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皇上在慈宁宫设家宴为酆承邺接风。
宫里,只有太后还不知道酆卿已经去世,拉着酆承邺问东问西。
“呼衍胥有没有欺负卿儿呀?”
“没有!他对卿儿很好!这一次若不是卿儿劝他退兵,他也不会退兵。”酆承邺尽可能的让太后看不出异样,“卿儿生了一个儿子,很是可爱!谁抱他都哭,就孙儿抱不哭。”
“是吗?”太后喜笑眉开,“皇上,什么时候让卿儿回来一趟,这些时日不知怎地,哀家愈发的想她。”
酆嫣的筷子咚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她慌忙拿起来拨弄自己碗里的饭菜。
皇上遮掩道:“过些时日吧,现在刚刚停战,卿儿又在月子里,着实不方便过来。”
“那便过些时日!”太后感叹一声,继续用餐!
御林军统领走了过来,“陛下,跟随太子殿下回来的五百士兵已经安排妥当。”
那声音很是陌生,酆承邺看过去,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
“父皇,常统领呢?”
皇上淡淡道:“他玩忽职守、品行有失,已经被朕斩首了。”
“斩首!”酆承邺猛然站了起来:“父皇,他到底犯了何事,要被斩首?”
皇上微微有些不悦,“家宴之上,谈什么国事!坐下!”
楚曦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莫再问。
姜玉颜这时候很是高兴,亲切的为皇上斟酒。
散场后,酆承邺要跟皇上去勤政殿,被楚曦拉住了。两人走在通往东宫的路上,酆承邺问:“曦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回去再说!”
楚曦的话音未落,酆嫣的声音传了出来,“哥哥!”
她直接扑进了酆承邺的怀里,“哥哥,三姐死了是不是,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嫁给呼衍胥。原来嫁到苗戎是这么危险的一件事情,我还怪她抢我风头,怪你偏心她。”
“好了,嫣儿!”酆承邺扶起了她,“这事不怪你,是哥哥没保护她。”
他将酆嫣哄走,和楚曦一起回了楚湘宫。
楚曦将一张信纸,拿给了酆承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那些全是和酆承邺走的亲近的官员。
三个红色的名字,其中有常御的名字。
楚曦道:“你带兵出征后,父皇以各种理由将他们问罪。红色的是处斩,蓝色的是流放,黑色的是降职留用。”
蓝色的有十多名,其余的都是黑色的。其中红色和蓝色多是手握重兵的武将。
“父皇这是对孤不满吗?”酆承邺看着那些名单很是不解,站了起来:“孤去问问父皇。”
“不能去!”楚曦拽住了酆承邺,“父皇做这一切如果真是因为你,你如此去质问他,岂不是更加危险。”
酆承邺冷静下来,转身抱住了楚曦:“曦儿,你怎么会留意这些?”
“三公主离开前,曾给过我关于前朝官眷的信息。父皇一连降罪了那么多名官员。我觉得奇怪,打听之后才发现那些全是跟你亲近之人。”楚曦担心的看向酆承邺,满眼的自责,“他是觉得我害了淑妃的孩子,才这样迁怒你的吗?”
“不会的!”酆承邺摇头,他真的想不到自己何处让父皇这般愤怒,可以这般迁怒到前朝官员。他没想到,自己出去三个月一切都变了。连自己跟父皇的关系都变得陌生了。
……
水萦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睡在房间里,疑惑的打开了房门:“小二,我怎么睡你们的客房了?”
小二吓了一跳,昨晚还是个士兵,今日怎么就成女人了?他安抚下自己害怕的心情,按照赫连役的吩咐道:“您喝醉了,我们总不能把您扔大街上,就将您扶到了房间里。”
“多谢!多少银子!”水萦去摸银子,发现袖中空空如也。
小二豪气道:“银子就算了,只要您多来光顾小店!”
“多谢!我下次来一定补给你。”
水萦再次道谢,走出了酒楼。经过一夜,水萦也反思了一下,也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总说一些离开他的话,让他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会如此的渴望权利。也许自己早一点到他身边,他就会慢慢的相信自己不会离开他,就不会这般想要权势,也就不会这样一步步泥足深陷。
想着,想着,水萦再次来到了晋王府。
书房内,三全正在给酆岳穿朝服,三月孝期已过,也许是因为姜玉颜的劝说,皇上给了酆岳一份差使。
水萦朝三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走过去帮他穿朝服。
“今天怎么这么墨迹!”酆岳转身,看见了水萦,欣喜道:“萦儿,你怎么来了?”
水萦将玉带给他系上,笑道:“以后,我每天都帮你穿朝服好不好?”
“求之不得!”
水萦双手扶在了他的腰上,抬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酆岳的脸瞬间丧失了温度,急忙握住了水萦的双手,“萦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水萦不解,“为什么?你说过三个月后便娶我的,现在三个月早就已经过了。”
“真的不行!”酆岳解释:“为了避免姜玉颜那边的麻烦,本王现在不适宜娶妻。”
水萦苦笑:“她是你什么人,你娶妻还要经过她同意?”
“萦儿,你以为是我找的姜玉颜吗?是她来找的我。”酆岳让三全出去,踌躇满志的向水萦说出了姜玉颜的事情。
“皇上再也无法生育,她要找我借种生子,蒙混过关。她如此着急,是因为皇上承诺了她,会让她的孩子当太子。”
皇上竟然有了这样的打算,水萦忙问:“那太子呢?”
酆承邺冷笑:“太子恃宠而骄,这么多年干了多少令皇上不满意的事情,皇上早就想废黜他了。”
“你想扶持姜玉颜的孩子登基,当太上皇!”水萦还以为他想利用姜玉颜的势力,没想到竟是这种打算。
酆岳摇头:“本王说过,要让你当我的皇后。小孩子本来就是容易夭折的。等到皇上除掉太子,孩子再一夭折,那我便是先皇唯一的血脉,你说他不将皇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
他的想法,比水萦猜测的更加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