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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青春校园 > 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 > 第一卷 第89章 凤南天,你后悔吗?

“我来吊唁自己的亲外婆,也不行吗?”我冷冷质问。

保镖低头还是果断拒绝:

“夫人说过,夫人从未承认过大小姐的身份,是凤总承认的,所以大小姐就不算沈老夫人的外孙女,沈家只有二小姐一个外孙女,夫人的母亲过世,夫人不想在追悼厅见到大小姐。”

“你们凤夫人还真是笑话,她忘记当初是谁当着一众记者面,指责她为了一个野种不要亲生女儿的吗?

沈老太太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亲口承认我们夫人是她的亲外孙女,沈老太太也是我们夫人的亲人,凤夫人这样阻拦我们夫人,莫不是不敢让夫人见老太太?

老太太的死因,不会另有隐情吧?”

范大哥一语言中要害。

保镖一顿,反应过来仓皇矢口否认:

“范助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何况,大小姐与夫人的关系怎样,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应该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吧?

沈老太太身份特殊,不是什么人想攀关系都能攀得上的!何况,这也是大小姐的外公,陈老爷子的意思。”

我嗤笑:“所以,以凤家大小姐的身份,我是肯定进不去了?”

保镖直言不讳,目中无人的硬气道:“是,大小姐,以你的身份,你没资格进去悼念老太太。”

“你!”白大哥没忍住,差点冲出去骂人。

我手快地捉住白大哥胳膊,平静笑笑:“那如果以首富夫人的身份呢?首富夫人有进去的资格么?”

保镖振振有词:“大小姐,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我看强人所难的是你们这群狗腿子才对!”

不等我想对策应付,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中老年上位者呵斥声。

我和两位大哥惊讶扭头望过去,只见万江河市长带着秘书长手拄龙头拐杖,刚从私家车上下来,脸色阴冷正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迈近——

“万市长。”我礼貌向他打招呼,万市长苍老疲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顿时温和儒雅下来:“栀栀丫头,好久不见。”

说着,还亲近地拍拍我肩膀,我瞧着万市长这憔悴的面相,忧心问道:“家里还好吗?奶奶怎么样了?”

万市长一顿,大手搭在我的肩头,垂首长叹一口气,“还好,等回头让怀恩和你聊。先去祭奠沈老太太要紧。”

我颔首:“嗯。”

沈碧珠的狗腿子保镖见到万市长也瞬间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紧忙上前两步打招呼,弯腰鞠躬:“市长先生,您来了,里面请!”

万市长收回握在我肩膀上的大手,改为轻拍我后背,像个慈祥的长辈,威严替我撑腰:

“是凤夫人不许栀栀丫头去祭奠她姥姥的?荒唐!栀栀是沈老太太的亲外孙女,亲外婆去世,外孙女不去灵前悼念像什么话!

那留在老太太灵前尽孝的终归是个养女,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后辈!不知道凤夫人是怎么想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说着,瞪了保镖一眼,不耐烦道:“今天这孩子,我带进去了!凤夫人怪起来,就说是我万江河自作主张!她有什么不满,尽管向我提!”

“嗳市长……”

不等保镖再多嘴,万市长就带我光明正大进了菊忆厅。

我用余光扫了眼一脸懵欲言又止的保镖,理直气壮的挺起腰背,傲娇哼了声。

气得保镖面部抽搐,嘴角抖得更厉害了。

追悼厅来往着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还有不少穿军装肩头扛金杠的大人物。

几名中年军人见到万市长,稳重的拿着白菊过来打招呼:“万市长,好久不见,您也过来了。”

万市长逐一同他们握手,和善道:“张团长,刘司令,一别数年,你们可好啊?”

“还好还好,现在是和平年代,我们平时也就盯着军区那边搞搞演习科研,没啥技术含量!”

“倒是老万你啊,怎么看起来苍老这么多,看来市长这个职位,不好坐哦!”

“哎,我们老万就是操心的命,不是市长不好当,是京城的市长不好当。”

稍年轻些的军人大叔使了个眼神,示意大家看正聚在一起攀谈的周家家主凤家家主与黎家家主,

“京城五大家族,可不好压,一个个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旁的市长只需要和本市企业家资本家打好关系,那些有钱东西再嚣张,也要给当地最高行政长官几分薄面,可京城这五大家族,都不是什么肯和政府低头的家伙,你忘记上一任市长是怎么完蛋的?

硬是被这五大家族给气死的!这些家族富可敌国,没点手段,根本降不住他们,就说,他们犯事了,谁敢管?动他们一下,整个京城都得来场大地震。

要不是我们老万有本事,早就被这五大家族给绕进去了,之前不就有人说吗,要论哪里的地方官最难当,京城这片是非地,首当其选!”

“五大家族是不好对付,幸好,长烬是我们的人。”另一军人大叔庆幸道。

“你应该说,幸好首富是长烬。不然,首富如果是殷立疆那个小人,啧啧,你我都别想过得这么舒坦!”

万市长笑着认同:“这些年,长烬是帮了我不少忙。不瞒你们说,五大家族现在这么老实安分,全靠长烬这个首富压着,长烬,比他爷爷当年还有本事!”

“那当然,他家老头在长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上了长烬,把长烬带在身边当接班人培养,后来殷家落进了殷立疆手里,落败的速度简直让人咂舌,谁都没想到那小子竟能带着殷家东山再起,殷家终归是有些气运在的。”

“可不是,我看凤家和黎家,这些年,倒是一日不如一日喽。”

“话不是这么说的,沈老太太一走,沈家的一切,不都并入了凤家?”

“沈军长就留下这么一位老大姐,现在老大姐也走了,沈家彻底后继无人了……”

众人提及沈老太太,又是一阵惋惜。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声,我拿出来看了眼,是保镖齐大哥发来的。

他说,人已经被带来京城了。

是悄悄被带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本来我是打算和凤家撕破脸,让齐大哥直接上手抢人的,可外婆更改了计划,我就只能配合外婆,让齐大哥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悄无声息地把人掳来。

要想在不惊动沈碧珠与陈军留在疗养院的那些眼线情况下把符明玉绑回来,难度其实有些大。

但……根本难不住长烬手底的这群技术型人才!

鬼能料到他们竟然想到了色诱护工的法子,愣是撑到现在也没被人发现符明玉不在疗养院的房间里!

“哎?这两个年轻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有人注意到了我身后跟着的范大哥白大哥。

万市长回头瞧了眼,笑笑:“忘记了?长烬身边的两个得力助手!”

那人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小范,小谢!”

两位大哥笑着礼貌点头示意。

“那这位小姑娘是?你闺女?你闺女怎么越长越年轻了?”

某司令尴尬嫌弃道:“没长眼?这丫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哪里像老万女儿了?再说老万以前也从不带女儿出席这种人多的场合。”

万市长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支菊花:“这丫头是我干女儿,凤栀栀。”

干、干女儿?

我愣了愣。

出来一趟,平白捡了个……爹?

可是他这年纪,都能当我爷爷了……

差辈了吧!

“也姓凤?”某司令不悦蹙眉。

万市长又补充一句:“长烬媳妇,你们啊,贵人多忘事,长烬当初结婚,不还给你们寄喜糖了吗!”

“哦——想起来了!”

“对对对!凤栀栀!”

“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凤家另一位小姐……”

“长烬媳妇那就没问题了,刚才我差点以为你老糊涂了呢。”

“长烬说过,他媳妇是凤家的真千金!”

“凤家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小丫头别怕,以后我们都是你叔伯,是你的娘家人!”

几位军区大佬热情的有些过头了,给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我不知所措的看向万市长,万市长察觉到我的窘态,出面帮我道谢:“成!你们的心意,我替栀栀领了!走吧,进去看看。”

“好好好,老万,你先。”

“走,我们再去送沈大姐最后一程。”

我和万市长及一众军区大佬走到沈老太太围满鲜花的冰棺前,隔着玻璃棺罩瞻仰遗容,献花。

幸好回元丹运作起来能为身躯保暖,不然躺在这个冰棺里,冻也被冻死了……

凤微雪扶着双眼通红的沈碧珠从后厅出来,一见到我,沈碧珠便控制不住的发疯扑过来冲我喊:“谁允许你进来的!李光!你给我滚进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这个小杂种进来吊唁吗!”

沈碧珠张牙舞爪地没能扑到我,被范大哥及时迈过去抓住胳膊一把甩开了。

在不远处与黎家家主聊天的凤南天见状紧忙赶过来,冷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凤微雪趁机拉住凤南天的胳膊告状:“爸!你可得给妈做主啊,这个凤栀栀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她竟然唆使手下推我妈,还要打我妈!”

而凤南天一见这个手下是范大哥,顿时就怂了,扭头斥责还没回过神的沈碧珠:“这种场合,你能不能少惹事?”

沈碧珠本就心里窝着火,听凤南天这样一说,瞬间就炸了,挥手像个泼妇般在沈老太太的灵堂上大喊大叫:

“凤南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我可是你女人,殷家仗势欺人,你不敢对付殷家,回过头就来骂我,让我忍气吞声,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本就挺安静的追悼厅,此时此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凤南天许是嫌沈碧珠丢人,拉住沈碧珠胳膊没好气威胁:“今天前来吊唁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贵人,你能不能拿出凤家家主夫人,沈家千金的样子来!”

沈碧珠被他这么一提醒,冷静了些许,片刻,赌气地甩开凤南天:“我失态,也是这个小杂种逼的!”

凤南天咬咬牙,憋着怒意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一口一个杂种的叫,被客人们听了去,像什么话!”

眼神心虚的不敢往我身上瞥,凤南天发泄完,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大哥趁机嗤笑着故意抬高声,道出实情:

“还不是凤夫人说,认下我们夫人的,凤总你,不是她,所以她母亲的追悼会,我们家夫人没资格进来,凤夫人还特意安排人在门口拦着我们夫人。

我就奇了怪了,我们夫人可是沈家老太太亲口承认的外孙女,外婆去世外孙女来吊唁,还被骂没有资格,怎么,我们家夫人这个亲的没资格,你身边那个养的,就有资格了?

你不怕老太太在九泉之下骂你不孝?”

凤微雪面上挂不住的红着脸恶狠狠骂道:“你闭嘴,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凤夫人此举,确实该骂,挨的不亏!”

人群里一身穿军装相貌堂堂的中年领导出声帮衬道:

“老太太的老家在襄阳,襄阳有个风俗,凡是老人家去世,得有孝孙上香摔盆,没有内孙,就要让外孙外孙女举幡子引路,凤夫人不让殷夫人进来悼念老太太,老太太灵前没有后代压堂,你是不想让老太太找到去阴间投胎的路吗!”

“凤夫人别说自己忘记了这个规矩,我记得凤夫人小时候,也和老太太在襄阳生活过一段时间!”

“凤夫人,你为了一己之私让老太太灵前空虚,老太太生前对你百般疼爱,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太太的?”

军人们的声讨此起彼伏,沈碧珠怯怯往后退了一步,没出息地往凤南天身后躲。

“诸位稍安勿躁,其实是诸位误会我女儿了。”

又一道苍老声音从后厅飘出来,随即是两名黑衣保镖扶着一名头发花白,大约六十来岁、尖嘴缩腮、一脸阴相,身穿蓝色中山装的老爷子进入众人视线,老爷子佝偻着腰背,假装悲伤抹眼泪,

“诸位不知道,我这个女儿不让她进来,也是有苦衷的。蛟容走了以后,我让先生来算过卦,先生说,不可让外孙近前,不然会冲撞蛟容的阴魂。我们这才、不得已,把孩子拦在门外,其实,也是怕孩子看见了更伤心。”

这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万分慈爱,俨然一副拳拳爱子心肠。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意思,看来,倒是我们心胸狭隘了!”

“老爷子既然都这样讲了,那殷夫人确实还是不要出现在此地为妙。”

“殷夫人既是诚心来祭拜沈老姐姐,想来该是对沈老姐姐有些感情,算卦先生都说你这个外孙会冲撞到沈老姐姐,那想必殷夫人也不愿害沈老姐姐灵前难安,殷夫人还是尽快离开吧。”

“就是,你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孙女,来见过沈老姐姐一面就行了!快走快走,别让沈老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落不得安生。”

今日来祭奠的军官昔日多多少少都与外婆有些交情,大部分还是沈军长带出来的兵,陈军就是利用他们对外婆的偏护之心,想借他们之手赶走我,好事半功倍。

“卫团长这话说得就难听了!”

万市长拄着拐杖皱眉不悦道:

“栀栀是我带进来的,凤夫人你有什么气可以往我身上撒!

还有陈董事长,你说外孙女会冲撞到沈老太太的魂魄,可按沈老太太老家的规矩,没有后代为之守灵引路,她就找不到往生之道,究竟,是风俗为大,还是算卦先生一句不知真假的话为大?

另外,敢问陈董事长,你找谁看的卦?我有几句处疑惑,想请教请教他!

正巧,我身边也有个助手精通五行八卦,届时还能让他们切磋切磋。”

陈军眸光一沉,心虚地别过头,“咳,我是找、是找……”

凤微雪适时傲娇地接过话,“当然是我师父看的!我师父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风水大师,天下玄门联谊会的会长!”

陈军当即搭话:“对,就是许广海会长算的!”

她不会以为把许广海搬出来,就特别有说服力吧!

“原来又是许会长。”

我淡定勾唇,沉住气阴阳道:

“许会长可真是大忙人啊,又要去殷家看风水,又要来凤家算卦,只是许会长这一卦我还真是颇有疑惑,为什么我就没算出来,我会冲撞到外婆的魂魄呢?”

凤微雪眯了眯眼,凶狠道:

“即便算出来,你会说出来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老远屁颠赶过来就是为了沈家的遗产!

你和殷长烬还真是贪得无厌,眼见外婆过世,外婆留下的巨额财产要归入妈妈手下,你们夫妻俩就眼红!”

我皱眉:“凤微雪,你说话要凭良心!”

凤微雪胸有成竹道:“要不然,连妈都不认你,外婆和你没见过两面,你们就算是亲外祖孙,彼此之间也没有多少真感情,你又何必,非要来殡仪馆一趟呢?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

凤微雪此话一出,追悼厅的男女们顿时就交头接耳惊诧议论了起来——

“真是为了钱?”

“我看像,要不然殷夫人干嘛多此一举,跑来祭奠?刚才大家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是不肯走,不是另有所图,还能是什么?”

“她今年才刚被凤家认下,和沈老太太私下就算有来往,也不多,不过沈老太太之前在公共场合是替她出头过,还打了凤夫人。”

“小道消息讲,沈老太太对凤夫人不肯认这位大小姐一事很不满,不管这位大小姐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老太太过世,大小姐……也确实可能会继承沈家一部分遗产。”

“京城五大家族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内部谁也不服谁,这些年,四大家族越来越不服首富在头顶压着了,上次首富车祸……说不准是谁干的呢!”

遗产?

我冷哼一声,还好提前准备得周全,既然她说我是为了遗产而来,那我就如她所愿。

从包里抽出律师给我的遗嘱文件,我光明磊落地抬高声道:

“我确实是为了外婆的遗产而来,我手里有份遗嘱,是外婆生前立的,说是沈家的一切都归……”

不等我说完,沈碧珠就心虚地厉声呵斥打断:“你放屁!沈家的遗产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保镖公文包里掏出那份伪造的遗嘱,双目赤红的冲着我龇牙咧嘴:

“我这份遗嘱才是真的!我还没死呢,沈家的一切,轮不到你来觊觎!”

我不紧不慢地把遗嘱交给范大哥:

“既然凤夫人手里也有份遗嘱,那我们不如把这两份遗嘱都交给司法检察机关,让他们做个指纹鉴定,司法取证,确认一下哪份遗嘱是真,哪份是假吧!”

万市长闻言赞同道:

“没错!既然分不清遗嘱的真假,那就把遗嘱交给司法机关,让法律来判断谁手里是真的!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相信,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投机取巧,妄图混淆黑白的人奸计得逞!”

沈碧珠清楚自己手里那玩意是怎么搞来的,这会子越听越心虚,咬咬牙,索性决定和我鱼死网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公布出去!”

抬手猛地指向我,沈碧珠振振有词道:“凤栀栀,她其实不是我们凤家的亲生女儿!”

凤南天一震,惊讶地瞪大双目看向沈碧珠。

凤微雪勾起唇角,得意冷笑。

我:哦吼?

来这招?

“你胡说些什么!栀栀就是我凤南天的亲生女儿!”

凤南天激动不已地怒目瞪着沈碧珠,沈碧珠却当众演起了戏,猛地扑进凤南天怀里,哭着柔弱道:

“南天,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下去吗?当初,凤家要我们的小雪去冲喜,你提前知道殷首富已经不行了,为了保住咱们的小雪,就拿钱请凤栀栀假冒我们的亲生女儿。

现在殷长烬没死,凤栀栀也如愿以偿成为了首富夫人,而我们的小雪,却被人指着鼻梁骂贪得无厌的养女,南天,你不能为了保全凤家,就委屈咱们的女儿啊。

难道,要让咱们的小雪因为这个杂种的存在,一辈子抬不起头,更何况,她现在想要的,是我妈的遗产啊,我妈都去世了,沈府,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啊!

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我妈的东西让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

呵……原来是想用这招。

真把老娘气笑了!

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想那样发展,很快,铺天盖地的指责声就如洪水般朝我兜头泼来——

“原来是假千金!怪不得凤夫人不肯认她。”

“还真是贪心不足,占了凤家千金的身份,都做上首富夫人了,还算计沈家的遗产!”

“首富夫人?呵!说不准殷首富也是被这个女骗子给骗了。”

“凤栀栀,滚出沈老姐姐的灵堂!这地方你不配来!”

还有人沉不住气地拔枪上膛:“凤栀栀,你这个骗子,都算计到沈老姐姐头上了,你信不信我毙了你!”

“赶紧打哪来滚哪去!”

白大哥生气地捏紧双拳,十根手指关节被捏得咯吱咯吱响。

万市长见情况不对,立刻将我挡在身后,沉声和我道:

“这些都是大字不识几个,只会拔枪的莽夫,他们脑子一根筋,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头我给你撑腰,帮你办!”

我扶住万市长手臂安慰道:“市长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证明自己。”

话音落,我从万市长身后走出来,迎着那无数道恨不得将我活剐了的愤恨目光,慢吞吞走到脸色苍白,嘴唇乌青的凤南天面前——

“爸。”我轻唤出声。

他身子一颤,差些跌倒,双目一瞬雾湿,眼角猩红。

我抬手,掌心化出一朵栀子花,放轻声,一字一句,颇有力量地剜他心:

“妈,我不在乎凤家的水有多深,南天的处境有多困难,我嫁给他,我们夫妻执手相伴,总能把眼前这个坎迈过去的。”

“我沈碧姝,自愿嫁给凤南天,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无论未来,他爱或不爱,我都会深爱他,忠于他,一生一世守着他,直到岁月尽头。”

“嫁给他,没有什么值不值,眼前或许困难些,可未来却是美好光明。如果错过他,我会抱憾终身。妈,我不会步你的后尘,我相信南天,他会是我的良缘。”

“南天,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别为我流泪,我死后,在我坟前种上栀子花,每年开花时,你去采上两朵,放在窗前,就犹如我,还陪着你。”

我盯着他婆娑模糊的浑浊眸子,汲取着掌心这朵坟前栀子花的记忆,故意用最温柔的语气,下最狠的手。

“爸,你不要我和妈妈了,对吗?”我平静问他。

他含泪惊慌地一把推开赖在怀里的沈碧珠,伸手要来抢我掌中栀子花,“珠珠——”

可我却先一步,掌心一翻,栀子花从掌中掉落,还未落地,花瓣便已脱离花盏,零落成数十片……

他踉跄跪地,好不容易伸手捧住几瓣,可那栀子花,却在他手里碾碎成雾,随风散去。

我装作没听见别人的惊呼议论声,弯腰,轻声刺激他:“凤南天,我妈妈,不愿意原谅你。”

男人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反光白亮的白瓷地板上——身子颤抖着,没几秒,终是控制不住地伏地痛哭出声。

“珠珠,珠珠……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啊!我没能保住你,也没能守住我们的女儿,珠珠,你别恨我,别恨……”

瞧着伏在地上痛哭涕零的男人,我内心毫无波澜,只压低声发泄一句:“凤南天,这是你应得的。”

周围人不明状况地指指点点,陈军怕露馅,赶紧给愣住的沈碧珠使了个眼神,沈碧珠反应过来,忙上前拉住凤南天:

“南天,南天你怎么了……一定是这个妖女给你下了邪术,南天,我是碧珠啊!”

凤南天竟难得硬气一回,狠狠甩开沈碧珠,哭红双眼厉声骂道:

“陈锦华!我早就警告过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栀栀就是我的底线!她是我和碧珠的亲女儿!她体内流着沈家与凤家的血!

你害我和女儿骨肉分离二十多年,现在你还不让我认她!我的女儿,她本该被我捧在手心当做掌上明珠娇养长大,现在却落得一身病!

你想留在凤家,可以,但你想动我女儿,我绝不会再纵容你!”

“南天、南天你糊涂了南天……”陈锦华怕得声音都打抖了,再次扑过去搂住凤南天,卑微祈求:“别闹了,咱们回家再闹,你怎么冲我发脾气都可以,不要在外人面前……”

陈军也沉不住气地一把握住凤南天肩膀,暗戳戳威胁:

“女婿,你脑子又不清醒了!来啊,带家主回去,找医生来帮他治疗!”

“滚开!”凤南天严词呵退了那些要过去拖走他的保镖,嗜血的双眸阴冷可怖:“我是凤家家主,凤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的算!”

陈军错愕大怒:“凤南天!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站在边上看戏的某军区团长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家子这是啥情况!”

“情况就是,眼前这位凤夫人,并不是我们沈府真正的大小姐!我们的大小姐沈碧珠,早就死在二十年前生栀栀小姐的那天了,眼前这个沈碧珠,是个胆大包天的冒牌货!”

众人正疑惑间,沈府管家爷爷突然闯进了追悼厅,身手矫健地一路轻功跑去冰棺前,一拳头擂碎了冰棺的棺罩。

陈军见鬼般瞪大眼:???

众人:……

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轻功拳法看得我热血沸腾,不禁在心里激动夸赞:真不愧是土匪头子出身。

冰棺封死的玻璃棺罩被管家爷爷一举掀飞了出去,管家爷爷扶着已经彻底清醒的沈老太太坐起身,恭敬道:“大小姐,没冻着吧?”

死而复生的外婆摆摆手,在管家爷爷的搀扶下,翻身离开了冰棺。

“诈、诈尸了啊!”

人群中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胆小地尖叫一声,顿时乱了所有人的军心。

陈军也被吓得老脸惨白,连连后退十几步……

“沈、沈蛟容!”

沈外婆拍拍身上的黑色寿衣,给了管家爷爷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来到我身边,冰凉大手握住我的手,果断当着众人的面挑破真相:

“这是我沈蛟容的独女,沈碧珠唯一的女儿,凤栀栀。

而我的好女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产后大出血身亡过世,是陈军,用凤氏一族威胁凤南天,把自己与外面情妇的私生女塞进凤家,代替我女儿,享受荣华富贵二十多年!

我可怜的女儿,至今还孤独的躺在京郊墓园里,要不是我家外孙女婿上了心,查出实情,凤南天至今还不敢给我女儿立个碑!

整整二十四年啊!我的女儿,见不到自己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妈妈,自己的老公还躺在别的女人床上。

凤南天、陈军,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害死我女儿不够,还要害死她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条血脉!”

“妈……”凤南天自责跪地痛哭。

沈碧珠难以置信地摇头:“你、没死!”

沈外婆冷笑一声:“死了,不就如你们所愿了吗?”

倒是那陈军脑子反应快,冲上来就拉着外婆的另一只手,殷切关怀:

“蛟容,蛟容你没死就好!蛟容,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就算再生我的气,也不能拿碧珠的名声开玩笑……

我知道了!一定是凤栀栀,她给你下了什么邪术!蛟容,碧珠就是你的孩子啊,咱爸这些部下可都是能作证的!他们都认识碧珠啊!”

沈碧珠与陈军也算父女心意相通,当即就情真意切地望着沈外婆演戏:

“妈,我刚才、是太高兴了,妈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就是碧珠啊,你看看我……”

沈老太太陡然出手,一把掐住沈碧珠的脖子,眯了眯鹰隼般的犀利老眼,手上用力,勒得沈碧珠有些翻白眼,咬牙切齿道:

“我怎么会认不出我的碧珠呢,我的碧珠,不会为了夺财产,想要我的命,我的碧珠,不会口口声声说我这个妈,不如她爸的情妇。

我的碧珠,更不会在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拿着我的手,逼我在遗嘱上按手印,陈锦华,你和你那个贱妈一样,可耻可恶可恨!”

说完,沈老太太剜了眼惺惺作态的陈军,扭头问我:“那个贱人带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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