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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和霍酥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可。”嬴政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普纬大喜过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叩首谢恩。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用最大的声音说道：“陛下！霍先生！请问大秦，何时统一草原！”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久久不息，带着一丝挑衅，一丝试探，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野心。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落针可闻。
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敏感，太过尖锐！
要知道，这个问题无论嬴政做出什么回答，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到整个天下，直到传入东胡人的耳朵之中。
大秦北面三大游牧国家——大月氏，匈奴和东胡，如今局势微妙。
匈奴已经被打服，新上任的冒顿单于完全就是大秦的傀儡，对大秦言听计从。
大月氏，也通过普纬传达了臣服之意，愿意侍奉大秦为宗主国，年年入朝朝贡。
那么这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三国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东胡了。
无论嬴政今天说出什么答案，都肯定会影响整个草原的局势，让东胡做出相应的应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嬴政和霍酥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嬴政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霍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的目光扫过普纬，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嘲讽，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霍酥轻笑一声，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你们这一代的月氏王，真是当世人杰！”霍酥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却也隐藏着一丝冰冷。
“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见见他。”霍酥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视普纬，“不过，普使者，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大月氏的手有些太长了吗？”
普纬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与霍酥对视。
“我大秦威武四方，和其它国家是否发生战争，是否要统一草原，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霍酥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一个外邦的使者，还是一个无论人口，国力，军队还是经济远不如大秦的小国使者，竟然在朝堂之上，当着如此人的注视，堂而皇之问出这种敏感问题。”霍酥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普纬，你们大月氏到底有什么居心？！”
李斯向前一步，朝堂之上，这位大秦的丞相，此刻如同下山猛虎，气势逼人。
“霍先生说得没错！”李斯声如洪钟，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普纬，你最好摆清楚你大月氏的位置！”李斯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普纬的心脏。
“我大秦是什么地位？你大月氏又是什么地位？！”李斯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一道惊雷，在大殿中炸响。
“此次你大月氏冒然来访，国书仅仅比使团早到三天，完全没有问过我大秦朝堂的意见！”李斯怒斥道，唾沫星子喷了普纬一脸。
“这些在两国邦交之间，可都是大不敬！”李斯猛地一甩袖袍，一股无形的威压，朝着普纬席卷而去。
“只是我大秦贵为泱泱大国，秉承友好互助原则，所以热情招待了你们这支使团，还是以平等的国礼！”李斯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而你们大月氏呢？”李斯步步紧逼，将普纬逼到墙角。
“不但得寸进尺，处处提出问题刁难我们，现在更是问出这种敏感的话题！”李斯怒火冲天，指着普纬的鼻子骂道。
“普纬，我问你，你们大月氏，到底安的什么心？！”李斯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在大殿中翻滚。
“难道，你们大月氏是想要跟匈奴一样，尝尝我大秦铁骑的滋味吗？！”李斯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大殿中炸响。
普纬被李斯这番气势汹汹的质问，吓得冷汗直流，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颤声说道：“诸位大人，息怒，息怒啊！”
“我，我……”普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哼！”李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嬴政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普纬。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普纬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是难以脱身了。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大声说道：“诸位大人，这并非是大月氏在没事找事，故意挑衅大秦的国威！”
“而是，而是……”普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而是吾王想要根据陛下和霍先生给出的答案，判断大秦对草原的态度！”
“从而确认，大月氏臣服大秦之后，大秦能否帮助大月氏抵御东胡人的报复！”普纬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今的草原三国，东胡势力最大，东胡王更是野心勃勃，意图成为整个草原的主宰！”普纬语气急促，将大月氏的处境和面临的威胁，和盘托出。
“大秦开战之前，东胡人最近一直在进攻匈奴，还占领了我大月氏的多个城池！”普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我大月氏国小力微，实在难以抵抗东胡人的骑兵啊！”
霍酥听到普纬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大月氏国小力微，普使者你可真会说笑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根据后世的记载，大月氏可是匈奴的劲敌！”
“并且世代和东胡交好，当今的月氏王和东胡王更是经常交流，大月氏也经常配合高原东部的东胡从两方面胁迫游牧于高原中部的匈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