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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和离惨遭抄家?搬空渣夫去流放 > 第三百五十章 然而还没过多久,云修竟主动回来了。

此等奢靡景象,就连在京都都是鲜少见,却在文昌境内,稀松平常。

思及此,她收回目光,站在了码头上,等待随从的带领。

而另一边,花船会之前,文蔷已经盛装打扮。

自打来到文昌投奔了秦福后,她也逐渐爱上了如今的生活。

荣华富贵迷人眼,每日不是在各种诗会就是在各种花宴上穿梭,与文昌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四处周旋。

旁人知道秦福认她做了义女,对她那叫一个尊重谄媚,可以说,在整个文昌境内,文蔷横着走就好。比起以前在父亲的庇护下还要权势滔天。

那会文蔷还在因为没有让阮眠他们一家子吃到苦头而伤神,偶尔会动去武恒教训他们的念头。

可每次都被秦福阻拦,久而久之,这事也就慢慢过去了。

她结识了更多的是郎君小姐,也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对比之下,才知道自己以前过得有多贫瘠。

如今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俏丽郎君貌美姑娘,都要对她尊敬有加。

这样的生活,岂不是过得妙哉。

阮眠的那些人她都没有再想过。

直到今日的花船会之前,她才从丫鬟的口中得知,阮眠竟然住进了秦府。

文蔷当场脸色骤变,拍案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她竟然去了秦府?干爹怎么不教训她?!为何还拿她当贵客那般对待?!”

文蔷想不明白,干爹明知道自己与阮氏有深仇大恨,此前自己在武恒还受过气。

如今她自投罗网,干爹却把她当成座上宾?

文蔷左右都想不通,一把将丫鬟刚替她插上的玉钗丢下去。

大步迈出房间:“备马!我要去找干爹问问清楚!”

小厮连忙躬身,结果刚转身,就被一个人影挡住去路。

小厮抬头一看,发现是秦福后,吓得赶紧跪下来:“见过大人!”

文蔷脸色骤变,见他来的巧不如来的好,立刻上前,恭敬有加的招呼。

“干爹!”说完又迫不及待地询问:“干爹,我听闻前两日那阮眠住进了秦府,这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怎么会住到咱们家来呢?”

秦福面无表情,也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见他不言不语,文蔷着急起来。

“干爹!阮眠以前在武恒的时候让我那样受气,咱们凭什么还对她那么好?而且她一次又一次地打乱干爹的计划,还……”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不等她说完,秦福忽然沉下目光,冷冷地撂下一句话。

这冰冷的含义自文蔷后背而出,她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显然很是不甘,但又不敢多言。

憋屈着,到最后忍无可忍,还是开了口:“干爹,你我的关系,难道还不如一个阮眠吗?我也是担心你被她欺骗,特意多问几句。”

“她主动找到秦府,肯定别有深意,像她那样的人,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话间,秦福已经走进了屋子,而文蔷也跟在他的身后进屋。

秦福的随从顺势把屋子关上门。

此时文蔷还没感觉出什么,只道:“所以干爹,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以至于您老人家还把她当贵宾接待!”

在她看来,这也太不合理了。

只见秦福坐到椅子上,一脸淡定地看着文蔷,缓缓开口,告诉她。

“她来找我的确别有目的。”

“而这目的,需要我助她一臂之力,她才能答应来我麾下。”听闻此话,文蔷更为着急,脸色都变得铁青。

她难以置信:“干爹,你……你怎么还要把她收入麾下?”

“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我爹!我爹就死在她和郡主的手下,干爹难道忘了吗?”想起自己惨死的生父,文蔷心里满是怨恨。

此前还差点被自己忘掉的怒意,统统冒了出来。

她攥紧双手,一字一句地和秦福说道:“干爹,阮眠和我那是有血海深仇的,我无法接受她与干爹走得如此亲近。”

看到她骄傲地抬起下巴,秦福只是轻蔑一笑。

曾经看她的宠溺眼神,只有冷冰冰的一片。

就连文蔷的心,在此刻都变得忐忑起来。

然而还不等她继续开口,秦福示意下属,很快两个护卫毫不犹豫上前,将文蔷捆起来。

文蔷惊恐地挣扎起来:“干爹!干爹你在做什么!!你们放开我啊!”

她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态度激怒了秦福,才让他不高兴,于是文蔷马上软下语气,求饶起来。

“干爹,是我错了,我适才不该说得那么尖锐。我知道错了,您同意她住进秦府,想必是有原因的,我不该一通乱发脾气,干爹,对不起!”

她还主动跪下来,眼巴巴地盯着他祈求原谅。

然而秦福就跟没听见似的,一语不发,而那两人也没有松手。

文蔷意识不妙,还想逃走,结果被一拳头给抡到地上,霎时间嘴角便渗出血,整个眼角一片青紫。

她不明所以地捂着半张脸看去,而秦福始终没做声,任凭那两人用布条塞到她嘴里,捂住嘴巴后又反复在她身上捶打。

一阵阵钻心的疼意如数落下,起初文蔷还能滚爬躲闪,然而她一个被绑起来的弱女子,哪里是那两个壮汉的对手。被一人拽住后,数不清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和脸上。

打到奄奄一息之际,她的脸已经肿得面目全非,双眼还是不解又可怜地看向秦福。

她不明白,为什么干爹会这样对她!!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秦福总算放下手中的杯盏,来到她面前缓缓开口。

“蔷儿,不是干爹不怜悯你。自打你爹出事后,你敢说我对你不好吗?”

“我让你投奔我,给你吃的喝的,给你花不完的银子,还有至上的荣耀,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所以,你也该给干爹创造一点价值了。”

“今日这么待你,干爹也于心不忍,但你要怪的话,只能怪那阮眠。”

“她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而她的条件,便是要与你了结恩怨。你说她的意思是什么呢?不就是让干爹表明诚心么。”

“蔷儿,你说你以前好端端地招惹她做什么?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哪一点都斗不过她。

今日也只能委屈你了,倘若你真出事,干爹定会给你风光大葬,请人超度的。”

见他冷下来的神情,文蔷感知危险,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不要……不要……”

她被堵得嘴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饶是这几个字也很难让人听清。

可此时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见秦福让一个婆子带着刑具过来,看到婆子手里的东西,文蔷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秦福双眉一皱,马上就有人上前,狠狠浇了她一盆子冷水,这才让文蔷再次清醒。

然而意识才刚到,指甲被拔的疼痛猛然袭来。

顿时她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浑身冒汗不止,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的惨叫声。

一如当初,她那般教训不听话的丫头似的,也是如此。

秦福瞧着心焦,索性让婆子继续,他自己先离开。

等婆子把那拔下来的指甲收集给他时,秦福嫌弃地随手包起接过来。

还深叹了一口气:“文渊兄啊,你也别怪我,我自是不愿看到这种结果。要怪就只怪你的女儿,不知好歹,太贪婪了些,招惹上阮眠这个人。”

“不过我做得也够好了,若不是我,你女儿都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现在她能和你见面了,也算是我对你们父女的成全吧。”

他双手负在身后,脸色轻快地前往花船会。

等秦福到场的时候,河水中央的好几艘花船上已经座无虚席,而河岸上也有看热闹的人群,人声鼎沸,真是好不热闹。

此刻的阮眠坐在一个高位上,面对下面十几双打量她的眼睛,就像没看见似的。相当淡定。这也让一群人觉得她高傲得很,仗着背后有秦大人撑腰,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纵观全场,哪有女子像她这样坐在高位上的。

一般女子那都是规规矩矩地在下面坐着,更何况那双眼睛,就跟瞧不起谁似的。

于是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但那又如何?阮眠毫不在意。

直到秦福出现,在场的人才纷纷收敛神情,齐齐招呼他。

“秦大人。”“大人来了啊。”

秦福微微笑了笑,径直朝阮眠走去,来到她面前后,别有深意地开口。

“阮娘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还请移步到旁厅。”

在场的诸位都在欢愉,还没有正式开席,散的散,走的走,哪怕她与秦福一起离开,也没几个人说。

直到来到旁厅,秦福支走一旁的下人,让阮眠好好坐着。

见他如此郑重其事,阮眠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了。

“秦大人特意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只见秦福笑了笑:“的确是有要事告知,我想若阮娘子知道了,肯定能明白我的诚心了。咱们的合作,那就万无一失,毫无阻拦了。”

“来人。”

只见他冲门口说了一声,他的随从带着是一个小盒子来到阮眠面前。

当阮眠打开盖子后,看到里面竟然是被生生拔下来的十个指甲盖。

甚至还沾着血,看着无比渗人。

她眉头一拧,对上秦福别有深意的目光,隐隐察觉到什么。

秦福果断开口:“阮娘子,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满不满意,我直接替你消除了心头大患,从今往后啊,那文蔷再也不会扰你心思,你也有时间,来和我谈谈合作的事。”

阮眠却是没想到,这秦福这么下得了狠手,堪称是丧心病狂。

好歹文蔷也是他的义女,说让她死就让她死,更何况她的意思也并非他所理解的这般。

阮眠抬起眼眸,深深凝视了秦福一眼,秦福满脸占据高位的模样,也并没有把阮眠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自己能放低姿态,和阮眠心平气和地谈条件,已经是她莫大的荣誉了。

她就该识趣,接受他的好意,成为能为他所用的人。

可是阮眠却如实说道:“大人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文蔷与她父亲那般,有此结果,也算大人为民除害了。”

她并没有提起合作的事,而是反问秦福:“文蔷被大人折磨时,是什么样子?”

秦福一听,微变脸色,感觉到阮眠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痛快答应他的请求。

因此脸色也沉下些许:“阮娘子,她是何模样,对你此刻来说也无关紧要了吧?”

“我帮你了却了一桩心事,你如今可是有多余的心力来和我谈谈咱们的合作了?”

阮眠笑了笑,只道:“自然,不过今日这花船宴会,灯红酒绿,如此美好之景,我耽误大人的时间谈那些无趣的公事,那多不好。”

“依我看,咱们先享受了这些,过后我再与大人谈谈。”

秦福唇角微动,他倒也不急,只是明显感觉出,阮眠有拖延时间的感觉。

还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若换做别人,秦福早就说一不二地动手了。

可偏偏对方是阮眠,勾起他的好奇心来,只想知道阮眠到底有何目的,他倒要看看她能给自己拖什么理由出来。

虽说不着急,但也心中有些不快,遂大手一挥,佯装大度道。

“好,为表诚心,我愿意听阮娘子的话,今晚便好好享受享受日子,等阮娘子有了想谈公事的心情,那随时来找我,毕竟你住在我府邸,方便得很。”

说完便率先转身而去。

船舱外,已经不是开始时岸边的景象,这几艘花船而是纷纷停靠到了岸边的一个酒楼码头处。

虽然没有离船,但船只也不再荡漾,里面的舞姬跳得更是起劲。

还有好几个琴师,当真是热火朝天,个个都纸醉金迷得很。

阮眠从这船舱走出,欲去大屋时,途经游船的甲板细廊,只见一个男子挡住了一位琴师的去路。

琴师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穿着严实,但也看得出来身姿婀娜。

本是下场之际,却被这男子半路劫道,令其进退两难。

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男子都紧紧跟随,始终不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还伴随着半带威胁的语气:“诶姑娘,如此不给在下面子,你就不怕我生气么?”

“这花船上谁说了算,姑娘应该知道吧?我可是秦大人请过来的贵客,而你,怕是得罪不起。”

他说话阴柔,还带着一股酒气。

琴师女子不情不愿,但又不敢反抗,只能放低姿态,恳求男子放自己离开。

“郎君,等会我还得为大人献艺,若耽误时辰,唯恐大人不快,所以……”“那又如何!!”

女子还未说完,男人便一口打断她,哼哧道:“那么多琴师,又不缺你一个!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无非是一些让本公子放你走的借口罢了。”

“但我近日瞧上你了,你不来伺候本公子,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阮眠眉头一皱,这家伙,性\/骚扰这等无德事,偏偏撞到了她的面前。

她也就顺势积个功德,上前提醒了一声:“郎君,烦请让让道,我得带琴师去为大人献艺了,秦大人还等着呢。”

阮眠还想着,有秦福镇场子,自己顺手推舟说一把,这人肯定会顾及秦福的面子,不再刁难那女子。

谁知那男子却盯上了阮眠,只见他本是不耐烦的目光,看到阮眠后,神色忽然变化了几分。

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阮眠,勾起唇角:“呦,这姑娘好生面熟,又是哪里来的花魁娘子啊?”

说完便伸手往阮眠的脸上摸去。

结果被阮眠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震慑到。

只见男子顿愣了一下,不禁冷笑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个烈性女子?!竟敢用如此眼神看本公子?”

“行啊,既然这琴师要去为秦大人献艺,今日那就由你来陪我好了。”

说完就朝阮眠搂过去,阮眠眸色一沉,顺势推开他的手,神色淡漠地警告他。

“这位公子,秦大人的贵客你也敢动,怕是……”

“贵客?我管你什么贵客!区区一个贱女子,能贵到哪里去!”不等阮眠说完,他猛地扑上去,结果被阮眠果断扇了两巴掌。

“啪啪”两声,一左一右,瞬间让那男子愣在原地,脑袋似乎被打得嗡嗡作响。

他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阮眠,张了张口,一脸震惊。

“你竟敢对我动手?”

何止动手啊,阮眠当场还抬脚冲他酒气熏天的嘴巴踹了一脚。

只听见男子一声惨叫,整个人扑通一下倒在地上,疼得嗷嗷喊叫。

阮眠示意女子和自己一起走,等到了秦福面前,那人也不敢造次。

然而两人还没走几步,到那大屋门口,后面男子就追了上来。

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脾性太大,亦或者地位不低,当场便嚎出声来。

“贱妇!如此不知好歹,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我把他们两人都给捆起来,绑到我房间去,今晚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袖子一捋,一副要折磨死人的样子。

但阮眠就当没听见似的,只带琴师往大屋走去。

此刻屋内还在莺歌燕舞,好生热闹,她们两人的进入也没人在意。

直到那男子跑进来发疯,冲着他阮眠他们吼叫:“还敢来这里?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说完便踹了身边侍卫一脚:“还不给我把这两个贱妇拿下!”

“能登到这花船上的女子算什么贵客?都是一群下贱的女人,就是供人玩乐。今日也不去房间了,我就在这里办了他们,让在场的诸位好好欣赏欣赏本公子的本事!”

他邪恶一笑,又让人把大门给关起来。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看起热闹。

有人忍不住上前劝说:“游公子,您这是生什么气呢,秦大人马上就过来了,这一曲子还没唱完呢!”

“可不是么,要快活,何必耽误咱们,自个回房屋里尽管快活!!若嫌这两贱妇不够听话,我这还有宝贝,能让你好好地驯服驯服她们。”

此人一开腔,引来不少人的起哄调笑,甚至还有的盯着阮眠和那琴师更是出言不逊。

“不过游公子的眼光真不赖,这两贱妇身段了得,在床上的功夫怕也是一般女子无法比的。”

“哎呦你们瞧瞧,这面前的玉兔跳动,似那荡漾水波,贴耳调戏,那可不是身心潺潺啊!”

恶俗的玩笑引得哄堂大笑,这群道傲冒然的人,看似穿得正儿八经,私下却是一个个不如禽兽的流氓。

阮眠光听这些话都直泛恶心。

身边的琴师无动于衷,阮眠只以为她被权贵压制,不敢多言。

她却听不得这些话,盯着案桌上的水果刀,一拎起来,猛地往男子的方向劈去!

男子大惊失色,吓得抱头鼠窜!那把尖锐的刀子直耿耿地砍进门板上,吓得诸位脸色微变,一下子屋内噤若寒蝉。

阮眠一脸淡定地坐至高位上,见秦福的身影从外往里走来,正好卡在他进屋的时候开了口。

“秦大人,你若再来慢一些,我们两的合作,怕是谈不成了。”

秦福只看了里面一眼,便猜到发生了何事。然而不等他开口,男子已经气愤不已地和他控诉起来。

“大人!这贱妇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差点没把我砍死!”

“嘴脸如此嚣张,这是不把咱们花船上的人放在眼里啊,这般女子,还不好好教训吗?”

男子似乎平日在秦福面前能说得上话,但此刻阮眠却摆起谱,走到秦福面前,当着他的面又狠狠掴了男子一掌。

“说谁贱妇?”

男子再次震惊,就差没气到当场吐血,声音也更大。

“秦大人!!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太无理了!!”

阮眠笑了笑,直勾勾地看向秦福道:“秦大人,是他无理,还是我无理?”

其他人分不清孰轻孰重,可秦福那么精明的人又不是傻子。

他需要的东西,连文蔷这个义女都能眼睛不眨地杀了,更何况这无关紧要的纨绔子弟。

正是猜到秦福是这种没人情的,所以阮眠现在的态度才那般嚣张。

甚至还指着方才调侃自己的那几个恶人。

“你,你,还有你,你们方才说的那些话我甚不爱听,大人,我来文昌是与你合作的,却被他们如此侮辱,可是说不过去?”

秦福看出她在摆谱,可这点小事,依着她便是!

于是他大手一挥,让下人把那几人都给扔出花船。

至于那男子,他也没有丝毫怜悯,只道:“游公子,阮娘子是我的贵客,是我亲自下拜帖的人,你怎可如此无理呢?”

“赶紧和阮娘子低头认错,这事就罢了。”那游公子顿时神志清醒过来,双眼瞪得更大了。

“大人你说什么?这贱妇怎会是贵客?她……”

可话还没说完,阮眠又是一巴掌上来,就跟打上瘾似的:“这两个字,我可不愿听。”

游公子气得脸都憋红了,可秦福还是那句话。

“游公子的确说的不妥当了,难道我的话也不信了吗?”

那人似憋了千言万语,可此时也不敢多言了,只能看着阮眠面带笑容地脸,忍下那些翻涌的情绪,不情不愿地认错。

“游某不知,姑娘竟是大人邀的贵客,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

可话还没说完,阮眠便打断他的话:“我分明说了,你不信罢了。”

“别认错了,下去认十几板子好了,此事就当揭过了。”

“你!”

男子显然没想到阮眠竟然变本加厉,还没有哪个女子能让自己如此吃瘪。

可秦福面不改色,只叹了一口气,就让人把男子带下去。

十几板子伺候起来,男子惨叫连连。

秦福虽然不悦,但也无所谓。

身边这些人也没什么重要的,此刻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无非是那些武器。

阮眠越是需求多,他自认为自己拿捏她的手段就多了一些。

因此,男子被杖责后,他便笑着赏赐了阮眠高位坐下。

“阮娘子现在可消气了?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地盘,以后若是有谁和今日这样不长眼睛,你尽管与我说便是。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咱们的交易若能早些定下来,往后我肯定不会亏待阮娘子的。”

他开始投给糖衣陷阱,不过被阮眠打断:“今日的事我感恩于心,只是大人,我被这么一折腾,心恼得很,我且去休息会,改日我们再府邸商谈商谈。”

秦福见她还有胆子推拒,哼哧一声,也不着急。

特意找人领她去隔壁花船休息一下:“既如此,那阮娘子先放松放松,吃好喝好了,什么时候想回府,让丫鬟送你便是。”

阮眠正好指着方才的琴师:“不如大人就让这琴师为我领路好了,顺便我也想听听曲儿。”

秦福毫不犹豫地点头,让琴师跟着阮眠去了隔壁花船。

除了琴师外,还有几个伺候的下人。

阮眠一到里面,趁着琴师为其弹奏的时候,她招呼琴师靠近自己一些。

她随手摸出一锭银子来,递到女子面前。

“走吧,这里也不是你呆的地方。”

本以为这些琴师是临时叫过来的,外面那么多像游公子那样的纨绔,方才还被调侃一番,想必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令阮眠没想到的是,女子不以为然,反而说道。

“姑娘这是什么?我是秦大人的人,秦大人在哪,我自然是在哪。”

阮眠微愣,笑了笑看着她:“倒是我理解错了,姑娘原是自愿呆在秦福身边的。既如此,方才我说的话你便当没听见罢了。”

她收回自己的银子,本着不笑娼的态度,也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然而女子倒退时,却不小心从衣袖中掉出一包药粉,四散落地。

白色的粉末就散在阮眠的脚边,她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前一刻还自持清高的琴师女子,忽然神色慌张地连忙跪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把那些粉末都收集起来。

因为惶恐,双手都是带着颤抖的。

而那粉末,也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阮眠见脚边还有散落的一些粉末,遂沾上手打算闻一闻,可琴师看见后,慌不择路地打掉她的手!

惊恐的眼神里目光闪烁,似是反应过来她的无理,又连忙垂下目光,姿态放低的样子跪下来。

“姑娘饶命,方才……情急之下无意冒犯。”

阮眠见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不禁对这些粉末是越发好奇。

她扶起女子,顺势从她手里沾过一些粉末置于指腹,凝视着这些东西转而询问。

“这是何物?”

琴师只道:“小女唱曲儿嗓子不适,这无非是一些调理我……”

“我是医者,这是救人的神药还是害人的毒药,我还是能分清的。”

她一怔,再也不说话。

无论阮眠如何让她开口,这女子始终保持沉默,闭口不谈。

见此,阮眠也不逼她了。

她仔细嗅了下粉末,意识到这种药粉不是普通的药粉,在记忆中一通寻找之后,她缓缓反应过来,此药,乃是从一种毒株之中所提取的药粉。

味苦,气味强烈,具有极强的致幻作用。

父亲当初在关城坐诊时,便用这些植物提取物捣碎,提炼一定的剂量用作小型麻药剂。

她空间里也有培育,因为麻醉药在空间需要不少的友善值兑换,而寻常的外科缝合小手术也不需要兑换那些麻醉药,所以才种植了这些来替代。

然而这些粉末味道如此呛鼻,想必浓度不少。

她抬眼看向琴师,一边凝视一边问:“这是谁给你的?你自己吃的?还是他人逼迫?”

琴师依然没说话,但神色却有所变化,似乎欲言又止。

于是阮眠自己猜测,试探性地开始询问。

“是秦大人给你的?”

琴师蓦然抬眼,果然被阮眠猜中!这就是秦福给她的。

想起方才她说的那些话,自己放她走还不愿意,宁可留在这里为秦福效命。

一个想法自阮子浑身心里悠然而出。

只见她凑近了琴师,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你本意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你离不开这些药粉,所以才被迫留下来,为秦大人差遣是吗?”

琴师听到这话,目光中更是带着一股难以置信,就差没有问出来,她是如何得知的。

见此,阮眠也猜到了自己所言不假。

“看来秦大人没少在旁人身边下工夫,你方才不愿离开,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离不开。这药粉长期服用容易成瘾,一旦停下来,浑身如万蚁啃噬,疼痛不止。只有重新吃到了这药粉,方可缓解。”

“而我,有解药。”

“你有解药?!”琴师难以置信,但又觉得阮眠说谎,苦涩笑道。

“我用毕生家产寻遍名医,从未有解救之法,姑娘也不是什么名医术士,怎会有这种解药呢?”她已经不抱希望了:“那么多人不仅仅我一个人在寻求解救之法,这么久以来都没有结果。”

闻言,阮眠也听出来还不止她一个人受困于秦福手下。

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还不少呢。

思及此,阮眠微微眯起眼睛来,她尚且不急,只和琴师说了一句。

“你若愿意相信我一次,可以找个机会把你知道谁和你一样吃了这些药的那些人名字写给我,我到时自有办法给你们解药。”

“若你不愿相信,我也不勉强。”

看到琴师顿愣的目光,阮眠微微一笑,转身便先走了出去。

她是秦福特邀过来的贵客,所以来去自如。

阮眠站在甲板上,见到码头前方是一座灯火通明的花楼,从里面传来了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好不快活和热闹。

她看了一眼秦福所在的船只,便借着喝多的借口先行离开。

秦福的人也没拦着,而是给了她一辆马车,让一名小厮送她回去。

阮眠知道秦福是让那人来看守自己,她不急不慌地由着他们而去,等那小厮将她送到秦府之后,那人离开,阮眠才在黑暗中唤出了虎兽。

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回到花楼附近。

不过此次她隐藏在花楼最高的屋顶上,又在枝叶繁茂的地方匍匐着,根本没人察觉。

通过那些树叶间隙,她看到花船上的不少人,都搂着好几个女子,慢慢走进了花楼里。

那些女子左摇右摆的走不了直路,而那几个男子也是喝多的状态,满脸晕红,举止亲昵。

最后秦福也被几个女子架着进了花楼,阮眠见状,揭开了花楼上的几片砖瓦,从屋顶能一眼看到楼里面的盛况。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阮眠看到那一幕时,还是被震惊到了。

她微微睁大双眼,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一丝恶心来。

只见那些男男女女都在一起,衣衫不整,好一片活色生香之景。

而从花楼里面散发出来的异味,甚至都冲出了屋顶,这里面便有那药粉的香气。

阮眠沉下目光,想起秦福特意邀请她过来,但凡她心性不定,不闹出那些事来,恐怕已经吸入了这些气味。

看来那些药粉还不仅仅是以粉末的形式出现,可能在某些烛台中,也可能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不知不觉慢慢渗进人的体内。

方才她肯定也摄入了一些,难怪觉得口干舌燥,但好在剂量不多,如今早就没问题了。

只是她如今看着花楼里混乱的一切,心里慢慢有底。

这秦福,不知道在背后用同样的手段祸害了多少人。

想必他就是靠着药粉掌控那么多人为其所用,一旦自己不想和他合作了,他估计也会让自己同样如此。

不过他肯定想不到,阮眠已经和辽列的皇子有了其他交易。

为了计划顺利进行,阮眠要赶在云修回来之前,先取得秦福信任。

思及此,她先离开花楼。

趁着秦福没在府中,她在夜色之下上了秦府的楼顶,一路找到秦福的书房,想从里面找到点蛛丝马迹出来。

然而就在此刻,她忽然见到院子里有个人影倒在地上。

看那人的装扮,显然是秦府的下人。

方才还在好好走路,这会却忽然倒下,旁边还没有其他人。

阮眠快速下楼,来到那丫头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阮眠又唤了她几声,依旧无动于衷。

试探了鼻息之后,发现她还有一口气,约莫只是晕倒。

思及此,阮眠连忙拿出自己的水囊,给她喝了一口。

又带着她离开书房的院子,去一个相对偏僻的长廊柱子下。

喝下灵泉水没多久后,丫鬟便缓缓睁开眼睛。

月色下,她看到眼前的阮眠先是吓了一跳,在意识到是阮眠救了自己后,那丫鬟连忙感谢地朝她跪地拜谢。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阮眠微微一笑,将她扶起来。

方才她已经为丫鬟诊断了下,也没有别的大事,无非就是劳累过度,造成的临时性休克。

灵泉水具有疗愈效果,所以她醒来后就已经感到身子轻了不少。

阮眠见时间不早了,又掏出几粒药丸放入她手中。

“这些药物平常能助你养气血,这几日你多吃一点,多多休息,身子便会好起来。”

那丫鬟一愣,显然没想到阮眠会对她这么好。

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顿愣之下才连忙和她磕头:“多谢姑娘!”

她也不会说其他的漂亮话,激动的情绪里,涌动着真诚的泪意。

这个神情,阮眠经常会在自己救助的人眼中看到。

现在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叮嘱丫鬟:“快些下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丫鬟有些犯难,因为她还要值守,只是她不愿意让阮眠为难和担心,所以便点头先离开。

实际上她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继续回到老爷的书房院子,去各个小房间里巡视点烛火,还把书房打扫得一干二净,生怕老爷深夜回来,不满里面脏污而迁怒于她。

所以导致阮眠再次折回秦福的书房屋顶后,又看到了这个丫鬟。

此刻书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拿着一块布跪在地上来回擦拭地板,被擦到油光发亮的地上几乎都能倒映出桌上的烛火。

她来到侧面的窗户外,想着先支走那丫鬟,然后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丫鬟惊了一下,也不知为何,慌慌张张地拿着那块布躲进了屏风之后。

而她转身之际,余光竟然瞥到了窗外的阮眠身上。

四目相对时,丫鬟震惊地捂住嘴,但里面已经进了人,她连忙冲阮眠伸出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

阮眠点了点头,这一刻,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

很快一个老妈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夫人,这地约莫下人刚擦过,小心点走。”

紧接着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哼哧起来:“大半夜的还来此擦地,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好好教训教训!”

“我曾说过,别让那些妖艳贱货接近秦福,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但凡是个年轻女子,就中意心悦。如今地位稳了,权势高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桂妈,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还没嫁给他的时候,他是如何与我承诺的?”

那老婆子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出声,旁边穿着华美的贵妇已经愠怒拍桌!

引得桌上烛台都晃动了几下:“他说过,只要我答应嫁给他,此生只待我一个人好,绝不纳妾,要与我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说着说着自己都被逗笑了:“这就是他所谓的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啊!!是,他是从不纳妾,可他的通房,每日一个都不止。”

“如今还嫌我人老珠黄,不似曾经那般娇美,他也不看看他自己这些年来成了什么狗样?哪里还能看?只要求我,却对自己毫无要求……”

“夫人,这话咱们还是不便多言啊,这书房乃是老爷的私人地界,万一有丫鬟……”

“我如何说不得!!若没有我,哪有他秦福的今天?”

“现在我带病在身,他几日不归家就罢了,还去那花船喝花酒,莺莺燕燕一堆!!我这个秦夫人,旁人只道是笑话,笑话啊!!”

她怨恨不止,猛地扯下挂在一旁的画像,失去理智一般撕了个粉碎。

然而此举似乎还不足以发泄心里的怒意,又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摔在地上,带着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双目充血起来。

“我受不了,再也受不了此人!!总有一天,他会死在我手上!!”

阮眠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欣喜,看来此番自己没来错,还是有收获的。

她没想到秦福在外如此潇洒,威信足,然而对于自己的夫人,却让其独守空房,怨恨不止。

正想着,她前方支撑窗户的木杆竟忽然断裂,没由来地发出一阵声响!

这让桂嬷嬷和夫人瞬间警惕起来。

“谁在此处!!滚出来!”

随着夫人怒吼一声,桂嬷嬷也迅速往这边走来。

阮眠本可以离开,但那丫鬟却以为她逃不出了,竟然主动跑出去跪下请罪。

“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无意在此藏匿,而是今日是奴婢当差,负责洒扫老爷的书房,方才奴婢不愿打扰夫人,所以才在此处不言语。”

说完还接连磕头,桂嬷嬷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认出了这丫鬟的确是负责洒扫的,警惕的心落下来,解释说。

“夫人,她的确是个洒扫丫头。”

然而夫人却极其不悦,阴沉的目光如数九的寒风,二话不说的两巴掌扇到了丫鬟的脸上。

丫鬟瞬间被打倒在地,也不敢动弹,只能瑟瑟发抖地爬起来又跪到原位上。

那夫人看了一眼桂嬷嬷,很快桂嬷嬷便将丫鬟拖出去,找了两个下人过来,拿着板子板凳,将她毫不犹豫架在院子中央,甚至当着一些家丁的面,脱下丫鬟的裤子。

当那板子狠狠拍打在丫鬟屁股上时,她情不自禁地疼出声来,求饶声不绝于耳。

然而那夫人脸色未改,丝毫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只让这院子里的所有丫鬟都来到这里,杀鸡儆猴。

“你们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瞧着,往后没我的允许,谁也别想靠近老爷!听明白了吗?”

“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阮眠站在黑暗中,看到那丫鬟为维护自己而被拖出去受到这等迫害,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摸上玉镯,唤出了不少鸟兽。

没过多久,黑漆漆的天空中有数不清的大鸟盘旋在院子头顶。

它们乌泱泱地张开翅膀,哀嚎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无比阴森恐怖。

这让在场的下人们脸色发白,负责杖责的小厮也不由得停下动作,看到这天有异象,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此刻桂嬷嬷也看到了异样,连忙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叫夫人出去看。

“夫人!夫人不好了,也不知怎的,咱们这院子头顶来了好多好多的鸟啊,感觉要把屋顶都掀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莫不是什么妖物作祟?”

夫人看桂嬷嬷脸色发白,冷笑起来:“何事把你吓得!你还真信妖物这等事?”

她才不信,而且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才把她吓成这副样子。

结果刚到外面,就看到漫天的飞鸟,张着嘴直冲她飞来!

吓得她尖叫一声,抱头鼠窜,嘴里还不断喊着:“来人,来人快将这些东西给赶出去!!”

而那些飞鸟似乎就是冲着夫人而去的,它们一股脑地从上飞下来,那架势,大有一种要将人卷入上空的感觉。

吓得谁也不敢上前,只纷纷各自逃窜,一边跑一边喊人。

一时间整个府邸混乱不堪。

阮眠见人都跑开了,她连忙上前,将那丫鬟给拉下来,扶着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而去。

当她把丫鬟带到床榻上后,立刻拿出一些药膏,先为她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好在没打几板子,还没有皮开肉绽,只有几道印子。

但也让她疼到满头大汗。

等回过神来,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抓住阮眠的手开口。

“姑娘,你别在这呆着了,你赶紧走吧!夫人很吓人的,如果被夫人知道你去了老爷书房,还救了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用管我,我是老爷的丫鬟,顶多被夫人打几板子,不会有事的。”

她不想连累阮眠,一心只想让她快点离开此地。

但阮眠按下她的手,感知到她对自己的好,哪能忍心抛她而去。

“无碍,他们谁也不知道我带走了你,除你之外,更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大人书房,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丫鬟连忙点头:“当然不会!姑娘你放心。”

阮眠有些心疼她,瘦弱的身子,此前就因为营养不良,劳累过度而晕倒,如今还为了自己出头。

想到这,阮眠让她在这好生休息,等明日再离开不迟。

外面现在一片混乱,谁也管不了谁。

小丫鬟本还想走,但拗不过阮眠,而且她直接把门给上锁了,没办法只好在这暂时住下。

阮眠说是去小厨房找点吃的过来,实际上却在空间里拿了一些干货,简单炒了个腊肉,煮了个鸡蛋瘦肉汤给她端过去。

小丫鬟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瞬间愣住了,那双眼睛顿时一片蕴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后来阮眠询问之下才知道,她在这里住着,一般都是吃的菜叶子汤,几乎没有荤腥。

别说肉了,就连鸡蛋都没有。

在饭菜香味的诱惑之下,她实在忍无可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慢点,这些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端一点过来。”

小丫鬟一边哭一边咽,心里别提对阮眠有多感激了。

她也不着急和她说话,趁着丫鬟吃饭时,阮眠去旁边写了一封信。

等她吃完了,她才问起小丫鬟:“吃饱了?”

丫鬟刚要说话,却止不住地打了个嗝,很是不好意思地红脸低头:“对……对不起啊姑娘,我吃太饱了。”

阮眠笑了笑:“你叫什么?”

“我叫红泥,是老爷的洒扫丫头,今年刚十五,卖进府内八年了。”

阮眠没想到她一股脑地把她家门都给报上了,微微一笑后才问起来。

“你进府还挺早,那一定知道你夫人和老爷的一些事了?”

见她怔愣,阮眠打消她的疑虑:“我是你老爷请来的贵客,担心夫人误会,所以想知道一些夫人和老爷的事情,若发生意外,我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不管阮眠说什么,小丫鬟是很信任她的。

二话不说地如实告诉她:“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只知道老爷和夫人关系很不好,每天都要吵架。老爷还说过不让夫人进书房,但……但今日不知为何夫人会来。”

“也许是夫人知道老爷出去喝花酒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才来此发泄。而且老爷身边的所有丫鬟,都被夫人打过,但……但也阻止不了老爷每月都带新丫鬟过来。”

阮眠注意到她身上还有不少的淤青伤口,便知道她在这过得肯定很苦。

尤其是在秦福的强压,和这个夫人的蛮横无理之下。

思及此,阮眠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红泥意识到什么,连忙罢手:“姑娘!我怎么能收?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能给我药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阮眠只道:“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曾遭遇过绝望与困境,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好人,能带我离开这困境。”

“可是我没有,一直熬到临死,才遇到贵人让我有重生的机会。”

“红泥,认识一场当作缘分,你在这府邸中地位低下,这点银子对我来说也不算多,你就拿着买点好吃的,平时紧着自己,也许,以后你出府了就会迎来好日子呢?”

想起原主曾经的经历,又何尝不是凄惨。

自己未穿越过来之前,原主在齐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可她没有人依靠,也不敢回娘家,自卑,怯弱,直到死。

阮眠便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当成一种对原主的救赎,为她累积功德吧。

红泥推拒不了,便深深向阮眠磕了个头。

阮眠将她扶起来:“明日你再回你住的地方,这点碎银子好生藏着,过段日子这秦府定会出事,你倘若能自保离开,无处可去,你可以往武恒城,去一个叫金铩村的地方找到阮氏人。”

“你就说,是我让你来的便好。到那自有你养活自己的路途。”

说完还将自己母亲给的发钗递到红泥手中:“这是我的信物,别人看到此物,便知道你是我带去的人,不会有人为难你。”

红泥不知道如何感谢她才好。

阮眠出手,也不过是顺手做了一件好事,并未想过要她如何回报。

至于过后她去不去武恒,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一晚,红泥睡着,她则外出去打探了消息。

那些鸟兽追了秦夫人一路,即便她跑进厢房,也没能幸免。

窗户和门框,几乎都被鸟屎给糊住。

当时飞鸟太多,下人们也不敢轻易上前驱赶,即便想了很多办法驱赶也是无济于事。

一直到次日,鸟群散去后,才有人前来清理院落。

而秦福昨晚在外面快活了一整晚,刚回到家就听下人说了昨日的奇怪现象。

他听闻后嗤之以鼻,并不相信有那么多的鸟来他府邸。

也不相信所谓的天生异象,但他倒是抓到了话语的重点,那便是秦夫人昨晚去了他书房。

于是他脸色微变,用午膳时特意提起此事,板着一张脸再三警告秦夫人。

“我不是交代让你别往我书房跑吗?没我的允许,你上那去做什么!”

说完又气急不已地摔了筷子。

碗筷一阵响,瞬间把秦夫人的怒意给激出来。

原本她已经隐忍着没发作,以为他听说了昨晚的事,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愧疚,会关心下自己,可没想到,他回来却是只顾着发脾气,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于是秦夫人同样摔了杯盏,腾地一下站起来呵斥道。

“秦福!你还是个人吗?”

“昨夜那么多的飞鸟恶意滋事,你在外面潇洒快活不愿回府,今日你不好好处理这事罢了,你还反过来教训我?你以为我很想去你的书房吗?”

“若不是你成天没羞没臊地叫那些丫头伺候你,我何至于此!!大把年纪也不怕横死在床上!当初……”

“贱妇!”

秦福一巴掌扇过去,秦夫人精心梳好的发髻也都散了一地。

她捂着半张脸,难以置信地看过去:“秦福,你竟敢对我动手?”

“没我,你哪来的今天!!我对你隐忍还不够吗?”

秦福脸色骤变,又是一巴掌过去,气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我给你秦夫人这头衔,你好好享福便是,还妄想其他的作甚?倘若叫我再发现你未经允许进我书房,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双手甩袖,大步离开,丝毫不顾及满脸气愤又失落的秦夫人。

看到那个决然的背影,秦夫人浑身气得像抖筛子一般。

桂嬷嬷连忙上前安慰,她充血的双眼,似乎让她在心里下定了某些决心。

另一边,红泥早早地离开阮眠房间,生怕自己牵连了她。

一回去便马不停蹄地打算干活。

然而还没出那小房间的门,一干瘦的年轻男子忽然将她拽回房。

一看到是小少爷,红泥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求饶起来。

“小少爷,小少爷你放过我吧!我还要去老爷的书房洒扫!老爷若看到书房脏乱,定会生气的。”

“你这丫头,我好不容易从祖母那回来一趟,第一个就想来看看你,你却不领情?”

“父亲书房里有的是洒扫丫头,还缺你一个不成?我可是憋了许久,你快让我亲热亲热!”

说完便扯下了腰带,要对红泥来强的。

红泥不断挣扎,但越是挣扎,越让那小少爷兴趣盎然。

而此时阮眠也收到了鸟兽的报信。

其实在红泥离开之前,她便唤出鸟兽,跟着她,一旦遇上危险,便有鸟兽随时来告诉自己她遇到险境。

起初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才刚走没多久,就发生了担心的事。

阮眠眉头一皱,快步往鸟兽所示意的方向而去。

刚到门口,她便听到屋子里面红泥的呼救声。

阮眠瞧到柱子后立着一根木棍,二话不说抄起来,推门而进后也不说话,径直朝着男子后脑抡去!

只听见“邦”的一声,男子两眼一黑,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应声倒地。

红泥吓得连忙从床上跑起来,她衣衫凌乱,浑身发抖。

阮眠立刻解下披风为她披上:“先回我房间,这里我来处理。”

“姑娘!”

“别耽误时间了,我有办法,你若在这继续呆着,我们两人都跑不了。”

听到这话后,红泥真不敢在这耽误时间了,只能阮眠说什么就做什么。

等她离开后,阮眠将男子正面翻过来,看到这张与秦福相似的脸,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是秦福的儿子。

果然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抢占民女此等丧心病狂的事做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既然送上门,阮眠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她将房门关上,走到男子身边,将他的四肢给捆绑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后,阮眠回到她的房间,红泥担心不已,一直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回来,赶紧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姑娘没事吧?小少爷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阮眠摇了摇头,问她:“那秦公子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她点点头,但也不敢说太多,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阮眠意识到什么。

鼓励她:“你可以告诉我,若他真做了什么事,让更多人知道,岂不是也少一个被迫害的人?”

说到这里,红泥仿佛想通了一般,连忙看向阮眠。

她感觉阮眠不是普通人,想了一下后才开口:“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也不想牵连你。可是……可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有道理。”

“小少爷做了不少恶事,若少一个人知道,可能就多一分迫害!”

“姑娘,你若真有办法,也请你救一救其他无辜的人吧。小少爷在西院后井下关了不少人,都是被他用来折磨的!”

“那些人都和我一样是被发卖到府邸,年纪也差不多,还有的更小。我听说……我听说小少爷都拿他们发泄,还有些小男丁,都被迫成了兔儿爷。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我不敢,我不敢救他们!”

听到这话,阮眠狠狠震惊了一下。

竟然还有小孩被迫成为兔儿爷?不管男女,秦公子这小王八蛋那是来者不拒啊。

太丧心病狂了!!一想到这,阮眠心里的怒意不止,仗着家里条件可以,便不把其他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她让红泥把具体的地址告诉了自己,等到了夜深之时,她从井口而入。

下面果然如红泥所言,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通道。

不知道的人光看着井口,只会以为这是一口寻常的井罢了。

等走到里面后,阮眠感觉里面臭气熏天。

她微微皱眉,打起了火折子。

小小的火光瞬间亮起,她往前走了两步后,忽然看到一个角落里缩着不少人。

他们相互取暖一般,紧紧挨着,满眼的恐惧。

有的甚至还发起抖来,看着阮眠心中一痛。

然而她才朝那些人靠前一些,那些人便呜咽着开始求饶。

如同有了应激反应一般。

可想而知,平日秦公子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阮眠也不说那么多了,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不少好吃的都放在地上,然而转身先走出去。

大概的了解了下情况后,她得等个时机才能让他们离开此地。

今日肯定不行,秦府里守卫森严,即便将他们放出井下,他们也逃不出府邸。

若只有一两个人还好,阮眠尚且能带他们离开。

可下面那么多人,精神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所以只能再让他们忍耐一下。

想到秦公子,阮眠手心紧了一下。

次日一早,秦福身边的随从来找阮眠了。

“阮娘子,我们家老爷让我来问问你,不知道阮娘子考虑得怎么样了。老爷说请阮娘子过去叙一叙。”

阮眠看到随从身后跟着的好几个大汉,便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

很明显秦福是有备而来的。

必须要把她带回去,交易个结果才行了。

既如此,阮眠也没说什么,顺着他的意思,跟随从前往了秦福所在的后院。

后花园里花意盎然,秦福坐在亭子中央,一脸悠闲地喝茶。

见她过来,微笑着招呼:“阮娘子啊,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阮眠眉眼微动,只道:“多亏大人,这几日在贵府都过得很好,吃的喝的,样样都很不错。”

秦福笑了笑:“我府邸里什么都不缺,阮娘子但凡有要求的,我定会满足。只不过你看也给了那么多时间,阮娘子也该考虑清楚了吧?”

阮眠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说来:“那是自然。”

“大人这么客气,我若不和大人交易,那显得我多不识趣啊。更何况大人有了我这些武器,必然是锦上添花,能为百姓谋福的。”

这番话把秦福说得笑意连连,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不过当阮眠一口应下的时候,他那老谋深算的脸,却有了一点变化。

“阮娘子真答应我了?你目前手上有多少?”

“还能提供多少的图纸给我?”

见他疑神疑鬼,阮眠笑了笑,交易是他提的,人也是他不相信的,这老匹夫,真是既要又要啊。

但即便这样,阮眠也有法子让老匹夫对自己深信不疑。

毕竟,身为谋逆一党的重要成员,能控制他的动向,对阿恒来说,百利无一害。

于是她当场让下人拿来了纸笔。

在秦福愕然的神情下,画上了两张不同改良火枪的图纸。

其中包括短枪与长枪,其实原理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射击距离和威力不同。

阮眠和大姑母的武器库里,也早就实践过。

秦福见她脑子真是有本事,顿时欣喜若狂。

出乎阮眠意料地表示:“我看阮娘子有不少想法,既然决定做这笔交易,那我定不会亏待了阮娘子。”

“你提供的每一张武器图纸,我都会按照你的要求找到相应的人到你面前,辅助你制作。为了阮娘子能一心一意做好这笔交易,我已经找了个好去处,还有一群人伺候着你。”

“什么时候武器做好了,我便结清答应阮娘子的报酬。”

阮眠眉眼一动:“大人这是变相软禁我?”

秦福一听,连忙罢手:“怎会是软禁!?阮娘子可想错了,只有你去到安全的地方做这事我才放心。”

“你若想出门,随时让护卫保护你出去,吃的喝的一点也不会少。”

看着他笑盈盈又客气的样子,其实阮眠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严格来说,就是变相地软禁她,直到她把有用的东西造出来为止。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她罢了。

阮眠倒也不怕,她的计划还在后头呢,也并不影响。

于是便顺着他的意思去了:“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也如此有诚意,我必然也得拿出我的诚意才好。”

“等明日我去雷公庙里拜一拜后,我便跟着大人走。”

“雷公庙?”

秦福狐疑地看向她,似乎在质疑她是不是想趁此机会耍花样。

阮眠笑着解释:“大人有所不知,个人的习惯罢了。”

“武器造出来,注定是躲不开沾血,所以每次我都要提前去庙里拜一拜,这样后面才会顺顺利利。”

听到这话,秦福笑出声:“没想到阮娘子还信这一套,不过也无妨,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明日我派一些人陪你同去,定会保你平平安安。”

阮眠微微一笑,盘算着时间也快到了,正打算开口时,秦夫人忽然急急忙忙跑过来。

她神情焦急,看到阮眠在秦福身边时,脸色还怔愣了一下。

但很快说起正事。

“老爷,慎儿不见了啊,我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了!问遍了不少人都没有他的踪迹。你快想想办法,派人去把慎儿找回来啊。”

听到这话,秦福沉下目光:“谁知道他去哪里野了!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怎么当娘的?如今来问我,我能帮你找到吗?”

秦夫人一听,气得发起抖来。

“慎儿也是你的儿子!他失踪了,你这个当爹的还不管不顾吗?”

“失踪?他天**玩,曾经我管他的时候,你又放纵,再说才出去两天而已,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不见?我看你是想多了!”

“我这还说正事呢,你要找就派人去找!”

秦福甩袖,根本不想管这档子事,在他看来,秦慎这逆子,比自己还能玩,只要不给他在外面闯祸,随便他夜宿在哪都无事。

再说整个文昌州,谁还敢动他的儿子!

然而秦夫人却被他的话寒了心,一旁的阮眠咳了咳,看向秦福说道。

“大人,我忽然想起我还能画一个特别的东西。”

秦福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马上要求阮眠和自己折回房间画来看看。

这个时候,还是阮眠的事情比较重要。

“老爷!”秦夫人生气地叫了他一声,换来的却是秦福紧绷的目光,那股煞气,仿佛要将她就地正法似的。

气的秦夫人浑身发抖,但又不敢多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福和阮眠一起离开视线。

身边的嬷嬷都忍不住说起来。

“夫人,老爷怎能这样,小少爷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你说老爷在外面流连花丛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带到府邸?奴婢听说,这个女子已经在府里住了好几天了。”

“什么?!”秦夫人双目微瞠,显然没想到在她眼皮底下竟然还养了个女人。

一时间那双眼睛充血,长长的指甲都嵌入掌心之中。

“秦福啊秦福,枉我为你打理内宅,处理事务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一天到晚身边的莺莺燕燕没有停过,如今你亲生儿子不见了,你都不放在心上。”

“做到此等地步,也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了!!”

秦夫人微微眯眼,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倒涌似的,怒意早就控制不住。

若是换做之前,胆敢进府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可如今当务之急,却还是要先去找儿子。

于是她把嬷嬷唤到跟前:“你去好好查一查,那女人的底细,胆敢公然入府的,没准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若有什么动静或者异样,尽管告知我。”

嬷嬷连忙点头,马上下去安排人手。

而秦夫人如今满是焦急自己的儿子,来回踱步,唤来了不少人。

可府中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暗卫只有秦福亲口才能调得动,她这个夫人也没有办法说服他们。

情急之下,她只能再次去找人请示秦福,想让他尽快调人去找儿子。

而此刻秦福正沉浸在图纸之中,阮眠又画了一张炮车的图纸,在原本的炮车上进行了改良,把秦福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随从在外面请示,却被秦福视而不见,说多了反而烦躁起来。

“我说了她要找儿子就随便她去找!!再来烦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阮眠故意笑出声来,在屋子外面的人听到了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福在里面寻女人快活。

就连一旁的嬷嬷脸色都青了。

她回去就将此事告诉了秦夫人:“老爷不知道被那狐狸精用什么迷惑了,连见都不见我们。夫人,这下如何是好啊。”

“你说什么?连见都不见?”

秦夫人紧绷腮帮,脸色一片煞白。

事到如今,秦福能做到这种程度,叫她如何释怀!!

只能将她压箱底的嫁妆都拿出来:“你去多找一些江湖术士,去整个文昌城给我搜,哪怕要把城镇翻了天,也要找到慎儿的消息,明白吗?”

至于秦福,她自会想办法。

然而等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有秦公子的半点消息。

秦夫人心内无法平静,尤其在这府邸里,还要时不时的听到秦福和其他贱女人在一起的话。久久无法平静之后她选择去雷公庙祈福。

次日一早就启程了。

她满脸虔诚地带着香火,平日她很信神佛,如今儿子不见,满心的希望都放在了雷公庙里。

更何况这寺庙还是文昌最大的寺庙,建在城门口不远处,形形色色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人,肯定能有儿子的消息。

寺庙的方丈看到外面那么大的排场,很快就反应肯定是夫人来了。

赶紧让人前去迎接。

秦夫人带着那大把的香火,来到庙里一一拜会那些菩萨。

看到来了一位面生的解签大师后,迫不及待地去询问了一番。

她将抽中的签放到大师面前,只见那大师脸色微变,眉头也蹙了起来。

夫人顿时心中一紧:“大师,可是有何不对?你尽管开口,无论何事我都能承受得住。”

见她这么说,大师才缓缓开口。

“夫人可是忧心孩儿一事?”

秦夫人一听,蓦然清醒。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没想到这人神通广大,就知道了自己隐藏的心事!

“大师真乃天神下凡了,我的确为小儿失踪一事感到心忧啊,也不知他此时在何处,过得怎么样,大师可否为我指点一二呢?”

“若能找到我小儿的消息,我一定会给庙里供上更多的香火。”

大师笑了笑,只道:“香火不香火的并不重要,只要夫人诚心,咱们这寺庙便有存在的意义。”

“夫人可把小少爷的生辰八字写下,再告诉我最后一次见他又是在什么时候。”

秦夫人一刻也不敢耽误,快速写下来后便递给他。

大师经过一番细细的考量后,才开口。

“夫人,此事怕是有些棘手。”

“小少爷今年犯冲,有人无心他的踪迹,煞星在府邸阻挡小少爷气运,他这几日犯冲,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秦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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