,而自己今天要见的人正慢悠悠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怎么,妾身不配王妃在屋里招待?”
九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想多了,坐吧。”
夏清然见她如此淡然,有些气不过,赌气的坐在另一边,见有丫头摆点心,便让红药将食盒递给自己。
“这是妾身身边的 红药做的点心,她手艺一向不错,王妃尝尝。”
九昭看了一眼那点心,便没有尝的**,自顾自的用筷子挟起宜两院准备的点心咬了一口。
初岁见夏清然那快要维持不住的表情,上前圆场,“夫人知道公主出自皇室,那么自然皇室的规矩是不明食物不进嘴,若是有差池,不管是夫人还是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夏清然翻白眼,“你们大可让人尝啊!”
初岁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公主宽宏尽管对咱们这些下人都体恤,所以尝菜这种事是不会出现在宜两院的。”
九昭闻言一点异色都没有,仿佛以前予烁没有让人给她尝过菜似的。
夏清然不悦,挟起一块自己带来的点心小口的吃着,突然笑眯眯的开口,“王妃可还记得妾身的兄长?”
九昭不明所以的看过去,但还是对那人有影响,便点点头。
夏清然起劲了,眼睛一挑便炫耀似的说,“兄长前两日受到了陛下的赞赏,而且陛下有意将皇后膝下的宝珍公主下嫁给兄长。”
九昭似是听不出她的弦外之意,淡淡的回了句,“恭喜。”
夏清然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口处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将她噎死。
此时一个门房跑到了宜两院,看到千怀便走过去小声的说道,“千怀哥哥,门外有一人自称事楚宫来的,长的很是俊美。”
千怀心里咯噔一声,似是猜到了谁来了,连忙收好自己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带我出去看看。”
我先确认是不是掌印再禀报公主,莫要让她空高兴一场。
看到站在王府门外那一身清冷的人,吓得汗都要冒出来了,疾步匆匆的跑过去,“奴见过掌印。”
予烁看了他一眼便点点头,“带咱家去见殿下。”
“是,您随奴来。”
门房眨着眼睛就这样目送着他们走进去,随即大叫起来,千怀叫那人掌印,也就是说这人是楚国的大太监。
想到这点门房便朝着靖王的院子跑去,今日王爷有公事外出,但是玄济可是留在府里的,这楚国一手遮天的大太监来了,这事必须报给王爷。
“王妃,你恐是不知道娘家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还不等九昭有什么反应,令月就直接冷笑了一声,“夏夫人,您还不如直接说您的娘家兄长得了晋皇赏识,且会下嫁公主,你便水涨船高,又惦记侧妃之位了。”
夏清然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主子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
“你算哪门子的主子!”
这一道声音响起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 的注意,九昭更是失态的站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声音的出处。
予烁与她对上便慢慢的笑开了,一步步的走过去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一掀长袍便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奴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昭似是确认了自己不是做梦,一大步跨过去将他扶起,哽咽,“你怎么来了?”
予烁叹息般的说,“奴想着殿下心软,怕是会被一些厚颜无耻之人欺负,便快快的处理了手上的事,赶来殿下身边替殿下打狗!”
予烁话一出,初岁等几人也不免笑出了声。
夏清然被人如此折辱,脸色难看,听到予烁的自称便断定他只是一个太监,随即不屑的开口,“本夫人还以为是谁,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狗奴才。”
知南切了一声,随即正经的行了楚国的礼,“奴见过掌印。”
初岁等人也是行了楚国的礼,齐声,“叩见掌印。”
予烁眉眼淡淡,唯有看向九昭的那一刻有柔色,“本座待会儿再给你们紧紧皮,现在,来两个人将这不分主仆,不敬殿下的玩意儿给咱家拖出去跪着。”
知南麻利的使人去将夏夫人主仆二人拖了出去,刚一出宜两院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踢在腿弯处,重重的磕在青石砖小路上,吃痛的眼泪汪汪,可嘴却是不饶人。
“放肆,本夫人是靖王府的夫人,尔等阉奴竟敢!”
千怀不咸不淡的开口,“夫人还是跪好了,管好自己的嘴,掌印脾气不好,若在听到聒噪声拔了你的舌头你也是找不到地方说理的。”
夏清然不信那楚国的人敢在晋国的地盘上对她动私刑,可还是心虚的闭上了嘴,一双眼睛里全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