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二十五章：宿敌之争（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同于互相之间并无太多交集的对手，齐腾一与封落这对老敌手之间的战斗，则是呈现出另一副样貌。

双瞳神光映出，封落周身无数源自异文明与位面的法阵与符文涌现如浪潮，化作魔法、奥迹、秘术、数式、神言、圣唱、诅咒、鬼道、降灵种种术法。而齐腾一则不断从容地挥洒源术纹路与修真符文，层层叠叠构建出千变万化的封禁法阵，破解封落的每一道术式如行云流水。

一人以“无穷”寻求“一”的极致，无论齐腾一如何施展攻防之法，封落的无穷术法总有恰好特攻之术将其以克敌之姿迎刃而解；而另一人则从“一”衍生出“无穷”的变化，无论封落如何幻化术式千端万变，齐腾一亦能从最本质的规则中洞悉根源，将其解析摧毁……

解析，破局；再解析，再破局……两人分别代表着术理之道的双极，不知几千几万次攻防之中依然难分高下。但再长的战斗也有告一段落的时刻，只需要有一人耐不住性子——

“到此为止了！”

相较于悠然自得，比起生死交战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学术研讨会，将自身所学尽情挥洒，印证自我道路的齐腾一而言，封落显然是更为急躁的一方！

伴随着青年双眼之中的光芒，瞬间融合为似虚似实的浑浊灰暗光辉纠缠在他的身上，陡然之间灰雾笼罩弥漫开来。意识到不对的齐腾一虽抽身疾退，但以修真之道编织的仙法却在灰雾覆盖下被反向还原为无数修真符文……

而下一瞬，灰暗光辉化作六片能量羽翼爆发扩散，宛如堕落天使的翅膀横扫而过，其所触及的万物皆化作流动的数据情报，又如乳燕归巢般投入封落的羽光之中，被其彻底吞噬吸收！

“未元物质……？”

无法解析，无法看透，注视着那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物质，仿佛黑洞一般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遭的一切，每时每刻都不断变更着组成成份的六片光翼，齐腾一不由得想起了昔日自己原本打算兑换，却在杨云的开导下最终选择放弃的一个能力：“不，不止如此，这是……”

“没错，这就是我在‘未元物质’的基础上推演到极限，最终觉醒的心灵之光，‘源数之翼’！”

与齐腾一惊讶的眼神对上，封落的笑容更显狂放。他似乎毫不在意自我情报的隐藏，居然就这样解说了起来：“扭曲现实的法则，操纵现实与信息的变换，以个人现实侵蚀世界，将周遭的空间都化作完全由我支配的情报位相……这就是我的能力！”

“万物流转，森罗显象，千端肇始源数阵！”

刹那而已，此方空间竟自行构建出无数密密麻麻复杂术式，自发演化阵法！

虚空屏障、空间断层、静滞力场；维度网道、以太漩涡、星界银雾；光界源质、次元门扉……难以用欧几里得几何描述的复杂领域，交织成一副包罗万象的全能时空法阵，这恢弘领域宛如一座数据凝成的堡垒要塞，牢牢镇压此方空间！

没有任何动作，先前齐腾一所布下的道术仙法只是位于领域之内，便被被还原成一枚枚修真符文，又骤然分解为数据光点，被法阵所吞噬。

封落不会犯下相同的错误，这并非是“解析”，而是“支配”，根本不需要消耗封落自身的计算力，这些符文就如主神的强化般，化为最纯粹的“知识”被他所掌握。

“来吧，齐腾一，试着击败我啊！”

叫喊声中，封落如指挥士兵冲锋的将军一般挥舞手臂，虚空中骤然浮现出无数攻击法阵。

这些法阵皆以齐腾一所构筑的符文为核心，同时结合封落自身所掌握的秘术与术法予以补足，每一道法阵的力量都超越了原本，而狂风暴雨般的术式洪流向着齐腾一疯狂席卷，势要将他彻底淹没在这无边无际的术法海洋之中！

“光凭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攻击，可没办法击败我。”

齐腾一丝毫不见慌乱，只见他周身浮现出分别代表五行与五灵的十枚符文，连接成两个同心法阵，同时祭出手中炼妖壶，将吸收之力融入阵法，整个生化危机三位面的灵蕴就齐齐涌动，不受控制的飞速流向了法阵的阵眼……

“风雷逆转，水火绝灭，五灵五行溯洄阵！”

五行与五灵化作漩涡，无数质能都纷纷受漩涡的吸引，裂解为最基本的元素，接着又被炼化为齐腾一施展仙术的燃料。

“飞廉龙雀镇墓兽！”

有了轩辕剑位面一行，齐腾一不止成功具现化了“五曜孔雀翎”，更是将这件灵宝化作器灵，融入炼妖壶中，使得其化作了化作了鹰首狮身鹿角孔雀尾的姿态。只见齐腾一身后有一道五色孔雀虚影昂首挺胸，振翅开屏，其华丽的五色尾羽霎时绽放，吸收积蓄着游离的能量自头顶双角的中心骤然迸射出一道贯穿霄汉的煌煌光柱！

五色绝灭神光！

虽说其原理并不复杂，仅是将最为基础的五行与五灵以每秒亿万次的频率不断相克变换、生灭轮转，但对计算力的要求却高得吓人。只要是物质能量之属就会在这一招下被不断磨灭，除非拥有超越齐腾一的计算力，否则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可以抵挡住这炼化物质湮灭能量的一击！

如摩西分海一般，仅是瞬间，无穷无尽的术法海啸便被呈一条直线的五彩光辉整个剖开。而封落背后的六道灰色光翼也是齐齐射出非现实非虚幻，非能量非物质，非实物非源数的六道光线，与齐腾一的绝灭神光对撞在了一起！

两方相撞之下，五灵之辉尽化为流动的数据洪流，被吞噬于源数之中；而绝灭神光亦不遑多让，将光翼轰出的能量全数炼化。直至极限的消耗将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双方彼此都归于虚无，齐腾一与封落二者之间，仅余下一片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