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二十三章：俘虏

——反击时刻，已至。

在新生“黑幽灵”机甲侦测系统的辅助，零点本就极其强大的视觉能力更是获得了进一步的强化。伴随着海量的信息汇总扩入双眼的视野，此方心相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在即刻被他尽收眼底……自然，也包括虽为精神体，却如液体般附在索菲娅背后的汤姆！

“轰——！”

狙击手最重要的，便是发现目标的眼力，以及精准命中的技术……伴随着零点扣下双枪的扳机，扭曲次元的黑暗风暴与泯灭生命的弑神死光自炮口中咆哮而出，以超越物理法则的极速直冲汤姆！

“啧！”

精神体的感知最是敏锐，察觉到设下的封锁已然被零点用“以力破巧”的方式强行冲破，自知计划失败的汤姆不得不暂且放弃原先击杀零点的计划……但在感觉到对方竟然反过来锁定了自己，同时发动攻击时，恶魔队的现任队长还是免不得震怒：“好胆！”

磁力操控，由虚化实，霎时间无穷紫金光辉爆发，浩浩荡荡扭曲空间，在元磁伟力下又被杂糅凝固，变作无边无际的金属群山，阻拦在了零点的面前！

——挡得住吗？

——挡不住！

汤姆拉起的防御固然强大，但他始终不是真身在此，怎能防住零点的攻击？巍峨的金属群山仅在一微秒间便被彻底洞穿，仅是稍稍影响了攻击的运动轨迹。

这点影响，根本不足以让汤姆彻底从内蕴神明权能的狙击影响范围内脱离，只见两道光辉一前一后，直直贯穿了汤姆的精神体。在将无形的精神体近乎拦腰斩断的同时，向外逸散的能量令得空间坍缩化作漩涡，向内坍缩的能量更是引发微型重力黑洞，令一切存在走向毁灭的神力余波疯狂蔓延而来，眼见着就要将他连同索菲娅一起吞没……

痛么？当然痛，精神体的损伤将直接影响到精神甚至灵魂，较之**的疼痛强了不知多少倍……但对于汤姆来说，计谋不成，再一次失败的屈辱，以及对自己失望的愤怒，则是要再强过精神上感受到的痛苦亿万倍！

“他妈的，给我修复！”

情绪的力量，便是心的力量，而对于汤姆这种先修炼金属异能，又由电转磁的精神力控制者而言，痛苦与仇恨往往能够引发他更强的力量。狂吼声中，汤姆的精神体深处亮起深蓝近黑的璀璨雷光，周围那些带电的粒子便像潮水般朝着他汇聚而来，刹那之间就将他的精神体修复如初！

心灵之光，神雷！

与极其崇拜，甚至奉为神明一般的复制体郑吒心灵之光“戾炎”类似，汤姆竟然也觉醒了类似的心灵之光，不止同为能量属性，连同效用也是近乎相差无几……就如同复制体郑吒可以用戾炎自我修复一般，只要还存在可以被电磁化的物质与能量，汤姆就几近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索菲娅，把身体的控制权给我！”

四周的空间，化作了雷霆的海洋。而伴随着仿佛涡轮引擎的轰鸣，汤姆的精神体再度在索菲娅的背后探出头来，而原本的“黄金圣智神域”竟有了开裂的迹象，无数建筑的碎片混杂着狂暴的雷霆扩散开来，像是蛋壳破碎，蛋清四散。

只是这四散的蛋清，却没有在重力的束缚下洒落一地，而是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联系了起来，那些建筑的碎片在“元磁神光”的状态下被镀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磁化，又化作金属的零件……

金属的齿轮，咬合。

元磁的力量，塑形。

灵感的火花，闪动。

下一瞬，巨龙的翅膀、虫族的甲壳、霸天虎的武装……恶魔队这一路走来，遭遇的所有强敌特征，便在汤姆心灵之光的统合下，尽数显现出来。有机生命体的进化与机械生命体的更新彼此促进，使得其最终定型为如《野兽之战》中搭载了双核火种源的原始兽威震天一般的龙人战士形态，爆发出一股惊破天地的暴君之威！

“雷铸——龙卷天！”

或许是从复制体罗甘道那里得到的灵感，为自己打造出一台“巨型机甲”的汤姆猛地举起那条末端变为巨龙头部的手臂，使得“它”发出一声撕裂天地的龙吼，咆哮的能量转化为一束不断转动着的雷霆龙息。同时无数雷铸兵装再次被冶炼成型，它们主动投入这电磁风暴之中，汇聚成螺旋的天罚龙卷，仿佛一支不断转动的雷霆电钻，以无匹之力直直轰向零点！

——要我来么？虽然汤姆本人不在此处，但毕竟已经是二打一的合体状态，而你尚未突破第四阶高级……以单人之力，是否有些勉强？

“多谢，但我还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

迎着破空而来的雷霆电钻，零点并没有选择闪避，他只是在心底低语，拒绝了队友的帮助：“如果真的撑不住，我会呼叫帮助的。”

要说“黑幽灵”与上一次驾驶时还有何不同，那便是此时的它的背部加装了巨大的背包。足足六门次元波动缩爆放射炮挂载在其两侧，每门波动炮的炮身还额外挂载着数枚仙剑改造而成的浮游炮，宛如依附着翅膀骨架的羽毛，两者结合使得这台黑色的机甲仿佛生出了钢铁的六翼。

光是看其这幅形态就能得知，这套装备绝对和罗甘道脱不开关系，正是这位机器人狂热爱好者一边念叨着什么强袭自由、狱天使、Hi-ν高达之类的名字一边给零点提供了设计方案。而出于对没人比罗甘道更懂机器人的信任，零点也就将其接受。

它们在寻常时能作为推进器释放次元波动使零点获得高速航行的能力，而在必要之时还能瞬间回归本职，作为武装进行齐射——在与非面仙人一战中，零点光是通过波动炮释放了一次瞬间黑洞就使得自身魂魄尽毁，靠着重生十字章才得以复活。

而如今拥有了神灵级双瞳和魔力炉心脏作为能量源的零点，就是能实现这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奇迹。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使得零点比起“狙击手”反而更像是一位“火力手”，占据了霸王原本的生态位……

“机械降神模式……最大功率！”

霎时间，足足六道苍蓝的次元波动霎如逆击天空的飞瀑，与来袭的雷霆龙卷正面激突！

……

时间与空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在汤姆强行抽取能量的过程中，原本已是岌岌可危的“黄金圣智神域”终于无法承受两股强大能量的激烈碰撞，轰然炸裂。那些残破的碎片被彻底消灭，化为满天的能量碎屑，在虚空中激扬飞舞，形成了一场足以毁灭万物的风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随后毫不减弱地，在现实世界的大地上继续爆发开来。

倘若不是作为“舞台”的浣熊市，连同生化危机三的位面都被扩大了不知多少倍，那么只是能量对撞的余波，便可蒸发掉整片美洲大陆……但就算如此，整颗地球也仿佛微微晃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吓死了多少保护伞公司位于地下的高层们。

待能量的乱流散去，无论哪一方的情形都算不上好。金属的龙人战士在对撞的余波中被轰碎了半截身躯，触目惊心地裸露出血肉碎块与机械残骸混合在一起的伤口，看起来分外骇人；而零点虽然靠着“黑幽灵”抵消了大部分伤害，可浑身上下还是剧烈的燃烧起来，没有一处完好。

“……呵。”

注视着零点的惨状，汤姆冷笑起来。他没有任何动作，四周的磁力便自发将现实世界中的事物吸引，磁化，化作血肉堵住了龙人战士的缺口。而来源于索菲娅的黄金色光辉闪动，便令其修复如初。

但，本以为能够通过恢复能力占得上风的汤姆，又一次的失望了。只见“黑幽灵”的核心部位赫然闪烁起宝石般璀璨的极彩虹光，随着随着七色的光环扩散开来，支离破碎的“黑幽灵”竟是短时间内恢复如初，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般！

——零点的空间系心灵之光，“重奏”！

在那个属于“钢之大地”的终末世界线里，所有的人类都齐心协力，为着拯救世界努力。而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各个魔术世家苦苦求之而不得的秘术藏书，只不过是随意可看的资料而已。

身为“救世主”的零点，自然有着最高的资料调取权限。不得不说一个世界的知识自是珍贵无比，许多资料便是在零点看来亦有其独到之处，比如传说中来源于魔法使“宝石翁泽尔德里奇”的第二法……

有着丰富的穿梭世界经验存在，零点便是在练习之中逐步挖掘，并觉醒了自我的心灵之光“重奏”。其具体的效果便是如同型月世界的“第二法”那般引发多次元曲折现象，源源不断地借取能量，或是像现在这样将自身的状态还原……虽然他还没有能够完全挖掘出“重奏”的潜力，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对于“空间”的领悟能力再上一个档次！

既然双方造成的伤势都恢复如初，两人的战斗便继续了下去。两人就这样在崩坏的大地与破碎的天空之间彼此追逐，各自倾泻出难以想象的火力彼此对抗，又分别越过对方的枪林弹雨。

汤姆再度以雷霆召唤百兵冢，但零点的仙剑浮游炮亦不相让；零点瞅准时机释放出昔日连鲧神都无法无视的瞬间黑洞，可汤姆却一边仿佛受到侮辱似的喊着“这也算黑洞？可比队长差远了！”一边从浑身释放出反物质炮与之彼此相消……

但渐渐地，零点还是逐渐落在了下风。即便他能够不断汲取能量，但一来心灵之光的总量始终有限，二来他的身体也不允许这样无休止的消耗下去……况且他最大的劣势，便是以一敌二。

能够弑神的“直死之魔眼”固然强大，但索菲娅的力量仍在发挥作用。这力量既不包含敌意，也无半点恶意，正是这种纯粹的温柔与善意，才能够对直死之魔眼进行中和，使得零点打出的攻击落在龙人战士身上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功效……

“行了，零点，做到这里就足够了。”

见战局的天平开始倾斜，静静看完全场，却未被恶魔队两名精神力控制者的发现的詹岚终究按捺不住，叹了口气道：“那个叫汤姆的恶魔队成员是来找我的，没必要让你帮我挡上这一灾，所以……”

“交给我吧，我会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实力的差距。”

在汤姆愕然的眼神之中，自零点身后浮现出一尊圣洁女神虚影，而那虚影却有着詹岚的样貌……同一时间，属于詹岚的心相宇宙，赫然展开！

以星辰秩序与天地脉络为根基，无数光辉灵词与玄奥咒言如同星尘，凝聚出一条条梵气星河与一座座坤元山岳。它们彼此交织，汇聚成龙脉与星宿，紧接着又显现为九条黄金的龙神。

巨龙栩栩如生，鳞片通透如鎏金，却透着星云般的朦胧气息，仿佛每一片鳞甲中都孕育着一座微型宇宙。它们的身躯上，有金色的光辉脉络交织，延绵不绝，贯穿首尾，如天文观测中的宇宙纤维丛结构。狂暴的星云自这些龙神的脊背喷涌而出，凝聚成壮阔的光翼，释放出承载着星球法则的赫赫龙威！

“詹岚！”

在汤姆充满恨意的怒吼声中，九条黄金龙神直冲而去，以完全不可阻挡的速度贯穿了龙人战士的身躯，带着它消失在了于背后打开的“星宿真言源星界”中，唯留半空之中，一具失去意识的身躯缓缓跌落……

——所以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见与自己交战许久的强敌近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詹岚带走，位于“黑幽灵”内的零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但他倒也没有闲着，而是身形一闪，便接住了处于昏迷状态的索菲娅，同时在心灵链接中道：“任务完成，已经俘虏恶魔队一名成员……”

“嗯，现在即将进行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