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祭天回来,遇上了一个美人,宠幸之后便被封为了婕妤,好不喜爱。一时间,后宫炸了锅。
每次皇上宠幸姜玉颜后,姜玉颜都会偷偷溜出皇宫找酆岳,水萦堵了她两次。现在皇上几乎日日宠幸贺婕妤,她总不能凭空怀一个孩子,水萦很是高兴,总算不用在宫门口堵她了。
可是姜玉颜却急坏了,自己还没有怀上孩子,怎能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女人搅了自己的好事。
可是如今皇上那么喜欢贺心儿,她也不敢硬来,于是去了慈宁宫。太后对于姜玉颜的抱怨,没有什么反应,还耐心的宽慰她。
直到姜玉颜说到贺心儿整日里穿着西陵衣裳时,太后变了脸色,和姜玉颜一起去了凌云阁。
凌云阁正是皇上赐给贺心儿居住的寝宫。
彼时,水萦正在凌云阁教贺心儿宫中礼仪。她担心旁人瞧出来自己认识贺心儿,自贺心儿入宫以来,从未来见过她。郭尚仪派人来教贺婕妤宫中礼仪,水萦才得了机会来见她。
“皇上对你如何?”
“皇上待我很好!”这些天她一直处于忐忑和恍惚之中,看见水萦更是害怕,“你将我送给皇上,是要我做什么吗?”
水萦点了点头,还未说出话,贺心儿急道:“皇上待我很好,我宁死也不会害他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让你害皇上?”水萦不解。
贺心儿怯怯道:“说书的都是这么说的。大坏人都会送美人给皇上,让她们刺杀皇上。”
水萦笑了,“既然你觉得我是大坏人,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我怕你再送我回青楼。”那语气中尽是害怕。
水萦安慰她,“你不必害怕,我不会让你害皇上也不会让你做坏事,现在你只要让皇上喜欢你就好!”
两人来到院中的凉亭里,学习礼仪。
太后驾到的声音传来,贺心儿和水萦急忙跪了下去。
“参见太后,参见淑妃娘娘。”
太后看着贺心儿身上的衣裳,怒火中烧,“抬起头来。”
贺心儿缓缓抬起了头,太后险些跌倒。这一张脸,她从未见过,却记忆深刻。她曾在画中见过千次万次,也是因为这一张脸,她的儿子险些永远的离开她。
沈娘看见也是一惊,急忙扶着太后坐到了石凳上。
太后冷冷道:“你进宫已有多日,怎么从不来拜见哀家?”
那声音很是愤怒,贺心儿有些害怕,“臣妾不知道!”
“启禀太后!”水萦接过了话,“陛下命尚仪局教贺婕妤宫中礼仪,想来陛下是想等她学好礼仪再去给太后请安,以免唐突了太后。”
姜玉颜冷哼一声,“饶司宾,怎么哪都有你?”
“臣只是奉命前来教贺婕妤宫中礼仪!”水萦尽量表现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太后冷声道:“既是教宫中礼仪,贺婕妤穿这等不合宫中规矩的衣裳,该当何罪?”
“这……”水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太后冷冷的下了命令,“掌嘴二十,逐出皇宫。”
贺心儿急道:“太后,这是陛下让我穿的。”
“掌嘴!”太后根本不听她的话。
水萦不知为何太后对贺婕妤有这么大的怒气,难道仅仅是为了姜玉颜?按照太后的性情,不应该呀!
“太后,是臣教导有失,臣愿同领罪责!”她如此说,不是为了想领责罚,只是为了提醒太后该让自己离开了。
太后果然挥了挥手,“此事不可声张,你退下吧!”
“诺!”水萦急忙离开了凌云阁。可是怎么才能告诉陛下呢?若是这般过去报信,岂不是让人怀疑自己和贺心儿的关系。
她走着走着,走到了四公主寝宫外。
四公主正在院中练剑。一招一式,练得有模有样。
“红玉,你看我练的怎么样,像言哥哥教的吗?”
原来是平津侯家的公子,她的未婚夫婿教的,怪不得练得那么欢快。前些日子那么喜欢赫连役,转眼间便那么喜欢言阙。
水萦有些羡慕她,可以这么快的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快的忘掉一个人。她捡了一颗石子,等到酆嫣凌空跃起时打在了她的腿弯处,酆嫣猛然摔在了地上。
“啊……”
那一摔着实不轻,水萦都吓到了,急忙走了进去,“四公主你怎么样?”
酆嫣抱着自己的臂弯处,哇哇哭了起来。
水萦撩开她的衣袖,臂弯处都是鲜血。
“快去宣太医!快去告诉陛下!”经水萦提醒,红玉急忙往太医院跑去,一名宫女也往勤政殿跑去。
水萦将酆嫣扶起送回房间后,站在凤仪宫门口看皇上来的方向。皇上那么疼爱酆嫣,一定会赶过来的。凌云阁在凤仪宫和勤政殿之间,他来凤仪宫一定要经过凌云阁。
皇上和那名宫女走到凌云阁前时,里面已经没了声响。眼看就要经过凌云阁,水萦有些着急,正在想如何提醒皇上时,两名太监将贺心儿架了出来,迎面出现在皇上面前。
贺心儿双颊红肿,呜呜的哭着已经成泪人了。
皇上很是心疼,怒道:“怎么回事?”
两名太监急忙跪了下来,贺心儿扑到了皇上的怀里,“陛下救我,太后要把我赶出皇宫,可是我没有地方去了。”
太后和姜玉颜闻声走了出来。
“皇帝怎么过来了?”
“你先过去告诉嫣儿,朕稍后就到!”皇上吩咐完四公主的侍女,无奈的看向太后:“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冷声道:“皇帝,你的后宫哀家一向不管,但她绝不能留!”
贺心儿听见,将皇帝抱得更紧了。
皇上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叹息道:“母后这是何苦,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
“一个小丫头能把你迷成这样?哀家没瞎,这丫头的样子跟你在寝宫里挂的画像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哀家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忘不了那个让你迷了心智的女人。”
“她已经不在了,也毁不了儿子了。”皇上看着怀中的女子,满眼的心酸:“母后何苦苦苦相逼,连这一点慰藉也不留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