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王离京前,砚书呆在凌王府,同安知闲形影不离的呆了月余,温和良善的凌王妃,爽朗不拘的凌王爷,娇气又胆大的小哥哥……
那段日子美好的似一场梦境,让砚书午夜梦回时,都忍不住笑出来。
离别时,他还同凌王爷和小哥哥许诺,会好生习武,等凌王再回京时,成为凌王府的护卫。
那些年,他潜心习武,一日都不曾松懈,就连太师都常夸他勤奋,就在他一心盼着入凌王府时,却等来噩耗。
自从凌王一家出事后,每每再梦到,他们都浑身是血,砚书光是想想都觉心痛……
那是他牢记在心底,分毫不敢忘的小哥哥啊,他竟没能认出来...
惊喜激动和懊恼,充斥在砚书心头,让他生出立刻返回去见安知闲的冲动。
姚太师:“日后还有机会见,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灭顶之灾,少个人知晓便少一份风险,故而才没告知你。”
砚书重重点头:
“我知道的,人前定会注意。既然小哥哥没事,那王爷和王妃是不是?”
看着姚太师感伤垂眸,缓缓摇了摇头,砚书眼中希冀的光亮,也随之暗淡:
那么好的王爷和王妃啊……
万幸,小哥哥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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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也是镇西军出征之日。
城门口,韩耀辉整装待发,同家人,还有太子秦王等一众官员话别,翻身上了马背领兵出征。
太子看着走远的镇西军,挂着和煦的笑意,看向秦王夫妇:
“日后同承烨和弟妹亲上加亲,可要多些来往才是,双儿若有喜欢的物件,劳烦弟妹告知,孤定寻来相送。”
秦王妃维持了笑意,敷衍应下。楚承烨咬着后槽牙,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太子侧身立在城门前,眉目舒展的看了眼楚承烨愤然的背影,无声冷笑。又转头看向大军开拔还未完全散去的尘烟,眸色笑意加深。
刚转身欲上马车,就见一匹快马,自不远处的尘烟中急行而来,一众护卫闻声,迅速抽刀上前,将太子等人护在身后。
来人见到太子和一众官员的车架,用力勒紧缰绳,堪堪将疾行的马,在距离众人十步处停下,利落下马请罪。
太子贴身护卫,认出来人身着传令兵的衣衫,太子透过几层护卫的缝隙看了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护卫上前询问,自己则是进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闭目养神间,护卫去而复返,带回来一个让他直呼“天助我也”的好消息:
漳州太守,半月前被灭口,事发前让心腹拼死送出几封血书,吩咐其务必要传来京都,让陛下知晓。
在漳州的几封血书,均被人拦截灭口,唯有一封送到了泰州的官驿。
兹事体大,传令兵得了吩咐,马不停蹄赶来传信。
太子喜上眉梢:
无论这血书是何内容,但漳州地界出事,死的还是漳州太守,这么大的事居然能被瞒下来,盘踞漳州的韩家必然脱不开干系。
他正不耐烦久等,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就算和韩家无关,他也会想法子,让此事和韩家有关。
想到此处,太子嘴角止不住上扬:
“改道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