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走后没多久,便有仆人与晋擎云通传,说是世子爷过来了。
一听着晋余明的名字,晋擎云便立即沉下了脸,只吩咐了下人道:“回他一句,就说我正在午睡,让他回去。”
事情未彻底查清之前,他一眼也不想多看这个令人糟心甚至是寒心的儿子。
仆人暗暗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心地应下来退了出去回话。
晋余明见他出来,抬脚便要往里走。
“世子爷且慢……”仆人上前行礼,将人拦住了道:“老太爷此时心情怕是不太好,您还是改日再过来吧。”
“心情不佳?”晋余明微一眯眸,问道:“怎么回事?”
仆人将声音放的极低,禀道:“老太爷今日找了大管家过来,大管家捧来了几本厚册子,老太爷尚且没来得及过目之时,脸色便不大好了——后又交待了大管家一句,像是要将之前那位老管家从庄子上带回来。”
显然,这个看似普通的仆人实则是晋余明安插在晋擎云身边的耳目。
晋余明听罢这番话脸色顿时也变了。
“你是说老太爷让人去找了养在外头庄子上的前任管家?”
“是……还着意交待了大管家勿要声张。”
晋余明暗暗攥了攥拳,当即便转了身疾步离了长房而去。
……
今日的连城,从一早开始,便遭了一层阴云笼罩着,虽未落雨,却也始终阴阴沉沉地,令人倍感压抑。
就连白宵也无精打采的。趴在江樱床边眯着眼睛正打瞌睡!”
江樱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有人在不停地在呼唤她的名字。
她很想醒过来,可是眼睛却不听自己使唤。
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不停的说话。
“这究竟是什么怪病……”
庄氏泪流满面地守在床边,看着面容苍白的江樱,口中不停地哽咽着,“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这是我的孩子啊!”
晋起只望着床上的江樱,并不言语。
“好了萍娘……”梁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微微叹了口气,道:“晋起这孩子之所以一直瞒着,想必也是樱姐儿自己的意思,是不愿看到咱们跟着担心……你且别急,那位道长不是说了尚有挽救之策的吗?”
“是啊娘,您先别哭了。”梁文青也在一旁安慰道,然而自己却也已经红了眼眶。
庄氏却根本收不住眼泪,趴在床沿哭的悲拗至极。
志虚所言半真半假,只同他们道江樱的病症是因命数而起,命中本该有此一劫,若想化解,需得找到离魂草,再行破解之阵。
可他也说了,这离魂草难寻至极,已绝迹多年。
庄氏纵然不肯相信,但在晋起找了这么久却仍一无所获的情况之下,不免还是感到机会渺茫,故才心生惧怕。
“庄婶尽管放心。”晋起终于出声,深蓝色的瞳孔一片沉毅之色,凝声说道:“有我在,阿樱绝对不会有事。”
庄氏听到这句话,抹了把眼泪,紧紧抿着嘴巴想将眼泪忍回去。
梁文青蹲在她身侧,轻轻抚着她的背。
梁平沉吟了片刻,交待道:“此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春风和春月他们的好……阿泰和阿安,也先瞒着吧。”
梁文青想了想,点下头来。
若是叫宋春风知道了,他怕是做什么的心思都没有了。
宋春月操持着一个家,还有孩子要照顾,也不能让她跟着操这个心。
至于方大和方二,更是不能知晓了,若不然,二人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且这种病的来由又有些玄乎,实在不好让太多人知道。
“那孔先生那边呢?”梁文青问了一句。
梁平略有些拿不定主意。
孔弗如今是江樱的祖父,按理来说是不该瞒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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