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从伊斯塔万开始 第四十三章 所谓天神（三合一）

抓捕永恒族的任务顺利完成，以艾贾克为首的十名永恒族战士全部被捕，并且囚禁在火卫一的监牢之内。

这是一颗非常小的卫星，直径大约在27公里左右，洛希特地在上面修建了为永恒族量身定做的监牢。

在火卫一的核心中，静静安放着奇点炸弹，一旦永恒族有越狱的举动，就会立刻引爆，将上面的所有战俘都吸入奇点之中销毁干净。

洛希从战锤宇宙带来的黑石材料不多，不能像当初在马库拉格那样，建造一个全由黑石打造的禁魔监狱要塞。

洛希顿时又想起了那一头被奴役的混沌大魔萨姆斯，也不知道这头恶魔叛徒，后来又坑了多少的亚空间恶魔。

不过除了黑石禁魔场外，洛希还掌握着其他的反灵能手段，这些永恒族身上捆绑的锁链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枷锁中有许多甚至都是火龙之主伏尔甘亲手打造的神器。

当初离开泰拉时，这位慷慨大方的原体送了许多自己做的小东西当作礼物。

考斯韦恩留下了一队原铸暗黑天使作为看守，莱恩庄森之子最擅长这种需要保密和隐蔽的任务。

把战俘交给他们，无疑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安全性。

有了这一次的应对经历，泼拉克斯对于太阳系防线的构建又有了新的想法。

现在已经知晓永恒族的战舰虽然在其他方面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隐身科技相当的出色。

于是帝国之拳决定在太阳系内修建大量的预警哨站，着重强化了扫描阵列和对灵能目标的探查精度。

洛希给予了他最高级别的权限，能够调动所有主控智脑和工业型铁人，充当生产建设的劳动力。

比起利用单纯人力进行建造任务，运用铁人和石人作为生产力，在效率方面简直完爆前者。

深得洛希信任的泼拉克斯更是摩拳擦掌，没有一个帝国之拳能够拒绝由自己来修建整个太阳系防御系统的诱惑。

如今的太阳系几乎是一张白纸，到处都是原始的星体。

泼拉克斯就如同拿到了一张白纸的顶级艺术家一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尽情的泼洒墨水。

他拍着胸脯向洛希保证，假如下一次还有敌人乘坐类似的战舰来到太阳系，他们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暴露位置，而不是像这一次直到土星宙域才被发现。

度过了第一次危机，洛希麾下的阿斯塔特军团和铁人军团都在快速暴兵，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生力量加入到这个庞大的阵营当中。

相比起当初帝皇匆匆忙忙发起大远征，洛希现在可以稍微放缓一点脚步，尽可能的扫除掉后方的隐患。

他要将整个太阳系化作可以利用的战争基地与堡垒。

这里的每一颗星球，每一块陨石都将纳入管理，并且最大程度的转化为战争潜力。

等到力量积攒足够时，他将会命令麾下的这些阿斯塔特，各自率领一支军团去探索这个未知的银河。

要知道圣吉列斯和科兹还无法完全的苏醒，他们等着足够的异形灵魂作为燃料，烧尽荷鲁斯当初留下来的诅咒和枷锁。

洛希亲自动身，在沙罗金和罗根的陪同下，前往火卫一监牢，见一见这些永恒族俘虏。

之所以带上罗根，是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未来的金刚狼依然在休眠。

洛希打算继续问一问这位来自未来的金刚狼，有关天神和永恒族的情报。

未来金刚狼所描述的，将和这些战俘口中的情报相互对照，避免后者耍些小聪明给自己埋下隐患。

洛希考虑了一会儿，又派人去地球把X教授请来，等下可能需要他一起帮助挖掘永恒族脑子里的秘密。

等到人员到齐了之后，洛希等人也进入了这座专门为其打造的监牢。

进入监牢需要检验生物信息和灵能特征，只要有一点异常情况，守卫在火卫一的上百名暗黑天使，就会立刻向军团紧急呼叫，同时关闭所有的出口，启动虚空盾锁死防御系统。

一共十名永恒族，都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房间内。

这些房间全部都由高强度合金打造，不仅对于物理打击有极强的抗性，更是对于超高温和酸性腐蚀有着绝佳的防御效果。

“这一次来到地球的永恒族有十名，一共五男五女，倒是刚刚好保持男女平衡。”

“只是我不太明白这些永恒族居然也分白人、黑人、黄人，难道他们的天神创造这些永恒族时，也考虑了性别和种族的均衡？”

“如果是故意的，那倒也太‘正确’了吧。”

洛希本能的从这十名永恒族俘虏中看出了一些怪异，看来那些天神对这方面格外的在意。

“或许只是凑巧罢了，不过这十个永恒族，他们的能力倒是完全不同。”

查尔斯笑着说道，他对那个叫做德鲁伊的心灵能力者有很深的印象。

如果真的只是对拼精神控制力，哪怕是他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战胜对方。

“他们的领袖是那个叫做艾贾克的女人，也是她在明知不可为后，向我们投降。”希尔说道。

“她有交代什么没有？既然愿意投降，应该不是什么极端死硬分子。”

洛希透过高强度透明材料，亲眼看到了那个叫做艾贾克的女性永恒族。

对方身上束缚着锁链，原来头上戴着的冠冕也被取了下来。

披散的头发垂落到胸口，此刻正在地上静静的盘膝打坐，闭目凝神。

“你来了。”

“来自异宇宙的来客。”

“搅乱1661宇宙和平的异常者。”

艾贾克睁开了眼睛，对洛希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看的很认真，仔细观察着洛希的每一个细节。

“如你所见，现在我们输了，所以我们被关在了监牢里，等待着审问。”

“你似乎完全不感到畏惧？”洛希说道。

“畏惧？为什么要害怕，如果你要杀了我们，也不会费尽心思把我们关押在这里，还封锁我们的灵能。”

艾贾克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在手腕之上，束缚着一条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黑铁锁链。

搭配她颈部的禁魔项圈，永恒族只感觉无比的虚弱，无法再调动一点灵能。

“你想要从我们的脑海中得到需要的情报，你也不想要我们向外界发送警告，让我们身后的天神继续派遣更多的力量，来消灭你们这些入侵者。”

“或许你们的实力的确很强，但是根据我观察到的情况，你们还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

艾贾克死死盯着着洛希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到动摇和闪躲。

但是很可惜，洛希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犹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他能够看出来这个永恒族首领的小心思，无非是在暗示双方的实力差距依然存在。

他们这支永恒族的先锋虽然失败了，但是对于背后的族群，乃至高高在上的天神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点简单的威慑，对于洛希而言根本就不管用。

对于他们这些战锤宇宙的远征军而言，敌人强与弱根本就不重要。

敌人弱小，那就往死里打；敌人强大，那就集结更多的力量往死里打。

重要的是这些该死的异形，居然敢奴役人类，那么他们的命运只有一个，那便是凄惨的死去。

为了人类族群的昭昭天命，洛希只能请这些永恒族赴死。

“不要浪费口水，继续互相试探和威慑了，我们最不吃的就是你这一套。”

“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彻底的投降，然后向我们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情报。”

“我可以告诉你，此时此刻除了你之外，其他的永恒族也在被审问。

只不过相比起我，其他负责审问的星际战士可能手段不会太过温和。”

洛希淡淡的说道，直接把主动权拿了回来，握在了手中。

他看得出来，这位艾贾克对于其他的永恒族，有着一种对于后辈的关爱之情。

她非常在乎其他的永恒族，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想象中还要亲密。

艾贾克的面部肌肉不留痕迹的微微一滞，洛希听到了她的呼吸节奏在一瞬间出现了细微的紊乱，然后又被强大的自我控制力给掩盖了过去。

于是洛希立刻就乘胜追击，紧紧逼迫。

“你知道吗，负责拷问其他永恒族的人是暗黑天使的战士，这些人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因此他们对于自己手中的俘虏，向来也不会保留多少人权。”

“对于异形和叛徒，暗黑天使的手段酷烈程度远超你我的想象，即便是我也不愿意见到那些家伙行刑的场景。”

洛希丝毫没有夸大，哪怕是在他面前彬彬有礼，温和谦逊的考斯韦恩，他也是一名标准的暗黑天使。

身为狮王总管，他管理着暗黑天使军团内部大大小小，或是见光或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其中有太多肮脏丑陋，血腥残暴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他们是帝皇的清道夫，隐藏在黑暗之中，默默的完成那些永不解密的任务。

而且除了暗黑天使外，洛希身边可是还有着午夜领主这一群真正意义上的惩罚者和审判者。

如果单论残酷程度和折磨手段，午夜领主丝毫不逊色于暗黑天使的表亲。

艾贾克相信洛希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他没有理由说谎，因为谎言毫无意义。

她情不自禁的咬住牙齿，控制住自己的大脑不要去想象那些恐怖的画面。

“在你的同伴当中，可是还有着几名女性。”

“虽然我不了解永恒族的男女性别差异，但是我更倾向于这些女性可能没有那些男性承受力强大。”

“瑟希，拥有操纵物质的能力；蒂娜，能够将能量转化为手中的实质武器，极其擅长格斗；

丝派克，擅长制造幻觉，拥有孩童一般的样貌；玛卡里，极速者，能够以超音速移动。”

洛希将那些女性永恒族的信息缓缓念了出来，在纽约的战争中，铁人们和这些永恒族交锋的同时，也完完整整的将她们的能力给记录了下来，并且汇总储存。

可以说，现在这些永恒族对自己的了解程度，甚至都还没有洛希了解的更深。

她们的能力强弱，优点和缺点，性格方面的缺陷全都一览无余，这一场对抗对于洛希而言，完全是单向透明的。

艾贾克逐渐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她最敏感的神经正在被洛希反复的挑衅和摩擦。

“你为何要如此残酷的对待这些孩子，我们永恒族的传统与文化，和人类非常接近，她们并没有伤害到你们，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对我用。”

艾贾克好似圣母一般，让洛希放过其他的永恒族。

洛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嘲弄。

这些天神的使徒，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为天真和愚蠢。

这些趾高气扬的永恒族刚来时可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伊卡利斯那个青春版超人是如何大张旗鼓的降临纽约中心，然后去联合政府的办公大楼，用暴力手段寻找有关自己的信息。

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多底牌，没有反抗的力量，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那个永恒族直接抓走。

现在自己落难了、战败了，开始讲传统和文化，试图拉近关系了？

“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女士。”洛希在房间内开始踱步，“你们永恒族的确和人类很像，都是一样的欺软怕硬，一样的狡猾多变。”

“你们的天神创造了永恒族，也创造了变种人，甚至连这个宇宙的人类，或许都是祂们创造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永恒族和变种人一样，都是人类这个宏观概念的亚种。”

洛希的话似乎触及到了对方那脆弱的自尊心，艾贾克顿时恼怒起来。

“我们是永恒族，不是什么人类的亚种，虽然我们在外表上看起来接近，但这只是一种自然选择上的巧合罢了。”

艾贾克虽然没有伊卡利斯这么的傲慢，自认为永恒族也是神的一种，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

那便是对自己身份的认同与骄傲，他们绝不承认自己和弱小犹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存在着亲缘关系。

尽管两者可能看上去没什么大的区别。

“哦？”洛希的语气微妙，继续杀人诛心，“你真的了解你的种族吗？”

“如果永恒族真的和人类没什么关系，那么为什么我的检测报告显示，你们是可以和人类正常繁育后代的。”

“连生殖隔离都没有，你算什么狗屁神。”

“就像变种人，他们的基因组虽然和人类的略带不同，但是他们也是能够和其他人类互相结合，诞育后代。”

艾贾克的心顿时更为慌乱了。

想要彻底打垮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对方最引以为傲的方面，将其彻底的击败，并且把骄傲踩在泥泞中肆意蹂躏。

而洛希尤擅此道。

对力量自傲的人，那就用更强的力量去碾压，对自己出身高贵的人，那就揭穿对方高贵背后的假象。

对于一个自认为高贵无比，和凡人有着天壤之别的永恒族来说，还有什么比他们的血脉其实和凡人没有任何不同更崩溃的？

洛希的手中已经有了永恒族的基因样本，初步对比之下，已经有了许多有意思的发现。

“你们声称永恒族是天神的造物，而变种人也是天神的造物，你难道就没有真的怀疑过自己种族的来历？”

“变种人来自于人类，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基因改造，在人类的基础上加以创造，几乎将其改写成另一个种族。”

“而我在你们永恒族的基因组中，也看到了类似的痕迹，你们同样是在人类的基础上被创造出来的。”

洛希对眼前这名永恒族的了解，要比想象中还要深入。

艾贾克虽然表面上对天神无比的服从，尊重，但她并非是那种盲从盲信之人。

事实上，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曾经怀疑过天神的正义性。

只要信念存在缺陷，存在漏洞，那么就能通过各种方法不断地放大弱点，瓦解意志。

艾贾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还是想要维持最后的一点颜面。

“天神或许强大，但祂们距离全知全能还差的很远，至少在其他的多元宇宙，不是你们这所谓的‘平行宇宙’，人类也是存在的。”

“我们诞生自微末，崛起自卑微，以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向黑暗的宇宙说不！奋起抗争！”

“为了延续人类的星火，无数人类为之舍生忘死。

无论是强大到近乎于神的个体，还是连一个屁精都打不过的凡人，至少都有着一搏的勇气。”

在洛希的陈词中，艾贾克的心理防线逐渐的破碎。

如同河流决堤，这需要一个持续的过程，而非一蹴而就。

查尔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知晓了许多的事情。

比如他们这个代号为1661的宇宙，本质上是被切割分离出来的平行宇宙。

所有的人类，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高贵还是卑贱，都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只是生活在天神分离出来的平行宇宙中的羔羊罢了。

圣经中提及众生乃是上帝的羔羊，查尔斯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些宗教和神学上的修辞描述罢了。

泽维尔家族是虔诚的上帝信徒，就连查尔斯都时常宣称X基因是上帝的礼物，是一把开启不凡的钥匙。

只是没想到，这他妈的居然全是真的。

只不过他们宇宙的这些“上帝”，懂得降本增效，合并管理。

将原本完整统一的宇宙切割开来，形成了一个个互相平行，互不干扰的独立宇宙。

如同实验室内许许多多的独立试管，它们互为参照组，能够实验不同的项目。

每一个宇宙都有着智慧生命繁衍生息，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成长，等到合适的时候，天神们就会派来他们的使徒收割成果。

查尔斯的拳头死死握紧，他呼吸急促的犹如一头濒死的老牛，就连洛希都能够听到他那不甘愤怒的心跳声。

他从未见过这位好好先生如此的怒火中烧，好似要将那所谓的天神生吞活剥一般。

洛希拍了拍教授的肩膀，安抚一番他的情绪。

X战警宇宙，亦或者说是1661平行宇宙的人类，虽然看似过着安稳的生活，没有恐怖异形和亚空间生物的威胁。

就连洛希刚来之时，都为这个宇宙的和平和安逸感到惊叹和艳羡。

这里的亚空间无比的平静，混沌污染更是不见踪影，帝皇梦想中人类最佳的生存环境莫过如此。

可是美好总是虚幻而易碎的，1661宇宙的和平来自于那些天神的施舍。

好似一个苦逼的研究员，为了让自己的实验结果减少外来细菌、病毒的干扰，而特地做好了无菌处理一般。

天神清扫了平行宇宙附近的亚空间，让其保持着平静。

然而这些施舍和付出不是没有代价的，所有人类以及其他智慧生命的灵魂，他们那激荡起伏的情感，都将被天神所收割掠夺。

情感力量是重要的力量源泉，亚空间之海就是无数个宇宙，无数智慧生命情感汇聚的所在。

强大者如查尔斯，埃里克，这些四级变种人可能将被天神的使者接引。

天神驯化为他们手中的战争兵器，然后被调往天神和混沌大能们较量的战场厮杀送命。

一切是如此的完美，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仿佛无数个平行宇宙孕育的生命，本该就有着如此的命运一般。

他们生来就是充作养料，等到合适时机就被吞食。

高高在上的天神们享受着无数生命的敬仰和崇拜，尊称祂们为宇宙初开的创造者，但是这些创造者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祂们视万物如刍狗，毫无怜悯之心的予取予夺，以无比冷酷的姿态支配着那些生命的一切。

这般隐藏在美好表象背后的邪恶，让洛希本能的遍体生寒。

虚伪！太过伪善！

在这些该死的天神面前，即便是那些同样可憎的亚空间恶魔都显得真诚了许多。

至少它们是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和贪婪，而不是包装成什么神圣，欺骗无数生灵。

他宁愿选择战锤宇宙的人类的命运：虽然有无数的异形强敌在侧，有亚空间邪神虎视眈眈，所有人类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放弃一切，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生存上。

但是人类至少是自由的，人类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是生存还是毁灭，由人类自己来决定。

懦弱者可以选择放弃，但无畏者始终未曾屈服。

那些混沌大能一直在试图将人类变为自己的禁脔，成为自己力量的源泉之一。

但是帝皇和无数人类勇者，不惜赌上一切，也要拼命反抗这一结局。

“我一直以为你们的宇宙比我的故乡更为光明，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洛希说道。

“不过是一个粪坑，和另一个装修得好一些的粪坑罢了。”

“你们看似前途光明，其实早已经成为了无形的奴隶和傀儡。

天神做到了四位混沌邪神没能做到的事情，祂们真的奴役了你们的这个宇宙。”

查尔斯的耳畔传来一阵阵的嗡鸣，面颊的汗毛根根立起，脊背上一道寒流直冲天灵盖。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加速的跳动，带动血液流淌全身的异响。

他进入过无数人的精神世界，但是在现在，他进入到了自己的深层精神世界。

X教授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我所求的是让变种人能够光明正大，平等公正的存活下去，我希望人类和变种人能和谐相处，共同进步。”

“我是变种人，我也是人类，我是这两者之间的桥梁，是和谐友善的使者。

埃里克总说我太过仁慈懦弱，但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为了变种人伤害人类，也不能为了人类伤害变种人。”

“所以我宁愿让我自己成为中间的缓冲层，如果我的牺牲和付出，能够消弭一部分两个种族间的矛盾，那么我心甘情愿。”

“可是——”

查尔斯并没有说话，是他的内心正在剧烈的崩塌。

他正在窥见更深层次的自我，那是被称为本我的存在，是一切生命潜意识的集合。

教授对于心灵领域的造诣，正在以洛希都自叹不如的速度突飞猛进。

“可是，像是什么狗屁天神对人类的深层奴役，我绝对无法忍受。

这根本不是神，哪怕是地狱的恶鬼，混沌的恶魔都没有如此灭绝人性的行为。”

“天神即是我的死敌，我将抛开一切观念和枷锁的束缚，向天神宣战，向这些畜生挥刀。”

“我或许不足为道，但是千千万万个我一起反抗，总能够掀翻这可憎的命运，灭绝那可恨的天神！”

查尔斯这明见本性，窥见真我的一幕，让洛希不由得拍手叫好。

X教授和万磁王不一样，后者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虚无缥缈的事情，敢爱敢恨，敢于血溅五步，这就是埃里克的性格。

而查尔斯因为想得太多，反倒被那些想法给拘束住了手脚。

他畏惧自己的力量失控伤害到别人，因此自己为自己戴上了镣铐。

他害怕自己会迷失和走向歧途，因此用堪称严苛的道德锁链束缚着自己。

若是在古代，或许他这样的人能够成为道德上的圣人，他的品德臻于完美，光洁无瑕。

只是现在在洛希揭露的残酷真相刺激下，即便脾气再好，也有真正发怒的时候。

天神们对无数平行宇宙的生命犯下的罪恶，让教授悲从中来，甚至化悲愤为力量。

这其中有多少的人类死在了天神的奴役之下？

他现在只想向那些掌控着人类命运的不公存在复仇。

艾贾克咬着嘴唇，她看着查尔斯那熊熊燃烧的心灵之火，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种本能的畏惧。

她见过其他宇宙的X教授，虽然他们各有不同，有的甚至是女教授，但是总体来说他们都是温文尔雅的典范。

但是像现在的这个怒火中烧，充满沸腾杀意的X教授，她还真没见过。

她刚想要开口反驳，洛希的话语就如同魔咒一般，在脑海中回荡不休。

关于天神、永恒族、变种人、人类的复杂关系交织在一起，将她脑海中的一切逻辑和理性都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很害怕，万一洛希蛊惑的东西都是真的，万一天神也是这样对待永恒族的，那她该站谁的立场？

永恒族自诩天神的使徒，可是实际到底如何艾贾克心里也清楚，他们其实就是天神的牧羊犬。

走狗罢了。

天神是否真的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垂青厚爱永恒族，谁也不知道。

内心剧烈冲突之下，艾贾克干脆闭上眼睛装死，想要当作从未知晓过这些事情。

“你说的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奉天神之命来到1661宇宙清除异常。

如果成功了，我们会带着你返回众神之地，并且将你献给天神，交由祂们裁决。”

“而就算是失败了，我们无法带回有用的信息，那么天神便会自动判定我们已经死亡。

祂们会继续派遣更多强大的战士前来探察情况。”

“到时候不会是十个永恒族，一艘探索舰，而会是十万军团战士，一万艘惩戒战舰。”

艾贾克非常诚恳的说道，并没有多少夸大和隐瞒。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艾贾克开始隐晦的向人类提供着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情报。

洛希微微一笑，已然察觉到了对方心理防线已经松动。

很多时候，一旦动摇了，哪怕是坚守的底线，也会不断的摇晃松解，直到一个临界点彻底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