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雨昭昭 第一百五十九章 针对窦芸

昭家愣是吓了一跳，当那本记录送到昭家的时候，昭夫人拿过昭司南手中的箭就朝着那本书戳了戳。

昭司南皱眉：“娘，你干嘛！？”

昭夫人后怕地说:“还是小心为妙，谁知道常家葫芦里打的什么药啊，这么奇怪的样子，还给你送东西过来，你跟他常家根本就不熟啊。”

昭司南笑道：“那想来就是别觉得我天资聪慧，所以才送给我的，毕竟聪明的人不多呀。”

司南要去拿，昭夫人一惊一乍的：“好了不许动，万一上面有什么暗器毒药的可怎么得了！”

昭司南白了窦夫人一眼，将东西给拿起来，翻了翻：“娘啊，你还真是想多了这个东西就是好好的一本手册，虽然字是粗矿难看了些，但都是很有用的东西，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啊！”

昭夫人慢慢地将手中的剑放下：“真的假的，他给你这个东西做什么，讨好我们昭家，这个理由为娘是定然不相信的。”

司南想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姐姐回宫之前交代过我，如果是有常连送的东西过来，尽管收下就是了，那个家伙想收我做徒弟呢！”

说罢，昭司南又想到了昭姮走之前打了自己，心里瞬间就委屈了：“可是阿姐……”

昭夫人摸摸司南的头：“你阿姐也是一心为了你的，你呀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知道吧？”

“我自然知道啊，哎哟娘你好啰嗦，走了走了，孩儿去练功了！”将手册揣在怀里，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自小就是个护着姐姐的，为了姐姐被人打都无所谓，就一个耳刮子哪能记恨上昭姮了。

昭夫人在身后大声道：“好好学着，莫要给咱们昭家丢人啊！

……

“娘娘，秦太医过来给您看诊了。”长亭殿，阿音进屋通传。

锦衣笑道：“他不是说都不来了么，怎么又要来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进来了。

“微臣见过锦昭仪。”

锦衣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都已经不过来了吗？”

秦末哼了一声：“你把自己给撇的干干净净的，也是厉害了。”

“撇的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太医您说话，本宫是什么都听不懂呢。”锦衣笑道：“难道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不至于吧秦太医，姮妃娘娘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可别，那可是皇上的宠妃。”

秦末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股阴森的杀气：“你是不是不想留住这个孩子了？”

锦衣有些害怕，但是表面上还是一点不怕：“怕，秦太医你的医术了得，您想要谁的孩子没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秦末冷笑：“你的胆子是真的很大，心思歹毒，也亏得我当日看中你这点了。”

“心思歹毒，我还真是不敢认，你也别跟我说我这一次害了谁。本来绝子药就是要给窦芸用上的，不过是给了另外一个人用，为的不都是我的位份不受冲击么？”

“你的位份，安分守己的，自然蒸蒸日上，难道你还怕皇上在你生下小皇子以后不会给你位份上升？”

“秦末你就明说吧，你今日过来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明明很生气本宫看得出来，但是你还是过来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秦末收回把脉的手：“锦昭仪，宫中平静太久了，你也是时候，帮微臣做点事情了。”

“什么？”

“我要你去针对窦芸，最好是让窦芸消失在后宫当中，能有多惨就多惨，身败名裂的也无所谓。”

锦衣眯起双眼看着他：“本宫不懂，为什么？”

他从来都是在边上默默的帮她，但是没有对她提过什么要求。虽然让锦衣也觉得窦芸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也挺好的，但是被一个人给命令了，还是有点不适应。

“你不用问，只管去做，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锦衣不明所以，秦末也一直不说，这也是很尬尬的一件事情。你说窦芸现在已经很惨了，还要怎么才能让她身败名裂。

对付常淑珍的那一招已经不能用了，宸霂不再计较上一次的事情，一是为了息事宁人，其次就是因为当时要跟昭姮作对，为了气昭姮的。

但是现在用一样的法子，昭姮只要在宸霂面前委屈一下，就根本没有锦衣说话的份了。

思前想后，锦衣叫来阿音：“你去帮本宫找一找窦芸的软肋。”

“软肋是什么？”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就像是太后的软肋是武太妃，但是武太妃现在已经不在了，常贵妃的软肋是皇上的宠爱，但是她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爱，明白了吗？”

阿音颔首，去长信宫打探了一圈回来，又花了不少银子，回来的时候将带出去了一些碎银子全都花了出去。

“可有什么消息？”

“有的娘娘，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了一跳。原来芸婕妤也是时常在宫中哭泣的。”

不是因为不得皇上的宠爱，也不是因为什么人的欺负，居然是因为窦芸的父亲窦青窦丞相。

窦青在宫中也安插了一些人，不算是多么厉害的人，也就是一些沿线还有传话的人。每次出宫去，说是帮窦芸买东西，实际上就是回了丞相府里去传话或者回来传话的。

整个，长信宫还是有一些宫女清楚的知道的，只是不敢说。毕竟是一宫之主自己的家世，像这样仗着自己家世就耀武扬威，在宫中树立了眼线的大臣也不是没有。

一来联络方便了，二来也好时刻关注着宫里宫外的情况。

有一次，那个沿线传话的语气很不友善，被送茶进去的小宫女给听到了，好奇心促使着那个小宫女就在那儿听着也不走。

“哦？那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那宫女说，当时传话的宫女做出的架子像极了芸婕妤的父亲，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说她没用，连昭姮窦比不过。总归是说得难听，说她不如别人的女儿，就算是养了多年的母鸡都知道给主人家下点鸡蛋。”

锦衣颇有些震惊：“呵，这倒是有意思啊，窦青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也是真能狠得下心？”

阿音道：“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后来还有好多次，几乎都是这个样子的，窦丞相还真是把自己的女儿给放在了尘埃里，让她卑微得不行了。”

“谁说不是？”锦衣好笑道：“难怪窦芸急于求成，一定要对付昭姮，哈哈，倒是让本宫钻了空子。”

“那娘娘是准备？”

锦衣轻笑：“所以她的软肋就是她的家人，只要让她对自己的家人死心了，不用什么身败名裂，她自己也就垮了。”

事不宜迟，锦衣开始着手。

最快最近期有的事情就是科考的事情。跟文官不一样的是，窦家的窦明跟昭家的昭司南都是考的武官，而且因为两家的身世地位不相上下，所以今日一直都是炙手可热的话题。

而锦衣现在身怀龙嗣，在前朝的那些人看来也是有利用和可以结盟依附的价值。

考官里头，就有毛舒儿的父亲毛迪。

要考武官，首先要过的是基本的文官，毛迪是户部尚书，是文官之一，也是这一次考官之一，在第一层的考官当中，还是说话非常有分量的那一个。

锦衣破天荒的叫毛舒儿跟她一块儿用膳，这也是毛舒儿第一次跟锦衣用膳，打进了长亭殿，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你别紧张，本宫就是跟你块儿用个膳罢了。”

毛舒儿是胆子比较小的，看到锦衣的时候就不敢动了，哪里还吃得自在。

“臣妾……”

“对了，你父亲是这一次的科考第一关考官？”锦衣明知故问。

毛舒儿知道父亲在她被太后选中之前就已经对锦衣表示出自己的想要结盟站队的意思了，毕竟毛迪是看眼前的人，目前怀有身孕的也只有锦衣一个人。

“是，父亲是这一次的考官之一。”

锦衣微笑道：“嗯，那倒是挺好的，本宫听说这一次考试当中，有两个身份地位比较高的名门公子，你可知道是谁啊？”

毛舒儿不敢说不知道，“之前就听父亲说过了，窦家的小公子还有昭家的小公子在他这一次做考官的时候要一同比试，定然，是要分出个高低的。”

锦衣叹气：“唉，是啊，是要分出个高低来。”

锦衣不可能跟自己闲聊这些东西，毛舒儿虽然胆子小，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娘娘有什么话，可以明示。”

锦衣放下碗筷：“嗯，你倒是也不跟本宫拐弯抹角的，挺好，这样把，本宫这么跟你说。这两位公子的名声想必你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地上霜，本来对昭家的那个小公子啊就不公平。凭什么他那般有本事，勤学苦练了这么久，就把窦明跟他摆在了同一条线上。”

“娘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大人能够秉公的看待自己的考生。一个本来就不配上考场的人，怎么就能跟一个有实力的人一同过关了？你父亲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把。”

毛舒儿问：“娘娘是要臣妾将这话传给臣妾的父亲？”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本宫也没有说错啊。”

毛舒儿疑惑道：“娘娘，这是谁的意思？”锦衣的家中没有男丁，她自己跟这一次的比武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且是要她们针对的是窦家，毛舒儿下意识就想到了昭姮。

锦衣笑而不语，只给了毛舒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等这顿饭吃完了以后，锦衣才说话：“妹妹很聪明，当然是知道该做什么了？”

“娘娘对姮妃娘娘，真好。”毛舒儿想要试探一下，锦衣是自己想要帮昭姮的还是昭姮自己提出来的要锦衣帮忙。

锦衣笑道：“说什么好不好的，本宫跟姮妃姐姐也是情同姐妹，看到姐姐为一些事情烦躁，又说了许多，就猜测了她的意思，你呢，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看吧。”

毛舒儿点点头：“臣妾明白了。”

她现在误会的是什么，是昭姮一定是因为自己有了整个意思，但是以不好找她毛舒儿说话，于是乎就去找锦衣说话。都知道锦衣从前是昭姮身边的人，想来是为了昭姮着想的。

这不容毛舒儿拒绝什么，拒绝了有可能就得罪了两个人。

反而，不拒绝的话，一来不会得罪了锦昭仪，二来还能讨姮妃的好，毛舒儿觉得没有什么吃亏的。

毛舒儿想办法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毛迪，毛迪也是很开心，之前一直去宫中想要跟锦衣搭上什么关系，说了未来等锦衣的孩子出生了一定会照顾着。

大臣在前，后妃在后，锦衣的孩子，大臣的前途，都会很好。

但是那时候被锦衣给拒绝了，锦衣根本看不上他这种自己送上来的。反而，在锦衣心中，唯一有分量的，一个秦末就已经够了。

这回不仅仅可以跟锦衣搭上线，还顺产多了一个昭姮。

跟昭姮搭上线，就是跟昭太尉搭上关系了。

对于窦芸这种已经被降级的人来说，想想看都知道该选什么。

而且通过他一个人，让其他考官都能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趋势。

所以在科考头一天，那些人的心中留已经有数了。

当日清晨，凌霜起得比昭姮都早：“小姐小姐，奴婢好紧张！”

窦芸的房门就这么被打开，还被凌霜给吵醒了，“怎……怎么了你就吵吵嚷嚷的，你要困死我啊？”

凌霜一点没意识到将昭姮给吵醒了：“小姐，今日是咱们家司南少爷科考的第一关笔试呀！”

昭姮叹了一口气：“你出去！把门带上！带上！带上！”

凌霜眨眨眼：“小姐，少爷今日考试，你不激动吗？”

昭姮拿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大吼：“那小子这一关十拿二十稳的这种事情你们不能不要来打扰我睡觉！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