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三十二章：听得懂的语言

吴蚍蜉提着英灵破碎刀往禁忌炼金体而去。

炼金文明，他可太熟了，认真来说，他的第一桶金就来自炼金文明。

当时是在周末中，他获得了一份未知信息，然后主脑回购，他第一次从主脑处获得了丰厚的收益，也第一次知道了主脑对于信息的奖赏会这么高。

而那一份信息就是来自炼金文明，似乎是炼金文明从真实世界开始坠落，然后派遣出了精锐队伍开始探索梦世界，而信息内的内容就是一只队伍探索到了零点三梦世界时遭遇到了根源而团灭，收回的映像又造成了现实世界的炼金文明高层死伤惨重。

那也是吴蚍蜉第一次知道在梦世界里还有别的文明存在。

现在，他也从张絮儿与苏凰音口中知道，炼金文明已经是失落文明，只不过其失落进度还未曾完全达成，所以世人还可以知晓炼金文明这四个字，否则一旦失落完毕，除非禁区内的炼金文明人员出现，不然人们连他们曾经存在过都不会知晓。

所以正因为如此，第一个来袭的就是炼金文明，这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炼金文明实力并不强大，并不属于强大文明一系，但又并不属于彻底失落的那些失落势力，若是他们获得足够多的真实，能够派遣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物回归现实，未尝没有一线机会重立文明，止住失落之势。

“他们之所以会直接展开攻击，而非是派出人员来与你谈判，然后加入到可脱离人员名单，原因很简单，他们太弱了。”苏凰音不客气的道。

张絮儿也道：“确实，因为你只能够带走最多十个人，这消息已经扩散了十天不止，所有禁区势力应该都已经明白这条件，该谈判的谈判，该妥协的妥协，彼此的实力强弱也都是心知肚明，能参与的势力大家都知晓，没资格，但是还可以继续熬的势力也都会低头，只有类似炼金文明这一类既没资格，又没法继续熬下去，而且还极度渴望去往现实的势力才会狗急跳墙。”

吴蚍蜉走在前方，不急不缓，闲庭信步，而二女就飘在他身旁半空中，一路走来都在介绍目前失落诸地的情况，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吴蚍蜉不用留手，甚至不用对话，类似炼金文明这种小势力，直接全部打杀打发即可。

十人名额，他们这些强大势力已经给吴蚍蜉预定好了。

吴蚍蜉不置可否，一言不发的向着炼金堡垒而去。

二女彼此对望，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少许忧色，张絮儿就笑着道：“说起来，小师弟可知道，失落是会传染的呢。”

吴蚍蜉抬头看了张絮儿一眼，张絮儿就笑了起来，也不继续说话了，反倒是苏凰音心直口快的道：“没错，失落是会传染的，其实所谓的失落，就是污染源头的注视与影响，我想小兄弟所在真实世界也被注视了吧？”

吴蚍蜉点头，他想到了那个占据可见宇宙三分之一体量的大眼珠子，这种玩意无论从任何逻辑而言都不可能存在，但就是存在了，由此引发了盖亚的周末现象与梦世界的出现，这就是污染源头。

苏凰音继续道：“污染最初时并不明显，除了特有的回响时空每周期出现，也就是虚幻侧坠落场景展开，也就是小兄弟所说的梦世界，这也是许多文明的称呼，除了这些，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污染迹象，但是随着真实世界开始往下坠落，污染踪迹开始出现，一开始或许微不足道，但是渐渐的会成为你所在文明的心腹大患，每个真实文明的污染踪迹都不相同，甚至会出现复数污染踪迹。”

张絮儿也同时道：“而且这污染并非是来自梦世界或者根源，而是源自自身文明的扭曲演化，是属于文明的一部分，所以极难克制与根除，随着越发往下坠入虚无，污染也越发可怕，一旦整个文明被污染，就会彻底失落，然后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几乎就会完全消失，那怕有个体躲入了禁区，其消失速度也远超过别的禁区势力，而且再也没有任何希望。”

吴蚍蜉看着遥远外已经隐约可见的炼金城堡，他站定下来，同时问道：“那你们都是如何解决污染，避免失落的呢？”

“根源！”

二女异口同声的道，然后苏凰音继续道：“一个文明至少有一尊根源存在，这就可以极大程度的解决与避免失落化问题。”

张絮儿也道：“所谓根源，其实就是无限自我循环，以及逻辑自我闭环的近完美存在，这是比升华体更加趋近于完美的存在，而自我循环与自我闭环的达成，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对抗污染源头与污染现象，只有一个文明出现了根源级存在，这个文明才可以很大程度上对抗污染现象。”

吴蚍蜉这才明白了根源的意义，但同时另一个疑惑也同样出现了，既然根源趋向于完美，那么现在他所遭遇的根源级存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些根源……个个都仿佛克苏鲁神话里的旧日存在一般，光是知晓都会造成侵蚀腐蚀，而且几乎无法交流，全都是蒙昧混沌状态。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重要信息……

“那么……失落根源又是怎么回事呢？”吴蚍蜉再次问道。

二女面色同时一变，各自都是沉默。

直到数十秒后，苏凰音才摇头道：“这是核心秘密，不是我们所能够知道，便是我族中诸多长老都不知晓，或许只有老祖知道，但或许连老祖都不知道，只有不知道是否还存在于别的失落诸地里的妖圣级人物，或许他们才能够知晓其中真相。”

张絮儿也是苦涩的道：“我这边也是同样情况，或许连师尊都无法知晓这里面的真实，也只有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武尊，神尊等存在才可能知晓。”

吴蚍蜉点头。

他心中越发相信别西卜的判断。

整个梦世界，包括了周末，或许最大的奥秘，对抗虚无源头的灾变，这些重要信息都存在于失落文明与失落根源中，当初的别西卜必然是发现了极为重要的关键信息，这才有了天庭联合诸多文明，诸多根源一起布置计划的事情。

但是因为莫名的缘故，天庭和部分文明，部分根源叛变了，而后别西卜唤醒了最初之佛，这才有了诸多文明残余逃出生天，躲入到禁区的结局。

这时，炼金堡垒已经来到了吴蚍蜉所在位置的十万米开外，二女也停下了话语，都看向了吴蚍蜉。

吴蚍蜉也不多言，提着英灵破碎刀就走上前去，他已经感觉到了注视感自那扭曲堡垒上而来，彼此之间互相靠近，吴蚍蜉忽然道：“有兴趣聊一聊吗？”

炼金扭曲堡垒上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无数的科技武器与超凡器官都对准了吴蚍蜉，下一秒，光华闪烁，数不尽的枪炮激光，能量光束，斩击光华狂轰而至。

这威力十分巨大，二女面色一变都是立刻闪躲，只是一霎，吴蚍蜉所在位置就被这无数的科技武器与超凡攻击所笼罩，整片大地都在震颤，以吴蚍蜉为中心，至少万米内都在崩塌，爆炸，裂解，蒸发。

与此同时，这巨大的扭曲堡垒丝毫不停，继续往前，看似移动速度很慢，但其实每一秒都至少前进千米左右，而这远程攻击至少持续了数十秒之久，其本体距离轰炸点已经非常接近。

待到远程攻击停下来时，从扭曲堡垒上冒出了大量蒸汽，但是这蒸汽却很是诡异恐怖，其蒸汽冒出来时，全部都化为一具具骸骨和骷髅头模样，幻化中仿佛有无数的亡魂在哀嚎咆哮，接着在半空中消散不见了。

但就在其远程攻击停下来的瞬间，从那浩瀚爆炸波动中一道人影窜出，迎着扭曲堡垒直冲而上，而从扭曲堡垒上，同时也有无数的触手，肢体等等往这道人影轰来，铺天盖地，各自都带着能量光华。

而这人影，只是迎着袭来的触手肢体一刀简单上劈。

在双方接触的霎那，远处的二女都觉得眼前视线似乎都有了一丝扭曲，然后以接触点为源头，密密麻麻的裂痕出现在了扭曲堡垒上，而吴蚍蜉身躯也爆出了一团血雾，其身体表面有大量毛细血管炸开。

紧接着，整个扭曲堡垒上千米高度的体量，居然硬生生被一刀劈得往天空上腾起了数千米的高度，然后还未落地，整个扭曲堡垒就开始在半空中解体破碎，自行爆炸，片刻后，唯一个稍微完整的核心控制室落地，数名人不人，鬼不鬼，机械不机械的类人生物从中爬出，各自都在喷血，各自都是满脸骇然。

吴蚍蜉踩在这如同房间大小的核心控制室上，持着半截英灵破碎刀，对不停喷血，骇然着想要逃窜的炼金师道：“……现在，听懂我的语言了吗？”

几名炼金师再也不敢丝毫动弹，他们偏转脑袋看向了吴蚍蜉，眼中的惊骇越来越夸张。

一刀，只是一刀，足以匹敌最弱升华体的战略级禁忌炼金堡垒就破碎了！？

这个明明看起来很弱小，侦察结果也很弱小的人类，莫非……莫非他已经是升华者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在不远处忽然出现了空间扭曲镜面，下一刻，十多个人员从这空间扭曲镜面里穿透而出，吴蚍蜉就看到了之前有过接触的埃斯，他正恭敬站在一个华服青年身后。

一共十几个人，看服装，其中真武一脉应该有六个人，还有九个人应该分属三个不同文明势力。

他们一出来都有些愣神，看着半空中还不停落下的各种破碎零件和器官，看着数名身体都开始变异的炼金师，又看着远处半空站着的张絮儿与苏凰音，这些人脸色都是一变，各自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服青年哈哈一笑道：“小师弟好威风，小师妹也是进步甚大啊，果然真实才是我们进步的源泉……这等弱小失落文明，直接杀了就是。”

说话间，他抬手就要一掌打向这几个炼金师。

吴蚍蜉手中大刀一横道：“我有话要问他们。”

华服青年手中拳掌丝毫不停，只是继续道：“有何问的？小师弟待着就好，师尊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就代……”

吴蚍蜉身形一闪，手掌直接按在了华服青年的脑门上，重重一巴掌就往下压来，华服青年面色剧变，身上气血猛的爆腾，可是吴蚍蜉的手掌却仿佛山岳碾压一样，直直将这个青年如同钉子一样压入了大地内。

“……我发现啊。”

吴蚍蜉看向了在场所有人，他面色微冷的道：“这才是你们听得懂的语言。”

“不挨打不爽，是吧？一群贱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