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京华深似海 第268章 后位之争

淑妃再次有孕，皇上十分关心命张院判亲自照料。

张院判在诚惶诚恐中，又诊出了另一个诚惶诚恐的消息，“启禀陛下，淑妃娘娘怀的很有可能是龙子。”

“当真？”皇上高兴不已。

看着皇上那么高兴的样子，张院判往回找补，“陛下，但有些人的脉象与常人不同，也并非一定是龙子。”

他只是怕孩子生出来不是龙子，皇上怪罪自己。可皇上听到这些，竟然将所有的太医都宣来淑兰殿给姜玉颜诊脉。

数十位太医大多诊出的都是龙子。

皇上让太医都退出去，激动的抚摸上姜玉颜的肚子，“这孩子，一定是龙子。”

姜玉颜也是高兴坏了，但面上却渐渐哭了起来，“臣妾恐怕福薄，无法为陛下诞育龙子。”

“瞎说什么！”皇上隐隐有些不悦。

姜玉颜哭的更凶了，“臣妾前几日梦到，梦到……呜……呜……”

“梦到什么？”看姜玉颜这个样子，皇上也有些担忧了。

“梦到上天示警，说臣妾命贱，无法诞育尊贵的龙子。上一次臣妾一落水就失了孩子。这一次，会不会也生不下这个孩子？”

天象之说，岂可儿戏。皇上十分在乎这个孩子，急忙叫来了钦天监。

姜玉颜早已收买了钦天监。钦天监推算后，道：“陛下，淑妃娘娘命格本不弱，但娘娘怀的龙子乃上天恩赐，贵不可言。娘娘的命格相比之下便轻弱的多了，恐怕难以孕育龙子。”

“都是臣妾命贱，不配给皇上诞育龙子。呜呜……”姜玉颜抱着皇上哭得更欢了。

皇上急道：“可有解救之法？”

钦天监说出了最重要的六个字：“母贵方可保子。”

“何为贵？”皇上若有所思，“难道需要册封淑妃为皇后？”

“正是！”钦天监点头，“只有如此才能保护娘娘腹中龙子！”

姜玉颜惶恐道：“臣妾人微命贱，怎堪国母之尊。”

皇上看着姜玉颜，陷入了沉思。他本来就要立这个孩子为太子，让姜玉颜当皇后，也无可厚非，可是……，他想到了皇后，也想到了那个她来不及给名分的女子。

姜玉颜看皇上没有反应，给钦天监使了一个眼色。

钦天监跪地，朗声道：“陛下，保住龙子要紧呀！”

姜玉颜在床上跪了起来，楚楚可怜道：“陛下，臣妾自知不配皇后之尊，可是臣妾实在是舍不得这个龙子。陛下可不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先封臣妾为皇后，等到孩子平安出生后，再废了臣妾。”

“说的哪里的胡话！”皇上温柔的扶起了姜玉颜，对钦天监道：“你选个日子，尽快册封淑妃为皇后，尽快。”

“诺！”钦天监离开了淑兰宫。

彼时，酆承邺和赫连役正在东宫议事。听闻这个消息，两人都震惊了。从蒙城回来，一向沉默寡言的酆承邺，迅速去了勤政殿。

这一局，是赫连役设的，他在晋王府留有眼线，知道姜玉颜肚中的孩子是酆岳的。本想让两人设计酆承邺谋害皇子一事，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个消息，鬼使神差的也跟着去了勤政殿。

酆承邺匆匆忙忙的跑进去，皇上不悦的皱眉，轻斥道：“干什么呢，毛毛躁躁的。”

从蒙城回来后，他做任何事都三思而行，可对于这件事，他问的没有一丝犹豫。

“父皇，册封淑妃为皇后，是真的吗？”

“君无戏言！自然是真的。”说这句话时，皇上竟有些心虚。

酆承邺反问道：“父皇，您曾说过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妻子只有一个。您说母后是你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妻子，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皇上劝道：“邺儿，你母后去世多年，中宫后位空虚，也该有一位皇后了。”

酆承邺冷笑，“因为母后不在了，所以她在父皇心里的位置也不在了吗？”

“放肆！”皇上怒斥一声，“朕与你母后的情意，岂是你能置喙的。”

酆承邺跪了下去，决绝道：“既如此，请父皇收回成命。”

这是他从蒙城回来后，第一次顶撞皇上。他在心里笑了笑，尽管千万次的劝说自己不要再与父皇起冲突，可是真的到了有分歧的时候，他做不到。

提到了已逝的皇后，皇上的语气软了下来，向他说明了缘由，劝道：“你母后一向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为了皇嗣着想，她会体谅朕的。”

这个理由让酆承邺发笑，“天象之说，占卜之术也能当真吗？依儿臣看，不过是一派胡言。”

皇上在此刻站了起来，怒斥道：“朕看你是不想让朕再有儿子。”

酆承邺也站了起来，他身为太子，时时刻刻在算计人心，可从未对自己的父皇算计过半分。这几个月来的小心谨慎，压抑心性，已是他在极力克制，此刻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父皇想封她为皇后，是因为对儿臣不满，想封她的儿子为太子吧！父皇直接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多好，何必拐弯抹角的封淑妃为皇后，让九泉之下的母后心寒。”

“放肆，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话？”

“胡话吗？父皇因为儿臣害了多少人，何必再装糊涂。”酆承邺将身上象征太子的衣冠脱了下来，冷冷道：“就算淑妃肚子里的不是皇子，父皇从宗室子弟中过继一个来便是，这万里江山还愁无人承继吗？何必与儿臣在这里苦心演戏。”

“混账！”皇上抄起书案上的奏折扔到了酆承邺身上，“给朕滚出去！”

“痛快！”酆承邺转身走了出去，他宁愿父皇这样训斥自己，也不愿维持多日来那伪装出来的父慈子孝。

一直站在殿外听着的赫连役，在看到酆承邺穿着一身纯白的内袍走出来时，不自觉的跟上了他。

皇上有些恍惚，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陛下！”李总管急忙去抢扶皇上，皇上摆了摆手，“无事，去凌云阁！”

因为姜玉颜怀孕，还有太后不查清自己的底细不许皇上过来的命令，贺心儿已经多日没有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