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限的世界 第四十四章：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本章接二十三卷最后番外，EX4。）

（事先说一下，以上。）

来说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一个为了不违背自己心中之道，也不违背他人难以拒绝的要求的男人最终做出了选择，继续向着前方迈步的故事。

……

——人失去了自我绝大部分的生命因子，可活乎？

答案是可以，因为生命因子的转移，在某种程度上与骨髓或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虽说剥离了部份本应属于个体的生命精华，会导致此人在一段时间内元气大伤，实力显著下降，就如同人体经过一次重大的手术，需要时间来恢复其原有的活力和功能；但这种损失终究有限，它不会触及生命的根本，不会导致生命之火的彻底熄灭……

——人失去了自己一半的心灵之光本质，可活乎？

答案是可以，因为心灵之光的本质，便是一个人一路走来所行的道路，是他为之践行的“道”。

对于那些真正的强者而言，他们内心深处所坚守的道，是经过无数岁月沉淀、历经磨难考验而形成的坚不可摧的信念，哪怕是经过千万亿兆年的风霜变迁，也依旧坚韧不移。那是无论转世多少回，无论生死多少回，无论遭遇了任何劫难与痛苦，都会坚定不移执行下去的东西……

陡然之间失去一半的本质，无异于一棵参天巨树忽然失去了一半的根须，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繁盛，连同力量，意志，甚至生命本身都会因此而枯萎。但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强者，只要树干依然挺立，生命之火未曾熄灭，那么它仍有机会在风雨中重新吸收养分，修补自身的伤痕。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够重返巅峰……

——人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气运，以及所有信仰其生物的信仰指向，可活乎？

答案是可以，因为成就第四阶中级之刻，便可自然镇压凝聚气运。只要与他人有所交集，哪怕是在这个世界当中生存着，那么气运就会缓慢自发聚集而来，无非是多少快慢的区别罢了。

气运之秘，唯在于一个“争”字。争则步步攀升，不争则默默无闻……除了那些在出生前就凝聚了种群中的气运之子，以及那些亿亿中无一，甚至有着先天灵宝傍身的大气运者外，哪怕包括刚刚进入主神空间的杨云在内，又有谁不是从零气运开始，白手起家拼搏至今的呢？

但是，倘若这三种苦难同时加诸于一人之身，倘若一个经过了无数努力，经过了无数奋斗与艰难困苦才终于成就强者的男人，陡然间失去了一切——

那么他，还能够自泥沼之中爬起，继续前进吗？

……

答案是，仍然可以。

在结束了那场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具划时代意义的手术之一，成功挽救了那个名为“女娲”的女婴生命后，农也将自己推向了前所未有的虚弱边缘。

曾经的农，是距离第五阶仅一步之遥的存在。除了还没有获得圣位，以及他本人也并不愿意通过“信仰成神”的方式成就圣人之外，无论是入微的程度、心灵之光的强度、对四大元素的认知深度，还是在其他各个层面的造诣，都已达到了令人惊叹的高度，便是一般圣人也望尘莫及……即使是面对一位真正的圣人，他也有着全身而退的底气。

然而，现在的农，却是跌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低谷。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第四阶基因优化虽然已经完成，但是因为能量的枯竭，几乎无法调动半分力量；那曾经灿烂如同星辰的心灵之光，现在却如同干涸的泉水，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再挤出一丝光芒；入微的本能依旧存在，但因为计算力的极限，导致他的实际发力仅能发挥出不到两倍的效能，连最初迈入第四阶的门槛时的水平都不如；至于其他还能动用的手段，也都因为种种限制而无法施展……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农，那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的他，在可以说危机重重的洪荒大陆上继续自己的旅程，可谓是难上加难。

——但，便是失去一切，又何曾意味着彻底的终结？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农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便拒绝了三清等人的好意，身穿蓑衣，手执手杖，独自一人再次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途。

要做的事情，还是没变。

治病，救人，让尽量多的生物过得更好，无论是人族或者异族……从自己的身边做起，从见到的，改变自己觉得不正确的每一件事做起。

农的旅程，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边缘。自从气运彻底归零后，他在再度游历洪荒的过程中遭遇了无数的风险与危机，甚至比当年尚且弱小时带着土，在洪荒大陆上东躲西藏，以求生存更加危险。

他曾被敌对势力围困，身遭重伤，多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其中一次，更是遭受了敌人的诅咒攻击，整个灵魂都被撕裂成十七八瓣，那一刻几乎触及了生命的终点……然而，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他在濒临绝望的边缘挣扎，最终绞尽脑汁用尽无数努力，才勉强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苦痛与磨难，这是农重走洪荒路的底色。但正是在这一次又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让农在生死的交织中，对自己的人生和信念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审视。每一次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他的心灵都会变得更加坚韧，智慧和力量也在这一次次的磨砺中逐渐凝练和升华。他学会了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在挫败中汲取力量，将自己的“道”整合、提炼至更加纯粹和强大的境界。

杀不死我的，只会使我更坚强。只有将旧我打破，经历生命的重塑和灵魂的再铸，才能在破碎中重生，化茧成蝶，踏上更高的境界。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