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衍,你再耽误时间,先不论我到底能不能吃得消,你便先得与紫薇帝君大战上三百回合了。”
闻言,白笙亦是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想再说些什么,不想夏果忽而便将手给缩了回去,只淡淡道:“走吧。”
有些不自在地慢慢缩回了手,不过眨眼之际他的唇畔处便恢复了一如往初的笑意,“进入天山之端需要颇费力气,果果可得要跟紧我了。蠹”
对于这个夏果自然晓得,毕竟那处可是连白笙都不允许进入的禁地,没有些什么神兽啊机关重叠倒是奇怪了,不过若是真的挺麻烦的话,那还是有些浪费时间了,她现下只想快点找到核心之脉,在她的精力被完全耗尽之前。
像是瞧出了她心中所担忧之事,白笙反是宽慰般地笑笑道:“我知晓有一条捷径,可以直接进入天山之端,只是果果你现下是魔神,若是过那条捷径怕是会很不好受。”
“无碍,忍一忍便过去了。”她一步步走过蚀骨池,经历了魔域血池的脱骨,还有什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不过便是会有些不好受罢了,只要咬一咬牙,便没什么大不了的。
恍惚之际,白笙只觉眼前这个女子在脱骨的同时她的心智也越来越坚不可摧了,或许是经历了那些足以让她肝肠寸断之事,所以这些只关乎于肉身的疼痛与她而言都只不过是尔尔。
可是她越是这般地坚强,他便觉得越是心疼,在他的心中,她当是被完好无缺地护在掌心的花儿,而不是在凄风苦雨中摇摇欲晃的枯枝,忽而他想,若是她不曾遇到沐卿,那么她此时此刻定然是安安稳稳地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殷虚之境中,没有任何的忧愁烦恼。
但同时他也无比清晰地知晓,若是他问她是否有悔意,她定然会回答无怨无悔,因为在她的心中,若不是沐卿,她穷尽一生也无法体会到被人疼,被人呵护在掌心,即便是损耗自己的力量也要将她护得滴水不漏的那种感觉髹。
沐卿所给予她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而她所回复的,便是她的身,她的心,她所有的所有。”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若是白笙再坚持不走,定然会迎头碰上那些赶来的神界之人。
“在我处理掉那些预谋不轨的人之前,你必须给我好好地活着,听到了没有!”深吸了口气,流袖之下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他真是想一掌便劈开整片天空!
“我会好好活着的。”至少,在亲眼看到沐卿归来之前,她即便是坠入地狱,受尽万般折磨,也会努力地活下去。
虽然转过身,但夏果还是能很清晰地知晓白笙在她答应会好好活下去之际便离去了,她暗自里松了口气,强自撑起的精力立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她便干脆坐在了地上,微微扬起首来,看着原本一派云淡风轻的苍穹由远及近地散开黑影。
目光淡然地看着那三个周身泛着银光,看起来华贵不可触摸的元尊在顷刻间立于她的跟前,她唇畔处反而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而这笑意看在三大元尊的眼中,却是无比地讽刺,天吴一步上前,二话不说便挥袖在她的头顶之上落下一道天雷,但便在要触及她身体的同时,被另一道光晕给反弹了开,旋即便传来极为清丽的嗓音:“天吴元尊你这是要做什么。”
“此等小小魔物竟敢闯入天山之端,触动核心之脉以至于六界的山川大河皆发生转移,死伤无数,难道不该将她一章劈死吗!”见女娲竟然出手救下了她,天吴便不由恼羞成怒地吼道。
岂料,女娲却是轻飘飘地笑了笑,转而便到了夏果的跟前,竟是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以密语传入她的耳中:“我认得你,你是神尊的徒儿。你不惜触动核心之脉可是想要神尊重归?放心,此事我绝不会说出去,但是……”
顿了顿音调,女娲笑意深深地看着她,但眼底却无丝毫的笑意,“你须得如实告知我,是何人助你打开通往核心之脉的通道的?”
说到头来,不过也只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论是人也好,魔也罢,甚至于是那高高在上,看似不将任何凡尘俗世放入眼中的天神,终也无法抵制那高位带来的强烈***。
倏然之际,夏果的眼底反是浮起了淡淡的悲哀之意,轻叹了口气,慢慢启唇:“多谢元尊好意,只是元尊你也看到了,我为了能救回师父,自坠为魔,为的便是能靠我一人之力进入天山之端,进而打开核心之脉的通道,不若然我又何须做到这般地步。”
冷笑一声,饶是女娲也不由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怒意,倏尔站起身来,冷言道:“本尊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神界的天罚可不是与你挠痒痒。”
说是痛不欲生那便是夸赞了,就拿司法战神触犯神规之后所受的责罚,光是听着便已叫人毛骨悚然不止了。
不甚在意地笑笑,夏果微垂下眼眸,整了整自个儿的流袖,以一种破碗破摔的语气说道:“哦,我知晓呀。”不过便是些耸人听闻的刑罚吗,她又不是不曾经历过,拿这个想来吓唬她,想要自她的口中挖出白笙来,真是痴人说梦。
凤眸一眯,女娲怒极反笑,向后倒退了一步,一拂流袖,便将一道天网罩在了夏果的周身,“很好。不过莫要怪本尊不曾提醒过你,本尊有的是时间,得到本尊想要知晓之事,只不过你能否撑得过,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放心,本尊是绝不会要了你的小命的。”将天网一手,便彻底地收入了流袖之中,她慢慢转过身去,看了眼尚有些未曾反应过来的天吴、竖亥与烛阴,似笑非笑道:“回去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