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皇上,贺心儿高兴的冲出房间扑到了皇上的怀里。
“陛下这么久都不来,臣妾还以为陛下不喜欢心儿了。”
看着怀里欢脱的女子,皇上心里的郁结也消了大半,笑道:“朕怎么会不喜欢你!”
“陛下,臣妾学了一支西陵舞,跳给你看,好不好?”
“好!”
时阳光正好,皇上歇在凉亭中看贺心儿跳舞。
贺心儿一身红衣,挥舞着手中的长袖翩翩起舞。皇上看着看着陷入了回忆中,也有一名喜穿红衣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起舞,仿若惊鸿,惊艳他的时光。
只是那名女子手中挥舞的是长剑,并不似贺心儿舞的这般娇柔。
“陛下!”贺心儿舞完,走到他身边,喊神游天外的皇上,“臣妾舞的好不好看?”
“好看!”皇上回过神,拉贺心儿坐在自己身边。
贺心儿不满的嘟起了嘴,“臣妾觉得您都没好好看,神游天外了。往常也是,您看我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臣妾长的像陛下的旧人吗?”
那日太后当着贺心儿的面说的话,想必她也听到了。皇上并没有隐瞒,叹息道:“是呀,你的样子像极了她。”
贺心儿继续问:“她是谁,如今在哪里?”
“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皇上不忍提到那些往事,看向贺心儿,“朕把你当做她,你有没有不高兴?”
“不会呀!若不是我长得像极了她,怎会有缘分伺候陛下。”贺心儿天真的对皇上道:“说不定我便是那名女子的转世,只是喝了孟婆汤忘记了。”
皇上看着贺心儿稚嫩的脸庞,猛然抱住了她,激动不已,“是啊,是上天又将心儿还给朕了。”
此话一出,两人更加亲近了。贺心儿一心要套皇上的话,撒娇道:“那陛下跟我说说原来的事情,帮心儿找回记忆吧!”
“好!”皇上来了精神,“初见你时,你便是一身红衣。瞧见朕捂着眼睛不看,朕就好奇呀,问你为什么不看朕。你猜你说什么?”
“说什么?”贺心儿拄着脑袋听得异常认真。
皇上学着女子的声音,一本正经道:“你说,哥哥对我说郢朝的男人都是大色狼,不能瞧的。”
贺心儿听着,笑了出来。
皇上也很是舒畅,摸着贺心儿的脸颊,问道:“朕要册立皇后了,你难过吗?”
“不难过呀!”贺心儿摇头,“陛下想立谁为皇后,就立谁为皇后。只要陛下心里装着心儿,心儿就很开心。”
皇上叹息一声,怅然道:“若是二十年前,你能这样想,该有多好!”可是她那样耿烈的性子,又怎会同意。她终究不是她。
见时机有些成熟了,贺心儿引出了赫连役:“我上一世是西陵女子吗?那天我在御花园瞧见了永乐侯,他瞧着我的衣裳看了许久。”
皇上点头,“你是西陵王的妹妹,他是西陵王的儿子,按礼节,她应该叫你一声姑姑的。”
“原来我有一名这么大的侄儿呀!”
贺心儿惊讶的看着皇上,两人都笑了。
“那他怎么不在西陵,在皇宫里呢?”贺心儿继续问。
对于这件事,皇上并不想多说,淡淡道:“这是朝政,你不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心儿不想再拖下去。十几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像皇上这样给了自己一个安稳的生活,她想尽快完成水萦的心愿,心无旁骛的待在皇上身边,好好生活。
“我怎么不懂,他是人质对不对?”
皇上脸上骤然显现了怒气。若是一般嫔妃看见,定不敢再说下去。但贺心儿还未学会察言观色那一套,继续道:“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要将大王的孩子送到什么秦国、赵国呀当人质。”
原来是话本看多了。皇上被她天真的样子逗笑了,“你呀,也是一个鬼机灵。”
“陛下,西陵王就他一个儿子吗?”
“那倒不是!”皇上卸下了满心的防备,回答她的问题。
“这样呀!”贺心儿好奇道:“陛下怎么不把西陵王的儿子都叫来京城呢?”
“你呀,到底还是一个小丫头,怎么能都叫来呢?”
“不能呀!”贺心儿发愁,“可是西陵王还有儿子,留一个在这里他也不怕呀!万一他在这里捣乱岂不是更不好!”
说到这里,皇上升起了一丝担忧,西陵王会割舍骨肉亲情这件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恰在此时,李总管过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跟永乐侯出城去了。”
刚刚跟自己大吵了一架,他竟然还有心情出城。皇上想着想着,疑心了起来。原本他看太子的样子,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或许他并没有想要谋权篡位。此刻,他却升起了一丝担忧,问道:“太子和永乐侯经常在一起?”
李总管如实道:“时常在一起,简直是形影不离。好多事情太子殿下都会同永乐侯商议。”
太子一向不想与西陵开战,难道他对赫连役承诺了什么,想用西陵的势力谋权篡位。怪不得他敢跟自己吵架,管不得他敢说出废太子的话,原来是早有准备,皇上越想越笃定。
贺心儿对于皇上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试探着喊了一声:“陛下!”
皇上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吩咐道:“传朕旨意,永乐侯来京时日已久,朕念及思乡之情,需他回西陵探亲。至于什么时候让他回来,暂不用定。”
立储一事他也不知何时能定下来。
贺心儿听着皇上的话,欣喜之情难以言表,自己还没有说完,皇上竟然让永乐侯回西陵了。竟然这么容易。
皇上走后,她直接派人叫来了水萦,将此事告诉了她。
水萦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跟皇上说的?”这也太容易了。
贺心儿道:“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只是才说到一半,陛下就下旨了。”
管他因为什么,皇上答应了就是好事。
“谢谢你,小红!”水萦急忙回尚仪局,向郭尚仪磨了一个出宫的手令去永乐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