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役不知昨晚歇在了何处,不到半日,水萦便看到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有跟上去,远远的看着他。
游戈看着远处跟他们同步的水萦,轻轻的提醒了一句身边的赫连役,“少主,饶姑娘一直在远处跟着呢?”
赫连役瞪了他一眼,游戈不敢说话了。
西陵将瑞王未死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没几日传遍了郢朝各地。赫连役上书回京,皇上同意了。毕竟,他很想知道,赫连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西陵与郢朝的边界,大多是蜿蜒陡峭的山峰,两地交通走的都是陡峭的山路,不过,有一处交界的地方有一座美丽的小山村,在两座山峰相交的山谷之间。
赫连役行至此处,没有马上离开,他让游戈先行潜入郢朝安排事宜,自己却在半山腰上,寻了一个平坦舒适的山洞,住了下来。
想比于赫连役,水萦便有些惨了。离赫连役近的地方没有山洞了,她想随时看到他,不想离他太远,去山下借宿,于是寻了一棵半山腰上的大榕树,栖息在上面。
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软软滑滑的东西在自己脸上乱动。她朦胧的睁开眼睛,只见一条丑陋的花蛇,吐着长信子舔自己的脸。
水萦身子一歪摔下了榕树。幸好她反应快,滚下去时,双脚着地。刚刚他看见蛇的时候,吓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此刻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往赫连役山洞的方向跑去。
赫连役闻声急忙走了出来,水萦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身体有些发抖:“蛇,蛇……”
“被咬到了吗?咬到哪了?”赫连役急忙去找她身上的伤。
水萦从他怀里抬起头,委屈抽泣:“它舔我,它添我的脸。”
她可怜巴巴的小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可爱,赫连役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水萦意识到自己有些囧,急忙推开他进了山洞。
山洞中黑乎乎的,她摸了好久才找到他的包裹,掏出了水囊。蛇信子的黏液粘在脸上真的很难受。
她走出山洞蹲下来,倒水洗脸。只是一只手拿着水囊,着实不好洗脸。水萦不顾形象的将水囊夹在双膝之间,双手捧着流出的水洗脸。
没一会儿,脸洗干净了,水也流完了。水萦晃着空荡荡的水囊,尴尬的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我看你也不渴,我明天给你打水去,行吗?”
赫连役一直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此刻听见她的声音,终于回神,“饶姑娘,我觉得我跟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既然你觉得说清楚了,还啰嗦什么?”水萦睁着大眼睛溜溜的看向他,噎得他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赫连役转身回了山洞,继续睡觉。
水萦本来打算一直默默的跟着他,可是那条蛇仿佛激起了她沸腾的血液。她悄悄跟了进去,躺在赫连役身边,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赫连役听见了水萦进来的声音,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躺在自己身边,还抱自己,吓的一个激灵,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嘣的一声,山洞侧壁太矮,撞到了他的头顶。赫连役捂住脑袋,气呼呼道:“饶水萦,你干什么?”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这给了水萦极大的勇气。
她坐了起来,慢慢的凑近他,吐气如兰:“我都躺到你身边了,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赫连役浑身火烧火燎的,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想要推开她逃走。谁知,这一推吓的他缩到了山洞粗糙的墙壁上,闷哼一声,不知是撞疼的,还是没忍住。
他双手碰到的,竟然是水萦光裸的肩膀,她竟然在自己面前脱了衣裳。这个认知,让赫连役发狂,他的喉咙蠕动了三下,才平静下来。
“饶水萦,我不喜欢你!”
其实水萦本想全部脱掉衣裳的,只是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扯了半天只扯开了肩膀上的衣裳。听到这话,她不以为然道:“我知道呀,你说过了。”
“那,那,那你还过来?”赫连役结结巴巴的,简直就是一个纯情胆怯的小男孩。
“我喜欢你就行了。”水萦微微侧头呵呵的笑了,气息喷在他的耳后,仿佛要把他吹化了一般。
赫连役急忙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水萦,起身离开。
水萦急忙跪起转身,从身后抱住了他,“我不用你负责,你白嫖都行。”
说完这句话,水萦险些咬掉自己舌头,烫红的小脸紧紧的贴在赫连役紧绷的背脊上。自己都离开青楼许久了,怎么还能冒出这么荤的荤话。
“放开!”赫连役的声音彻底哑了,可是却不敢再碰她了。
都丢人到这份上了,要是再放开他,岂不是更丢人!水萦秉承成要丢人一起丢的原则,娇滴滴道:“役哥哥,你不是说你有过上百个人女人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说着,一边伸手去解他的玉带,一边咬上了他的耳垂。
赫连役猛然站起身,甩开水萦,落荒而逃。他身上的外裳脱落,落在了水萦颤抖的手中。
“赫连役,你不是男人!”水萦气呼呼的将他的外裳甩在了地上。
突然闯出来的男人,惊扰了闭着眼打盹了的马匹。黑马扬起头,嘶的一声长鸣,将浓重的呼吸喷在了赫连役脸上,表达自己的不满。
赫连役嫌弃的打了他一拳,躲的远远的。
水萦听见马叫声,以为他要走,紧忙拢起衣裳去找他。洞门口,她看到赫连役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默默退了回来。
那么丢人的事情刚发生,她不敢去看他。
渐渐地,水萦有了困意,可是她怕自己睡着,他会离开,于是抱住他的包裹躺了下来。可是仍觉得不妥,万一自己睡的熟,他将包裹偷偷拿走怎么办?就是自己睡的不熟,她点了自己睡穴,自己照样不知道。
水萦想了想,将他的包裹塞到了自己怀里,特意向上推了推,夹在了两胸之间。然后满意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