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二十八章：尝试与突发奇想

吴蚍蜉冲入到了舱室内，他看到三只小动物紧紧的缩在一堆，而黄金树可怜的树枝疯狂挥舞，直到吴蚍蜉冲进来时，三只小动物全部叫着挤到了他身上，而黄金树的树枝立刻全部转向了吴蚍蜉。

吴蚍蜉看了舱室内一眼，他心中将在座的九十多人造人数了一遍，与他所记得的人数温和，但是他知道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三只小动物都叫唤了起来，别西卜更是急急的道：“就在刚刚，就在我们注视下，有至少三十多个人造人沉入到了黑暗中，不，那或许不是黑暗，而是某种连光，连认知都可以吞噬的东西，所以我们的认知中那里就是黑暗，总之，这三十多个人造人不见了，然后我们再也回忆不起来他们的存在，甚至要不是我们彼此互相提醒，我们甚至都会忘记三十多的数字……”

吴蚍蜉微微点头，这和他之前在外界隐约所见相同。

那就是个体沉入失落之中，然后最终彻底消失不见，在这个过程中，该失落人物将会化为各种形象，各种身份，然后最终留下一些奇怪的，完全不符合其逻辑，以及其身份的怪诞话语来。

吴蚍蜉坐定后，将他所查探的情况告诉了别西卜，特别是说到那些怪诞的，完全不知其意义的话语时，三只小动物又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这些内容本身并不恐怖，但是这种未知，特别是这种怪诞的未知却是让人胆寒无比，这是生命最大的恐惧来源。

“……我想要尝试一下救出被失落化的人造人。”

吴蚍蜉说完这些，他就对三只小动物说道：“很显然，失落化污染是我未来必然要面对的危险，而且要探索失落文明，猎捕失落根源，都需要与失落化污染打交道，趁着现在人类文明还是一点零真实世界文明，失落污染对我的伤害最小，我想要测试一下直面失落污染。”

啾啾和达芙妮都只是叫唤了两声，都是小心之类的意思，别西卜沉思片刻后道：“也可以，这种尝试对你现在来说应该危险性不大，但是你要注意，一旦发现不可挽救，那就绝对不能够深入，失落污染不会感染现在的我们，但是如果我们主动深入污染源头，那又是另一种情况了，恐怕现在的你根本无法直面失落污染，那应该是升华体，以及根源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吴蚍蜉点头应是，然后就闭目默坐，只等待有异象出现之时就立刻行动。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吴蚍蜉盘坐当场时，整个舱室内就再也没有所谓的失落异象出现，这或许是和吴蚍蜉为盖亚真实世界的原生个体，又或者是他的身份特殊，真实量级更多，总之，当他在时，所有人造人都是关机躺倒，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失落。

时间慢慢过去，三只小动物一开始神情紧张，但是待到凌晨两点左右时，她们就熬不住沉沉睡去，连世界树的树枝都慢慢垂下，唯有吴蚍蜉依然全神贯注，其将所有感知完全展开，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爆发而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蚍蜉精神意志没有丝毫懈怠，终于，他猛的睁眼，身躯微微一震，三只小动物同时被弹开，接着他一个猛冲就来到了一名人造人身旁，此刻这人造人正在往下跌落，而吴蚍蜉不管不顾的一把扯住这人造人，下一瞬间，他也同样被扯落下去。

从旁看时，他和这人造人向着黑暗之中沉落，但实际上在吴蚍蜉的感知中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无法将目前的状态以人类的语言描述出来，这是一种比消失比湮灭更加彻底的失落，其本质正在从可以真实感官的世界中彻底脱离。

他所抓着的人造人是一名载具维修人造人，在抵抗军队伍中比较沉默寡言，他和这人造人之间也没什么交集，这时和其一起下坠失落，在这过程中，这人造人的形象正在不停的变化，时男时女，时老时少，同时就有大量的“声音”发出，隔了片刻，吴蚍蜉才感觉到这不是声音，而是某种信息感知。

“人类议会成立了一只特殊部队，专门为机械生命体里的特殊个体而进行特动作战……”

“不知道人类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地球，如果他们不回来，那我们的战斗真的还有意义吗？”

“……听说亚洲那边出现了一种可怕的瘟疫，好像叫做白盐……”

“……艾莉莎！我的艾莉莎，你在哪……”

“……不，不，绝不，我……”

……

“这就是所谓的打破第四面墙吗？”

“自己吐槽自己！”

“众筹写书！”

……

“真XXXXX……”

“XXXXXOOOOOO。”

……

吴蚍蜉的感知中，这个人造人越来越虚幻，越来越不真实，同时其所发出的信息也从人造人视角变化为了人类视角，然后随着其虚幻程度越来越高，散发的信息内容开始变得诡异奇怪，既非人造人视角，也非人类视角，直到最后，其信息已经无法辨认，完全化为了不可理解与不可名状的东西。

就在这时，吴蚍蜉手中一松，他所抓着的这个人忽然之间消失不见，其存在下沉去到了未知层面，而吴蚍蜉却被弹了出来，然后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趴在机舱的地面，在他面前什么东西都没有，同时，他也再记不得刚刚那个人造人的一切信息，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部都不记得。

吴蚍蜉在原地默然片刻，他重新回到了入口处坐下，三只小动物立刻跑到他身上重新变成了挂件。

“……抓不住。”

吴蚍蜉又将刚刚的经历详细说了出来，最后他说道：“阻拦失败了，我发现了失落污染并非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它并非是单纯的攻击，侵蚀，或者是存在物，更像是某种次元的变化……我说不出来，当时的感官太混乱了，而且又听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接下来，吴蚍蜉将他所听到的那些声音一一叙说了出来，当说到这就是所谓的打破第四面墙吗和众筹写书这些内容时，别西卜咦了一声，吴蚍蜉就问道：“你又回忆起什么了吗？”

别西卜迟疑了一下道：“不，只是有了某种灵光闪现，但是我一时间还说不好……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吴蚍蜉嗯了一声，他继续看向了舱室内道：“我打算攻击试试！既然无法拉扯，也无法阻拦，那就用我最擅长的事情来试试看吧，接下来若是再发生失落现象，那么我会在被拉扯入那个状态时，尽全力对失落进行攻击，然后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

这倒确实是吴蚍蜉最擅长的事情，也符合他一贯以来的思维方式。

别西卜也不阻拦，只是默默沉思着她刚刚脑海里迸发出来的某道灵光，而吴蚍蜉依然是默默等待，这时三只小动物也不敢再打瞌睡，她们陪着吴蚍蜉一起瞪大眼睛继续看着了舱室内，隔了十几分钟后，包括别西卜也再昏昏欲睡时，吴蚍蜉再度暴起，直冲到了舱室后端，对着一个正在下沉的人造人就单手抓去。

一抓之间，吴蚍蜉再次被拽入到了失落污染的状态下，但是这一次他立刻松开了沉落人造人，然后对着这片虚无开始了出拳，猛然爆发之间，拳拳如炸雷，他也不管有没有攻击中什么目标，只是对着眼前的虚无失落空间一遍一遍的出拳硬轰。

随着他的出拳，本该出现的各种声音全部被拳声掩盖，同时在失落虚无中出拳攻击时，吴蚍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隔绝世外的感觉，他的身心技在这一刻脱离了一切干扰，每一拳都做到了纯净无暇，别无旁骛，他忽然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超凡即污染！

那若是已得了超凡，又隔绝了污染呢？

吴蚍蜉感觉到仿佛击中了什么，但是又仿佛是错觉，他也形容不出来。

拳拳攻击都落虚无，每一次出拳他都感觉得到这虚无失落似乎有了一丝一缕的消退感，但是这片虚无失落太过庞大，他甚至无法感知到这片虚无失落的边界所在，相对于那一丝一缕的消退，整片虚无失落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也都是全靠着他抵达国术见神不坏境界后才能够感知得到。

终于，在他连续挥出了近乎全力爆发的数百次攻击后，那人造人终于是彻底失落消失，然后他又再度回到了舱室内，正一拳出到尽头，整个舱室内甚至都被他的拳风卷动起来。

吴蚍蜉重新坐回入口位置，他沉思了几秒，这才对别西卜道：“有效果，但是效果非常非常轻微，我的攻击确实削弱了失落污染的体量，但是估计也就削弱了其总体量万分之一不到……我没法在他们彻底消失前击溃这失落污染。”

别西卜道：“称号！如果说你有什么力量可以削弱和攻击到失落污染的话，那么我敢肯定只有你的称号才能够起作用，更确切的说法是，匹夫称号！凡物，升华体，根源，只有根源才能够抵抗失落污染……你的匹夫称号带着根源特性！”

吴蚍蜉微微点头，然后他同时道：“还有一个，在失落污染中，我连续出拳，而每一次出拳我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失落根源范围隔绝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似乎就在我的国术，人仙武道，以及别的所有超凡体系上，我说不准……”

别西卜也不知道吴蚍蜉到底在说什么，待到其停下话语陷入沉思时，别西卜才问道：“这一次有听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吗？”

吴蚍蜉愣了一下，摇头道：“不，这一次没有听到。”

说完后，吴蚍蜉打算继续盯着前方，等待下一个人造人失落，这时别西卜忽然开口道：“我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下？”

吴蚍蜉疑惑的道：“你说来听听。”

“……让那些声音告诉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别西卜认真道：“而且必须由你来询问，然后下一次你再度进入失落污染时，仔细听一下这些声音所表达的内容，如果说这些声音真的有所回应，那或许，它们是……总之，你要不要试一下？”

吴蚍蜉有些疑惑不解，但是本着对别西卜的信任，他还是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类似祈愿，或者向着鬼神，向着更高位存在祷告，询问那般，由你诚心诚意的发问，然后就是看天意了……就说你现在最想要做什么好了。”别西卜道。

吴蚍蜉坐在原地默默沉思了半晌，他这才满脸认真的问道：“我该如何做才能够击退这些失落污染，我该如何做才能够帮助和拯救这些人造人？”

“发出声音的大能们……如果你们真的存在，那你们就告诉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