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来葵水肚子疼,可赫连役并不知道也就第一日肚子疼。每次赫连役问她,水萦总说肚子疼。如此这般住了五六日。
这期间,陆续有人来向赫连役禀报军务。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离山洞很远,分明是不想让水萦听见。
这一日,赫连烽来了。远远的,便能听见赫连烽瞎喊人的大嗓门。
“大哥,大哥,你在哪?”
待在山洞里的赫连役听见声音,担心赫连烽看见水萦发怒,毕竟他并不知道赫连勃还活着,于是急忙出去,将赫连烽带去了山顶。
“大哥,樊将军他们带的新兵都开动了,你让我带的可是精兵,怎么还一直让我练兵?”他是偷偷来的,理由自然控诉自己的哥哥不给自己下军令。
赫连役看向了满脸不甘、蠢蠢欲动的少年,笑问:“那你可练好兵了?”
“我每日都操练,现在各个练得龙精虎壮……”赫连烽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哥,你该不会是怕有危险,不让我带兵打仗吧?”
他越想越觉得是,骤然提高了声音,“我不要留下守城。”
赫连役摇头,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冷峻:“我没有让你动,是因为你的任务至关重要,此战成与不成,全在于你一人。”
赫连烽气势高涨,可他毕竟没有真正的打过仗,心里有些发憷,“大哥,我能给你打头阵就行了。”
赫连役笑他,“怂了?”
“谁怂了!”赫连烽立刻挺直了身子。
“帮你的两位将军都身经百战,回去好好跟他们学,最多两个月,便会开战。”
赫连役的话,不止传到了赫连烽的耳中,也传到了水萦耳中。
水萦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偷偷跟了上去。只是山顶上光秃秃的,无处藏身,赫连役武功又高,她不敢靠的太近,便躲在了山路旁。
她离两人有些远,听的并不真切,只是这一句“最多两个月,便会开战”,她听得很是清楚。
不是要回京城和太子争储君之位吗?为什么要开战?
“走,大哥送你回去。”
赫连役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水萦急忙离开,跑回了山洞。
赫连役和赫连烽路过山洞时,赫连役向山洞内看了一眼,问身边的少年。
“烽儿,你说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忘记她所爱的男人。就算不能忘记,也能释然。”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赫连烽虽然比赫连役小三岁,但早已成婚,连孩子都有了。听到赫连役的话,脱口而出,“让女人给他生个孩子就好了。”
这是什么办法,赫连役不解的看向赫连烽。
赫连烽想起这件事就心酸,“我媳妇自从生了孩子,都不理我了,整日里就知道陪着她儿子,早知道就不让她那么早生孩子了。”
“那不是你儿子呀!”赫连役朝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此刻正好走到山脚下,赫连烽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大哥,我走了!”
他没走出几步,赫连役喊住了他,“烽儿,你相信大哥是为了西陵好吗?”
“我当然信大哥了。”
“走吧!”赫连役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
赫连役回去的时候,水萦正窝在石床上发呆,听见声音,抬头望向了他,“你为什么不急着回京城?”
赫连役一怔,她不应该不想让自己去吗?可是他并没有问为什么,直接道:“送你回家后,我就回京城,收拾收拾,走吧!”
水萦急忙捂住了肚子,“我肚子疼。”
赫连役斜睇了她一眼,“这都几日了,葵水早该过去了吧?”
“我说没过就没过!”水萦气鼓鼓的瞪向他,“有本事你检查呀?”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水萦将脸埋到了双膝里。赫连役别开了眼,语气不容反驳,“一刻钟。”
他只给她一刻钟的收拾时间。说罢,他向外走去。
“赫连役!”水萦站起来,向赫连役的背影走去,“京城出什么事了?是太子不让你回去吗?你为什么要开战?”
原来她听到了自己和赫连烽的对话,赫连役没有回头,淡淡道:“不是,是我等不及了。我不想再与太子无休止的斗下去。”
“你疯了吗?纵然你将二十万兵马全部用上,能抵得上郢朝百万大军吗?”
这是下下策。水萦此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安危,而不是天下人的安危。
“一旦开战,有多少人丧命,你想过没有?”
水萦再次开了口,想到当初他就是不愿开战,才设计让自己杀了他,此刻想来,心口发颤,他想过,他一定想过。
“赫连役,你该不会想让太子杀了你吧?”水萦急忙跑到了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的反应。
“不会!既然已经开战了,我为何要让他赢。”赫连役冷笑了一声,“他是有百万大军,可未必有我快。”
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水萦看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急道:“太子已经对你有防备了,你能有多快?”
“这个无须你管!”赫连役绕过她,径直向外走去。
“赫连役!”水萦再次喊住他,苍凉无比的笑了,“赫连役,你若死了,你猜我会不会死?”
你猜我会不会死?
这一句话,重重的砸进了男子的心底,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震碎一样。赫连役仰头看向刺眼的光,微微眯了眼睛。
猛然间,赫连役转身抱起水萦,将她放倒在洁白的羊皮上,俯身压了下去。
一张泛着冷光的俊颜在眼前渐渐放大,水萦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赫连役的吻落了下来,水萦微微扬起头,回应他的温度。
身上的衣物被男子温柔的剥落,水萦也大胆的去扯他的衣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可他抱着她,吻着她,足以让她忘记一切。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醉在他的温度里。
山洞外,阳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只是依然照得洞口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