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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画符甜疯了,勾京圈大佬直播热吻 > 第117章 抽出命骨,恢复全部记忆

殷芷没有猜错,凤微雪的确躲在她知道的那个地方。

齐大哥一路狂飙带我们按照殷芷的指引,来到了北边郊区的一栋废弃烂尾楼前。

下了车,我去另一侧打开车门,将行动不利索的殷芷搀扶出来。

殷芷望着眼前这栋足有三十层的废弃空壳子大楼,沙哑道:

“就是这里,凤微雪说过,这里是至阴之地,从前别人是打算在这盖省第一医院的,后来因为政府放弃在这里搞开发,第一医院的项目也搁置了。

这栋楼共有三十三层,她肯定在顶层。这里只有一部施工电梯,一旦从楼上断电,电梯就下不来了。我看见施工电梯确实停在顶层,要想上去,只能一层一层地爬。”

她蓦地用力握住我胳膊,神情坚毅道:“我这腿,上不去的,上去也只会给你们增加负担,你们快些上去就行,我在楼下给你们搬救兵!”

我皱了皱眉,“你知道凤微雪的计划,这楼上房间太多,你上去能帮我们迅速找到凤微雪。殷芷,你怕吗?如果怕我不为难你。”

“我不怕!”

殷芷凝声激动接上我的话:

“自从她在我面前说出她只是利用我,连我的未婚夫她都要抢走的那天,我就已经和她势不两立了!

我虽然残废了,可我依旧是殷家的大小姐,不管怎样,我也是殷首富的亲堂妹!

我们殷家是首富家族,我不能在她面前丢了殷家的人!”

“那就好。”我搀扶她进了废弃大楼内部,这栋废弃楼整体呈现椭圆形,进了门面楼以后,穿过楼架,内部是露天的空地,空地四面八方都被楼梯包裹住,人在里面,如同井底之蛙。

我昂头看向楼顶层,三十三楼,光用双腿爬也得爬个半小时!

齐大哥带着保镖们拔腿就要先冲上去,我赶紧抬手拦住:“等等。”

随即手一挥,化出三张赤红黄符,一条胳膊圈住殷芷的腰,一手施法将黄符点燃。

“都站稳了,我带你们飞上去!”

齐大哥与保镖们还没醒过神,我就已经借助灵符的力量带一群人拔地飞上了三十三层阳台区域的大平层——

“我的天!”

“真神啊!”

双脚落地,殷芷惶恐地一把搂住我腰,缓了两秒才平静下来……

我看着楼里扯起来的密密麻麻红线,红线上,隐隐还有血迹凝聚成珠……

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迅速迸散开,扑鼻的血腥味令我霎时呼吸一窒,乱了心绪。

暖暖……

殷芷拉住我的手带我快步往前走:“跟我来!”

楼里扯满了诡异的红棉线,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浓……

走到透过廊尽头窗框投进来的一缕阳光下时,我蓦然看见,地上、有血……

暖暖!

“就在前面那间……”殷芷火急火燎地欲扯我过去,可我却猛一用力,及时将她甩去了身后。

“大小姐!”齐大哥接住殷芷。

而我则掌中凝聚法力,徒手便抓住了直逼殷芷而去的一支血色灵箭——

这是……噬骨箭,用来对付鬼物能令它顷刻烟消云散。

可用来对付人,却是能让人魂魄离体,当场毙命!

看来凤微雪这次是真想对殷芷下死手了。

殷芷脸色苍白的愣在齐大哥怀里,“大嫂……”

下一秒,正前方的那间屋子里就传来了凤微雪疯癫的狂笑声:

“哈哈哈,你们到底,还是找来了!

殷芷你这个死贱人,我就知道你指望不上,迟早会背叛我!

不过,就算你们现在找过来,也已经晚了。

凤栀栀,你应该很想看见你的孩子吧,你过来啊,正好,我给你欣赏一下我的杰作!”

我看着黑红煞气涌动的门口,抬脚就要走过去。

“夫人!”

我抬手便在身后凝出了一片结界,将齐大哥与殷芷他们挡在了结界外:

“你们都是凡人,受不住邪术的攻击,凤微雪的目标是我,等会儿你们只负责接应暖暖就行……不要管我,也不要靠近。”

“夫人……”

我大步流星迈进凤微雪提前布好的邪阵,依照我现在的能力,足够保暖暖脱离困境,只要我的孩子还活着……

我进了那间仅有框架的屋子,屋子里红线密布,写满黑色符文的黄符挂满天花板,铃铛串在红绳上,慵懒垂在黑雾旋涡中心。

我直视眼前,目光穿过袅袅黑烟,看见了我的孩子——

可我的孩子此刻,却是被红线缠满全身,红线割裂了她的体肤,勒进她的血肉里……血液浸透红线,在地上开出朵朵斑驳红梅……

小暖暖脸上,头上,都是被风吹干的血疤……

凤微雪一身黑衣,一手拎着暖暖的后脖颈,一手,捧着暖暖血淋淋的三根仙骨。

暖暖低垂着脑袋,没有生机的闭上双眼,血顺着小丫头的指尖,吧嗒吧嗒,坠落在地。

“怎么样,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千刀万剐呢?这孩子倒是有骨气,我用红绳勒断她的骨头,勒裂她的心脏,她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叫出来,还咬了我两口。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的骨头,从身体里抽出来。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抽走这死孩子的骨头的么?

我先用刀,划开她的后脊,再伸手去攥住她的骨头,她挣扎,我就踩断她的脊骨,再反抗,我就一刀插破她的心脏,等她完全没力气了,我再将她体内剩下两根灵骨抽出来……

抽不动,我就使劲掰,耗了一个小时,才把这两根灵骨拿到手。

难怪,师父当年只是取走了这孩子一根命骨,就能增长那么多年的修为,修成半仙之体,原来是因为这孩子的灵骨,是神骨。”

她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承受不住的泪流满面了,心脏抽痛到窒息,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我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寒得发抖。

我的暖暖,我自己都没舍得让她磕着碰着,可落到凤微雪的手里,却要受千刀万剐抽骨之痛!

“暖暖!”我彻底失去理智,拔腿就朝暖暖跑过去,但刚迈出两步,头顶便猛地劈落一道血色霹雳——

猝不及防便被一道惊雷劈进身躯,我腿上一软,无力跌跪在地。

凤微雪挺直腰背站在原地,嗤笑讥讽:“只怕,你连带走自己女儿尸体的本事都没有。真以为,我对你没有设防吗?今天,我就是来要你性命的!”

我不死心地扶着膝盖用力撑起身子,踉跄上前:“那你,就来试试!”

头顶霹雳又要砸下来,而我却先一步抬手聚集灵力,恼怒之下一掌震碎了头顶那样操控天雷的法器——

青铜法器裂成数瓣,噼里啪啦掉落在我脚边。

她见状眸子一红,随手扔掉小暖暖,拿着我孩子的灵骨,从口袋里抽出黑纹黄符念咒。

顷刻间,无数邪物纷纷从黄符里涌出来,千年恶鬼与邪息养出来的凶兽似洪水般朝我覆倾而来。

我抬手用符逼退了那些鬼物妖物,一条浑身渗着黑气的豹子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跃凶狠扑向我。

我迅速闪身一躲,继续化出一道新符,挥手一扬,在四面划出一个火圈,将那些邪物全部挡在火圈之外。

不等我腾出空寻找突围之法,凤微雪那个浑蛋就重新将暖暖拎了起来,右手聚出邪灵之力,欲要对暖暖的肉身下手。

“不要!”我嘶声阻止,可她还是一掌劈向了暖暖的身体……

“暖暖!”我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就朝暖暖赶过去,咬牙忍着灼痛穿过火墙,无视那群邪物的穿体攻击,终于在最后一秒,抱住小暖暖,将小暖暖冰冷的身子按进了怀抱——

凤微雪那足以令暖暖魂魄俱散的一掌重重落在我的后背上,我瞬间闷呛出声,口鼻喷血,肝胆俱裂。

我不敢耽搁时间,抢走小暖暖的同时近身一掌将凤微雪打飞了出去。

抱着小暖暖蹲下身,灵符化成的火圈主动包裹过来,替我挡住那些凶神恶煞的鬼物与邪灵。

“暖暖,暖暖……”我抱着没有气息的暖暖,心痛如绞,抚在暖暖小脸上的指尖颤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看向火光冲天的四面八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要又一次夺走我孩子的性命,为什么我还是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护不住!

眼泪一滴一滴滑下脸庞,我抽泣着搂紧暖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保住孩子。

暖暖是造化神和冥王的孩子,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殒命了……我不是造化神的后代吗,外婆说,我不是没有造化神的能力,只是没有人教我……

神如果想救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神骨……是不是把暖暖的神骨装回去,暖暖就能好起来了?!

我抱着浑身软塌塌的小暖暖,憋住眼泪疯了般徒手拽断缠在暖暖身上的红线。

红线在我指尖勒出条条血痕,我低头,扯不断就用牙咬,哽咽着给自己打气:“我的孩子不会死,一定还能活,还能活!”

扯断那层层红线,我动作极轻地将线从暖暖的身体血肉里拔出来,生怕弄疼了她……

最后一层红线扒完,我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暖暖,泪流满面。

扭头,朦胧视线看见被凤微雪扔在边上的两根神骨,抬手用法力将神骨收过来。

小心翼翼用指腹抹去神骨上沾染的尘沙,我集中精神用上毕生灵力,把神骨送回暖暖的身体,再分出余力去修复暖暖被踩断的脊骨……

我根本不敢想象,我的孩子在承受这一切时,究竟有多疼。

可无论我怎么用法力修复暖暖的身体,暖暖的灵骨就是无法与原身融合,甚至还生出了排斥力……

我不服,不甘心,咬唇憋住眼泪,加重手上法力。

忽然间,一缕朦胧白光从暖暖的身体中飘了出来,落地凝出暖暖残缺虚弱的魂魄……

“妈妈……”

我手上一抖,眼泪掉的更凶了,低头盯着她的肉身,没勇气抬眼看她:“别怕,妈妈在,不许走,妈妈一定能救活你,一定!”

“妈妈。”

下一瞬,冰凉的魂魄扑进了我怀里,紧紧圈住了我的脖子。

虚弱凝噎道:“对不起妈妈……”

一句对不起,我顷刻泪湿满面,闭上眼睛,多想腾出手也去抱抱她。

“自你来到妈妈生命中的那天起,妈妈就没想过要放弃你,你生下来就肉嘟嘟的,不到一个小时便睁了眼,不哭只笑,妈妈第一次拥抱你,你就像现在这样,乖乖躺在妈妈怀里,嘴里嘀嘀咕咕,也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你喜欢嗦手指头,喜欢抓妈妈的头发玩,还喜欢趴在妈妈怀里哼哼唧唧。

你从不吵夜,像个小太阳般,照亮了我本事一片森冷黑暗的深渊人生,所以,妈妈给你取了暖暖这个名字,因为暖暖,是妈妈生命中的一束光啊!

暖暖,妈妈还没有放弃,所以你也不许,听见没有!”

“妈妈……”小暖暖有气无力地趴在我肩上,乖巧道:“暖暖是爸爸伤害妈妈时留下的不好回忆,没有暖暖……妈妈就会永远忘记那段不好的过往。”

“胡说!谁说暖暖是不好的回忆,暖暖明明也是爸爸妈妈相爱的结晶。”

“可爸爸,伤害了妈妈……妈妈,让暖暖走吧,暖暖走了,妈妈就不会再做七年前的那场噩梦了。”

我摇头嘶声拒绝:“那不是噩梦!暖暖,不是噩梦,暖暖是我的命啊!”

“妈妈……”

火圈外的凤微雪还在不遗余力的攻击灵火结界,这个结界撑不了多久。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融合!暖暖,你疼么?暖暖,再等等妈妈,妈妈一定能修复你的身体!”我泣不成声地一个劲加强掌中灵力。

小暖暖放开我的脖子,稚嫩嗓音沧桑道:“妈妈,别耗费精力了,我的命骨已经没了……”

命骨……

对了,命骨!

“如果,我把自己的命骨抽给你,我们是母女,应该可以……试一试。”

暖暖登时抬头睁大眼:“妈妈不可以!你肚子里还有小弟弟,你这样做会重创自己的元神!”

“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收了掌中为暖暖修补身体的灵力,改为运功设法抽自己的命骨——

闭上眼睛,我按照造化亿世那本书里的功法,念咒查命骨,在体内灵元汇聚至一处时,不加犹豫就伸手一把刺破自己的胸口,忍着穿体的剧痛,从身体里用力扯出那根细长的命骨……

“妈妈!”小暖暖冲过来要阻止,却被我周身凝出的银色光芒给挡在了半米之外……

“暖暖,欠你的太多了,我必须要保住你。”

我的孩子,我都不会让她有事……

哪怕把我的命填进去!

体内的灵力迅速汇聚于小腹,替我护住那个未成型的胎儿。

随着命骨一节节抽出,我早已被极致的疼痛磋磨得喘不过气——

血沿着手腕,哗哗流淌。

破体的剧痛阵阵冲击头颅,恍惚间,无数缕银色光辉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融进我的识海……

七年前的记忆,幕幕都在眼前重现……恍若昨日。

“等我,我会来带你走。”

“阿珩哥哥,你会娶我吗?”

“我、会永远陪着你……”

十多年后再见,新婚之夜,我却被他拽着扔出了新房。

“小病秧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滚!”

“小病秧子,这是我给你做的糖包,你尝一个嘛,就一个……哎,谢星珩你别走啊!”

“糖包,不错。多做些。”

“小病秧子你吃了?好啊我这就去给你做!”

我欢欢喜喜地为他做糖包,想着他喜欢吃,就多做些……

可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喜欢吃,是姜羡鸳喜欢吃。

本来还想找他讨赏来着,可彼时看着他们郎情妾意,我只能默默将被划伤的手掌心藏在身后。

“鸳鸳来了,你去门口,帮我看着爸妈。”

“伯父伯母要是知道你俩又私底下见面,肯定会骂你的……”

“不用你管!”

那时,回应我的只有重重关上的两扇房门。

姜羡鸳原本也是桃木村人,与谢星珩一起长大,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两人小时候,谢父也确实有给两人定亲的想法,可被谢星珩给拒绝了。

幼年时期的谢星珩对姜羡鸳委实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可称之为、避之不及。

姜羡鸳**岁那会子都是追着谢星珩跑的,谢星珩厌恶她,她却追得更起劲。

本来他俩该是桃木村所有人最看好的一对,如果没有后来那些意外,他俩从年少形影不离走到喜结连理、白头偕老,也应是水到渠成。

可毁就毁在,谢星珩十三岁那年,谢父惹上了一桩官司,差点就把家产和自己的一辈子全搭进去了。

谢家危难之时,谢父想到了自己的准亲家姜家,可姜家为了不被谢家拖累,不但拒绝施以援手,还在谢母去姜家借钱赎人的时候,把谢母关在门外,任谢母气急攻心晕倒在雨地里。

自那以后,谢姜两家就不再来往了。谢家最终被人救出囹圄,虚惊一场,而姜家则举家搬出了桃木村,拿着当年从谢父手里赚的钱,在别的地方盖起了小别墅定居。

没两年,姜家父母被查出是二十多年前的在逃杀人犯,由公安机关带走,执行了枪决。

姜家从那以后就只剩下姜羡鸳与姜明航兄妹俩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星珩后来突然爱姜羡鸳爱的不行。

谢家父母选中我去冲喜,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发现谢星珩与姜羡鸳在暗中来往,想利用我,拆散他们……

可笑我这枚棋子,当时还蠢兮兮地动了真情。

没多久,谢家爸妈发现谢星珩把姜羡鸳带到了家里来……

他们嫌我没用,就罚我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不许我吃喝。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祠堂,刚踏进谢星珩的院门,就被姜羡鸳冲上来,迎面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甚至、来不及发火,姜羡鸳就柔弱地倒在了地上……

随后,谢星珩意料之中的突然出现,心疼扶起姜羡鸳。

姜羡鸳泪眼巴巴地靠在谢星珩怀里,诬陷我推她,还要打她……

我刚要张嘴解释,就被谢星珩一脸凶戾地掐着脖子抵撞在了围墙上。

“秦栀栀,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心狠手辣,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小小年纪就这样心机深沉,真是让我恶心!”

“你以为你告密,我就不能和鸳鸳在一起了?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喜欢的人是鸳鸳,你才是那个横插一脚的人!”

“再敢欺负鸳鸳,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身边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眼底的杀意,手上的力度,都在向我证明着,我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认清现实后,我颓了很久,看天地失色,心里永远都像压了块大石头。

我甚至没勇气去问他,小病秧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我是栀栀啊。

可当我看见他放在我桌上的消肿药以后,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是姜羡鸳先打的我,可能也知道我没有推姜羡鸳……可为了保护姜羡鸳,他还是让我受了委屈。

大抵这瓶消肿药,也是为了不让他父母发现真相,替他心爱的女人欲盖弥彰。

后来,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了。

姜羡鸳总喜欢用欺负完我,还倒打一耙的方式,拉他一起欺负我。

每次他都随着姜羡鸳闹……

姜羡鸳在我的被子里藏刀片,我去找姜羡鸳吵架,被他一把推摔出门槛。

姜羡鸳故意把针扎在我的衣服上,整根缝衣服的细针扎进我胸口时,他却说:“鸳鸳不是故意的,栀栀,你不要小题大做。”

姜羡鸳在地上泼油,害端着热汤的我摔了一跤,烫伤了整条胳膊,他当时是怎样说的,他护住姜羡鸳,说:“还好你没有先走这层台阶。”

姜羡鸳生病,他在房中日夜不休地照顾,哪怕亲眼看见姜羡鸳把我推进冰水塘里,他把我拽上来的第一句话也是:“栀栀,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我重病发高烧快死了,他逼着我去给姜羡鸳上山采能治哮喘的草药……

我这一身寒疾,都是他赐给我的。

再后来,有一夜,他突然坐在我的床头,抚着我的脸,轻声自言自语:“我怕,我再不出来,你会撑不下去。”

“栀栀,我来陪你了。”

他突然待我很好,会给我摘枣子,哄我喝药,我生病的中药,都是他一口一口地喂进我肚子的。

那会子,姜羡鸳突然回了自己家,说是要给堂哥奔丧。

没有了姜羡鸳,他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深情痴迷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从前做的事过分,就耍赖,要和我睡一个屋,一张床。

我不允许,他就在门外死心眼地站了整整两夜。

末了,我还是输了。我担心他的身体,还是让他进了屋。

他抱我同眠的每一夜,我都心中无比踏实。

他牵着我去山上看风景,还会采野花给我编花环,夸我长得漂亮……

他会专门带我去采菱角,那样硬的菱角壳,他亲手,一颗一颗地剥开,攒着,塞进我手里。

他知道我怕冷,出门就会把我抱在怀里,给我挡风。

他眼底的柔光告诉我,他爱我,爱进了骨子里,比对姜羡鸳的爱,还深一万倍……

女孩子总会被真心感动,其实,他仅用了九天,就让我忘记了之前他带给我的那些疼……

那段时日,连谢家爸妈都以为,我们很快就要给他们添个孙子了。

可我却觉得,眼前那个谢星珩,温柔的不像真的谢星珩……

嫁给他以后,我唯一的美好回忆,都停留在他出现的那两个月。

直到某一夜,槐花开满窗棂,我听见他和青鸟的对话……

才知道,他原来,真的不是从前的谢星珩。

我开始怕他消失,怕他走。

我缠着他,粘着他,有事没事就往他怀里扑,还会偷偷亲吻他耳根……

他被我撩得脸红心跳,却始终舍不得碰我。

我甚至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至少,也不枉相识相爱一场。

可惜,他的离去,也让我措手不及。

那天早晨,我看见他眼底仅剩下冰冷的厌恶,就已经清楚,他走了……

从那时开始,我的美梦,就该醒了。

不久,外面传来姜羡鸳要和别人定亲的事,他不信,亲自去找姜羡鸳,却看见姜羡鸳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他大受刺激,回来便病倒了。

是我在他的病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是我给他喂药,开导他,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祈求:“小病秧子,好起来。”

供台上的香炉落满香灰,我每天都给菩萨磕头,求菩萨,别那样快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他夜中咳血,我一边给他收拾,一边哭肿了眼。

他察觉到我在背对着他抹眼泪,眼中的寒意总算是褪去了几分。

“栀栀……”

许是被我那样真心待他,照顾他给感动了,渐渐地,他眼里有了光,开始接纳我……

有时候,我望着他的背影,甚至会误以为,是他回来了……

他开始尝试抱着我睡,有一夜,他在我耳边柔柔说:“栀栀,以后我不欺负你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信以为真,喜极而泣。

可惜,没几天,姜羡鸳就回来了。

姜羡鸳故技重施,说我要推她下山坡时,他头一回没有相信姜羡鸳,而是牵着我的手,带我回了家。

下午,他和我说,想陪我去看日出,我欣喜不已。

但他挑的那天,我需要回家看望奶奶,给奶奶送东西。

他说不碍事,只要在天黑之前上山就行,他等我。

可那天,是个雨天。

我怕他先上了山,担心他出事,就去山上找他。

然而,等着我的又是什么呢……

被人拖进山洞,拳打脚踢,还被姜明航捏着脸吐吐沫,被姜明航拿刀,割断了手筋……

姜明航说,这一切都是谢星珩的设计,是谢星珩把我交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姜羡鸳报仇……

让我学会,知难而退。

那时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山洞里,望着潮湿的洞顶,躺在血泊中,身下一片阴寒。

脑子里想的是:人,怎么能,残酷无情到这个地步。

楚五城背我去卫生院的时候,问我:“还想和他继续下去吗?”

我摇摇头,苦笑道:“不坚持了,累了。”

与他断了夫妻关系后,我不想再见他,他追在我身后说的话,我也一句都没听进去……

没多久,他就病故了。

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是见我。

我去了,却天不遂人意……还是错过了。

再后来,谢家要我给他陪葬,被楚五城举报到了派出所,我才算捡了一条命……

而我执意要把姜羡鸳送下去陪他的行为也惹怒了他。

他以阴魂之体夜夜纠缠我,害我怀上了暖暖……

原来,我之前对他的怨念没那样大,是因为我只记起一部分他很过分的行为,而我又生来忍耐力好,所以能撑得住。

现在方发现,原来压死骆驼的并不是那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日益积压的痛苦,骆驼已撑到极致,可对方,还在若无其事地往上添压。

他以为,我能撑得住。

他根本不知道,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失望,足以淹没我对他的爱,要了我的命。

我伤心的不是他纵人挑断我的手筋。

而是类似的事,他做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识海中的模糊白影一步步走近我,伸手,将我从滔天火海里扶起来……

“这些年,我频频从七年前的噩梦里惊醒,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

“栀栀,未来的路,你得自己走……皮肉伤易合,心伤难愈,我知道想起来会让你很痛苦……我陪你。”

白影的指尖渐渐化作盈盈光亮,与我的掌心融合……

她的身子也顷刻变作万千银蝶,飞进了我的身体。

我闭紧双眼,觉得身上的痛楚轻了些,猛一用尽全力,将命骨抽了出来——

身上的白色毛呢外套与凡人装扮顷刻绽出一层朦胧银光,银光熄落……广袖白裙,长发及地。

“妈妈……”小暖暖惊讶呼唤,我抓着命骨往暖暖体中一塞,挥手召出银蝶,蝴蝶翩翩融入暖暖体内。

暖暖的魂魄也被命骨入体的强力给吸了进去。

“妈、啊!”

我继续运用上古法术,将暖暖的肉身给修补好。

无数灵蝶落在暖暖的小身子上,化作治愈之力,融进暖暖的血肉——

片刻,凤微雪那个蠢货终于破了火光结界,拿起一把匕首法器就朝我捅过来:“凤栀栀,我杀了你——”

我不紧不慢地拂袖抹去暖暖身上的银光,将暖暖从地上抱了起来。

“微雪!不要,那是你姐姐!”

房门外原本我设来保护殷芷与齐大哥的那道结界也缓缓化了去。

凤南天冲进来厉声呵斥,但并不能阻止凤微雪的疯狂行为。

可惜,她的匕首根本没办法碰到我,刚一靠近,就被我身上的神力给再次震飞了出去……

“啊——”

凤微雪一声惨叫过后,摔倒在五米之外,折断了胳膊。

我扫了眼掉在边上的匕首,竟然是五阳观的法物。

疯子。

“大嫂!”殷锦书扶着殷芷,与殷河书一起冲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齐大哥及一群保镖……

见我身披曳地白裙,长发及地,换了一身装扮,一众人皆有些震惊……惶恐……

我把暖暖先交给齐大哥,转身,陡然挥袖,一道神力顿时将躲在暗处观察情况的陈锦华给甩了出来——

“哎呦!”陈锦华痛叫出声。

凤微雪立马紧张爬过去扶住陈锦华:“妈,妈你没事吧!”

凤南天诧异质问:“你怎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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