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从伊斯塔万开始 第三十三章 苏醒的原体（三合一）

静滞力场能够将覆盖范围内的物质时间流动扭曲，从而达成减缓、乃至凝固时间的效果。

以外界的坐标进行观察，静滞力场里面的存在，无限接近于冻结状态。

然而此刻，就在洛希的眼前，那本该永恒保持不变的静滞力场中浮现出了两个虚幻的人影。

那两道人影虚幻的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消散，只是洛希还有赛维塔等人立刻惊喜的尖叫起来。

“圣吉列斯，科兹！”

“父亲！”

洛希和赛维塔还好，阿兹凯隆和他的圣血卫队已经彻底的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些表情冷峻一丝不苟，眉目间缠绕着挥之不去忧愁的大天使之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冷酷姿态。

悲恸的泪水从眼眶中喷涌而出，隐隐掺杂着血色的痕迹，阿兹凯隆单膝跪倒在地。

不过他还是用理智强行控制住其他的圣血天使，阻止他们扑向父亲的身体。

无比威严的圣血天使，此刻就像是一群小孩子一般，无助凄惨的匍匐在地上，用自己全部的专注观察着那道虚幻的身影。

赛维塔想要嘲笑他们，可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群鸦王子带来的午夜领主，都是军团中绝对忠诚于原体，毫不犹豫可以为原体赴死的存在。

他们在科兹因为预言折磨而疯癫的时候都不离不弃，依然忠心耿耿的追随在午夜幽魂的身边。

后来科兹好不容易在洛希的调教下变得正常，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心多久，科兹就倒在了复仇之魂号的战场上。

假如未曾见过光明，尚且还能够忍受黑暗。

体验过拥有正常的基因之父是什么感觉，他们就再也无法接受失去原体的生活。

“都安静！不要打扰查尔斯教授！”

“你们难道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从濒死中复活，再度归来吗？”

洛希厉声呵斥道，瞬时间，那些天使崽和蝙蝠崽立刻就互相紧紧捂住嘴巴，勒住脖子，恨不得把兄弟的嘴给缝死。

洛希看着这群战场上无比冷酷铁血，哪怕被砍死也一声不吭的猛男，现在却露出了这种连凡人幼儿都不如的样子，顿时感到一阵阵的无语。

基因原体对子嗣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甚至超越了所谓的“血脉相连”，更是在亚空间灵魂层面上，有着千丝万缕的交集和共鸣。

这样的星际战士，真是太婆妈了，还好自己不是这样。

忽然间，洛希的耳畔传来比风声还细微的呼唤，那似乎是圣吉列斯正在呢喃他的名字。

“吾友……”

瞬间洛希也绷不住了，他恨不得和圣吉列斯狠狠的拥抱一下，却被阿兹凯隆给拽住了身体。

“大人，大人，冷静！”

“你刚刚还是这么和我们说的，怎么到自己也这样了！”

阿兹凯隆也顾不得自己哭了，全力拉住洛希的动作。

以洛希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力量，哪怕是阿兹凯隆这样强大的阿斯塔特，都感觉必须要和几个战斗兄弟一起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控制。

洛希只能说，没有人能够拒绝濒死的圣吉列斯，用几乎垂死的语气对你说话。

一群人乱作一团，过了许久才堪堪冷静了下来。

查尔斯也是汗颜，他从未见过洛希露出这种失态慌张的样子。

“幸不辱命。”查尔斯被阿兹凯隆和赛维塔请到了座椅上，他们眼神灼热的看着眼前的凡人，满是感激之意。

圣吉列斯和科兹似乎是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哪怕洛希竭尽全力去倾听，也没有办法听懂他们的意思。

这顿时让洛希急躁了起来，查尔斯似乎并没有完全的唤醒他们。

教授显然知道洛希想要问些什么，他缓了口气，立刻说道。

“你们先不要急，他们两个的灵魂破碎的太厉害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破碎的个体。”

“很难想象你们口中的荷鲁斯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才能将这两名犹如神明般强大的原体打成这样。”

听到教授的感慨，洛希也是苦笑连连。

那犹如魔神般强大的荷鲁斯，依然是他做梦都难以忘记的恐怖存在。

如果不是帝皇拼尽全力战胜他，恐怕人类都早已经完蛋了，哪还有他穿越到多元宇宙的事情。

“我在他们的精神世界，发现了了无数的黑暗污染，附着在了他们的灵魂之上。”

“我费尽力气才找到一点没有被污染的纯洁灵魂，并且将他们带了出来。”

“只是他们的大部分灵魂，此刻依然处于沉睡状态。

而根据我的判断和猜测，如果没有办法消除掉那些黑色污染，他们也无法真正醒来。”

查尔斯所指的，自然是荷鲁斯给他的两名兄弟留下来的伤害。

尤其是科兹，他的心脏更是被黑暗尖刺洞穿，被从概念意义上杀死了。

要知道连帝皇在登上黄金王座之前，都表示自己没有办法在不把两名原体转化为咒缚形态的情况下，救活他们。

听到查尔斯的描述，洛希也是犯了难，他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圣吉列斯和科兹必须被救回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洛希向焦躁难安的赛维塔还有阿兹凯隆保证道。

原体之魂仿佛幽灵一般，闪烁在静滞力场的范围内，他们似乎是想要离开，却又无法脱身。

他们极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实在是太过微弱，根本听不清楚。

荷鲁斯残留的力量犹如黑暗锁链，牢牢的禁锢着他们的灵魂。

那是来自四神的诅咒，是亚空间对现实宇宙无尽恶意的体现。

祂们无法得到圣吉列斯和科兹，那么也不会让这两名基因原体好过。

眼见查尔斯已经精疲力尽，洛希也只能暂且作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洛希一直都在寻找办法斩断禁锢着圣吉列斯和科兹的黑暗锁链。

直到洛希尝试燃烧自己的灵能力量，去消磨荷鲁斯的残留力量后，那些黑暗能量才略微缩减了一丝。

洛希顿时为自己的发现欣喜若狂，理论上来说，只要他能够燃烧足够多的灵能力量，那么就可以清除掉附着在基因原体灵魂上的污染。

可是问题又来了，洛希如此庞大的灵能力量尚且只能磨灭一丝污染，那么到底要多少灵能才能烧尽那些污染？

洛希无法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是毫无疑问，那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量。

“一直燃烧我的灵能力量也不是办法，虽然我的力量随着信仰欧姆弥赛亚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恢复，但也顶不住这种消耗。”

“如今要是有个体战斗力强大的敌人，恐怕只能我顶上去，一直处于削弱状态并不明智。”

洛希苦思冥想之下，把主意打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与其燃烧自己，不如点燃他人。

既然质量不够，那就数量来凑。

他从火星的实验室中将被囚禁的塞巴斯蒂安·肖给找了过来。

这名号称【黑王】的变种人野心家，自从一年前被洛希抓到后，就一直被软禁在这里，充当小白鼠实验品。

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了，他的能力该研究的也研究完了。

不得不说他的X基因对哨兵铁人免疫敌人的能量攻击，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而现在，肖对洛希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这个疯狂的野心家只要抓住一点点的机会，就会反噬主人，洛希也没指望能够真的让他臣服。

他手下的精兵强将多得是，为什么要在乎一个肖？

洛希是个不喜欢浪费的人，对于肖这样强大的变种人，自然要榨干每一分价值。

他利用记忆中储存的知识，在原体的静滞力场旁边修建了一座微型的“星炬”。

位于泰拉的星炬能够源源不断的燃烧灵能者，为其持续的供能，从而让星炬能够照亮整个银河中的亚空间。

洛希的这个虽然只是个微型阉割版星炬，但是该有的功能都有。

洛希甚至着重强化了灵能者的燃烧效率，务必榨干薪柴的每一分灵能。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惊恐无比的塞巴斯蒂安·肖被赛维塔和阿兹凯隆两名无比强壮的猛男提了起来，然后强行塞到了微型星炬那透明石棺当中。

肖虽然当初在洛希手中落败后，非常硬气的要洛希杀了他，给其他变种人揭露人类的虚伪假面。

可是自从被俘，并且经历了无数次的实验后，他的心气已经完全被消磨干净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肖这段时间在实验室里生活的也算舒服，至少没有人真的虐待他。

安逸的日子最是消磨斗志，曾经的那个黑王早已经荡然无存。

虽然肖不明白洛希要对自己干什么，但是凭借着当初他在集中营中丰富的管理经验，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要命的事情。

当初他将那些战俘和平民，骗到“淋浴房”中释放毒气时，也是这样的情况。

不，这些人还不如当初的自己，他们甚至连编造个理由都懒得编。

随着透明石棺的关闭，微型星炬开始燃烧、抽取肖的灵能力量。

“在泰拉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研究过帝国的星炬。”

“虽然星炬能够照亮整个银河，但是其实它的设计细节还是非常粗糙，因此对于灵能者的燃烧效率并不算特别的高。”

“星炬并不需要多么精细，因为帝国不缺乏燃料。”

“毕竟战锤宇宙最不缺的就是灵能者，占据整个银河疆域的人类，哪怕再微小的灵能者突变概率，都将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天文数字。”

“寂静修女的黑船源源不断的拉来灵能者，然后草草烧掉，第二天换上另外一千名灵能者。”

“而我这里就不一样了，我喜欢用文火。”

洛希用一种严谨的科学态度点评道，而听到他话的赛维塔和阿兹凯隆，却隐隐背冒冷汗。

他们在战场上斩杀叛徒阿斯塔特头颅的都能够堆成一座高山，更别提那些凡人、异形和亚空间生物。

但是像他们这样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单纯的杀戮。

哪怕赛维塔这种午夜领主中的清流，他施展恐惧战术只是为了最小代价的战胜对手，达成战略目的，而非是折磨和蹂躏。

而他们听到洛希为了提高了压榨效率，最大程度榨取灵能者而选择用所谓的“文火”时，顿时感觉在心狠手辣这一方面，自己还是差太远。

他们怎么就想不出来这种操作呢？

肖痛苦的开始剧烈尖叫，透明石棺榨取着他体内的灵能力量。

为了对抗这种榨取，他不得不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X基因开始剧烈的膨胀，同时疯狂抽取亚空间中的力量。

肖仿佛成为了一条水管，连通着亚空间和微型星炬，为其提供持久的燃料以供燃烧。

这位【黑王】点燃的烛火，炙烤着圣吉列斯和科兹身上来自荷鲁斯的诅咒力量，洛希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当然，变化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肖这根薪柴提供的灵能太少了而已。

只要肖在把自己燃烧殆尽前，能够灼烧掉一丝的诅咒力量，那么对于洛希而言就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一个肖不够，那就去找更多的灵能者，把他们全都烧了榨取灵能。

洛希的目标自然不是地球，其一这里是人类的母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其二则是地球上的人实在是太少，灵能者更是少的可怜，就算把全部变种人都点燃了也只是杯水车薪。

破解之道，只能是向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寻找答案了。

洛希只希望这个宇宙能够有足够多的灵能异形，否则他还真的没办法把圣吉列斯和科兹从濒死中解救出来。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洛希对着一直守在一边，翘首以待的赛维塔和阿兹凯隆说道。

这两名原体最为信赖的子嗣瞬间抖擞精神，细心倾听。

“先说好的吧。”赛维塔说道。

“好消息就是你们的父亲有救了，我有七成的把握将他们从濒死中就回来。”

两人的眼睛极其有默契的一亮，甚至连面颊的肌肉都隐隐抽动，喜不自禁。

“但是坏消息是我们缺少足够的灵能者，并且这个缺口就异常庞大。”

“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赛维塔刚想开口，暴躁的阿兹凯隆已然用他的大嗓门盖住了一切异议。

“那就杀，不管要屠杀多少的灵能异形，不管要多久，不管多么困难，以圣吉列斯之名，我们必将竭尽全力！”

“杀杀杀杀杀！”

“我会去通知其他军团的战斗兄弟，将所有征讨异形的任务都转交给我们。”

阿兹凯隆杀气腾腾，狂暴的杀戮**几乎要满溢出来。

几乎实质化的杀气纵横，充斥整个房间。

洛希不由得连连侧目，看这样子还以为是黄铜王座上的那位跨宇宙降下赐福了。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兄弟。”赛维塔伸出右手，对阿兹凯隆说道。

圣吉列斯之子犹豫了一瞬，回想起来自己的父亲能够存活下来，还多亏康拉德·科兹替他挡了致命一击。

他犹豫着，牙齿紧咬，好像在做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

“我收回我说的话，午夜领主可以优先于我们。”

“圣血天使永远铭记你们基因之父的无私付出，兄弟。”

圣吉列斯对子嗣的教导显然是成功的。

在优先复活基因之父的诱惑和有恩必报方面，阿兹凯隆选择了后者。

午夜领主的手和圣血天使紧紧相握，更为亲密的兄弟情谊不断升华。

看到他们这幅无比狂热的样子，洛希也只能为银河中那些异形种族默哀了。

为了自己的父亲，这些阿斯塔特不惜屠杀整个银河的异形，不管它们是否有害。

……

就在洛希这边正在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时。

战锤宇宙。

神圣泰拉。

这颗多灾多难的星球度过了荷鲁斯叛乱的黑暗岁月，太阳温暖的光辉再度落在了焦灼的大地之上。

幸存的人类熬过了太阳战争和泰拉围城战的恐怖阴霾。

当他们从各种战争要塞和太空战舰中再度暴露在日光下后，所有人便明白一个道理——

生活还要继续，荷鲁斯之乱并非是终结，而是一切的开始。

只要想要生存下去，就要继续和那无尽的恶意和恐怖的敌人作战。

时代变了，由人类之主亲自发起的大远征，已经不得不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这一场纷争时代后，人类发起最为浩大，影响最深刻的远征的巅峰时刻在乌兰诺，帝皇亲自将战帅的权柄交给了自己的牧狼神。

然而巅峰时刻从来都是个中性词，因为在巅峰之后，必然会迎来无可避免的衰弱。

没有衰弱便无可称之为巅峰，而与巅峰相比，其他时刻都是衰弱，这两者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概念。

牧狼神卢佩卡尔没有辜负帝皇的期许，他在这一场灾难最开始的时刻便倒下了，倒在了戴文神庙冰冷的祭坛上，孤立无援。

但是叛徒荷鲁斯彻彻底底的背叛了帝皇，他所做的一切让兄弟阋墙，让父子成仇，让人类复兴的伟业就此终结。

帝皇再一次坐上了黄金王座，陷入了期限不明的沉睡当中。

帝国头一次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引路人，失去了那个把控一切的舵手，失去了阻挡亚空间狼子野心的擎天柱。

人类这一艘摇摇欲坠的破船，驶过了最为危险的一道巨浪，在付出了船长的代价后，继续向着前方远去。

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们自己来决定了。

这一场战争彻底的击碎了人类原来的体系，无论是政治制度，还是思想文化都在发生剧变。

而其他的科技领域、经济领域、军事领域更是随之发生前途未卜的波折。

……

泰拉在荷鲁斯的轰炸下几乎面目全非，甚至连原来的大陆架都在毁灭打击下发生断裂和漂移。

持续不断的火山喷发和巨型地震撕裂着人类的母星。

但是灾难过去了，在人类帝国的伟力下，即便是躁动的火山和狂暴的大地，也得再度安静下来。

在亚当指挥着铁人军团，冒着各种危险抢救伤员，清理废墟，重建家园时。

高等技术共同体也接到了来自掌印者马卡多的最高命令。

高等技术共同体代表，赴泰拉议事

面对着马卡多的命令，没有人敢怠慢。

帝皇登上黄金王座之后，马卡多便是帝国之主。

所有人都认为这位一直隐藏在帝皇身后的掌印者，将会顶替自己的君主，维系着帝国的统治。

如今的高等技术共同体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最高议长，洛希在临别之前，将自己的权限转交给了阿坎·兰德大贤者。

在剩下的人当中，洛希最为信任这一位知识渊博，风趣幽默的长者。

他相信兰德大贤者能够把控好局势，让诞生没多久的高等技术共同体安全的渡过这一场权力交接风波。

收到掌印者的命令后，阿坎·兰德立刻带着高等技术共同体的其他几位高层，还有一些相关领域的贤者奔赴泰拉。

在从木卫三到泰拉的路途中，兰德路过了一颗赤红色的星球。

人类科技的摇篮，火星。

透过透明的舷窗，兰德看到了一颗满目疮痍的星球。

经历了火星内战、太阳系战争、泰拉围城战后，火星上的黑暗机械神教已经全部出逃。

那些叛徒在亚空间的邪力作用下逃入了亚空间，消失无踪。

这颗赤红色的星球在他们逃离前遭受了许多的破坏，就连古老时代传承下来的遗迹和造物要么被带走，要么付之一炬。

那古老的星环已然破碎，无数的太空垃圾在引力的作用下漂浮在轨道之中。

“信仰的争斗最是激烈，很多时候，异端比起异形更为可憎。”兰德喃喃道，顺手挑拨了一下肩上的电子猴。

电子猴极其不满的挠着兰德为数不多的头发，它揪下了一根，在自己的手掌中把玩。

顿时把这位如今机械神教和高等技术共同体，权势地位最高的人心疼的直喘气。

“从今往后，木卫三和火星将密不可分，我们将再度成为一个整体。”

坐在一旁的贝利撒留·考尔悠悠说道，他的眼中倒映着泰拉的光影，隐约闪动光泽。

“难，难，难。”兰德却连连说道。

“黑暗机械教的那些人虽然逃走了，但是这不代表斗争就结束了。”

“火星和木卫三的利益有所重迭，但也有所冲突，席位只有十三个，但是想要坐上位置的又何止十三个人。”

“可以预见的是，某些人在返回火星之后，就会立刻向高等技术共同体发难。

本来一切都还可控，但如今我们又失去了洛希贤者这样一位能够压服所有人的领袖。”

听着自己导师的担忧，考尔若有所思。

“我本以为欧姆弥赛亚的信徒，不会在意这些世俗的权力纷争。”

兰德贤者却只是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天赋超凡的学生虽然在研究领域表现出色，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实在是缺乏经验和敏感性。

不过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系，考尔只在乎如何接近那道门背后的真理，对其他的权势、地位、荣耀都不在乎。

“欧姆弥赛亚的信徒也是人，是人类就有纷争。

大家都想更接近真理，大家都想要资源，我们所进行的那些实验和研究，又有哪个不需要消耗海量资源的？”

“我们追随在洛希贤者的身边，可谓是占足了便宜，只要有他在，我们何时考虑过成本和消耗的问题？”

考尔这才忽然想起来，好像的确如此。

只要他有想法，就可以向高等技术共同体的主控智脑提交申请，随后那些珍贵的资源和材料，以及数量众多的石人们就会随之而来。

考尔记忆中只要是自己提交的研究申请，还没有一次被驳回过。

“你知道有多少人嫉妒你我的位置吗，他们虽然不会摆明了动手，但却在暗中推波助澜，掀起风浪。”

“你是说高等技术共同体也会变质？”考尔严肃道。

这是他最崇拜的洛希大贤者缔造的组织，突破了机械神教的藩篱，促进知识的开源共享，成为了人类科技进步最大的助推器。

考尔梦想中的东西，都在洛希的手下一一实现，他也将其视为全部的心血，任何人都不得触碰玷污。

“不能算是变质，但一定会转变。”兰德只是这般说道。

“掌印者召集我们去召开会议，为的就是将帝国的未来确定下来，不只是我们，还有其他的势力代表。”

此刻在木卫三的机械方舟周围，还有着其他各式各样的太空星舰正在聚集。

大家的目标都很明确，都是要前往泰拉的近地轨道进行停靠。

在那些巨舰当中，兰德看到了帝国之拳的太空要塞山阵号，人类之主的座舰帝皇幻梦号，以及那位极限之主的座舰荣耀永恒号。

绚烂的光影从这些史诗级巨舰上飘洒而下，有些来自战舰上各种光源，而有些则是太阳风与战舰能量护盾互相摩擦产生的极光。

这些巨舰身上的伤痕都没有完全修复，但是那些漆黑焦灼的伤疤，却更承托着巨舰的威武和厚重。

当兰德和考尔登上泰拉的轨道时，却看到了那些身着耀金战甲，手握戍卫长矛，就连面庞都笼罩在头盔之下的禁军。

“连禁军都来了，看来我猜测的的确没有错。”兰德不由得心道。

禁军的礼仪挑不出半点毛病，可是他们却仿佛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一般，像是冷冰冰的机械。

“前往皇宫会议室，掌印者在那里等待着你们。”禁军说道。

“等等，我们不如同行。”

就在兰德即将跟着禁军离去时，一道威严中带着些许温和声音说道。

出现在他们身旁的，是一位无比高大、伟岸，身着钴蓝色战甲，头戴金色胜利桂冠的超凡存在。

“我的荣幸，大人。”兰德或许看不起安格隆，甚至轻蔑的称之为12号。

但是他对眼前的这位五百世界之主却有着深深的敬意。

他在五百世界搞的那些改革，很对兰德的胃口，更为重要的是，他也是洛希的亲密战友。

多重关系之下，虽然基里曼和他们并不算熟悉，但是相处起来却异常的融洽。

掌印者召开议会的地方，在神圣皇宫的一处边缘区域，在这里甚至能够远远的眺望到王座室的位置。

马卡多手握着帝皇亲赐的天鹰权杖，等候着参会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