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语气缓了下来,语重心长道:“皇儿,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担心她是西陵派来的细作?”
“陛下,我不是,我不是!”贺心儿害怕的摇头。
皇上坚决道:“母后暂且留她在宫里如何?朕自会调查清楚!”
太后感叹一声,跟姜玉颜离开了。皇上搂着贺心儿进入了凌云阁。
一直站在凤仪宫门口的水萦,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庆幸自己没有让她装成西陵女子,这样皇上派人去查,查到的真相只会让他更信任贺心儿。
……
楚曦的肚子越来越大,水萦陪着她坐在院中的凉亭里绣小孩子的衣裳。
她的绣工不好,但看着楚曦那么自如的绣着衣裳,也忍不住拿了一个还未绣图案的肚兜绣起来。
“你行不行呀?”楚曦看着水萦十分生疏的针脚,很是不放心。
水萦急忙将肚兜护到怀里,“行不行,总是我这个做姨母的心意嘛!”
楚曦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我不抢,你慢慢绣,别扎到手。”说着,还给了她一个简单的图纸,让她照着绣。
玲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太子妃,淑妃怀孕了!太医说,大概一个月的身孕。”
水萦的手僵住了。现在皇上几乎日日陪着贺心儿,她以为姜玉颜没有机会怀孕了,没想到她竟然怀上了。
一个月的身孕,岂不是就是在晋王府撞见的那次,她真的怀上了酆岳的孩子。
楚曦倒是有些高兴,吩咐玲珑,“让太医时时照看着,一日三餐吩咐尚食局精心准备,凡事先紧着淑妃用!”
玲珑建议道:“太子妃,我们要不要备些贺礼过去?”
楚曦摇头,“还是算了,万一她又陷害我怎么办!什么东西也别送,咱们也不过去了。但是一定要照顾好淑妃,别让父皇挑什么错处。”
现在皇上对酆承邺很是不满,她不想因为自己更添皇上对他的不满。
恰在这时,酆承邺走了进来,一脸郁色的向景阳殿走去,身后跟着太医院的张院判。
这是怎么了?
“水萦,我去瞧瞧太子殿下,你自己先绣会儿!”
楚曦放下小孩子的衣裳往景阳殿走去。她走到门外,听到了里面酆承邺的声音。
“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父皇无法再生育了吗?”
张院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颤巍巍道:“也并非是全无可能,或许是上天庇佑。”
酆承邺冷声问:“你这上天庇佑,有几成把握?”
张院判如实道:“不足一成!”
“行了,孤知道了!”
张院判行礼告退,开门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太子妃。
楚曦等他离开后走了进去。
酆承邺急忙去扶楚曦:“曦儿,你怎么过来了?”
楚曦拉着他坐了下来:“殿下,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想怎么办?”
“孤总要查清楚,若不是,孤决不能让她欺骗父皇!”
楚曦急道:“殿下!她已经怀上孩子了,这件事说不清的。父皇现在对你多有不满,若被淑妃发现反咬一口,父皇是不会信你的。”
会不信自己吗?酆承邺有些恍惚,却仍是坚决道:“可这件事,孤必须查清楚!”
“不是还有一成的希望,或许她怀的真是父皇的孩子。我们等她把孩子生出来,滴血验亲便是,你不要急于一时。”
“好!”酆承邺冷静下来,抱住了楚曦。
楚曦握住他的手,问道:“现在朝中怎么样?”
“好多了!”对于朝中的事,酆承邺并不想让楚曦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今他已经是举步维艰。
朝中重要的位置,皇上都换上了自己的人。许多重要的事情他已经被排除在外,很明显,皇上要一步步的削除掉他所有的势力。可是皇上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过对他一丝一毫的不满,反而比原来还要好!他曾暗示过皇上,可皇上什么都没有对他说。
水萦并没有等楚曦,向郭尚仪要了令牌去晋王府。
酆岳看到水萦很是高兴,在她走近书房的那一刻,过去抱起了她。
“萦儿,姜玉颜怀孕了,我们离我们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水萦站稳后,脱离了他的怀抱:“我已经知道了。”
酆岳笑着拉她坐下来,“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等到太医能诊出来姜玉颜怀的是男孩,我们就成婚!最多三个月就能诊出来。”
“成婚?”水萦震惊的站了起来。
“是啊!”酆岳也站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她都怀了男孩,怎么会不同意我们成婚,这样也能更好的掩饰我和她的关系。”
水萦冷笑一声,抽出了手,“原来王爷娶我,是要经过她的同意的!”
酆岳皱眉,不解道:“萦儿,你不是想嫁给我吗?不会又不愿意了吧?”
“没有!”水萦盯着酆岳笑了笑,违心的说道:“我只是担心她怀的不是男孩。”
“不会的!”酆岳的眼神很是坚定,他拉着水萦去看她们大婚的房间,“萦儿,你喜欢什么样的装扮,虽说不能大宴宾客,但在府内,我们一定风风光光的。”
“你瞧着办吧!”水萦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东西。
酆岳看向水萦,不悦道:“你怎么能那么随意?”
“不是!”水萦挽上他的臂膀,扯出了一丝笑容,“我只是想让你大婚之日给我一个惊喜。这种事哪有问新娘子的!”
“本王错了!”酆岳将水萦搂入怀中,承诺道:“到时候,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好!”水萦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不再祈求他能放弃问鼎天下的决心,她只希望自己能安全的堵住他那条路。让他发现自己再也不可能成功时,转头看到自己的存在。
女子的气息扑在男子的胸膛上。酆岳渐渐有些情动,抬手捏住了水萦的下巴,“萦儿,我想要你!”
说罢,吻了上去。
水萦下意识的躲开,用手堵住了酆岳的唇:“阿岳,不过三两个月了,我想等到大婚那一日,那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可以吗?”
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朦胧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