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十六章 赌上一切的觉悟

两道纵横千万里的光之剑刃，如同再现出天文现象中的伽马射线爆，璀璨光芒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喷涌而出，然后——

“轰！！！”

仿佛要将整个位面震碎般的音波，传遍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整片空间仿佛在这一击之下为之失色，一切的光芒和色彩都被彻底吞没，星辰隐没，尘埃寂静，唯有天地之间那再度响起的钟声……

“不错。”

久久之后，蚩尤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伴随着他背后的血色凶星再度释放光芒，整个位面的动荡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在无边的血色光芒中，这个男人毫不在意地拍了拍魔神之躯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抬头瞟了一眼坍塌大半的天空，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杨云：“不过，还是差了许多。”

而在他的对面，勉强立起身躯的杨云身体状况就没有那么好了，他身后的建木枝条断裂大半，萎靡不振，本人更是面若金纸摇摇欲坠。

虽然杨云以奇迹塑造出的天晶玉尺剑威力要强过蚩尤的“碧落黄泉”，但二者之间的实力终究有所差距。两相对撞之下，却是杨云伤得更重一些。

“你……”

杨云刚想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的是，焱震惊的声音在他耳边猛地响起：“等等，吾主，刚才那一招我认识！”

“你认识？”杨云一愣，而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不成是在炎帝神农洞中？可蚩尤与神农之间——”

说到一半，杨云的神情猛地严肃起来，因为他记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仙剑奇侠传中其实也有着蚩尤的存在，以及相关的传说。

据传在三皇之一的神农失踪后，蚩尤率领兽族向人类开战，虽说在神族的帮助下最终失败，但蚩尤在死前拼尽全力打开异界通道，将残部送达异界，后蚩尤残部在异界逐渐修炼成魔，而他本人也被称为魔族之祖……

——但问题是，焱对于“蚩尤”这个魔族之祖的名字，却完全没有相关的印象……

“赤帝剑，这曾是我以你过去赠予的枫木，结合葛天卢山之金铜炼制的武器，当初就是你教我在极尽杀伐之中掌握创生的权柄。两者融合，才让我隐约触及到了一缕先天的奥秘。”

下一刻，蚩尤的声音再度响起，充满了些许的回忆之意：“只是没有想到，与你同行的那头小麒麟也能认得。”

“蚩尤，你到底是……”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是我刚刚那一招的寓意，但我没想到的是，刚刚与你见面没有多久，整个多元宇宙就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迎来了重启。”

蚩尤的双眼亮得吓人：“你知道吗？像我这种半步踏入先天圣人的存在，名字早就列入了人类气运共振计划当中，即便宇宙重启也能再度苏醒归来……但为了这跨越两个纪元的战斗，我宁愿将自己的所有都留在上一个纪元，连同我本身在下一个纪元内彻底消失，也在所不惜！”

“你真是疯了！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就不是神农！”

杨云已经难以去思考蚩尤的话中究竟有多么大的信息量，他只是本能地骂道：“难不成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就为了这一场未完的战斗，就为了在我身上，找寻那么一星半点神农返本还源的可能性？”

“呵呵，就像你曾对我说过的那样，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在这一刻，蚩尤笑了，他那恐怖的魔神面容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赌上一切的觉悟，我并不缺少。而我在这个宇宙之中等待了你十年之久，为的就是现在的这一刻。”

“——事实上，刚才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这方宇宙还有最后三分钟的时间，便即将迎来彻底的终结。”

仿佛为了验证蚩尤所言，他的声音刚一落下，周围坍塌的宇宙空间便立刻被无尽的混沌气流所侵袭，它们疯狂地吞噬着位面的边缘，其经过之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随着这个位面的毁灭速度越来越快，蚩尤的气势也变得越发凶猛和恐怖。在这一刹那，杨云仿佛能在蚩尤的背后看见一口摇摆不定的古老铜钟，它似乎在默默地倒数着某个纪元的终结。而蚩尤本人却显得格外淡然，仿佛生与死在他眼中，都已不再重要……

“来吧，杨云，你的奇迹已然用尽，你也成功接纳了旧纪元的自己，那么接下来便是返本还源之刻。”

随着末劫将至，纪元即将终结，无边的毁灭之意也被眼前的蚩尤尽数吸纳，为他增添了无尽的力量。这一刻，整个宇宙的重量似乎都压迫在了杨云的肩上，令他呼吸困难，甚至要被整个压垮……

“我的吞天灭地七大限，共有七招。”

蚩尤带着无边的毁灭之意，再度开口：“接下来，我将以破海锁住你身体周遭的时间流速，以山崩，烈火与冰雹封锁此方宇宙中的所有能量流动，以风暴磨灭你关于未来所有的可能性，以灭地与吞天斩灭你的物质元神，最后以七式合一的末劫，让他重新苏醒——”

“那么，接下来。”

面对着杨云，蚩尤同时高举起他的六臂，无边的能量在他的六把兵器上凝聚，映照出令人心寒的毁灭之光，散发着森冷与湮灭的气息——

“——就是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