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四章 圣道与疑惑

——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感受着蚩尤身边蔓延的血色光辉，杨云咽下喉头的一丝甘甜，一面运转体内的仙灵力恢复自身状态，一面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刚才在与蚩尤的对拼之中，杨云能够感觉到自己全力激发下的“无限战制-十八星宿天斗阵”在能量方面其实是要胜过对方的“冰雹”与“烈火”两招齐出，但最终二者却最多只拼了个不胜不败之局，甚至对方还要隐隐占据上风。

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蚩尤对于能量的控制与应用方面的确在现在的杨云之上；但更多的原因则是蚩尤身体周围的那血色光辉，正是那道光芒避免了对方由于对拼的反震而受到的影响。不仅如此，在杨云看到那光芒的时候，心头居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战意与热血的激情来……

“原来如此……圣道么。”

对于这将自身之道刻在位面之上，最终在位面胎膜之上留下自身的痕迹烙印的心灵之光高级应用，杨云其实也只是听说过，直至今日才是第一次得见。至于“圣道”究竟有何作用，又有何种神通，他却是所知不多了。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没有变……

“铮！”

正当杨云重整思绪，准备趁机追讨，以手中七星剑向蚩尤再斩一击时，他却惊愕地发现，在连他都无法察觉到的瞬间之中，那原本如山岳峙般巍然不动、傲然而立的蚩尤，竟突然不带一丝痕迹地消失无形，仿佛之前站在那里的他都不过是幻影一般！

圣人的空间能力？还是对于能量的运用？

想起蚩尤曾劈向自己的那分别象征着四大元素的诸刀招，一股刺骨的危机感瞬间在杨云心中激荡而起。在这失去敌人踪迹的一刻，杨云选择遵循自己内心的指引，一招苏秦背剑式，于间不容发之际挡下了从自己背后斩来的虎魄刀！

然而挡得了一击，又如何能够挡下千击，万击？

血色的光芒猛然间暴涨，虎魄刀如同泻地的水银，从空间的各个方向无情地袭来，刀刃掠过之处，速度之快，竟似引爆了真空本身。腥红血光如烈日般遍照无极，将每一寸被其洗礼过的虚空都染上了蚩尤圣道的色彩。在这无边的血色光芒中，即便杨云的感知力再如何精微，也难以捕捉到蚩尤真身的踪影……

——毕竟，他此刻已深陷蚩尤的圣道领域当中。

“结束了。”

仿佛死神的宣判，在蚩尤的声音响起之前，炫目的刀光一闪而逝，似是从无穷高处居高临下地斩落，无声无息地划过真空。

悄无声息的一刀，却比任何声势浩大的攻击来的还要可怕，还要恐怖。一股毫无掩饰的因果线正以不可抵挡之势蔓延，似冥冥之中有无形凶刀霸道地朝着杨云劈斩而来，仿佛死神挥下了他手中的镰刀。

刀罡邪锋斩裂虚空，裂缝如蛛网往四方八面扩散，万事万物，无论是能量波动，空间碎片，还是能量微粒，都在这一刀下粉碎崩灭，化作虚无。

甚至，哪怕是光——

“光风！”

或许蚩尤的攻击能够湮灭光芒，追上三十万公里每秒的光速，但是却无法熄灭杨云心中的希望，也无法超越他迈入“仙”与“圣”战场的依仗，光风！

来不及思考多余之事，也尚未通过实质的感官具体察觉。面对蚩尤的这绝杀一刀，杨云“光风”全力开启，挥起手中的文王七星剑，以翠绿如玉的剑芒，迎向那猝然显现在他面前的虎魄刀与持刀之主！

“铛铛铛铛铛——”

剑芒与刀光一瞬千击，刹那间万千雷霆与光华如星雨般爆发炸裂，宛若燃起了一场辉煌的焰火。完全进入高维时间流的杨云在这一瞬反客为主，甚至在反应速度上压过了眼前的蚩尤一头，不仅完美地格挡住了蚩尤的每一击，甚至还重整旗鼓，以快打快，正面与蚩尤互相抗衡！

只是蚩尤显然不会放任杨云如此行为，只见血色光华一卷，手握虎魄的蚩尤竟再次如幽灵般从他眼前消失，徒留凶刀维持着刀势，而他本人则在下一息出现在了杨云的身后——

“——同样的招式，就别用第二次了。”

就在这短短一刹那之间，已有与时空能力强过自己之人作战经验的杨云就做好了防备。在他空出的那只手中，闪耀圣枪骤然凝聚，星光洪流爆发激射，以一击必中的因果锁链，仿若划破天际的流星般精准无误地朝蚩尤射去，逼得蚩尤不得不仓促转为防御之势，硬生生被逼退一步！

“空间转移，于我无用。”杨云回首望去，冷冰冰地说道：“大不了，只要将源自冈格尼尔的因果必中概念融入到一招一式之中，你就休想逃过我的法眼。”

这并非谎言，可也算不得真话，而是一种威慑与欺骗——毕竟“光风”的原理尚且不为蚩尤所知，而他也并没有像漫画之中的反派那样，主动解说从而暴露自己招式原理，让敌人找到破绽的打算。

“有进步，正确的应对，能够将灭地如此轻易地挡下，看来你的确已经接触到了属于圣的门槛。”

面对着杨云，蚩尤话语低沉：“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空间转移，对圣人而言圣道才是本体，能量之躯不过是处于更高维度的圣道于这表层世界的投影，神念一动便可凝聚，故在圣道领域中，我即使不驱使空间之法，亦能随聚随散、无处不在！”

“嗯，然后呢？那你为何不尽数分身，多投影凝聚几具躯体，四面合围，彻底将我逼入绝境？我觉得对于可以凝聚圣道的你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吧。”

杨云望着四周的血色领域：“又或者，你打算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吞天灭地七大限最后一招，吞天？”

“还是说，以你现在的力量……无法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