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胥撤军后,他们一行人住进了蒙城,等着呼衍胥完全撤出郢朝,再班师回朝。不过两日后,皇上的圣旨来了,命令酆承邺整顿边防,并将其带领的一万镇武军填补边防,不必回京。
苗戎如此之快攻陷城池,边防确实有些松散。但酆承邺觉得留一万人马巩固边防着实多了些,但他并没有多想,在蒙城驻扎下来后,陆陆续续的传周边的守将议事,重新整顿边防。整顿边防并非易事,商议下来的办法还要上报朝廷,来来回回两个月后才将此事办妥。
车骑将军也留在了蒙城。
两个月后,酆承邺带领五百人回京。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城外。
水萦对酆承邺道:“殿下,我能否晚些时辰回宫?”
不用问,也知她要去找酆岳。酆承邺瞧向赫连役,笑道:“也行!在晋王府歇息一日,明日进宫也是一样的。”
提到酆岳,水萦有一丝尴尬,催马率先进了城。
“你说这饶姑娘也真奇怪,咱们在蒙城那么久。让她先回来她不回来,这到城下了倒是一刻也等不得了。”酆承邺感慨的望向赫连役,“哎,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她?若是喜欢就抢过来,及时行乐,莫追悔莫及。”
这是酆卿死后,他想明白的。
赫连役一言不发,催马独自进了城。
这是听进去,追人去了?酆承邺望过去,看到了一张朝思暮想的面容。马车上,楚曦掀开车帘正望着他。
“还不进来,是不是不想看见我?”马车上的女子嗔怪了一句。她在这里等了许久,只见他与人说话,一点都不着急回宫。
酆承邺立刻下马钻进了马车。
水萦真的去了晋王府,走时匆忙没有向他告别,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也不知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院中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水萦穿过庭院,向书房走去。
书房门外站着一名女子,竟是姜玉颜身边的丫鬟,水萦急忙躲在了一旁。没多久,一名女子戴着帷帽从书房走了出来,匆匆忙忙的从后院离开了。
那身形分明就是姜玉颜。她来这里干什么?水萦走进了书房。
酆岳躺在床上,**着胸膛,床榻上、地上狼藉一片。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痕迹。
他听见声音扭头望过去,正对上水萦震惊的眼神。
水萦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萦儿!”
酆岳急忙追出去,在廊下挡住了她,“萦儿,你听我解释!”
“别碰我!”水萦推开他要抱自己的双手,靠在了墙上,眼中是满满的自嘲,“我一直以为我不告而别,你会不高兴。没想到王爷却是温香如玉,好不快活!既然如此,我看王爷也不需要我了。”
仿佛是告别的话语,酆岳怒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本王跟柳依依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如今是怎么了?”
啪的一声,水萦甩了酆岳一巴掌,“柳依依是你的妻子,她呢?她算什么?”
“她是我们的棋子!”酆岳双手撑在墙上,禁锢住了水萦,“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要跟别的女人上床?可笑至极!”水萦冷冷的推他。
酆岳将水萦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了墙上,怒道:“要不是你偷了柳盛的书信,本王何至于如此!”
水萦抬眼看向他,“你知道?”
酆岳冷冷一笑,“柳盛留下的人被你毁了,父王暗处留给我的人也都被赫连役铲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不利用姜玉颜,我拿什么给你天下?”
“这样的天下,我要不起!”
“怎么!现在我给你天下都不行了吗?”酆岳握着水萦的手更紧了,欺身凑近水萦,讽刺道:“跟赫连役出去三个月又贪恋起他了?想用这个理由离开我,是不是?”
他身上尽是姜玉颜的味道,水萦厌恶的扭过了头,抬脚撞开了他。
“酆岳,我答应了你跟你在一起,就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你用不着总是这般提醒我!”一声怒吼,水萦疾步向外跑去。
她不知自己应该去哪里,能去哪里,随意闯入了一家酒楼,将身上的银子全都买了酒,独自坐在二楼的角落里。
她一身的士兵打扮,没有人敢靠近。桌上的酒坛子渐渐空了,她有些不满,“小二,再来两坛酒。”
小二很是为难,水萦的银子只够买四坛酒的,可那是士兵,他也不敢得罪,跑去楼下问掌柜,“掌柜的,咱们已经送了他一坛子酒了,还要给他吗?”
“给,给他吧……”掌柜的也不敢得罪官兵。
“酒就别送了,开间上房!”一名男子走进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走上楼去。
水萦迷迷糊糊的看着一个人影向自己走来,以为是店小二来送酒,起身去抓酒坛子。结果一下子扑空,扑到了来人的怀中。
她迷迷糊糊的站起来,那人反将她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赫连役……”水萦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去戳他的脸颊,戳着戳着,捏住了他的鼻子。喝醉酒的水萦,力气当真是大。
赫连役吃痛,转过了头。水萦不高兴了,双手夹住了他的脸颊。
幸好到了床榻边,赫连役急忙将她放了上去。
骤然离开赫连役的怀抱,水萦呜呜哭了起来,“赫连役,我恨你,我恨你……”
“是!你恨我,喜欢酆岳!”赫连役给她脱掉鞋子,然后去脱她沾满酒气的盔甲。
水萦哭的更凶了,捶打他的胸膛,“我都要嫁给酆岳了,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为什么不像从前一样把我关起来?连你也不管我了!”
赫连役的眉心颤了一下,摸向了女子酒意染红的脸颊,“我拦着你,你便能心安吗?”
水萦拽着他的衣襟,撑起上身,吻上了他的唇,肆意妄为。染了酒意的吻,迷醉了男子的心。
他抬起双手去抱她,咚的一声,水萦掉在了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赫连役苍凉一笑,为她盖上了锦被。相比于酆岳,自己更没有资格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