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四十三章：承诺与穿透

在珀的解说下，吴蚍蜉知道了关于真武一脉的往事。

据珀所说，真武一脉出世之时，惊动了诸多的古老文明和古老根源，这是一个在绝对真实层时就以武功武术战斗而给力的文明与种族，其性格宁折不弯，更有着巨大的勇气与集体荣誉感，所以在之后跌落向梦世界后，靠着文明特征与集体力量，开发出了好大一片梦世界区域，获得了巨大的真实份额，以及各种梦世界里的资源特产。

这使得真武一脉势力大涨，其中更是强者辈出，整个文明还在零点七梦世界时，文明中就有两位数的升华强者了，而其中最强的真武老祖更是已经在升华阶段开始往根源级迈近。

可以说，这是曾经的佛界与天庭这两大势力的崛起再演，只要真武一脉能够持续变强下去，未来很可能成为类似佛界与天庭那样的极强文明与极强根源。

当时，佛界已经沉寂，但是天庭仍在，而且当时天庭是作为许多古老文明和古老根源的盟主，按照珀的说法，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是天庭似乎针对真武一脉做了一些暗中手段，导致了真武一脉内部产生了分裂。

一个绝世天才横空出世，这天才更是一个极道种子，然后因为莫名其妙的缘故与真武老祖一系结仇，然后被逼入到了梦世界里挣扎求存，却因此而崛起，之后更是自创星河一脉道途，与真武的人仙阳神合璧相互争锋，共分了真武一脉的气运。

因为真武一脉与星河一脉本出同源，却又道途两分，而且因为星河一脉老祖的遭遇，所以两方势成水火，这就导致了真武文明上涨之势被阻，同时内部争斗频发。

可即便如此，真武一脉和星河一脉合起来依然势大难治，两者依然同根同源，那怕是势成水火，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依然有着某种默契，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指不定就是从一个至高级的根源发展为两个次至高级的根源，这对天庭依然有着威胁。

所以渐渐的，不知何时，在真武一脉和星河一脉的衍生梦世界里开始出现了一种新的超凡道理。

这超凡道路也以武为名，一旦修炼了此条超凡道路，可以无碍的修炼真武道途或者是星河道途，与真武星河两种道途更有着互补关系，可以形成互乘叠加区，更有着某种升华到极致的前景，真武星河两大势力都是惊喜连连，虽也有着一些疑虑，但是经过两方老祖的测试与研究，确认了这条道路并无污染，更是与真武星河完全契合，直到这时，两方势力才开始研究学习这条新出现的超凡道路，并且在之后数十万年中将其发扬光大，一步步将其推演到了极高境界。

眼看着真武星河都因为这道新的超凡道路而即将登临根源，甚至可能因此接近初佛和初仙等级的存在时，该条超凡途径出现了其可怕的弊端……凡是修行了该条超凡途径的人都开始大幅度的损耗真实！

“……超凡即污染，这应该是你们文明已经知晓的事实，但是因为你的文明还处于绝对真实层，所以并不清楚超凡即污染的许多具体内容，只是认为文明中只有部分个体可以修行超凡体系，而且只能够修行一条，最多两条超凡道途，不然容易导致异变什么的，除此以外似乎并不别的影响，对吧？但并非如此。”

珀感叹的道：“除了极道种子可以无碍的修行所有的超凡途径以外，超凡即污染还体现在一旦开始跌落虚无，就会持续性消耗真实，除非是不停给本文明本世界带来强大，带来利益，这可以让本文明本世界的凡人持续性产生真实，不然该文明就会开始衰弱，而且加速的跌落，或者是吸引污染源头，带来失落，这就是超凡即污染的真正可怕。”

“除非是超凡者成就升华体，那么其消耗的真实将会大幅度减少，这就是升华体‘完美’的真正核心了，所谓的完美不但是指自我升华的完美，更是针对污染的完美，而若是能够成就根源，达成无限循环与自我闭环，那就不单单是自身消耗的真实会几近于无，更是可以惠及整个文明和种族，让文明和种族的真实消耗极大程度的降低，这就是升华体与根源对于其文明和种族最大的帮助！”

吴蚍蜉悚然一惊，他这才明白升华体的完美，以及根源的自我循环与自我闭环的意义，原来这并非是单纯指实力与领域，更是用于整个文明和种族，所谓的自我闭环，也就是对污染的抗性啊！

珀继续说道：“当时的真武一脉并没有根源，同时，几乎全员超凡者都修行了这条新超凡途径，虽然升华体们可以大幅度减少自身的真实消耗，但是无数的普通超凡者们做不到如此啊，因为当时真武一脉极盛极强，普通凡人人口数以兆计，普通超凡数以百万千万上亿计，结果这一下子就出了大问题！”

吴蚍蜉光是想到那情景就有些毛骨悚然，不说别的，普通超凡者的真实消耗只要在短时间内全部提升个两三成，这对于已经形成平衡的真武文明就足以造成致命祸端。

果不其然，珀就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导致了整个真武和星河真实库存直接见底，两方都出现了恐怖的污染源头降临，两方都出现了剧变，这也立刻加剧了两大阵营的摩擦，最终演变成了对彼此的开战与掠夺，到得最后，双方两败俱伤，真武文明短时间内就有了要彻底失落陨落的可能，最后，真武老祖以自身加入天庭为代价，请来了天庭援军，而星河一脉则以莫名之法勾结了污染源头……我也只知道了这些，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最后真武一脉四分五裂，要么灭绝，要么躲入到了失落诸地，而真武老祖则成了天庭四帝的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星河一脉则彻底失落，连同星河一脉的道途也有带来失落污染的可能。”

“而那条几乎陨灭了真武一脉的超凡途径，在那之后就彻底失落了，许多古老文明和古老根源都探索过其根底，可是却无法探索，不知其踪，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失落化了，而这条超凡途径就名为仙武，其所走的道路是炼精化气类型，在体内形成内力，构筑内部能量循环，其名为奇经八脉，任督二脉，天地玄关等等，这条超凡途径与真武一脉，星河一脉都极度契合，一旦与这两者超凡途径同修，立刻就可以产生化学变化，形成互乘叠区，更是可以在原本极限之上相互契合，同时破开极限去到更不可思议层，这也是当时真武文明忍不住诱惑，不顾其出现的突兀而全族修行的原因。”

吴蚍蜉听得熟悉，这不就是武侠里的内功吗？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玄奥内幕，他也忍不住问道：“可是你推荐我修行这仙武，那不是重蹈真武文明的覆辙了吗？”

珀笑着道：“不然，真武文明是全员修行，而且将其推导到了极高层次，这消耗自然恐怖到极点，但是你不同，你们文明现在还处于绝对真实层，换言之，连种族特有超凡都还没有出现呢，更别说什么全员修行了，整个种族就你一个人修行，那怕是跌落到根源层以下，又能够为你的文明消耗多少真实？更何况你靠着真武仙武合璧，未来成为升华者后，消耗就会降低百分之九十九了，若是成为强大根源，那整个种族都要受你庇护，还在乎这点消耗？”

吴蚍蜉恍然，然后又是皱眉道：“这么说来确实是好，但是你都说了，这仙武自真武文明陨灭后就消失不见，我也不可能获得啊。”

珀再次道：“我的文明特殊超凡是‘收容’，是极为特殊的种族集体超凡，可以在面对污染时，将其变化为某种具体的灾难，或者具体的个体，或者具体的信息，事物，生命，然后想办法将其收容起来，或者化为种族力量，同时，这个种族特殊超凡也可以用于探索，所以我才能够知道如此多的秘辛，更何况……”

珀说到这里时有些感叹，他道：“这或许也是你的机缘，我不是要留存百分之三十的存在性送你去我文明的所在吗？这本质上是开辟一条跨越时空的通道，而我恰好被失落污染感染成了魙，换言之，我也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失落污染的力量……我可以将这条通道设置为通往失落诸世界的时空通道，时空乱流，在这过程中，你将贯穿这条通道，有极大概率可以获得契合你超凡体系的失落诸世界的人，事，物，我也可以加大这个概率，如果你选择了仙武道途，那我就为你做到这一点！”

吴蚍蜉沉思许久，思考了其中利弊，他再三询问，都得到了珀最明确的回答，人仙武道配合鬼仙修行，达成人仙和阳神两者合璧，或者是修行星河一脉，达成最后的星河大帝，全部都比不上真武与仙武合璧，而且仙武道途确实除了消耗真实大一些，再无别的任何特殊，这一点是当初的真武老祖与星河老祖共同验证过的。

最终，吴蚍蜉同意了珀的建议。

“那么……事不宜迟！我的存在性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拖延下去迟早生变，我现在就送你去我文明所在！”珀也是干脆，立刻就道。

吴蚍蜉认真问道：“那么此世界如何？”

珀笑道：“也罢，我给你留一道坐标，你未来自己回来看过就是。”

“判定中……判定完成，获得烙印，人造人世界坐标。”

主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吴蚍蜉这才放心下来。

接着珀对着他微笑，整个人开始了寸寸崩裂。

吴蚍蜉无声抱拳，然后眼前田园风光开始散去。

当他回过神来时，就看到眼前一片破碎科幻风格的大厅，正是月球上的圆顶建筑之中，然后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遍布月球的幽灵全部都开始了破碎消散，同时无数幽魂以月球为中心落入虚无，却又有大量的生魂向着地球和太空的机械生命体与人造人涌去。

紧接着，吴蚍蜉眼前一花，他又进入到了主脑穿透梦世界的场景之中，只是过程不再是恍惚一瞬，而是有了时间的量化过程，他穿着强殖装甲，裹着三只小动物和黄金树盆栽，化为了一颗巨大陨星一般划过无数若有若无，恍惚虚幻的平面世界，各种天南地北，各种稀奇古怪的画面场景……

塞外，张家口，一处酒楼外，一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做乞丐打扮，少年正被店家二伙计驱赶，他也不恼，只是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其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就在少年要说话，而酒楼内抢出一憨厚皮装少年时，忽就这时，天空猛的发亮，一颗奇大如斗的彗星横空出世，低低的掠向地面，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见得这彗星在半空飞速掠过，前后数十秒，所有人都仿佛重活一世，但是细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看到那彗星倒地而出，消失在了天边之外。

这时，伙计与憨厚少年方才回过神来，然后他们就看到刚刚的乞丐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彼此对望，都是奇怪，不过也是无妨，憨厚少年又自回了酒楼吃喝，伙计也重新开始了忙碌。

唯有那乞丐少年却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