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好久不见。”
靖王看着那满头白发,身披大氅还抱着一个手炉的予烁,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春衫。
“你这是患了什么绝症,大好的天气竟裹得像是寒冬腊月一样。”
予烁轻轻的笑了笑,“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你突然出现不是找本王唠嗑的吧!”
予烁轻轻的掸了掸自己的大氅,“本座与你没那么熟。”
靖王还没说什么呢就见跟在予烁身后的大军突然就开始攻击了。
“迎敌。”
淄水城多年未修,又遭受过强烈的攻击,早已是强弩之末,虽然靖王的军队勇猛,但又怎么守得住一座注定失守的城池。
看着靖王带着人离开淄水城的时候予烁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派人守着吧。”
“掌印,咱们不整修城墙吗?”
予烁摇摇头,“先把资源紧着将士们,莫要浪费在这上面。”
反正都是要消失的,何必费钱呢。
靖王带着人避到淄水城外五十里“玄济,派人去查予烁,他回了盛京之后发生了什么,本王要事无巨细。”
“是。”
玄济刚派出去的人没多久就没知南送回来了。
“王爷,掌印说了您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奴便是,何必大费周章派人去楚国那,这次是他心善,下次就该是有去无回了。”
靖王捏紧了拳头,没想到予烁如今竟如此机敏。
“那么奴现在就告诉您,您派人去查的事。”
靖王看向被知南送回来的人,被人发现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套出了自己的目的。
“掌印带着公主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昭粹殿,日夜与那些冰块一同陪着公主,直到掌印要出征才建龙陵下葬公主。”知南没有感情的三言两语说完,随即还追问,“王爷还想知道什么?”
玄济起身准备将人送出去,知南抬手制止了他,又说道。
“哦,对了,掌印说虽然王爷将自己关在王府里,但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下不用玄济送,知南都自觉的离开。
靖王将所有人都挥退,自己坐着冥思,难怪我说怎么艳阳天他都做那等打扮,没想到竟是因为日夜与一堆冰待在一起,他疯了不成。
出乎靖王意料的是,予烁攻击太猛烈,不管伤亡多少,他都是只攻不守,好似是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杀了他一样。
这天就连靖王都负了伤,包扎好一到伤兵营就听到那些伤兵议论。
“你们说那楚国的太监事疯了不成,咱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谁知道呢,我听淄水城的兄弟们说以前那太监虽然攻城,但也不像现在一样,好像是针对咱们。”
“与其说是针对咱们,还不如说是针对王爷的。”
玄济连忙出声,以免靖王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两军对峙,军旗簌簌的发着响声,予烁一改常态骑在马背上,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靖王。
“予烁,你到底想做什么?”
靖王昨日才知道淄水城以及被予烁攻打下的城池通通都没有修建,就连城中有人烧杀抢掠他都是不管的。
予烁摩挲着手炉上的纹路,漫不经心的回答,“本座要一个公平。”
“本王把这条命赔给你,你退兵。”
“嗤。”予烁轻嗤一声,满是不屑的看着他,“既是公平,自是要平等才算,殿下一命岂是你一命就能抵的。”
靖王咬了咬牙,“本王将夏清然交给你。”
“呵,本座要的是这个天下为她陪葬。”予烁轻飘飘的说着。
别说是晋国的人,就连楚国的将士都觉得自家掌印莫不是有个什么大病。
“你疯了。”
“我早疯了。”予烁似是被触及到怒火,眼尾绯红,“本座说过谁若伤她辱她那就百倍千倍的偿还。”
靖王与这个疯子说不通,便不再废话。
予烁巴不得打起来,楚国弃了她,晋国欺了她,那就一起下地狱赔罪吧。
司礼监的人不对付其他人,专围着靖王,一看就知道是有准备比而来,予烁慢悠悠的提弓搭箭,看准时机便放了箭。
靖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体内的箭,随即倒了下去。
靖王一倒下,晋国的将士纷纷停住了动作。
予烁大发慈悲的开口说道,“行了,还不将你家王爷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多喘两口气。”
玄济等人急忙背着靖王离开。
就在予烁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从晋国那边骑着马冲了出来。
“掌印。”
“令月?”予烁看着她头上的妇人发髻,随即轻笑,“怎么,嫌自己死的慢,来找死!”
令月从没见过这样的掌印,以前的掌印虽然做事阴狠,令人害怕,可好歹是有温情的,现在的掌印似是笼罩在黑暗里,一点光都照不到他。
“掌印,奴婢自知该死,可您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公主看了会心疼的。”令月哭着说道,“公主出嫁那天说余生如此漫长,愿你长岁平安。”
予烁不由得想起那早被自己尘封的记忆,想到她出嫁那天,随即便笑了,殿下,你想着奴长岁平安,可奴也要你长乐无忧,夫妻和睦。
殿下,奴后悔了,后悔那天没有阻止你出嫁,所以奴让所有人给你陪葬,再来向你忏悔。
“申远,送令月去伺候殿下。”
予烁说完便驾马悠悠的离开。
申远走到令月旁边,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刀。
令月含着泪倒下,玄舟,真可惜啊,终究是不能与你厮守了。
靖王中毒,很快便不治身亡,这件事如春风一样吹到所有人的耳边,随之而来的便是楚国的铁骑。
予烁这么些年一直在外征战,所过之处无不尸横遍野,一时之间杀神之名传遍天下。
灭了晋国,屠了周边小国,予烁终是以一己之力乱了这天下,让这天下生灵涂炭。
最后的最后,盛京百姓只看到一俊美的白发男子徒步走进皇宫,随即皇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怎么扑也扑不灭。
清水镇一女子听到这些消息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大步走进了一处小院。
“徐大嫂,我家那口子定的家具好了没有?”
“哟,是初岁妹子啊,你徐大哥刚刚把东西给千怀兄弟送去了。”
“多谢了。”
“哪里的话。”徐大嫂笑着说道,随即感慨,“多年前也有一对小夫妻来咱们这儿生活,两口子都是讲究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初岁抿唇一笑,随即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团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