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安和夏梓参愣住,
他刚刚在说什么?
要把他们给清走?
何大师不是来争取,给夏梓参当指导老师的吗?
夏梓参有些懵,“何大师,您不是听说我来了,急忙出关给我当老师吗?”
“你?”何大师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与轻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入眼的东西。
又撇了眼一旁的夏淮安,顿时懂了九分。
安京侯的庶子嘛,跟安京侯一个货色。
没本事,却自信。
他懒得跟这种人多言,“行了,赶紧让开,我要去给学生上课了。”
学生?
夏梓参急了,“您不是闭关,不再收学生了吗?”
“就算是有个例外,那也该是给我这个例外,收我为学生啊。”
在他的认知里,他是未来的武状元,未来的大将军,所有老师都来争抢他才对。
可这何大师,竟然直接越过他,去收了旁人!
何大师额角的青筋凸起,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我现在要去给安京公主的长子上课,还请两位让开!”
“不然,就别怪我动粗了。”
他身为习武之人,能忍到现在还不动手,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定力。
安京公主的长子,那不就是夏北望吗?
“不可能!”夏梓参下意识地反驳,觉得是何大师认错了学生,“何大师,您是不是搞错了?夏北望他就是瘫子啊,他又不会参加武考,夏侯府就只有我一人参加武考。”
“是啊何大师,您肯定是认错学生了,您的学生是夏梓参。”夏淮安。
何大师面部抽搐,再也压制不住怒火,“谁告诉你们我的学生是夏梓参了,安京公主可是亲自来给夏北望请老师的。
要不是看在安京公主的份上,和北望的天资,我绝不可能会出关。
就你这庶子?
我是想自毁口碑,还是想自毁口碑?
你们哪来的自信,你的自信分给我一点,我早就娶上媳妇了。”
“把这两人给我轰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早就忍不了的小厮,带着两名武士来了。
那两名武士,一身的腱子肉,身形足足是他们的二倍,一拳都将他们头颅打开。
夏梓参和夏淮安齐齐淹了咽口水,连连后退几步。
“怂货。”何大师淡淡嗤鼻。
夏梓参察觉到自己露了怯,有些恼羞成怒,“不教就不教,不就是一个小小武士,当我稀罕!”
“等我日后考中了武状元,当上大将军,有你后悔的!”
“对!你就等着吧!”夏淮安。
两人聊完这句话,扭头就走,脚步匆忙,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
“这么怂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考中武状元,能带兵上阵杀敌。”小厮一头问号。
何大师摇了摇头,“不知是谁给他们灌了迷幻汤药吧。”
两人回到夏侯府,气得将屋内的摆件,尽数打砸的干净。
“没眼光的东西!竟宁愿要那瘫子,也不要我?”夏梓参。
沈淇儿也不高兴,“何大师定是畏惧姜氏的淫威,不然怎么会放着璞玉不要,要路边的破石头。”
这话说到了夏梓参的心坎上,“娘你说得对。”
“我儿可是福星预言未来的大将军,就算是没有老师指导,也能轻松拿下武状元。”沈淇儿又面露担忧道:“倒是夏北望,他瘫痪了为什么还要去参加?我怕他在台上出丑,给夏侯府丢脸啊。”
夏淮安脸色有些难看,“我竟然没想到这点。”
“一个瘫子参加什么武考,姜氏也是,就这么纵容他胡闹,还嫌夏侯府闹的笑话不够多吗?”
“不行!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说着,就黑着脸朝着碧落院走去。
沈淇儿眼底闪过得逞的光,
她儿子得不到最好的导师,你的儿子也别想得到!
两人快步跟上,想要上去看笑话。
此时,碧落院。
夏北望坐在轮椅上,在何大师的目光下,耍着花枪。
抢位置的,将他整个身子撑起,在空中挥舞,让人眼花缭乱,再次落回轮椅上。
动作熟练,一点也不像是五年未曾摸过枪的人。
“好!不亏是夏北望!不亏是姜家的种!”何大师都不由佩服,心中又有些惋惜。
如果没有瘫痪,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成就。
夏北望眼眶发热,
在无人知晓的深夜,他偷偷在屋内练武。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算是瘫了也不认命。
“多谢何大师夸赞,学生定会在武考上取得功名!”
“不用勉强,尽力而为即可。”何大师不是不信他的实力,但怎么可能与那些健全的人比。
夏北望笑了笑,“大师有所不知,我这腿半个月便能站起来了。”
何大师一愣,“当真?”
“当真。”夏北望重重点头。
何大师有种预感,若是他当真能站起来,今年的状元定是夏北望!
姜家为多邻国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他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对姜家的后人这般残忍。
让他一时的瘫痪,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的坚定与沉稳!
想到这,他有些热泪盈眶,“好!我等着你拿个状元回来!”
“胡闹!”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两人的眉头齐齐皱起,朝着声音看去。
就看见夏淮安带着沈淇儿和夏梓参,迈着大步走来。
夏梓参下巴高高抬起,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你们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我是给夏北望当指导老师。”何大师以为他们又是来死缠烂打的。
夏淮安嗤鼻,“真当自己是个抢手货了,夏梓参可不是谁都能教的。”
何大师还是头一次被人瞧不起,顿时怒火上涌。
夏北望扯住他的胳膊,将人挡在身后,小声道:“他们是看不惯我,老师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淮安,“你们来所谓何事。”
夏淮安眼底充满厌恶,“一个瘫子要去参加殿考,简直是胡闹!武考,我不允许你去参加!”
夏北望黝黑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他。
他瘫痪了五年,被关在院中五年,从未见过夏淮安一面。
如今他出来了,也不曾说一句关心的话。
现在还想让他退出,一看就是受到了那妾室和庶子的怂恿。
心底对父亲的仅存的亲情,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