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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命运 第两百零二章-建康危局-推荐

作者:林某某297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2-01 04:54:16 来源:平板电子书

当天晚上,晚饭格外丰盛,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林小倩又像念经一样,总是在林青山耳边提起林家庄还有好多事做不完,有好多有趣的琐事要跟林青山汇报,一般情况下,只要她们唠叨一阵子林青山就会遂了她们的心愿,但是这件事真的不能随心而行,要是按照计划能在明年四月左右从书院抽身就是万幸了,林青山假装没有领悟她们的深意,就由着她们折腾,

第二天,林小倩以一张苦瓜脸送走了林青山,昨天晚上的事林青山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格外重视,昨晚最大的问题不是夜不归宿,也不是出门不带护卫经过危险地带,而是带着林小青和林小倩一起深涉险境,要是林青山在外面出了事情,而林小青她们还在林家庄,那么对方必定要考虑林家庄的报复,这就是林青山的资本,但若是有机会把林青山和林小倩一锅端,那么再使一些手段说不定能将林家庄并入麾下,两个结果的起点只有一步之差,但后果却有千里之遥。林青山此次离开也给林小青她们交代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借用步枪的模板研究手枪,林青山用木头给她们削了一个手枪的模型,让他们按照这个木头旮沓制造一把手枪,这个端午节,林青山也向她们公开了火yao枪的制造流程,现在她们已经知道了枪械的基本原理,虽然林青山认为她们不能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林青山也没有指望她们能一气呵成,让她们借此机会练练手才是林青山的目的,林青山这么做的起因是受到了赵幽兰的启发,根据蒋易的回信介绍,赵幽兰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进步很大,现在蒋易已经在教习赵幽兰制造精密仪器了,蒋易后期来还计划让赵幽兰参与中型战舰的设计建造,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林青山感到意外,因为赵幽兰之前虽然对机关术一窍不通,但是智商高,博学多才,心灵手巧这些关键天赋都存在,换句话说她的基本功天然就很好,只是缺一条路子将自身的本领完全应用起来,而蒋易这条通天大道几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北伐战争结束之后就可以开始研究电子计算机了,有了电子计算机,林青山便有机会重拾昔日的荣光,走向前所未有的巅峰,虽然想到这些心里难免一阵小激动,但是这个白日梦对于林青山眼前的困局毫无帮助,祝英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不光不想搭理林青山,甚至不想搭理任何人,这种情况下林青山很难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马文才在过了端午节之后也显得异常忙碌,经常给林青山带来前线的最新军情,偶然请教一些军中琐事,很明显,马家的运气很不好,原本想着投到西路军能干出一番功绩,没成想跟在张翰手下打了几个月酱油之后,西部战局便逐步稳定下来,这时候,唐洪带领的新兵才刚刚完成基本的军事训练,部队刚刚具备微弱的战斗力,但是此时主战场明显已经偏向了徐州,

端午节之后,朝局重开,只有恒玄以荆州军务繁忙为由缺席朝廷,其余五部尚书再次聚首,这下子可把司马濯高兴坏了,开朝第一天便将朝堂上的所有人根据官位高低全部封赏了一遍,之后便显得异常安静,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底下的官员议政他只管点头或者摇头,然后按照大臣们议定的奏章宣布最终结果,然后再以圣旨的名义颁发出去,上次的百官罢朝可把司马濯吓坏了,从那以后王彪之和谢安等人虽然没有进一步刁难皇室,但是那时的皇帝已然被架空,暂时不动他只是无利可图而已,毕竟现在就算掀翻了皇宫最多也只是跟其余的几大家族平分天下而已,如今最有实力改朝换代的是恒玄,但是恒玄的根据地远在荆州,自立为王绰绰有余,但是要说对东部盘根错节的士族势力做点什么却也是想太多了。恒家现有的势力大于王家和谢家的总和,但是在算上两大家族所属的附属家族的,双方实力对比瞬间翻转,这还仅仅只是两颗大树,现在整个晋国算起来这样的大树还有七颗,皇帝对于现在还能坐在龙椅上看着百官议政同样感到意外,原本他以为这样的场面只能永远出现在梦里了,不光他这么认为,皇宫里的所有人也这么认为,在百官罢朝以后便陆续有宫女逃出皇宫另寻归宿,

四月之后,百官会朝遥遥无期的情况下,出现了一次大规模的外逃事件,一个妃子携带自己宫中的所有宫女太监集体出逃,可能有人会问皇宫里天天锦衣玉食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跑出来?难道有限的自由比温饱还重要,要知道当今世上超过七成的人都在为了解决后者而奔走,自由在这两个字基本上只会出现在那些士族门阀年少的公子小姐们口里,但皇宫里的情况跟外人想象的相差很大,百官罢朝之后不久,原本车水马龙,争着抢着往皇宫里上供的皇宫北门门可罗雀,到三月份有些时候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通行在北门的车辆的确是往皇宫里送粮食的,但是那都是内廷司从外面采购的,而不是谁奉送的,自从百官罢朝之后,内廷司的收入陡然就降了一半,司马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内廷司收入有近三分之二是从外面进贡的,大头是各个士族门阀逢年过节的奉送,小头是边关和周围藩属国的进贡,户部对内廷司规定的拨款倒是没断过,但是每月五百两银子的开销对于诺大的皇宫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这点钱差不多够维持两千御林军和皇宫里所有人每天两顿稀饭,这个平均数是把皇帝和所有的妃子们一起算在内的,但是皇帝和那些娘娘们能每天只喝稀饭度日吗?肯定不行啊,收入虽然大幅减少,但是皇帝每顿依然要摆足八碗八碟,这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人吃了一百个人的份,这样的饭皇帝一天要吃三顿,也就是说皇帝一天要吃三百个人的配额,除开皇帝以外,各个爱妃和太后等人也不能饿着吧,妃子们还好点,大部分妃子的娘家都靠得住,隔三岔五的回家一趟,然后再捎带点东西回宫也能过得滋润,顺便也能接济接济宫里的奴仆,但是太后这边就有点难办了,司马濯以前的四五任皇帝大多英年早逝,他们虽然死的早但不影响他们在有限的光阴里娶够佳丽三千,皇帝死后,大多数都通过各种途径离开了皇宫,比如回到娘家,去皇陵守陵,或者死于宫斗,但总有些活了下来,而且数量还不小,四五代人累积起来,各种太后,太皇太后,太妃等也超过了三位数,晋朝自从开朝以来皇宫就从来没有太平过,甄嬛传,芈月传等各种故事会轮番上演,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来的骚操作,西晋倒台之后,这些人随之来到建康,换了个地方就能消停?当然不能,还得继续斗下去,趁着战乱打倒了原来的外戚势力,现在争宫夺位正是天赐良机,在这种环境中能活下来的能有几个善类?不管条件再怎么艰难,他们总有办法维持自己宫里的锦衣玉食,但是这种操作属于内部运营和配给,并不会增加总量储存和收入,要是饭只够一百个人吃,有一个人吃了十个人的份,必定会有九个人饿着没饭吃或者跟其他人分着吃,人在绝境之下一定会爆发出惊人的潜能,宫里有不少人做起来倒卖宫中财物的生意,除了皇帝和少数人,没有人想着去制止这种行为,只想从中分得一杯羹,还有些人在宫里的花园里种起了小菜,发起了豆芽,反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是这样能解决根本问题吗?当然不能,于是司马濯就想了一个“高招”,也是得益于这个高招,他才能一直锦衣玉食的活到今天,这个高招并不难,那就是御林军的配给照旧,为了减小支出,送了不少漂亮的宫女给御林军的各个军官做妾,这些御林军碰到一些有背景的硬茬只能跪下喊爸爸,但是欺负几个宫女太监还不成问题,不光不成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拿手好戏,为了皇上和各位爱妃太妃以及将军们的幸福生活,那些在皇宫里辛勤种菜的妃子go

g女们还得上交一份口粮去保障上面大人们的幸福生活,御林军偶尔调戏调戏宫女简直不要太常见,遇到那些无良的主子直接把宫女送给各位大人们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遇到那些有良心的主子,比如上面这个,就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带着宫中的下人们集体出逃,可是她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的,拿着几根木棍能冲出重重宫闱?现在皇宫的防务确实比以前要松散太多,但是深宫高墙对于一群弱女子和阴阳人来说仍然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

于是当天凌晨就有了这么一桩怪事,宫墙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和求救声,棍子鞭子打在一群弱女子身上,那哭得叫一个撕心裂肺啊,宫墙外有不少的百姓听见了只能跺脚咒骂这些丧尽天良的衣冠禽兽们,但也仅限于此了,事情就此过去了吗,按理来说应当如此,谁愿意为了一群从未相识的女人去闯皇宫呢?那可是灭九族的死罪,可是故事之所以绘炙人心,就是因为故事中有太多逆常规的情节和巧合,那一晚,有一位青年男子安寝之后感到心中无故烦闷,睁眼许久竟然渐渐没了困意,遂起身轻装简行来到一处莺歌曼舞之地,不要误会,这种地方不光供人寻花问柳,听戏唱曲,歌舞诗赋,舞文弄墨也是主要营业项目,他晚上若是失眠便经常来到此地听个小曲,找个花魁吟诗作对作对寻寻风雅,偌大的青楼楚馆平时便不少有他这种怪人,时间长了,即便没人敢提起他的身份,但是所有人心里已然清楚这是个不可寻底的大人物,他来这里也只不过是找个喝酒的陪客罢了,家里是讨论国事家事的地方,但是要评论探听些坊间传言,奇闻八卦,酒楼茶肆才是上上之选,

这一天,这位青年跟以前一样与这里陪酒的姑娘相谈甚欢,美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一会儿便半昏半醉,突然,远处的清风吹拂而来,风中竟然还夹杂着剧烈的哀嚎声,开始两人只觉得是一桩奇事,后来从清风夹带过来的声音中得知了远处发生的事情后,这个女子想起自己的身世,不免的对远处的这些人生出可怜之心:“小女子沦落风尘已觉得自己身世十分可怜,但听这远处传来的哀怨,天下比我命苦的人还多了去了,只有公子你深夜过来看看跟我聊些文墨,我才觉得自己做了片刻的人”,这位青年原本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但是听到红颜知己的含泪倾诉,心底不由得升起万丈豪情,于是不假思索的拍桌而起:“此时虽非朗朗乾坤,也在皇城之中,北伐大业刚刚启程,后方竟发生了如此龌龊之事,此事若没有个交代,岂不令前方将士们心寒!”,那名女子情绪过了之后连忙规劝他不可意气用事,但是此时喝昏了的青年哪是一个小姑娘劝得住的,然后这名青年就孤身一人带着八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气势向皇城冲去,临近皇城,里面传来的哀嚎声越加摄人心魄,守门的卫士眼见前方来人,距离超过五十步便开始骂个不停,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人喝了酒,但是敢冲击宫禁的人一定有些来头,所以一开始守卫们也没想动手,然后禁军卫士们上前阻拦之时,来人二话不说便撂倒一个。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来人还是个练家子,于是禁军守卫们连忙一拥而上想将此人制服,不料此人竟然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趁着酒劲越战越勇,单挑十几个禁军卫士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不清楚情况,禁军们根本不敢动刀,只能跟他以拳脚肉搏,外面的人能听到里面的声音,里面的人自然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宫墙下这些禽兽们正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些私逃之人,竟然听见宫门出传来打斗声,陡然一听,外面呼喝声此起彼伏,场面竟是热闹得紧,里面的人一头雾水,这算哪门子的事?有人要发生宫廷政变,但是听声音来闯宫的分明只有一人啊,没纠结多久,小队长便带着手下的人来宫门处查探究竟,守门的二十余人竟然已经被他撂倒了五个,相当勇猛,小队长今天遇见自己负责区域内用宫女外逃,左说右说都免不了一顿处分,心里也是冒火得很,眼见有人闯宫,心里更加愤怒,今天真的是扫把星砸到脑门上了,这种千年难遇一回的晦气事都让自己遇上了,“来人,给我拿下”,一声令下,麾下士兵便拿着手里的长短家伙向这名青年冲过去,刹那间,这名小队长好像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连忙补充说道:“不可伤了他!”,

这种事情禁军们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很多时候即便对面是个战五渣也要对战数十个会合,摆出一副竭尽全力,勉强取胜的样子,鬼知道对面是个什么身份,建康城中敢管闲事的人一般都大有来头,最后自己挨一顿打都是小事,要是把对方哪里磕着碰着自己才是大祸临头,于是在这种情况下,1VN的群架整整打了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已然有不少的百姓躲在暗处围观,最后,这名青年终于是体力不支被禁军们拿下了,趁着凌晨月亮的微弱光亮,有人认出这是兵部侍郎王献之,小队长急忙问道:“你确定?”,那名被问询的士兵连忙摇头:“不,我只是觉得此人跟王大人身形有点像,现在天太黑,看不真切,将军,我看此人来头不小,咱们把他扔走算了,免得惹祸上身!”小队长问完脸上阴沉得吓人,这话还用他说?是个人都知道这人来头不小,但是要是就此把人轰走,里面的大人们问起来又怎么办?

进退为难之际,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一条火龙,一眼望不到头的城防营士兵疾步跑来,眼见这般情形,小队长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个城防营就是王献之统帅的西大营,自从百官罢朝之后,这个城防营连建康城都没怎么进来过,现在凌晨时分兴师动众的来皇宫门前帮自己捉拿一个擅闯宫禁的歹徒?这话说起来有逻辑吗?果然,这些人在三十步之外便抽出腰刀,准备跟他们决一死战,这个小队长见到这番情形,哪里还敢久留?连忙率人后退,自己手下这五十来人面对装备了一百余张强弓的城防营绝无胜算,禁军退去之后,留下了躺在地上的青年,城防营中冲出一老一少两名女子,连忙跑上前来扶起地上的青年,这两人便是刚才那个青楼中的女子和老妈妈,假装不知道并不代表真的不知道这名青年的身份,当青年冲出青楼大门的一瞬间便有人去各处报了信,驻扎在城外的城防营听到消息后便带着值夜的五百余人火速赶来,他们也是最早到达现场的救兵,禁军退去,要救的人看起来也没有生命危险,城防营的士兵也没有继续发难,然后局面陷入了僵持,直到半个时辰后,一群身手敏捷的轻甲护卫簇拥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简装女子来到现场,确定倒在地上的青年没有大碍之后,这些人也没有要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直接拖着地上半昏半睡的青年上了马车,然后一众人就此散去,好像这个小小的风波就此过去了,涉事的双方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没有想在这种乌龙事件上做过多纠缠,

但是后来建康城中的舆论却将当晚的事大书特书,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时间一久便出现了诸多传言,其中的一个版本便是王彪之为了宫里的贤妃娘娘,也就是他的妹妹夜闯皇宫,并与皇宫里的人发生了争执,人在琅琊的王彪之听到这一传言之后一开始只是一笑置之,不光是他这样,建康城里的达官贵人也不屑一顾,这种谣言有任何逻辑吗?但是后来,这一风波并没有就此过去,各种类别的谣言最终被统一成了几个版本,以上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再荒唐谣言也架不住几万人异口同声的说啊,渐渐地,这些谣言便有了向外扩散的迹象,这时候王彪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暗算了,嫌疑人有很多,毕竟现在北伐已经拉开了序幕,有很多人都希望晋国内部先乱起来,只是王彪之左思右想都没想清楚这种传言怎么会有人信,丑闻的一方毕竟涉及到皇宫,时间一长皇帝也坐不住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名声什么的到不重要,毕竟司马家族的名声也就那样了,再烂能烂到哪去?但是这件事情引起了一个可怕的后续,皇室跟王家发生冲突被实锤,外面的风言风语把事情的走向引向了另一个极端,王家要篡位自立,年前的罢朝就是一个起点,毕竟王家和恒家那两拨人没去上朝的时候谢安还去点了一个卯,所以这件事情首先可以把谢安排除在外,恒家势力庞大,但是根据地远在西北,隔着几千里的距离,想要起事,自立站稳荆州才是一步好棋,东边的士族门阀也不是泥捏的,最有可能篡位的就是王彪之,原因有二,第一,论对健康城的掌控力,当属王家第一,皇室第二,恒家第三,谢家恐怕还排不到前六,毕竟谢家起步太晚,城防营和禁卫军,骁骑营,虎贲军这种关键位置想要渗透进去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第二,王家的根据地,琅琊三郡距离建康不过千里,王家撑门面的两万铁骑想要进军建康,朝发夕至有点勉强,但是隔天到达却是稳稳的,这些精锐骑兵再配合原本就在建康的城防营,府兵以及禁军中的内应,还有王家在建康中长久以来积累的威望和人心,改朝换代难度不大,

这次司马家族又干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凌晨时分,没有其他声音的干扰,宫墙内传来的哀嚎声和打骂声顺着风声传得格外的远,反观王家这边,“带着城防营”去强闯皇宫,冲击禁军,这都是大义之举,传言的几个版本都说皇宫里的人被救出来了,有人一字一钉的描述他们看见的场景,城防营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驶进王府,马车外还跟着两个女眷,动拳脚亮刀子的场合当然不可能带着女眷去壮声势。所以这些女眷必定是从外面带回去的,这样一说的话,好像就有点逻辑了,所以现在的局势是,王家跟皇室已经撕破了脸皮,改朝换代就在顷刻之间,所以现在建康的平头百姓也要赶紧找靠山,找来找去,还有比王家更稳的靠山吗?然后建康城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泄长期以来被朝廷压迫的不满,比如内廷司出门买菜被人扔石头,没人卖给他们等等,民怨沸腾,局势越演越烈,直到有一队巡访宫闱的禁军卫士深夜被杀,全队共计十一人无一生还,这并不是暗杀,而是几百人就在皇宫的城墙下将一队禁军士兵围殴致死,起因没人知道,深夜时分当然不会与这些人发生摩擦冲突这一说法,这几百人手里拿的家伙也只是一些砍刀木棍之类的,按理来说双方装备悬殊如此之大,禁军士兵即便不能取胜也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回皇宫,但是对方有备而来,手里的木棍虽然不足为虑,但是那拳头大的石头对于没有装备盾牌的巡逻士兵杀伤力太大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所有士兵便被石头砸翻在地,随后便被一拥而上的刁民围殴致死,宫墙上的禁军士兵望着城墙下发生的这一幕,竟是没敢出城去营救,只是用少许的弓箭射击城下的刁民,等救援的绳索取来之时,城墙下的十一人早已咽气,最后只打捞回来了十一具尸体,这些尸体送到司马濯面前的时候,司马濯吓得浑身直发抖,事情越闹越大,照这个趋势下去,即便王家不动手。外面的百姓不肯卖给他们粮食,不出半月他们就得全部饿死,或者走上另一条路,逃离皇宫,可是逃离皇宫又能去哪呢,即便在路上没有遇见士族的刁难,外面大大小小的山大王也不是吃素的,相对靠得住的几个王爷都距离建康十万八千里,就凭这六千多名禁军护卫能把皇帝安全护送到遥远的边疆?再者说,到了边疆那些王爷的封地上就安全了吗?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多么浅显易懂,到了那里之后,一个是远道而来的皇帝,还有一个是世袭下来的王爷,那一片封地究竟该听谁的指挥?坐等不是办法,跑路也行不通,所以现在就需要立即着手解决现有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当晚发生的真相公之于众,先把谣言压下去,当然,这种真相肯定会经过一些过滤,

在牢房里用过十二般酷刑之后,那个外逃失败的嫔妃满口同意,表示愿意按照皇帝制定的剧本往下出演一部好戏,作为交换的代价便是死个痛快,本来应该由后宫审问的宫廷事务这次破格交由刑部主审,刑部一众官员虽然罢朝,但是刑部的工事和职能没有停下,下面报上来的案子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只是结果不用再上交内阁批示了,大内总管去刑部传旨连个侍郎级别的官员都没见到,一个主簿和一个法曹接下了圣旨,这件事情看起来也就走个流程罢了,问几句外逃的动机,是不是受人指使,还有没有同谋之内的问题,然后再用御赐的毒酒赐死,庭审现在允许百姓旁听,由于这件事情经过差不多整月的发酵,即便只有一个小小的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刑部府衙的外面还是被近万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画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知道他们聚集在这里有何意义?

上午十点左右,刑部正式开堂,“带刑犯上堂”,随着法曹一声令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带上了公堂,看这女子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之前肯定吃过大苦头的,外面听审的百姓见此情形又开始破口大骂司马家族的人丧尽天良,“肃静!堂下之人,你如今尚有嫔位在身,理应赐座,来呀,给娘娘搬一把椅子过来!”,听到这话,旁边听审的一名亲王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是一个位份低微的贱嫔,让她跪下听审便可”,正准备去搬凳子的捕快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将目光投向坐在大堂之上的法曹,如今不比以前,一个一品亲王说话没有一个五品法曹好使,法曹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不用理会这个亲王,这个亲王又招来一顿痛骂,门外禽兽之语不绝于耳,这个亲王先是与他们对骂了几句,然后发现一对多没有半点胜算,于是不得不回到座位上将堂下的污言秽语抛之脑后,椅子搬上来之后,那名女子并没有坐上去,或许是因为身上有伤,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仍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现在也没人去在乎这些细节,本来就只是走个流程,于是法曹开始正式问案:“堂下之人,我且问你,你为何要逃出宫闱,岂不知此举有伤风化?”,

犯事的嫔妃:“犯妇知道!”,

法曹:“你跟兵部侍郎王献之王大人有何关系?”,

那名女子闻言眼前一亮,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本按照剧本,她下一句该回答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件事怎么就跟王献之扯上关系了?难道那天在宫墙外大闹的人是王献之?这名女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回忆,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跟她一起被抓回去的人都被酷刑致死,她能活到今天不是因为她扛得住这些酷刑,而是那些拷打她的人根本不敢伤着她的性命,原本她以为将她留着只是等待一个机会千刀万剐,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把王家牵扯进来了,

她许久没有回应,那名亲王站起来怒斥:“还不快讲,你跟王献之有何干系?他为何会为你冲击宫闱”,

原本她只是猜测,此时这名亲王的一番话实锤了她刚才的猜想,她索然把心一横:“我与王献之是青梅竹马,他是来接应我出宫的!”,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坐在堂上的法曹和主簿也惊呆了,这件事两边的大人们都交代过不下十次,没有这个情节啊,现在心思已经稍显慌乱的法曹连忙喝问:“大胆,今日本曹开堂问案乃为皇上和王大人共同批准,你今日若是有半句胡言,必定罪加三等,若是实言坦白,皇上和王大人仁慈发落,未必就是一死,你可想清楚了?”,

犯事的嫔妃:“本宫想清楚了,我与王大人乃是旧识,少时相恋,曾许下终生,后来家里想沾上皇亲于是将我送入宫中,后来我撞见皇上跟窦太后私通,窦太后将我一阵羞辱之后贬至花箐宫,自从昨年百官罢朝以来,宫中之人多数食不果腹,我将宫中的花园除去种上了一些小菜,但是就是为了这一片小小的菜园,几乎每日都要被禁军统领何文新羞辱,我不忍宫中之人皆因饥寒死去,于是便与王献之密信,让他念在旧情的份上,求他救我出宫,书信传去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约定的日期带着宫中之人外逃,这就是事情的起因”,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旁听的亲王已经傻眼了,真的假的?禁军的大统领不久前还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过,这名嫔妃的家族只是新都郡地界上的一个小家族,当年是以选秀的名义将她送进宫中的,在此之前从未迈出过她家阁楼一步,新都军跟琅琊郡距离至少两千里,所以可以断定她绝对跟王献之,跟王家没有半点关系,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听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啊!

亲王:“大胆贱婢!你家族地处新都郡,王献之在琅琊长大,两地相距何止千里,你如何与王献之认识?”,

犯事的嫔妃:“你说我是新都郡的人,我可没说过!”,

亲王此时急的团团转,已经没了办法,但是旁边跟过来的大内总管旁观者清,立马点明了要害:“你如今才双十年华,王大人已经三十又二,你如何与他青梅竹马,定下终生?”,

犯事的嫔妃:“这也是你说的,我多少岁将内务府的花名册取来一查便知,算了,你们想改我的过往太简单了,现在我不惧一死,只想再见王献之一面”,亲王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她是在颠倒是非,但是如今她好像已经成功了,任凭皇宫这边拿出任何证人证物都会被认为是假的,只有让王家那边开口才能将她的身份坐实,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这让他回去如何交差?“大胆贱婢,竟敢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来人,将她拿下”,这名亲王话还没有说完,便有六个禁军卫士快步冲上前来,法曹和主簿看到这种局面,已经脸色铁青,他们也能听出来这个女子说的话十有**是胡诌的,但是万一是真的呢?若是王献之的青梅竹马在他的主场上被提走,王家那边怎么交代?怎么着也要先把人扣下来再说啊,只要人还活着,后续就一切好说,至少能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王献之传过来的口信只有三个字:先问问,鬼知道王家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将这名女子扔进大牢,好酒好菜的伺候着,然后再给他的上司打个报告,将这件事情脱手,以后她是死是活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于是他也硬着头皮大手一挥:“给我拦下”,话音落地,堂上的捕快纷纷上前将禁军拦住,亲王带过来的禁军卫士总管不过二十余人,而这刑部的捕快里里外外至少上百人,而且刑部的捕快除了武器装备,任何一样都不比禁军差,此时捕快们手里的邢仗相较于禁军手里的腰刀也有优势,别看一个是钢铁,一个是木头,那近二十斤重的邢仗冲着头来上一下,没死都算运气好的,长度更不用说,邢仗的长度几乎是腰刀的两倍,若是要在此刻动手,禁军一方绝无胜算,亲王看起来也没有这个胆量,只得冲上前去指着法曹一顿痛骂:“你这小小的法曹,竟敢阻挠本王!”,

法曹:“王爷息怒,此地乃是刑堂,应当依法办事,不可滥杀无辜,今天过堂料想是问不出究竟了,不如暂时将犯人收押,择日再审”,

亲王转眼一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今天的事趁早收场为好,“好吧,择日再审!”,

法曹:“来人,将娘娘请进刑部大牢,好生看管”,

“嗯。。。咦?”亲王瞬间觉得哪里不对,转身又指着法曹一顿痛骂:“人是我带来的,理应让我带回皇宫!”,

法曹:“王爷,案件已经移交刑部,此事乃皇上和柳大人亲自经手,所以案犯应当暂押刑部大牢,等案件审问完毕之后,再将案件卷宗和人犯移送至内廷司”,

亲王:“你休要纠缠,今日本王一定要将她带走”,

法曹:“王爷,您非要越规办事,却也不难,只需让柳大人下一个口信,人随您带走”,

亲王:“要是柳宗悬在这,我还会跟你商量吗,让他们退下”,

法曹:“王爷,若没有柳大人的吩咐,请恕卑职不能从命,还不快把娘娘请下去”,

“拦住他们”,亲王歇斯底里的吼道,但是禁军士兵们看了看周围的形式,都没有动手,因为捕快们的腰刀也抽出一半了,若是现在动手,他们未必敢把亲王怎么样,但是自己一个小兵小卒绝对会挂在这儿,亲王见禁军们没有动静,转身就给了法曹一记响亮的耳光:“快叫他们退下!”,法曹挨了一记耳光,心里的石头反倒落地了,这说明亲王也只有这么一招了,自己这边最多挨一顿打,但是人犯终归是保下来了,于是他选择拱手低头抗下这一记耳光,不去理会亲王的表情,“快叫他们退下!”法曹把头低下去之后就没打算再抬起来,亲王气急败坏的又扇了两巴掌,但是仍然没有任何效果,此时主簿连忙对衙役们使了也眼色,差役们心领神会,连忙将跪坐在地上许久不曾发声的女子架走,亲王上前两步想要亲自将差役们拦下,但是又有几名差役闪身上前挡住去路,亲王从差役们身上将目光移开之时,才发现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今天本想借刑部的地方将这件事情做个了结,至少也要缓解一下建康城里的舆论压力,但是没成想这个女子当庭翻供,用一番精彩至极的谎言逆转了他们的精心筹划,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场景吧!

亲王今天本来就火大,回到皇宫之后还被皇帝一顿痛骂,最后顶着一张猪肝色的脸回到王府,一天之后,他带着家眷细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建康,留下了在皇宫里大眼瞪小眼的皇帝和诸位皇妃,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之后意识到这个长期活跃着皇宫外的亲王有多么重要。现在他们就行一群聋子瞎子一样,对于皇宫外的消息一无所知,

另外一边,王献之听说了庭审结果之后,差点一口饭喷到他夫人脸上,还好王献之反应还算灵敏,及时调整了喷口方向,这才避免在属下面前出丑,王献之的妻子郗道茂刚刚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对这件事半信半疑,因为这个谎言逻辑完美,她也不相信那名女子在短短片刻之间能够杜撰出如此精妙的谎言,但是她看到王献之的反应之后又打消了顾虑,王献之这个活见鬼的表情十分罕见,而且两人成婚十多年了,她对王献之的秉性也十分了解,王献之算是王家兄弟中最重情义的人,这一点从他当时醉酒夜闯皇宫就能看出来,做下这种糊涂事的前提就是得有一颗打抱不平的心,那夜醉酒只是一个引子罢了,按照王献之的性格,只要事情的前半截属实,王献之很有可能带兵去皇宫要人,绝对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等消息,王献之听到消息之后,连忙起身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自己肯定没有这个红颜知己,年少时的记忆都一清二楚,哪有这个情节,王献之幼时酷爱书画,直到王彪之当上兵部尚书之后才开始苦练武艺,文学武功初成已经是十五岁的事了,这之前王献之哪有闲心去交什么红颜知己?虽然在记忆中查无此人,但是王献之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还是打算先去看看,打定主意之后便对郗道茂说道:“饭不吃了,我先去看看真假”,

郗道茂:“顺便给她带点去吧!万一是真的呢?就算不是,空手去拜访也是不好的”,

王献之:“好吧!”,

不久之后,王献之轻装简行来到监狱,监狱守吏见来人是王献之,当然不敢阻拦,只是王献之过后,这些狱卒便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这女子果真是王大人旧识?”,“这倒不见得,有人冒然认亲,不见面分不出真假,王大人亲身前来探望也合情合理!”,“只是来认人的话至于带吃食过来吗?”,“礼节如此,你哪来这许多问题,这些大人的事我们最好少问,反正我们也没亏待她,以后小心伺候着就是了,不管后续如何,这件事不会拖太久的”,一名狱卒带着王献之来到一个普通的监牢前,这个监牢除了位置深一点,外观上看起来跟别的牢房没有区别,内饰方面,换上了崭新的干草,加了一张上好的竹席,两张崭新的被子,这种配置放眼整个大牢堪称五星级待遇,一名女子穿着褴褛的血衣蜷缩在墙角,裹着一张被子防御着地牢里的阴气,长时间的迁移颠簸对于她来说显然是不可接受的,要不是被人架着,她都不可能从大堂走到监牢里来,现在她正趁着这片刻的宁静小憩,王献之来到这里也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她显然没有发觉有人站在牢门外已经看了许久,地牢里光线昏暗,再加上那名女子把头埋着,所以王献之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示意将牢门打开,锁链的撞击声终于将牢房里的女子惊醒,她醒来之后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场景,便将目光放在王献之身上,从打扮上来看,毫无疑问王献之是这里唯一 一个有话语权的人,她也大概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于是想着起身先行个小礼,但是身上的伤势让她连这微小的动作都无法办到,稍微动一下便浑身酸痛,这是伤势好转的迹象,但在此刻似乎不是一件好事,王献之现在人走进了牢房,这名女子也将头抬起来了,但是无论王献之如何回忆,这都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庞,

王献之直接切入正题:“我跟你认识吗?”,

犯事的嫔妃:“不认识”,现在正主找上门来,只需要问几个小小的私事便能将她的谎言拆穿,与其这样还不如坦白一点,反正能见到王献之就算目的达成了,之后那渺小的生机能不能把握住,就看眼下这几句话能不能起作用了,实际上,她也清楚这种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她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这空口骗来的一点点交情,王献之:“你编造这个谎言就是为了骗我来这儿?”,

犯事的嫔妃:“是的!”,

王献之:“然后呢?”,

犯事的嫔妃:“然后骗你救我出去!”,

王献之:“你认为这可能吗?”,

犯事的嫔妃:“这是我唯一的生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献之:“你的性命不足轻重,救你等于跟皇帝翻脸,虽然如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为了你还不值得!”,

犯事的嫔妃:“我明白,我想的是,如果你们想要改朝换代,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王家在皇宫里没有眼线,我虽然只是一个位分最低的嫔,总也在皇宫里呆了五年了,对皇宫里的是必定比你们清楚!”,

王献之:“我们如果想造反昨年就反了,一般来说,占据皇宫就意味着改朝换代,但是如今的局势跟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一样,皇宫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犯事的嫔妃:“为什么?”,

王献之:“因为林青山!”,

犯事的嫔妃:“林青山?他从来没有来过建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献之:“就是因为他没有来过建康,所以皇宫,甚至整个健康城都没有任何用处”,

犯事的嫔妃:“这是什么道理?”,

王献之:“你不会明白的”,

犯事的嫔妃:“这么说来,我必定一死了?”,

王献之:“差不多”,

犯事的嫔妃:“王大人莫非觉得我还能活命?”,

王献之:“明天大哥会来建康,这件事虽然因你而起,但是最后需要作出了结的却是王家和皇室,这种大事我还做不了主,你往后如何,不出五日,便有结论,你带全宫奴婢外逃就是为了煽动我们推翻皇室?”,

犯事的嫔妃:“从未想过,只是在皇宫里活不下去了,万般无奈才选择了这条十死无生的绝路”,

王献之:“你可知道,你如今的抉择会牵连你的家族,若是日后司马氏重新得势,你的家族很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呵呵。家族!”,女子听完苦笑一声,“生我养我的家族不知从我多小的时候就盘算着将我送进宫中攀个皇亲,每次我向家中诉苦,他们都会用各种话搪塞我,让我安安稳稳的呆在宫里,对我的苦楚只字不提,昨年百官罢朝之后,我的这些亲人就像躲瘟神一样没了消息,我看着宫里那些有家势的姐妹们每次从娘家捎带回来那么多吃的用的,我却只能每次厚着脸皮去御膳房讨要,那些人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先戏弄我一番,然后再给我点熬粥的口粮,每次都是这样,后来我在我的宫里种了点小菜,没想到还因此惹来了更多的麻烦,虽然没什么希望,但是我还是盼着家里人能来看看我,给我带点好吃的,就像现在一样,饿得久了,心里想的只是怎么才能吃上一口饱饭,仅此而已,但是我没有等来这一盒美食,而是等来一封绝笔信,家里怕我身为司马氏的皇亲以后会牵连到家里,于是三乡公证将我从族谱上除名,骨肉至亲的家族。。。还不如一个随口匡来的路人,可笑吗?”,

王献之:“我们王家对你的悲惨遭遇是负有责任的”,

犯事的嫔妃:“我说说而已,你别当真,我也算锦衣玉食了小半辈子,比大多数人幸运了,从生下来到现在,只有近半年挨过饿,这种人生已经可以羡煞大多数人了,不是吗?”女子含笑说完了这一切,但是眼中的泪水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王献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犯事的嫔妃:“我们如今见面也算是缘分了,你能把那把匕首送给我吗?”王献之转头盯着这么女子,表情十分复杂,这种情况下要一把匕首肯定是用来自裁的,但是如果不把她救出去,这样的死法也可以免去一些酷刑,那名女子继续说道:“我既然要死了,王大人就恩赦一回,让我免了再受一番酷刑吧,求您了”,王献之思忖了片刻,将腰间的匕首取下递给了她,女子艰难的伸手接过:“多谢王大人!”,王彪之转身向牢房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她说道:“离事情终了还有几天,你再想想一些高兴的事吧”,说完再对牢头吩咐道:“这几天给她买一些好吃的,这锭银子你收着吧!”,王献之说完从怀着取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递给牢头,牢头双手接过,“谨遵大人上命”,王献之正准备移步离开,旁边一个狱卒地上来一个褐青色的小瓶子,王献之看了他一眼,他低声说道:“见血封喉!”,王献之拿过来扔给了牢中的女子,然后又给这名狱卒拿了一锭银子。女子看了一眼手里的匕首和怀里的毒药,又是一阵苦笑,作为一个陌路人,说王献之仁至义尽都很勉强了,

第二天上午,建康城外的一处茶摊上,来了一波贩卖早梨的商队,一行约有二十余人,商队首领:“小二,来三壶好茶!在上八斤烧饼!,两斤面膜!”,“好呢!客官您稍等”,商队领头的将马绳交给手下人后便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但是这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两个人,

原本坐在这桌子上的一名青年汉子招呼道:“嘿,这么早的雪梨,进建康铁定能卖出个好价钱,掌柜的发财了”,

商队队长拱手道:“要不是早梨,我又何必跑到建康来贩卖呢?若是低于寻常两倍的价钱,我怕是连路上的车马费都赚不回来啊”,

“也是,只是不知兄弟从哪弄来这么多好货,这早梨可不是一般家族养得起来的”,

商队首领:“运气而已,豫章周家急等着用钱,这才便宜了我们这些买卖人,若是放在平时,这种上等货物哪有我们的份”,

“豫章周家,怪不得,昨年赔了林家庄那么多银子,今年又遇上北伐,开销的地方想来也不少”,

商队首领:“是啊,各位大哥,我想跟你们打听个消息”,

商队领头的问完其余两名大汉哈哈笑道:“这么多空桌子你专门坐到这个桌子上来,你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来意了,问吧”,

商队领头略显尴尬,再度抱拳:“呵呵,那先谢过两位大哥了,我还在豫章的时候便听说建康城出了一件大事,说是宫里有个娘娘逃出宫来了”,

一名汉子听完摆了摆手:“哎,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后宫佳丽三千怕是跑的只剩一半了,只是这个丫头运气太差,又没有家世依仗,这才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波”,

商队首领:“我听说这件事把王家也卷进来了”,

还不待这名汉子回答,另外一名汉子抢着说道:“这你可问着了,消息一开始传过来的时候我还不信,直到昨天早上,这事才拍了板,没错,就是王家的王献之,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没有扯到王家身上,这事早就过去了”,

这名汉子说完,原来那名汉子摆手说道:“哎呀,你听风就是雨,哪有那么简单,那王献之分明就是个背锅侠,你真以为他能调动城防营去冲击皇宫?”,

商队领队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件事听二位说着还有出处?”,

“可不是吗,当天晚那么多人看见了还能有假?”,

商队首领:“看见什么了?”,

“有人打进皇宫了呀,你连这都不知道”,

商队首领:“呃,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听说是一个人来着!”,

“对着呢,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人,城防营是后来才赶过去的,凌晨时分,本来啥事没有,突然就听到皇宫里传来阵阵哀嚎,哭得那叫一个惨了,顺着风向,这哀嚎声传得格外的远,但是皇宫里出了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再气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也只能当做没听见啊,过了有段时间,皇宫门口竟然有人打起来了,这下不得了,隔得近的人都起来看清了热闹,三十几个人打成一片啊,而且这一打就是大半个时辰,还别说,光这体力就是长期吃荤的,咱这些吃青菜的能打那么久?”,

商队首领:“后来呢,这事怎么跟王家扯上的?”,

“几十个人在城门口打架,这必定是有一方要进宫啊”,

商队首领:“嗯,有道理!”,

“你再一想啊,皇宫门口那时动武的地方?当年恒温在的时候也没敢打进宫里去吧,再一联想里面那些被打骂女子,这事不就连起来了吗?本来即便这样,也没人能把这件事跟王家扯上关系,可是后来闯宫的那帮人打输了,没过多久城防营就来了,半句没说就亮了家伙,如果当时禁军不认怂,肯定又要打死几十个,再后来没过多久,城防营这边来了一辆马车,王彪之王大人的座驾,装着几个女的就直接开回王府了”,

商队首领:“装着几个女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够清楚啊,肯定把宫里的人救出来了呀”,

商队首领:“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想了,深更半夜的打架,近千人的械斗,王家这边总不可能带丫鬟去吧”,

商队首领:“额,所以说那些女子必定是从宫里救出来的”,

“肯定啊!一车拉不下,外边还有两个跟着马车随行呢,看一身的打扮,一个年轻的和一个老妈子,这事情还不够清楚啊?”,

商队首领:“额,是这样?但是,有问题啊,要是人早就救出来了,昨天审的人是谁啊?”,

“谁知道是哪个倒霉姑娘啊!但是昨天那姑娘也挺有意思的,一口咬死自己是王献之大人的青梅竹马,免了当堂判死,想必又能多活个几日!”,

商队首领:“青梅竹马?这又是什么事?”

一名汉子将昨天在刑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名商队队长,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毕竟有很多人看到了,庭审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大堂上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了出来,

商队队长听完恍然大悟::“这样啊,这名女子看起来也是一个人杰啊”,

“我对她也是佩服的紧啊,事先挨了那么多打,结果在大堂上还是翻供了,这谎话乍一听还是那么回事!”,

商队首领:“你也听出来了?”,

“我倒不是听出来的,只是这话禁不起推敲啊,王献之大人何许人也?虽然在王家只是一个三把手,而且没什么实权,但是那性情耿直啊,这建康谁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王献之大人的青梅竹马,救不救得下来暂且不说,起码过堂的时候应该坐在旁边吧!”,

商队首领:“有道理,但是还是那个问题啊,这整件事情是怎么跟王彪之扯上关系的”,

“你还不明白吗?王献之虽然也是王家的一号人物,但是能在王家不经商议直接调动城防营的人只有王彪之,并且对方还是皇宫的人,当晚若是真的动了手,就意味着造反,这是他王献之能一锤定音的?”,

商队首领:“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当晚去闯皇宫的人就是王献之,原本他们以为皇宫的人会给他们面子乖乖放人,结果却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冲突的发生,这时王彪之恰好在建康,于是便调城防营去营救王献之”,“原本是有这种可能的,但是王献之事后没过几天就在兵部处理公文,会议军机要事,王彪之则是在事后半个多月才在琅琊露面,这又该作何解释?这绝对是为了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让王献之替自己背锅嘛,再加上那一段时间,市面上突然就有了王献之夜闯皇宫的说法,这很明显是王家放出来的障眼法嘛”,

商队首领:“嗯,有道理!”,商队队长听完这两人的解释,若有所思的将目光移向远处,脸上带着丝丝微笑,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这时那名汉子继续补充着说道:“以上这些就是主要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信不得,但是也能有些参考价值,因为他们说的话也不全是杜撰的,总有些真的内容包含其中”,

商队首领:“这又是什么说法?”,

“很多人都一口咬定当天凌晨看见了王彪之,有人说是在宫门口双方打斗时看见的,有人说是他被搀上马车时看见的,这路说法一般都当不得真,因为这些话很有可能是有心之人在挑拨是非,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就算真的看见了也未必敢说出口”,

商队首领:“有人说亲眼看见了,这种人很多吗?”,

“到处都是,多数人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来,比如说同在这条路上走的‘神腿张’,他当晚也正好在宜人阁过夜,他亲眼看见王彪之一路骂着冲了出去,开始他还不知道是谁,后来跟着看热闹,同路的人说是王家的某位大人物,到场仔细一看,他就认准了那人绝对是王彪之,你想啊,开始在宜人阁的时候灯火通明,那人当着他的面走过去他都没认出来,后来凌晨时分,十步开外就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他躲在几百步以外能认出王彪之来,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商队首领:“嗯!有道理”,

“况且他的描述也跟王彪之本人不像呀”,

商队领队微微一愣:“你又不认识王彪之,怎知他说的不像?”,

那汉子闻言一脸不屑:“兄弟,虽是我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但是建康可是我落脚的地方,王彪之来建康为官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多年里我总能见到王彪之几回吧,王彪之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双颊微红,正脸微长,他说那人是一张圆脸,描述差距如此之大,怎么可能是王彪之?”,

商队队长和他属下的人闻言都微微吃惊,商队队长艰难的笑着说道:“嗯,确然如此”,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各自商路上的一些事情,听起来,商队队长这边的行情有点不好,世道太乱,他贩卖的水果很难卖得出去,但是这两名汉子不一样,他们做着矿石贩卖的生意,原本生意一般,但是最近几年林家庄开始大肆收购各类金属矿石,只要价格合适,基本上都能卖得出去,所以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好,毕竟有林家庄兜底,即便从林家庄赚不到多少,也不会亏掉来往的花销,半刻钟之后,商队在茶摊简单吃了点早饭便准备进城去,临走时,商队队长从马车上取出一筐雪梨发给茶摊上的众人,一开始,跟他同桌的两名汉子伸手接过了梨子,然后商队队长继续把梨子递向了那两个汉子属下的脚夫,那些千恩万谢的接过梨子,此时,没有人注意到茶摊老板刹那间原本几近无神的双瞳中闪出一抹难以睥睨的神色,慧目如电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眼神吧,而两名汉子也有些坐不住了,大声喊道:“兄弟,有两百文了!”,

商队队长继续分发着手中的梨子,边发边说道:“你瞧我着几大车的梨子,不差这两个,你们为我指了明路,我进建康去也能少走些府门,瓜果这种东西,放的久了就不中吃了,要是后天日落之前还卖不完,剩下的这些这些梨子恐怕就只能按平价卖了!”,

“人在江湖走,道口上问路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收哪门子的供奉啊,大家出门做生意都是为了讨生活,这几百文的散钱也够一家三口半月的粗茶淡饭了”,

此时一筐梨子发完了,商队领队转身走到桌子边上,拍了拍这名汉子的肩膀,“兄弟,实不相瞒,我这条道上近几年生意有点不顺,指不定什么时候转到你的路子上来讨口饭吃,今天这几只梨子权当留个印象,以后可能还要指望你们提携一二啊”,

“你这就见外了,咱们这一行靠脚力吃饭,遇上一个善心的大户才能挣点积蓄,平时也就混个生活,谁又不会耽搁了谁的生意,相反,同走一路还能有个照应,怎么会有提携一说呢?,这些梨子你需得收几个回去,否则往后我还给人落下话柄,说我不仁义”,说完汉子便将桌子上的四个梨子给商队队长塞过去,商队队长正打算伸手推掉,不料斜刺里窜出一人,迅速将汉子的手给推了回去,两人定睛一看,竟是茶摊老板,此时茶摊老板一脸和善,眉目间透露着卑微,他将梨子给那名汉子推回去之后,市烩的对着汉子一顿训斥:“这位老板说的在理,梨子多留几天就值不了那么多钱了,你不吃给家里的娃儿带回去,初夏的天也能享点口福”,那汉子还是挣扎到:“这不划算啊,梨子本身不值什么钱,但是早梨不一样,我们这种穷出身的人哪有吃早梨的命,兄弟,你且收回去,下次若有逢时的瓜果,我必定收下!”,老者闻言一顿呵斥:“你这汉子,好不知轻重,人家都送出手了,你还要给人家还回去,你以为人家也是你这种讨一日三餐的脚力贩子?人家长期跟达官贵人打交道,是正儿八经的商人,挣大钱的,些许早梨算得了什么,你怕落下不仁义的名声,人家就不怕了吗?”这名汉子被老者莫名其妙的一顿训斥,满脸茫然,手足无措,慢慢将手中的梨子收了回去,老者随后转头对商队队长笑呵呵的说道:“客官,封大人快出门了,你赶紧去他府门前守着吧,他家的老寿星寿宴将近,肯定能多买一些的!”,说完又转头看了看汉字手里的梨子,满眼的寄希的神色,商队队长见状连忙又让随从从马车里取下来两个梨子递给茶摊老板,茶摊老板笑嘻嘻的接过梨子,对商队老板连着作了几个揖,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商队起行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出手阔绰的商队老板,几个梨子原本是值不了几个钱的,正常情况下一到两文钱就能买到一个,但是这个时候的早梨一个起码能卖五文钱,这商队领队此时洒出来的是白花花的碎银子啊,能在这茶摊上吃饭的人跟富贵二字当然是不搭边,而商队领队这种人条件可能又要稍微好一点,不会跟他们一样吃烧饼睡通铺,应该能在客栈中租一个单间住宿,站在这个角度上讲,双方的行为都是合情合理的,一方可能觉得这几十个梨子只是一点小钱,但是在另一方看来这几十个梨子远没有几百斤大米来得实在,所以他们觉得这梨子被他们吃进嘴里十分可惜,商队老板坐上马车正准备驱使马车离开之时,依稀听见后面的茶摊上传来这样的窃喜声:“哎哟,我孙子的生辰可有好东西了,多谢这大富大贵的老板啊”,商队老板转头看了一眼,茶摊老板正将两个梨子用抹布擦拭之后装进了一个崭新的小布袋,

商队走远之后,那两名汉子在茶摊上坐卧难安,这件事情似乎有点不对,他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个商队老板无论是谈吐还是身上的动作,都透露出不俗的儒雅之气,他说的那些江湖术语总觉得缺了点东西,没等他们想个明白,茶摊老板双眼闪烁着精光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郑重的叮嘱道:“我在这里开了三十年茶摊,从来没见过这路人,幸好你刚才没说什么要紧的话”,茶摊老板语惊四座,如果连茶摊老板都没见过这路人,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这个茶摊在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茶摊规模不大,照顾的对象主要也是最底层的商旅,这种小茶摊能挣多少钱全靠老板的本事,不是说这个茶摊挣钱多难,而是来往的人多了,多多少少都会带来些祸事,这些时候都会牵连到这个小茶摊身上,比如有个什么通缉要犯来这个茶摊吃了个烧饼,江湖上各路人来这个茶摊打听消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是一门大学问?不是简简单单的如实相告就算完了,能以什么代价化解完全看茶摊背景或者茶摊老板的个人能力,这个茶摊老板明显属于后者,能在这里风风雨雨三十年的人当然不会是一般人,那些阔气的商队虽然未必会在这个茶摊上歇脚,但是从这路上过总要被茶摊老板看见吧,如果茶摊老板断定没见过这路人,就可以确定这伙人绝对不是正儿八经的商旅,一个胆小的连忙问道:“毕掌柜,你是说?”,茶摊老板双瞳微微一缩:“这路人打听的是王家的消息,很有可能就是王家的某位大人物,甚至有可能就是王彪之本人”,

“这怎么可能?王丞相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歇脚?”,

毕掌柜:“他的年龄跟王彪之对得上,手下人拳脚功夫也不弱,真的有可能”,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刚才我直呼王丞相的大名,敢跟他说起了王家的绯闻,我命休矣”,

毕掌柜:“你先别急,王家是有脸面的豪门望族,不会跟你这种小厮一般计较,你此去西南多呆一段时间就是了,明年立春之前不要在建康露面,等风声过去应该就没事了”,

“多谢毕掌柜指点”,

毕掌柜:“你们早点吃完上路吧,若是建康有消息,我会托人给你们带去的”,

“多谢毕掌柜”,两人说完,都从怀里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递给茶摊老板,茶摊老板摆手拒绝:“世道多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相互帮扶最终也是为了自己,等你们什么时候能像那位大人一样体面了再来给我银子吧”,两人闻言无奈收回了手中的碎银子,跪下给茶摊老板作了两个揖,这茶摊上不止他们两路人,还有其他的人也目睹了这一过程,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半句,这种事在江湖路上经常发生,像茶摊老板这种人物一路上都有,救下一个商队也等于救下了自己一桩生意,他们给人方便,之后或多或少也能收获一些回报,比如茶摊老板说的让人帮忙带口信,他们也靠这些口信获取各条路上的一些见闻,替人捎递消息也算是江湖路上的共识之一,进城门接受检查的时候,贩梨商队一人凑到队长跟前来问道:“丞相,我们直接去王府吗?”,商队队长笑着回答道:“我先一步去王府,你们按照刚才那些人指定的路线去把这些梨子卖了”,“啊?”,他手下人大吃一惊,不明所以,但是随即又拱手说道:“是,卑职遵命!那刚才那些人怎么办?”,“算了吧,走在江湖路上就要守江湖路上的规矩,梨子卖了,得多少钱各自收着,就当犒赏你们这一路的辛苦了”,“多谢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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