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缉凶 第293章 谁先开口很重要

基于所有线索和最合理假设的案件分析，江笑枫不仅于指名道姓，甚至于将案件脉络和每个案件发生的缘由都说得一清二楚。摆在张永海面前的，要么彻底否认这一切，要么，索性不说，当个哑巴。可是，江笑枫将其请到警局来，是来让他当哑巴的？当然不可能。

他的神色和动作已经出卖了自己，张永海没想到，江笑枫能猜到这一步，甚至有些事情，江笑枫比他知道的还清楚。

“如果乌绣汇落案，她先承认一些事实，再加上其他人的口供，到时候，你想有立功赎罪的机会都没了。张永海，我再次提醒你。基于目前的事实，我相信你没有直接杀人，所以，你还有很大机会自救。但是，如果你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你的罪责是什么，你要考虑清楚。”

江笑枫继续施压，继续逼迫张永海的心理防线。但是，这家伙的心理防线可不比欧幂。毕竟他的资历和经验比欧幂强了很多。更何况欧幂更多还有叛逆心理在里面，所以一旦点破，她会自己害怕，而张永海这种人，老谋深算，事事必然要算计清楚才会走出关键一步。

咽着唾沫后，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谁。”

“你还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再次咽着唾沫，张永海闭着眼睛，索性真的不说话了。

这到底是不是实话！当初欧阳泰逼问张永海，他也说不知道。但是，如果张永海不认识面罩女，他们如何完成联系的？

“把她画下来！”

“我不会！”

“那好，我会安排拼图人员，让你完成面罩女面部拼图！”

欧阳泰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加上对女主人的臣服，他现在不会给警方带来确凿关于面罩女的答案，所以，江笑枫希望能从张永海这里得到更多关于面罩女的面部信息。当然，他也不会全信张永海，这家伙，会有所保留。

几乎是看着拼图专家指挥张永海完成拼图，江笑枫等待另一个突破口。而另一边，林佑天传来消息，恒宇城那边发现线索，目前鉴证人员正在对于线索展开分析，一旦出了结果，会马上告诉江笑枫。

已经在把网子慢慢收起来了，现在谁还在外面，乌绣汇！

“江队，乌绣汇找到了！”

最期待的结果出现了，江笑枫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且还是兴奋的笑意，他将结果告诉了张永海，继续对张永海施加心理压力：“警方已经找到了乌绣汇，同时，我们会马上对方一航和樊裕美批捕。只要这些人先承认了，张总，你将一点机会都没了。”

现在，江笑枫不用盯着张永海了，他让这家伙自己权很利弊。囚徒困境终于可以出现了。囚笼之中的张永海，乌绣汇，方一航，樊裕美，谁先承认，谁会占据优势，当然，他们也可以全部死扛。只是，他们有机会互通口供，或者对对方绝对信任吗？

“马上对方一航，樊裕美，乌绣汇，张永海隔离控制，不准让他们四人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也不让他们有任何超出审讯之外接触外部其他人的机会。反现代工业犯罪拥有特殊的沟通方式，这种方式很古老，却非常有用，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他们如何沟通，所以，得更加留意他们互通默契。”

江笑枫给杨振涵下达了命令，这个隔离控制的指令将会有杨振涵亲自带队执行。

现在，江笑枫设立了四个笼子，四个笼子里面的人，谁先会开口？

“想不想跟我打个赌，谁输了，请大家吃饭。”江笑枫在走廊上又吊起一根烟，但是这次只抽了一口，便扔进了垃圾桶，道，“我赌这四人中，乌绣汇最先开口说出面罩女的身份。”

“哇，江队，你对乌绣汇这么有信心。”刚刚赶回来的杨振涵耸耸肩膀，“如果按照你的推测，樊裕美和方一航算是最早元老，而乌绣汇是最初领导刘学华的妹妹，且继承哥哥在C市的核心地位，这三人应该理念最坚固。我倒是不觉得他们三人会先崩溃，反而张永海刚刚被你逼问，再加上现在在做拼图，听到其他人落网的消息，他应该会先动摇。”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江笑枫拍了拍杨振涵的肩膀后，朝着乌绣汇的审讯室而去。

并非江笑枫对于谁先承认自信，而是江笑枫已经知道自己彻底掌握了主动，他现在无比轻松，想要给审讯找点其他的乐子。

这个乌绣汇到底是何许人，在江笑枫还没见到之前，结合之前的种种，他也差不多猜到是个什么人物。

第一眼见到乌绣汇，江笑枫就感叹这的确是一个精致的女人，但是她的短发还有着装风格，万一不透露着她的中性。面对整个C市的天罗地网，乌绣汇想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她能拖到现在才落网，也着实体现了她的手段。

“乌小姐，你让我们警方找的挺辛苦。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你跑不掉了，为何不直接出来，省了我们大家很多事情。”江笑枫自顾自的说着，甚至还直接端起水，喝了一口道，“欧幂已经承认了你对她洗脑和控制，并且引导她决斗，进而参与射杀任务，成为天志者。再加上之前张晓阳也提及过你对他的引导，我想你的罪名差不多已经成立了。当然，你也别急着开口，先听听我讲故事。”

江笑枫再次把刚刚和张永海所做的案件分析说了一通。这番口水是必须的，除了继续对嫌疑人进行施压之外，还有就是，江笑枫要通过不同嫌疑人听到分析后的反应，判断自己哪一步的分析有可能出错。但是就目前来看，结合张永海和乌绣汇听到分析后的回应，江笑枫肯定，他所谓的九成事实，应该就是事实了。张永海和乌绣汇对于江笑枫的判断，没有流露明显的轻蔑和幸灾乐祸，这表明，江笑枫每一步都计算在内，在两人没有好窃喜的。

“你哥哥意外死后，C市没有人能继承天志派领导者的地位，所以，方一航想到了你。他想让你过来继承你哥哥的遗志，但是我想，那时候你还没确定自己是否愿意成为天志者，并且去做如此疯狂的事情。因为你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特征，让你一开始应该是极为平静的。只是，你的这个特征，也很容易因为某件事情得到刺激，从而很容易也能走向疯狂。如果我没猜错，你开始疯狂决定成为天志者，就是差不多四年多以前开始的，于是一年时间内，你需要完成射杀，成为天志者，从而顺理成章的继承你哥哥在C市天志派的一切。”

乌绣汇满脸不屑，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并不想否认，因为事到如今，她也没啥好否认的，再加上她边缘性人格障碍，她也做不到从头到尾的沉稳：“你说了这么多，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好，我承认。你说的基本上都是正确的。马华义的确是我哥哥刘学华射杀的，但是我哥哥八年前失足摔死了，你们现在怎么找他清算！我哥哥虽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当他知道我的身份后，对我一直很照顾。我也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他死后我非常伤心。那时候方一航找到我，想要让我继承我哥哥的事业。因为我哥哥提及过我，说我和我哥哥思想差不多，同时，我更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所以，方一航确信，我能成为C市天志派真正的领袖。于是，在我还没完成射杀，成为真正天志者之前，其实我就已经在履行天志派领导者的职责。而我杀死钱一星只是一个程序，让我成为天志者的小小程序，从而可以成为真正的领袖。哼。”

在话音末尾，乌绣汇的那个哼字显得很特别。那种特别，有不屑，竟然还有些不满。江笑枫看在眼里，先暂时没管，只是道：“你承认你杀死了钱一星，那配合你完成射杀的，应该就是钱枫和胡帅。而胡帅，甚至于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谁利用。”

乌绣汇道：“胡帅是个自私利己的混蛋。钱枫答应他，事成之后让其更上一层楼。但是这句话很有技巧性，钱枫可没答应他在天合更上一层楼。胡帅自以为是，还以为钱枫想支持他做天合总裁。在协助杀死了钱一星后，他便找钱枫要位置。结果钱枫可没答应这个白痴！但是为了封口，所以钱枫把天合一交给了胡帅打理，当然，钱枫这个人对自己的钱财看得很重，即使让胡帅做天合管理者，也必然做出了很多限定措施。我想，这一切，你也都已经猜到了，否则，你不会那么肯定钱枫和胡帅和案件有关。”

当然猜到了，而且猜的一点没错。能完美杀死钱一星的，肯定有天合内应。而这个天合内应一定就是胡帅。现在，乌绣汇承认这一切，也间接说明了一件事情。

“胡帅不是天志派的人，他只是被动配合参与射杀计划，类似欧阳泰一样，只是被利用。但是钱枫是天志派的人！这个钱枫，在你们天志派，是个什么角色？他有动机杀了钱一星，而你也的确挑选了钱一星作为投名状，看上去，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似乎钱枫在你们天志派，或者说至少在C市的天志派中，拥有很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不下于你和方一航！莫非，钱枫才是C市天志派现在真正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