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二十五章：未来大世（中）

吴蚍蜉大约每三到五天收到一卷这个世界的历史概论，同时，在他要求下，一些这个世界的常识知识也都被描述了出来。

包括了亚空间，物质宇宙，人类帝国的现状，高领主，各个世界，星界军，审判庭，国教，星际战士，原体……等等等等。

其中绝大部分的信息都是由凯瑟亚所提供，毕竟除了她是审判官，别的人如果知道得这么详细，那么她将第一时间将其消灭。

“……帝皇眼见黄金时代的落幕，眼见人类的悲惨，仁慈而心怀人类的祂在泰拉进入凡尘，行走于了大地之上……”

“……帝皇以祂无可比拟的伟力统一了泰拉，所有的邪魔都被消灭，所有的人民都被感召，然后，帝皇将祂的目光看向了星空……”

“……帝皇决定进行一场伟大的远征，收复自黄金时代失落的所有人类殖民地，为人类谋取到光明的未来……”

吴蚍蜉看着文稿上的内容，这时，在他桌面上所摆放的恶魔头颅忽然大声吼道：“假的！都是假的！那个奴隶主只是渴望获得更多的土地，获得更多的奴隶，他才不可能想要拯救与解放！！”

吴蚍蜉放下文稿，看向了这怒目看着纸张的恶魔头颅，他说道：“所以，你打算和我说话了？”

恶魔头颅沉默了一下，良久后才说道：“我是安格朗，基因原体……或者说现在的恶魔原体，你与其看这些愚昧奴隶们所写的赞语，倒不如询问我更好一些！”

吴蚍蜉皱了一下眉头，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你……在感知我的情绪？这是你的特殊能力？不是亚空间的那些巫术？”

安格朗坦率的道：“没错，这是我天生就带着的能力，就如同你的能力那样……但是我感觉得到，我的情绪感知远不如你，因为你只要不愿意，我完全无法感知到你在想什么，你的情绪如何。”

吴蚍蜉郑重了起来，他绕着恶魔头颅走了一圈道：“除了情绪感知呢？你还有什么别的能力吗？比如子弹时间？时间变化？空间变化？因果操纵？未来预知？”

安格朗感知到吴蚍蜉特意散发出来的情绪，知道了这些能力的特征，他说道：“不，我做不到，你说的这些就和亚空间的巫术一样，也只有靠亚空间才能够做到，这不是天生的能力。”

吴蚍蜉若有所思，他也每回答，而是关闭了自己的情绪散发，然后感知着安格朗的情绪，同时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是在帮助我吧？”

安格朗闭上眼道：“就如同你所感知到的那样，我看到了你的仁慈和怜悯，你不会是一个奴隶主，你平等对待每一个人，不会因为他们的地位，强弱，老幼而区别对待，在你眼中，在你的情绪中，只有好与坏，善与恶，勇敢与懦夫，人和非人……所以我想要帮助你知晓这个世界的真实，避免你走上我的老路。”

吴蚍蜉仔细感知着，然后他点了点头，用疑惑的语气道：“可你是一个恶魔啊……恕我有了一些刻板印象，在我的外厅就有一个恶魔，它的情绪中只有恶意与混乱，这种恶意与混乱甚至超过了对它自己的死亡恐惧，简单些说，它就是一个混乱恶的乐子人，你懂我的意思吗？”说话间，吴蚍蜉将一些词汇的大概意思通过情绪散发了出去。

安格朗感知到这些情绪，闻音知意，他就确认道：“没错，这就是恶魔的本质……关于亚空间，关于恶魔，我也有许多可以告诉你的，不过我要说明的是，自从在你身边时，我恶魔的本质就被你压制了，或者说我属于亚空间的那一面被你压制了，现在的我只是安格朗而已。”

吴蚍蜉自己都是诧异，不过他从情绪感知和所见所闻，确认了安格朗所说话属实。

他和安格朗都可以感知情绪，很容易就判断出对方所说的意思，特别是交谈中时。

吴蚍蜉就拿出纸张来弹了弹道：“那么，你所知道的帝皇是什么呢？”

安格朗沉默了短短一瞬间，他就大声道：“祂是一个永生者……”

人类的起源已经不可考，可能是亚空间混沌混乱中所产生的某种偶然，也可能是来自更强大文明的杰作，或者是某些现实神灵的随手一步闲棋，总之，人类诞生了，那是在远古时代的地球，然后人类慢慢的从原始时代向前发展。

而在人类的群体里，会极偶然的诞生出一种极特殊的生命体，这种生命被称之为永生者。

他们会永生不死，真正的不被寿命所束缚，与此同时，那怕是他们物质形体被毁灭了，也依然可以在一定时间后重新复原出来，凭空的出现形体，凭空的恢复意志与自我。

没人知道有多少个永生者，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永生者，没人知道永生者其永生的机制，总之，人类之中存在着永生者，可能有几个，可能有几十个，谁都不知道有多少。

而帝皇就是一个永生者，祂诞生于公元前八千年左右。

“……祂在人类历史上扮演着多个角色，罗马总督，亚历山大，也有人说耶稣也是祂，还有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也是祂，谁都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个人物是祂，总之，祂永生着，而且其本质上是强大到超越极限之外的恐怖灵能者，甚至那是不是灵能都不确定。”

“……总之，在二十一世纪后，人类步入了二十二世纪，然后是二十三世纪……”

“……人类的科技持续性进步，中间或许发生过战争，毁灭，末日，科技倒退，但是整体是螺旋向上的一个过程。”

“……当时间抵达人类史二万五千年左右时，人类抵达了其有史以来的最巅峰时，也就是这文稿上所描述的黄金时代，那时候的人类极度繁荣，其脚步踏遍银河，其科技甚至可以逆转时间，直到铁人叛乱以及有史以来……除了这一次因为你的出现而引发的亚空间风暴以外，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亚空间风暴，隔绝了所有殖民地。”

安格朗嘲讽的道：“到这里时，他们所写都还属实，因为这些没什么好欺骗的。”

吴蚍蜉对照着文稿上的内容，他点头道：“行，你继续说。”

安格朗继续说道：“然后在人类历史三万年时，也就是大约一万年前，人类已经衰弱到了近乎在自毁的边缘，而祂似乎看到了人类悲惨的未来，作为奴隶主的祂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奴隶全部死亡，所以祂就在地球上制造出了祂的第一批生化人奴隶，那奴隶被称之为雷霆战士，是一种身材异常高大，拥有着极为强大单兵战斗力与身体素质的生化人。”

“祂靠着雷霆战士横扫一切，统一了泰拉，也就是你所说的地球，再然后……”

“祂将雷霆战士全部杀光了。”

吴蚍蜉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些东西就是文稿上所没有的了，他感知着安格朗的情绪，又看向了文稿，这才问道：“为什么呢？即便他真是你所说的奴隶主，也没有奴隶主会随意杀死自己的奴隶啊，因为那是他的财富，除非他是个疯子，可是如果真是疯子，那么他就应该收复一个殖民星球就毁灭一颗，对吧？他为什么要将雷霆战士全部杀死呢？”

“因为不够稳定。”

安格朗脸上露出了嘲讽笑容道：“祂当然是奴隶主，但是如果祂的奴隶群里出现了少数几个奴隶感染瘟疫，祂要保证更多奴隶财富的安全，那祂就会杀死感染了瘟疫的奴隶，对吧？而雷霆战士就是这样一群感染了瘟疫的奴隶，所以祂毫不留情的将雷霆战士全部屠杀殆尽，那怕这些奴隶为祂奋勇杀敌，为祂统一了泰拉！！”

吴蚍蜉沉默着，拿起旁边的笔在文稿这一段上打了一个问号，然后他看向安格朗道：“我需要求证，虽然我感知到你所说全部属实，但是一面之词不可取。”

安格朗盯着吴蚍蜉，还是说道：“这是你的自由……在那之后，祂谋取了月球，获得了月球上基因教派的科技，又谋取了火星，装神弄鬼一番后，被机械教认定为欧姆尼赛亚，也就是万机之神在人间的行走体，获得了机械教的效忠，总之，这时候的祂在积蓄力量。”

“然后……祂通过与四大邪神的协议，骗局，偷取等等方式，其实确切的说，是祂与亚空间本质进行了一场交易，从而获得了二十份亚空间本质，然后祂用自己的基因，加上祂所拥有的古代炼金学，得自基因教派的高科技，还有一些乱七糟八的玩意，制造出了二十一具基因原体……”

吴蚍蜉摸着脖子和脑袋道：“等一下，我数学不是很好，但是我也知道二十不等于二十一，对吧？”

安格朗茫然的道：“我有说二十吗？等一下……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吴蚍蜉和安格朗彼此对望，各自都是摸不着头脑。

吴蚍蜉眼角处的摸不着头脑指数，就在这样的对视里忽上忽下，如同坐过山车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