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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第一百三十七章 倾城

作者:半夏谷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07 07:34:47 来源:小说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段『插』曲,依旧没有我,但是不苦涩。后来,每次我在紫宸宫拿李倾城来撒泼时,刘珺都会从三维物种平行空间记录仪调出点点滴滴来证明他对李倾城并无男女之情。呜呜,接着他就趁我看得入『迷』,将我扑倒在珊瑚床上了。

清明节后,多雨,丝丝缕缕,如绿绮上长着的发霉愁苦,拂去的话,怕损伤了桐木,不拂,更恐失去天籁之音。

堇儿生辰,刘珺腻在紫宸宫三天,恍若隔世。回长安的路上,刘珺看着趴在他怀里熟睡的堇儿,忍不住在她的淡紫『色』兰瓣上印了一个轻柔的吻。兴许是错觉吧,他的堇儿越来越美了,小巧玲珑的身躯,白嫩光滑的皮肤,瓜子脸,月牙眼,胸前的玉桃饱满欲滴,锁骨的红月变幻多姿,怎么看都不够。

当他决定在东海为堇儿建一座紫宸宫时,他知晓他对这只一会儿小狐狸一会儿小蠢猪的东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东海,曾经是他的噩梦。当初,他童言无忌,在家宴上,将珺字解释成君子,要做董仲舒的门生,成为大儒。可平时待他比太子刘彻还纵容的先帝刘启,竟将珺字拆为君王,认为他包藏谋反之心。七天七夜,带出的护卫全部被先帝刘启的紫衣侍卫杀死,尸体漂浮在海浪之上,而他躲在东海底下,看着海水一点点变成腥臭的红,再慢慢地净化。自从死里逃生、患上寒冰症后,他表面上流连于长安城的歌舞坊,落下一个薄情冷王的名声,暗地里弃文从武,手握九黎骨令,重建九黎组织。先帝大概是以为他不足为惧,望他的眼神似乎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不过,他已强大到足够与之抗衡,不再傻傻地介意先帝是不是讨厌他了。

如今,他和堇儿并肩站在紫宸宫,眺望东海,眼里满是堇儿对大海的欢愉。对,堇儿前世定是一条爱缠着他的八爪鱼,才会产生强烈的归属感。话说,念奴也同堇儿一样,见到大海就嗷嗷地叫着小金鱼,若不被阿胜拽住,早钻进大海里。她们,真像姐妹。

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条八爪鱼?寒冰症有『药』可医的消息传出来后,从巴蜀到长安,他受到各方势力的追杀,却为了一只泛白的水蓝『色』香囊,生生地受了一剑。这只水蓝『色』香囊,正是堇儿绣的,绣工一般。姑苏城,他吃到堇儿做的虾仁阳春面,从此餐餐都离不开虾仁。或许,更早吧,沙漠上第一次相遇,堇儿抢了他的水囊,他发现自己的眸子有了温度。

说来可笑,起初,他很排斥喜欢上堇儿的这个事实。所以,他得知堇儿的第一个孩子小虾米被王月出害死,他选择了淡漠。他探到堇儿的第二次喜脉时,往当归里掺杂藏红花,以压下悸动。甚至,他忽视堇儿在身下的求饶,只顾着发泄,结果,堇儿痛,他也痛。在巴蜀的日日夜夜,他读着依依的汇报,辗转反侧,想堇儿的一颦一蹙,将堇儿写的抄袭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舔』了『舔』家书上的红豆残渣和卤猪蹄油印,他终于承认,离开她,他的人生没有味道。

后来的后来,他悔恨自己不能早早确认这份爱,以致于因小小的误会而相隔天涯。

至兰兮小筑,他抱着睡觉也会蹭得他的身子起火的堇儿,轻轻地放在寒兰阁的白玉床上,替她掖好被角,点起灯芯草,有助于她睡上整天,并吩咐佑宁及时倒掉灯芯草的灰烬,备好温热的淮山排骨粥。他要去和李倾城谈谈,却不愿被堇儿发现,像做贼般心虚。

今年,是他第一次陪堇儿过生辰,也是他第一次不能与李倾城共度生辰良宵。堇儿、李倾城、念奴,都是同月同日生,确实蹊跷。马车驶向嫣红馆,花犯粉墙,十里红毯,千重芍『药』,姹紫嫣红争春『色』,他以为近乡情怯,不敢面对李倾城,却只觉得芍『药』再美,也激不起半点涟漪了。

嫣红馆,往里走,向左拐,墨兰深处,立在瀑布前,他反复思量如何同李倾城解释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忆起那个在东海底下通过接吻来维持彼此生命的蓝衣少女,他对李倾城的愧疚便增加三分,手心都沁出了一些薄汗。相伴十年,纵使薄情寡『性』,也多少存了心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拧拧眉『毛』,纵身一跃,跳进了瀑布。

瀑布外,幽深的洞『穴』里,他熟练地『摸』索着。洞口处,解开缆绳,划着扁舟,顺流直下,奔向水中凸起的楼阁思夏居。梳着垂挂髻的黄衣少女黄莺瞧见刘珺时,先是眉开眼笑,尔后瞪了他一眼,跺跺脚离去。他站在思夏居前,嘴角扬起冷笑,他变心了,何德何能担得上思夏二字。

思夏居内,一袭兰烟云裳,随着壁上支起的芍『药』灯花,在微风中飘零。长长的衣袖,向外轻轻抛出,左肩处的寒兰便逐渐绽放。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加快了水袖的挥舞,旋转,跳跃,甩出,收回,如行云,如流水,柔软的身姿,同那长袖合一,极具韵致。每一飞袖,衣袂翩然,步步生出含苞欲放的兰花。所谓,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寒兰的孤傲弥漫成烟雾,绕梁三日。

李倾城绾的是慵懒的坠马髻,别了一支子乔赠的芍『药』含春金步摇,为了遮掩苍白的面容,涂抹了子乔送的美人醉,缓缓地走到刘珺跟前。她的子乔,陪野丫头过了三天的生辰,她就淋着雨在嫣红馆跳了三天的兰兮舞,不知疲倦,感受不到疼痛,连素来宠妻成瘾的平阳侯曹时和长安新贵夏策都为了博她一笑,献上价值连城的宝物。可她笑不出来,一想起子乔的笑与野丫头有关,她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淡漠,泪花一滴一滴地融入雨水之中。直至她跳得沉下身子,她也感受不到子乔温厚的大掌。子乔,不要她么?

于是,她打算揭开面纱,她的美貌,可不是一个倾国倾城就能描述的。动用美『色』,『迷』『惑』男人,她在做着不耻的事。然而,她的手在颤抖,面纱掉落之际,她闭上了眼睛,连打量子乔的反应的勇气也丧失了。明明,她拥有令老天也疯狂的容颜,西子的鹅蛋脸,杨贵妃额前的玫瑰红花钿,貂蝉如月光般柔美的雪肌,王昭君似泣非泣的秋水眸子,她还是担忧子乔不会动容。

“夏儿,果真是你。”刘珺笑道。他没有认错,李倾城便是东海的蓝衣少女,给他带来光明的救命恩人。

“子乔……”李倾城向后退了几步,拒绝了刘珺因欣喜而搭过来的双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落。

她记得,子乔初接手九黎组织时,在采桑阁遇见一个看得顺眼的美人,却被美人的哭哭啼啼而恼怒,派佑宁剜除了美人的眼睛,赏给了乞丐。子乔,厌恶美人的哭泣,她牢牢地记在心里。倘若她发现那个野丫头哭的眼泪可以淹没了泰山的话,怕是心绞痛会复发吧。

“夏儿,做本王的妹妹,好么?”刘珺问道。

“妹妹……”李倾城喃喃道,尔后勉强摆出笑容,道:“倾城时日不多了,做妹妹也好。”

“夏儿,别这么说,本王一定能破除李家的女人活不过二十六岁的魔咒。”刘珺搀扶着身子站不稳的李倾城,柔声道。

“如何破除!襄王能找到比那个小浪蹄子更合适的朱雀命格吗?”黄莺打掉刘珺的手,扶着李倾城坐在玫瑰椅上,冷笑道。

“丁四娘已去了西域,不日会带来消息。”刘珺道,听黄莺用小浪蹄子称呼堇儿时,寒潭眸子起了杀意,转向李倾城那张忧伤的面容,又收敛得无声无息。

“如果到了馆主二十六岁还是找不到呢!”黄莺冷嗤了一声。

刘珺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不愿意去思索。他的命,是夏儿给的,可是他不能亲自替夏儿续命。他沉思了片刻,念起堇儿的朱雀命格,忽然感觉到胸口的剧痛,哽咽道:“如果找不到,那就用堇儿的心吧。堇儿怕冷,本王去黄泉路上作伴,暖暖手心吧。”

话音刚落,李倾城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哭得芍『药』憔悴、玫瑰凋谢。“她有什么好?”李倾城泣道,将在心中煎熬了无数次的疑问吐『露』出来。

“夏儿很好,倾国倾城,善解人意,值得拥有更完美的男人。夏儿什么都比她好,唯一的缺点是,你不是她。”刘珺道,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此刻,李倾城花容失『色』,软弱和妒忌如毒虫般侵蚀她的身子。她站起来,狠下心,扇了刘珺一巴掌,冷冷地道:“莺儿,送客。”接着,她费力地扯下南海夜明珠缀成的帘子,撩起红纱帐,和衣卧睡,背对着刘珺,独自啃噬漫无天际的悲伤。

“夏儿,好好休息,本王改天过来看你。”刘珺静坐了半晌,听到李倾城吐出的兰息,抚了抚皱起的眉头,叹道。

他悄悄地走近镜台,搁下一支丹凤朝阳金步摇,负着手离去。这支丹凤朝阳金步摇,托了民间的能工巧匠,花上整整三年的功夫制成。单是凤尾的红玉,打磨成圆珠,再一粒粒地粘上,就花去了黄金万两。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始终感知,李倾城适合奢华的装扮,而不是淡雅如兰。

出了嫣红馆,夏策站在门口,撑着一把月光白的竹骨绸伞,等候着刘珺。夏策,一身白衣,眉心一点朱砂倾尽天下,刘珺怎么瞧,都油然生出烦恼。那个没眼光的蠢女人,居然当夏策是能馋得流口水的椰『奶』红豆糕。幸好,她最近喜欢吃的是红豆椰『奶』冻。

夏策扔掉竹骨绸伞,拍拍手掌,凑近刘珺的耳畔,笑道:“恭喜妹夫,良心发现。”

“夏先生,堇儿当你是哥哥,可惜你不是真的哥哥。”刘珺冷笑道。

“在夏国,兄妹是可以*的。我的好妹妹,从小就爱粘着我。你不知道,我把瑟瑟带回家时,她醋劲儿可大了,偷偷地在瑟瑟的肚兜里放了一条『毛』『毛』虫。”夏策笑道。

“本王要多谢夏门主。若不是王娡派了白羽门门徒暗杀本王,本王还猜不到当今的太后也是白羽门副门主。”刘珺故意岔开话题,朝夏策甩过去一只白孔雀『毛』,见夏策的脸黑成木炭,笑意融融。

“堇儿的屁股上,烙有一枚银杏叶胎记,这是入夏国国籍的标志。”夏策挽起袖子,『露』出银杏叶胎记,瞟了一眼刘珺那张冷脸,『露』出轻蔑的笑。区区三维物种,和他这个九维物种相斗,自不量力。

刘珺估『摸』着堇儿快苏醒来,懒得理会这个亲哥哥,拂袖而去。

“堇儿打小就爱喝梨花酒。她说,阿离,梨花酒也有个离字。”夏策笑道。这个三维物种,在夏国人眼中,最多算是宠物,还妄想配上他的好妹妹。

刘珺停住了脚步,胸口一阵酸疼。堇儿小产昏『迷』,他匆忙赶回的当晚,堇儿在睡梦中哭泣,说的正是“阿离,梨花酒也有个离字”。他气得砍断了兰兮小筑所有的梨花树。这个该死的女人,以后绝对不许她沾染半点梨花酒。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画外音:

紫宸宫,惜雪花开。

刘珺:堇儿,你小时候有没有过想嫁给夏策的念头?

夏堇:开什么玩笑,在夏国,兄妹恋可是*。

刘珺:堇儿,那你有没有过想嫁给紫离的念头?

夏堇:没有,绝对没有。(心里嘀咕,有哇,哪敢承认。)

刘珺:那堇儿为什么喜欢喝梨花酒。

夏堇:梨花酒很甜呀。(发觉刘珺的寒潭眸子瞬间冰冻,连忙摇摇头)谁『乱』说我喜欢喝梨花酒,那么难喝,入口苦极了。

刘珺:哦,幸好为夫将紫宸宫的梨花酒全部拿去送人。

夏堇(气得跳起来):刘珺,今晚不许碰我!

刘珺(顺势扑倒):不碰,只疼。

作者有话:少有的第三人称,嘿嘿,算是给男主洗白吧,顺便推动一下剧情。呜呜,感觉女配好可怜呀。但是李倾城和刘珺一起,实在太压抑了,还是夏堇与刘珺比较有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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