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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已经彻底石化了。
他自认为这么多年来，一路从伊斯塔万Ⅲ的绝境中杀出重围，又被逼的逃入亚空间九死一生。
等到他带着背叛的消息来到泰拉后，又成为了游侠骑士替掌印者执行各种保密度极高的任务，他已经不会再对什么感到吃惊，这世间还有什么他没见过的？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他是真的没见过啊！
帝皇啊，他的基因之父变基因之母了！
莫塔莉安也不再掩饰，她掀开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灰色衣袍，露出经过技术军士调整过的终结者动力甲。
因为身体结构的变化，她的动力甲必须适应那前凸后翘的女性身材，否则穿的根本就不舒服。
“我特意为你而来，伽罗，跟我走吧。”
“离开这该死的战争，回到我的身边。”
伽罗想要开口回答，但是心中惊起的波涛却让他一时之间出现了结巴的状态，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原体是利用灵能打开了亚空间裂隙来到此地的吧。
莫塔里安不是万分痛恨灵能者，恨不得把全银河的巫师都吊起来烧死的吗？怎么他自己也成了灵能者了。
莫塔莉安察觉到了自己子嗣的复杂情绪，她也能够理解，因为连她自己都是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一点。
自从她逃出慈父的瘟疫花园，并且在朦胧星域修复了那艘打击巡洋舰巴巴鲁斯针刺号后，她便再度陷入了纠结和拧巴当中。
她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军团，失去了男性的身份，失去了纯洁人类的血统，甚至还彻底的觉醒了灵能天赋。
以她丰富的狩猎巫师经验来看，她的灵能强度甚至在原体兄弟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仅次于那位愚蠢的赤红马格努斯。
莫塔莉安一直都在思考，她迷茫于自己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她的前半生一直执着的事情，在一天之内全部成空。
当她的打击巡洋舰在进行亚空间穿梭时，她甚至还会偶尔做梦，梦到了自己并没有得到爱莎那个臭婊子的帮助，在漫长的煎熬和子嗣的哀求中选择向纳垢臣服。
无尽的恍惚笼罩着她的内心，甚至让她有些失措，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
“我不想为荷鲁斯继续战斗，也不想为帝皇战斗，我甚至不知道现在到底还算不算人类。”
之前她还嘲笑讥讽福格瑞姆升魔之后，变成了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畸形模样，但是她现在又好的到哪里去呢？
爱莎虽然治愈了自己，但也污染了她那纯粹的高贵血脉，她现在身体里流淌着来自帝皇与爱莎的混血，严格上来说她和人类还有灵族都有着血缘关系。
只是知道归知道，莫塔莉安依然不会向人和人倾诉自己的痛苦，她宁愿一个人在深夜里拧巴的浑身发抖，嘴上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就连她身边的那些死亡寿衣都不清楚自己的原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莫塔莉安告诉自己的儿子们，她在和亚空间邪神的斗争中暂时落入下风，被对方施加了恶毒的巫术诅咒，只能维持着这副样子。
莫塔莉安在告知自己子嗣这番说辞的时候，极度的担心他们并不会相信，她甚至拧巴到了准备好了数十个不同的理由来应付诘问，但是很显然，她想得太多了。
死亡守卫们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即就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甚至根据莫塔莉安偷听到了某些子嗣的悄悄话显示，他们甚至对基因之父变成了基因之母这件事情表现出了意料外的喜悦和包容。
某些人甚至表示要是莫塔莉安不会再变回去，或许是一件好事。
能够跟着莫塔莉安从纳垢花园杀出来的死亡守卫，全都是绝对忠诚于原体的战士，但凡有任何私心，并且信仰慈父的人已经留在了那个恐怖之地。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一次的灾难对死亡守卫而言是一次提纯，军团内部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泰丰斯以及他的追随者已经彻底被剔除了出去。
就连莫塔莉安自己都不清楚，她被爱莎转换了性别后，就连性格也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最为直观的一点就是，十四军团的战士感觉到自己的母亲比起父亲时更为的关心他们，甚至还会因为一些无足挂齿的小细节对他们絮絮叨叨。
这种小细节对于阿斯塔特而言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快乐，当莫塔莉安关心着他们的身体健康，并且督促教导着他们战斗技巧时，每一个幸存下来的战士都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不论敌人是谁，哪怕是从前的那些战斗兄弟。
“我该叫你兄弟，还是叫你姐妹？”
察合台可汗化作一道闪电风暴来到了战场之上，而洛希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巧高里斯战鹰在和荷鲁斯的决战中，几乎要觉醒了自己的亚空间本质，但他却始终踏不出那临门一脚。
可汗丝毫没有大意，别看莫塔莉安变成了个娘们儿，但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原体。
“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艾达灵族的味道，不过那可怕的巴巴鲁斯毒气倒是消失了，不失为一件好事情。”可汗的嘴没有一刻停下，犹如机关枪般喋喋不休。
“当我看到泰丰斯率领着死亡守卫军团时，就已经对你的去向做出了大量的猜想，但是我还是保守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多出一个姐妹。”
“或许你早点变成这副样子，对我们所有人都好，至少你那恶劣的性格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危害。”
莫塔莉安双手插在腰间，而她的镰刀寂灭则被死亡寿衣的侍从官抬在手中。
能够为基因之母抬武器，那名面色苍白的巴巴鲁斯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红晕，洛希看的更是大跌眼镜，他原本以为这些家伙全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死人脸。
“察合台，你的嘴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你就不能闭嘴吗？”
“怎么？你要在这和我打上一场？你确定是我的对手？”
可汗哈哈大笑，旋即他拔出了白虎凶刀。
“你不是自负为猎巫人么？为什么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灵能气息，怎么这也是你的数字命理学的表现？”
“当初在尼凯亚，你对马格努斯穷追猛打，痛陈利弊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可汗也是再度回忆起了当初在尼凯亚的往事，当时他的风暴先知也速该竭力的为马格努斯和智库制度辩护，可是奈何赤红之王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最应该争取中立派的时候，他甚至讥讽那些摇摆不定的人愚蠢短视，最终导致尼凯亚会议以灵能智库派失败为结局。
他很清楚智库在军团中的重要性，这些能够驾驭灵能的阿斯塔特是对付亚空间之敌的最佳人选。
而在荷鲁斯叛乱爆发之后，帝国因为尼凯亚会议导致缺少智库来应对亚空间恶魔，曾经一度造成非常大的麻烦。
莫塔莉安也是分毫不让。
“你这个虚伪的巧高里斯蛮子，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口中的风暴先知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和黎曼鲁斯那包装精巧的符文牧师是一路货色。”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争论的，让我带走伽罗，我会离开泰拉！”
“母亲，我……”
说实话，当莫塔莉安当着察合台的面，说要带走伽罗的时候，这位对基因原体有着不可磨灭仇恨的阿斯塔特动摇了。
他的血脉本能在呼唤，要他回归莫塔莉安的身边。
“你犯下的过错和罪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能够揭过的，你又何曾想过在伊斯塔万Ⅲ，被你用病毒炸弹和轨道轰炸硬生生逼死的兄弟们？”
“你逼的兄弟相残，让昔日的十四军团分崩瓦解，这些事情绝不会被抹去。”
伽罗的话像是无比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莫塔莉安的心脏，戳破了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的谎言。
她一直在刻意的淡忘这件事情，并且不允许让任何人提起，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莫塔莉安爱着自己的子嗣是真的，但是她放任那些军团中的忠诚派空降到伊斯塔万Ⅲ，随后进行大清洗也是真的。
她要帮助荷鲁斯发动叛乱，就必须要把他们这几个军团中的忠诚派全部都清洗干净。
“我不会跟你走的，相反，我要带着你到帝皇的面前下跪赎罪！”
伽罗拔剑屹立，他的心在抽搐，但他必须要这么做，他对帝皇的绝对忠诚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跟着莫塔莉安离去。
他忘不了帝皇之子的索尔·塔维兹，忘不了影月苍狼的加维尔·洛肯，忘不了他们三人在伊斯塔万Ⅲ号上许下的忠诚誓言。
莫塔莉安对眼前固执无比的子嗣是七分痛恨三分欣赏，伽罗总是如此，他永远固执，永远正直，在军团内部甚至有着“一根筋连长”的外号。
她曾经赞许对方无论面对任何人都仗义执言，无畏坚韧的品性，但是现在在伽罗的身上碰的满头包，她也是倍感无奈。
在基因原体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清楚，伽罗的身上有着自己一直想要的品质。
“罢了，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你就留在这里为我父亲的野心和谎言奋战吧，无论是帝皇还是混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终究还是没有看得明白。”
莫塔莉安表现出了深沉的失望，而那些拱卫在身边的死亡寿衣们则对伽罗怒目而视，恨不得为自己的基因之母砍下对方的脑袋谢罪。
“你还想走？做梦！”
眼见莫塔莉安打算再度利用灵能打开亚空间裂隙，察合台可汗立刻就不答应了。
正如伽罗所说，这个该死的家伙犯下了如此多的恶行，杀戮了如此多的帝国子民，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笔勾销。
莫塔莉安随手从死亡寿衣的手中取过自己的寂灭，与可汗的白虎凶刀对峙在了一起。
双方的速度都快到让阿斯塔特都难以察觉，碰撞产生的冲击波更是远胜不久之前伽罗阵斩泰丰斯时的动静。
“这是属于我和莫塔莉安的战斗，你们出去。”
“死亡寿衣，在我取胜之前你们都不许插手！”
可汗喝止了伽罗打算参战的想法，哪怕他的确很强，但也不会是一名原体的对手，这样的忠勇之士绝不应该就这么白白的去送死。
伽罗与秦信等白色疤痕并肩站在一起，而那些死亡守卫则同样严阵以待。
不过他们现在是为了基因之母而战，而非为了荷鲁斯的伟业以及混沌而战。
也正因此，双方才保持着勉强克制的姿态，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原体之争上。
可汗的身影在这片爆发了数次血战的战场上闪烁不休，即使是莫塔莉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兄弟已经今非昔比，比起在普罗斯佩罗时期强大太多了。
巧高里斯战鹰的白虎凶刀激射出一道道凌厉的透明锋芒，犹如暴雨袭来，直取莫塔莉安身上的各处要害，丝毫没有因为她现在的女性身份而有所怜惜。
“你在犹豫着什么？莫塔莉安，你身体变成了个娘们儿，怎么性格也变得磨磨唧唧的？”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的就手下留情。”
察合台标志性的嘴炮再度袭来，顿时让莫塔莉安的俏脸为之一冷。
她随手撑起一个强大的灵能护盾，挡下了白虎凶刀的锋芒，在她的手中，乖戾暴躁的亚空间之力无比的顺从听话，动动手指就能为之驱使。
她很清楚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灵能天赋被彻底的激活，更是因为体内流淌的灵族血脉。
那是传承自灵族生命女神爱莎的血脉，如今的方舟灵族中早已经无人能够媲美，直追天堂之战时期的那些古灵族。
而每一个古灵族，都有着超凡脱俗的灵能天赋，依靠着古灵族和古兽人组成的强大联军，古圣一族甚至一度把没有星神帮助的惧亡者打的几乎要灭族。
洛希也不由得为察合台捏了一把汗，可汗的灵能居然比起莫塔莉安要逊色不少。
更为致命的是，莫塔莉安使用的，是来自于艾达灵族的灵能法术。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荒唐了，巫师猎人莫塔莉安正在用艾达灵族的灵能法术狂轰察合台。”
“我还是得把乌斯兰那个老东西叫过来问一问，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洛希立刻用灵能联系了那位此刻正在皇宫之中的乌斯兰先知。
先前由于人类和灵族定下的盟约，阿莱托克方舟世界以及伊扬登方舟世界还有乌斯维方舟世界的援军正在太阳系内对抗荷鲁斯的叛军，而乌斯兰正是两者之间的沟通桥梁。
亚空间之力在莫塔莉安的血脉中流淌，哪怕是她曾经猎杀过最强大的巫师，也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十分之一。
现实在她的周围扭曲，物理规则被亚空间的规则挤压的连连后退收缩。
两人在眨眼间便碰撞了千百次，凶刀白虎和镰刀寂灭制造的破坏力甚至撕裂了整座战场。
那些死者的残骸在无尽的锋芒中化为了细小的尘埃，坚固的地面不断地在下沉，那些岩体和金属统统粉碎，湮灭。
双方灵能的碰撞甚至引起了微型的亚空间风暴，战场上风起云涌，其他帝国和叛军交锋的战场立刻就意识到了这里的不对劲，鸟卜仪上出现了吓人的能量波动。
两名大打出手的基因原体彼此在心中估量着对方的状态，试探着对方的力量和平衡。
可汗的速度已经不再是物理意义上的速度，他那闪电和风暴的亚空间本质在现实宇宙展露了一角。
他仿佛太空死灵的相位传送般快速而敏捷，能够随时从任何一个方向出现在莫塔莉安的身边。
而死亡之主的速度虽然赶不上自己的兄弟，但她那恐怖的灵能却扭曲了周围的空间，一旦察合台靠近自己，立刻就会延缓、锁定对方的速度。
他们都无法触碰到对方的本体，只能用手中的武器彼此厮杀，金铁交加的恐怖巨响与灵能撕裂的咆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震撼，感慨着原体掌握的伟力。
灵能原体所掌握的力量，简直抵达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可汗决定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他猛地将自己的速度加快到极限，这一刻即使是莫塔莉安也失去了对他的感知。
瞬间，死亡之主自己感受到了死亡逼近的危险气息，察合台在眼前消失，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她依靠自己的灵能感知本能的伸出了巨镰寂灭，下一刻察合台的身影再次出现，仿佛直接撕开空间奔袭莫塔莉安的身后。
恐怖的风暴与闪电从凶刀白虎上爆裂，哪怕是战斗的余波都足以击毁一台战犬级泰坦。
白虎凶刀斩断了莫塔莉安的肩甲，几乎断去她的一条手臂，而莫塔莉安也是毫不退让的用寂灭切开了对方的业火战甲，横贯察合台的胸腹。
两名基因原体在皇宫前的土地上已经打出了真火，莫塔利安的肩甲上流淌出了殷红的鲜血，而察合台可汗的血在流淌出来之前，已经被愈合的动力甲堵了回去。
洛希就在边上，他早就给察合台身上套了个【机械自愈汝身】的增益状态。
基因原体之间的实力，除了像是圣吉列斯和荷鲁斯这种独一档的存在之外，其他人几乎不会出现差距非常悬殊的情况。
他们之间的胜负，往往取决于身体和精神状态，环境干扰因素等等，没有人能够稳稳地吃下自己的兄弟。
像是午夜幽魂，强的时候凭借初见杀能够险些杀死莱恩和基里曼，但如果是第二次交锋，莱恩能够轻松的击败康拉德。
察合台既然已经开口了不让别人插手，那么洛希也只能给对方上状态，毕竟没有直接出手，应该算不上是插手吧？
感受着从战甲上奔涌而来的力量，察合台可汗忽然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已然感受到了来自洛希的支持。
“以帝皇之名，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回去，跪在父亲的面前忏悔你做的蠢事。”
“如果你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还能见到坐在黄金王座上的马格努斯，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向恶劣，如今再碰碰面也好。”
察合台的话语无比的刁钻，既然莫塔莉安也拥有了强大的灵能天赋，那么就让她和马格努斯一起坐黄金王座吧。
让这一对冤家仇敌呆在一起为黄金王座供能，想必一定是非常有趣的画面。
莫塔莉安只是冷哼：“你们果然是逮住了那个愚蠢的欧格林蛮子，这也算是你们做出的唯一一件像样的事情，我早就跟荷鲁斯说了，想要成就大业，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掉马格努斯。”
“只要杀了他，那么帝皇绝对无法走下黄金王座，那么荷鲁斯现在也不会被帝皇死死的缠住，无法加入到这场毁灭战争当中。”
如果帝皇想要走下黄金王座，那么就一定要他身边的佞臣马卡多顶替，坐上黄金王座才行。
“你还真是狠心啊，马格努斯都跟你一起叛变了，你还想拿下他的脑袋？”可汗的心中刺痛，他对马格努斯异常的惋惜，毕竟昔日他们之间的关系异常的亲近。
莫塔莉安用一记凶猛的斜斩扫过可汗的头颅，几缕发丝被寂灭的锋芒斩断，随后在对方身后掩体的金属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沟槽。
而可汗丝毫不惧的冲过了巨镰的残影，在莫塔莉安的大腿上狠狠的砍了一刀，撕下了一小块的血肉。
而死亡之主吃痛之下，猛地倒退两步，紧接着身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了自愈。
那是爱莎给莫塔莉安灌下的浓汤，其中蕴含了大量的生命之力，甚至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的消化完毕。
“你留不下我的，察合台，这是毫无意义的争斗。”莫塔莉安连续用自己的拳头重锤了察合台的头盔，顿时打的他头昏脑胀，不得不再度拉开距离。
“毕竟我回归的时间比你早多了，当你还在巧高里斯当个蛮子的时候，我已经在领导我的军团。”
算上那两位被抹去了存在感的基因原体，巴巴鲁斯之王是第十三个重返帝国的原体，而察合台可汗则是第十五位。
虽然相比起那些更早回归的兄弟他们两人都算是迟的，但莫塔莉安的确比察合台更早一些。
“早又如何？你确定是你在领导着死亡守卫？”可汗剑眉一挑，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塔莉安那敏锐的直觉瞬间感觉这个该死的蛮子要蹦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但是为时已晚。
“依我看来，你的一连长或许不会同意。”
“毕竟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卡拉斯·提丰在领导着军团，而你……”
听到可汗那意犹未尽的尾音，莫塔莉安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刚刚我目睹了泰丰斯是如何带领着死亡守卫在这片土地上制造杀戮，很可惜他已经被伽罗斩杀，否则我倒想问问他，到底谁才是军团之主？”
“你来的迟了点，莫塔莉安。”
“你找死察合台！”
莫塔莉安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狂啸着，尖锐的嗓音伴随着灵能风暴来袭，撕裂了周围千米内的一切事物。
物质的分子结构被她的灵能力量撕得粉碎，恐怖的黑色风暴让察合台可汗严阵以待。
“就算是我之前在潘多拉见到的那位狂嚎女妖，在这家伙的面前，简直温和无害的像是个哭着找奶吃的宝宝。”洛希喃喃自语道，情不自禁的朝后方继续撤退。
“你说的没有错，阿苏焉在上，这到底是什么鬼情况？”
乌斯兰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洛希的身边，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就算是狂嚎女妖的凤凰领主贾恩·扎尔也不过如此，为什么你们的基因原体身上，会有着我们艾达灵族的身份特征？”
人类和灵族虽然在外形上颇为相似，但是细看之下依然有着许多的不同，这种不同在乌斯兰这种正儿八经的灵族眼中简直是再明显不过。
人类绝不会把猩猩认作同类，灵族亦是如此。
眼见自己的嘴炮奏效，察合台也是立刻展开了追击，闪电风暴击碎了莫塔莉安的灵能防御护盾，随即凶狠的一刀划破了对方的后背，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察合台可汗距离完全觉醒本质只差一步之遥，他内心评估着这场战斗，如果他愿意付出代价，大概有七成的把握能够杀死自己的姐妹。
死亡寿衣们坐不住了，立刻打算冲上前来拯救他们的基因之母。
白色疤痕们也是当仁不让，拦着对方不让他们掺合这场光荣的战斗。
“伽罗，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原体在这里被杀死吗？”
“我们从未向亚空间的邪恶低头，原体亦是如此！”
“你当初因为抗拒混沌而逃离军团我们不怪你，可是现在，为了基因原体你难道还能坐视不理？”
来自昔日战斗兄弟的质问让伽罗更为痛苦了，对帝皇的忠诚和对原体的爱戴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
“住手！两位大人！”
就在洛希还在看热闹时，身边的乌斯兰先知却突然站了出来，努力的想让双方暂时罢手。
察合台没有理会这个艾达灵族，虽然两个种族之间已经达成了盟约，但巧高里斯人对灵族可天生没有什么好印象。
更何况乌斯兰算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呵斥巧高里斯的雄鹰？察合台能够忍受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转悠已经是极限了。
而莫塔莉安对乌斯兰的态度却是诡异的温和许多，这位融合了爱莎血脉的原体，本能的从乌斯兰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甚至于比起人类，她感觉灵族更像是自己的族人。
爱莎是所有灵族的母亲，受到她影响的莫塔莉安也很难逃过这种极其紧密的联系。
“帮帮我，洛希，我需要知道爱莎母神的情况，莫塔莉安是最了解这一点的人。”眼见着自己说的话根本就不管用，乌斯兰无奈下只能求助洛希。
“我尽力试试，但我无法保证。”洛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去劝莫塔莉安还有察合台停手，这他妈简直是不可能。
除非帝皇亲临，否则谁能够制止两个暴怒的灵能原体？
洛希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口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