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雨昭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窦家不满

昭姮非常清楚，这件事情逍遥法外的还有并未得到应有惩罚的锦衣和那个有太后包庇着的窦芸。

窦芸被降为了婕妤，跟马雨同极，回长信宫的时候身边又没有了安满，孤身一人回去。

想的全是躲着马雨不见，不管怎么说，皇上还没有撤下她一宫之主的地位。

但是马雨也在她前一步听到了这个消息，早早地就坐在了长信宫里等着她。

“姐姐回来了。”

马雨身边没有贴身的人跟着，也是怕窦芸见到了心里不舒服。

“你坐在这儿看什么，看本宫的笑话吗？”

马雨温柔地给窦芸倒了一杯茶：“姐姐，如今你与我一样都是婕妤，不若咱们还是姐妹相称的，也算是真正有了照应。”

窦芸尽是不屑：“哼，谁跟你姐妹相称，你若是觉得自己能跟本宫相提并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妹妹自然是不敢的，但是姐姐现在得罪了皇上，怕是日后，不好翻身了吧。”她对着窦芸微微一笑。

窦芸冷笑：“我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就算是皇上不喜欢本宫，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比你的好，倒是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吧！”

“妹妹虽然进宫晚了些，但是宫中的事情妹妹也是知道的。您说自己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又有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的父亲，也一样是尚书，怎么，您是觉得皇后娘娘的身份也不如您吗？”

窦芸的身份将了下来，马雨说话的语气就硬气了很多很多：“还是姐姐很有把握自己能够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还有喜爱?您是不是忘记了长秋殿哪里还有着一个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的身份难道不好？”

窦芸瞪着她：“你什么什么意思！你一个尚书的女儿，有什么好……”

“嘘……姐姐还是不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了，要是被皇后娘娘听见了不好。”马雨笑道：“姐姐你也不要太过于生气，妹妹也不是说故意埋汰您，但是现在姐姐已经被降级了，若是姐姐一直不动，那一只都会是婕妤。就算是皇上给您升了位份，也只会一个一个升上去，最多就是一个昭仪，您能心甘情愿？”

窦芸当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昭仪，如今做个婕妤，已经是门都不想出去了。

安满替了自己顶罪，窦芸的身边一瞬间就没人了。昭姮愤愤不平：“若不是昭姮，本宫怎么可能会这般，还有锦衣那个贱人，呵，一个身份卑微的贱人居然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窦芸到现在还以为是因为锦衣自己害怕，不敢认罪，其实锦衣一开始就是算着她们两个人的，昭姮怀有身孕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最有意思的也是这个。

锦衣回宫的时候，开心得停不下来，问阿音：“你看到了么，昭姮居然……居然没能留住孩子，哎哟，这倒是很有意思了，女子第一回留不住孩子，那第二回，呵，昭姮啊昭姮……”

阿音却很担忧：“娘娘您就一点也不担心，今天安满说到你的头上？”

“不用担心，皇上对本宫本来也就没有多信任。对于别人来说，本宫跟窦芸一直都不和，安满是为了窦芸所以去给昭姮‘下药’的，想拉上一个本宫来下水，也合理啊。”

阿音点点头：“娘娘这话说得也在理，安满就是芸妃的人，芸妃跟宫中众人本来就不和，她想要拉谁下水都是合理的，就算皇上怀疑，也没有什么证据。”

锦衣不见她，又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安满的话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信。

“娘娘，现在窦芸已经被将为婕妤了，您是不是要去看看她？”

锦衣摇摇头：“没有必要，现在落井下石的又不仅仅是我们一个人，也就亏得她的长信宫是她的主殿还没有被取消了别人进不去，不然现在她哪儿还有脸出现在别人面前。”

一时激起千层浪来，窦芸的事情宫中的那些宫人们知道得摸棱两可的，但是传出去的话听起来好像是窦芸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更是有一封书信将窦芸做的事情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的。窦丞相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怎么能这么糊涂！”

不错，那封信里面写的不仅仅是外人看到的那个样子，而是锦衣那边送了绝子药给窦芸，然后窦芸自己就糊里糊涂地这么做了。

最后人赃并获，还是安满出来顶的罪。

窦夫人心惊胆战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芸儿做事向来稳重，怎么这一次会这么糊涂，还让别的抓到了证据。”

窦丞相生气的点，是在于窦芸的蠢上面：“这个蠢货，过一些时候，还要替她的弟弟解决科考的事情，现在就给老夫自身难保了，真是气煞老夫了。”

窦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您怎么能这么说，芸儿一个人在宫中，能怎么办，有谁帮着她了。真是笑话了为什么你从来不关心她，反而就知道你们窦家的面子，窦家的前程！”

“窦家的前程不能毁在了我的手里，你是知道的，也不能毁在你儿子的身上。”

窦夫人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什么叫我儿子的身上，老爷你说话也得凭良心的，这个儿子难道不是你的吗，我为了你的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头，当年生明儿的时候差点难产难道你都忘记了？！”

“生明儿是生明儿的事情，但是你没有吧明儿给教好那就是你的问题！”

“呵呵！我的问题，老爷你说话也要凭着良心吧，养不教父之过，世人都知道的道理你反而怪在了我的头上？”

“你连个孩子都教不好，那老夫娶你回来做什么，摆着看吗？”

“你今日这么说话时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们窦家生儿育女的仆人不成？！我当年，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不是看你待我好，我如何嫁给当时还在科考没有功名的你啊？！”

“你若是觉得委屈了就滚出去！如今我身拜丞相，你跟着我也没有吃过苦受过罪吧！”

一句话彻底的将窦夫人激怒到了极点。

指着他就骂：“好你个没心没肺的匹夫，当年说得多么天花乱坠的为了我跟孩子，一定要好好努力得到皇上的重用，现在居然来说这种话。要不是你，我好好惬意的日子不过跟着你东奔西走？！”

窦丞相拧起眉头：“你说够了没有，现在不想想你那个丢人的女儿，说那些陈年旧事是要做什么？”

“我的女儿，呵呵，真是我的女儿。罢了，我这一把年纪的也不怕丢人，也不想叫你们窦家好过，还过什么日子，趁早的和离了最好！”

窦丞相嘴皮子狠是狠狠的，但是听到窦夫人这么说还是吓了一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吧夫人，现在说的是女儿的事情，你好端端的说起这种不找边际的事情做什么！”

窦夫人冷笑：“现在知道说提到这个做什么了，还不是你说的，我的女儿？！既然是我自己的女儿，那你不为她着想我还为她着想呢！我好歹，也是一品的诰命夫人，我现在就进宫去跟皇上理论，反正那个安满已经认罪了，这件事情就不能怪到咱们女儿的身上！”

窦明拉住要走的夫人：“哎呀夫人！你糊涂啊！你现在去能做什么！做什么啊！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只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芸儿是无辜的，你说那些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窦夫人骂到：“我的女儿，丞相的女儿，都已经被降为婕妤了，凭什么！”

说罢，她甩开窦丞相的手，带着婢女就去了宫中。

窦丞相想追过去的，但是又觉得那样不太好。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自己追着夫人出去了，他自己觉得面子上是非常过不去的。

窦夫人进宫了，宸霂说不想见，她就跑到太后那儿去哭嚎了：“皇上怎么能这么不相信窦家，不相信芸儿呢太后，太后您时知道芸儿的，她是个好姑娘啊。”

太后偏爱窦芸，但是窦家知道了这件事情说明在宫中一定是有了眼线的不说，窦芸肯定时跟这个事情脱不了关系的。

说好了息事宁人就算了，窦家还想怎样？

“窦夫人你的意思是要皇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而还要安慰窦婕妤？”

窦夫人一时语噎：“臣妇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重的惩罚吧，直接将为了婕妤，岂不是要丢了我们窦家的脸面，不给芸儿面子吗？”

太后瞥了她一眼：“宫中哪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芸儿就是心气太高了，有些急于求成，哀家都已经告诉过她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等待时机才有机会得到皇上的青睐，好了她就是不相信，还搞出了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事情！皇家的子嗣，是她说不要就不要的？”

“那不是……”

“你也不要跟哀家说不是，是不是跟芸儿有关系，哀家已经不想追究了。”

太后这一次是生气了，窦夫人柔弱下来：“太后，臣妇也不是说芸儿不能罚，芸儿肯定也是有错的，但是皇上的惩罚会不会有些不给情面了？”

“情面？”太后冷冷道：“你在跟哀家说什么情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丞相家眷就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了？”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就退下！哀家累了，最近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进宫了，哀家不想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真是为了你的女儿好，就安分守己。”

太后说罢，起身就走了。

窦夫人要上去追，却被黎嬷嬷给拦住：“窦夫人还是请回去吧，窦婕妤深得太后娘娘的喜欢，太后娘娘自然会照顾她的，不然今日也不会只是将了位份的结果了。但是您若是再说的话，惹怒了太后，太后什么窦不管了，您就真的要着急了。“

“我……”

“您回去吧，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您的孩子着想。“

窦夫人被太后给逼了出去，还不让见窦芸，心里憋屈，一路上都是哭着回去的，窦丞相觉得丢人，朝堂上也是有几日被人指指点点的。

窦明科考的路本就不那么顺畅，本来人都想着芸妃在宫中地位还不错，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给芸妃，给丞相一个面子也要给窦明一个位置的，但是现在看来就未可知了。

由此而来的是窦家跟昭家的关系变得更差了，昭家还没有回到朝廷上，但是看昭姮的恩宠，也不用担心了。

人还没有回到朝廷，这针对昭家的吐槽就接连不断的接踵而至。

什么昭家小公子事情做绝了，出去强抢民女，什么太尉大人越发嚣张，在自己府中大言不惭的说宸霂的不是。

宸霂静静地听着，听完就反问那些人：“朕但是非常想知道是怎么样的民女，那昭家小公子才多大，一心想着练功的，就被女子勾了魂？还有太尉在府中大言不惭，你们这些人门都不登，是怎么知道的，生了顺风耳？”

弹劾昭家的大臣多半是跟着窦丞相的，被皇上这么一顶回去，各个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皇上是护着昭家的，明知道这样还上去弹劾昭家，就是公然的不给皇上面子。

说起来，众人是真的看不懂了，不过几个月，皇上针对昭家，又帮着昭家说话，难不成一切都是因为昭姮的那个在宫中的女儿，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窦丞相在朝堂受了委屈，窦夫人又在后宫受了憋屈，窦家整个气压都变得异常的低。

窦明为了科考，比起从前已经是非常努力了，每每清晨都会起来练功到傍晚，但是临时抱佛脚的自然是比不过在昭家有昭司南亲自教的昭司南。

常连在走的时候，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破天荒的给昭家送去了一本行军书籍，里头都是这些年他的一些行军记录，用兵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