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外的这俩人,我颇感意外。
koko 在重庆,或许是听闻了早餐店的风声。
但向北不是该在大理吗?难道酒馆的事解决了?
我们三人回到屋内坐下,我便询问他们的来意。
向北二话不说径直给了我一拳,质问我还是不是兄弟,出了事也不跟他讲一声。
我好奇他是如何得知的。
koko 在一旁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条短视频。
视频中的内容正是早餐店被泼满油漆的模样。
koko 怒声道:“这都被传到网上了,是哪个混蛋干的!”
“已经没事了。”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已经有人处理了,问题不大。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我并不打算告知他们实情,也不打算将自己被警察带走的事告诉他们,知道得越多他们就越危险。
“真的没事了?”koko 狐疑地看着我。
向北:“你要是害怕,你就跟兄弟们说,咱们人多还怕个啥。”
我知晓他们是为我好,但这事肯定不能让他们知晓,我只好转移话题,点开手机短信放到桌上。
两人立马凑到手机跟前,随后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我。
“五十多万!你丫中彩票了?”
向北显然震惊不已。
“都说了吧,没什么事。”
我道:“这钱就是靠早餐店赚的。”
两人突然起身,围着我上下打量起来,koko 突然担忧地看着我,“程诺,你不会在做啥犯法的事儿吧?店都被砸了,你还笑得出来,还得了一笔钱?”
“你不会是收了什么不干净的钱,买你进局子坐牢背锅吧?”向北补充道。
我翻了个白眼,“去你们的,谁要去背锅了,这钱是向彤给我的。”
“靠!她能拿富豪的钱包养你!程诺,你真**厉害!”
向北冲我竖起大拇指。
koko 嫌弃地拉开距离望着我俩。
我头大,我不能将事情全盘托出,可又不能只字不提,不然没法让他们相信我,可这二货的脑回路也太奇葩了。
我道:“别瞎想,这是她补偿我的,我帮了她一个忙,但我在考虑这钱我该不该收。”
“收!必须收!早餐店是因为帮她才受到牵连的吧?有钱不收是傻蛋。”
koko 正经道:“况且你以前被她辜负了多少?收点钱弥补一下逝去的青春咋了?”
koko 勾住我的脖子,兴奋地说道。
我尴尬,反倒是一旁的向北冷静下来,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我。
他问道:“程诺,你和她现在是啥关系?”
我愣住,随后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回道:“也许是朋友吧。”
他点头,“这钱你可以收,但你得搞清楚你跟她的关系,别走上跟我一样的老路,最后里外不是人。”
我沉默,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劝我要分清跟向彤的关系,不要重蹈覆辙,辜负谭滢。
我决定先收下这五十万,一来我当下需要钱作资金,二来这钱算我借向彤的,有了这笔钱,我更能理清自己跟向彤的关系。
当天晚上,我做东,请他们吃了一顿烧烤。
桌子上,明知他们心怀不轨想灌醉我,但我来者不拒。
这一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大起大落,我需要一顿酒来放空自我。
向北跟郑浩似乎喝多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拿着酒杯哭得稀里哗啦。
旁边的人似乎被两人的忏悔感染,情绪低落。
一旁的冯轩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喝着酒。张亚默默坐在他身旁,陪着他。
我突然有些懊悔让他们喝酒了,这个世界明明很美,可在这小小的桌子旁,却聚集了好几个失意的灵魂。
不止他们,就连我也一样。
被街道上不知何时吹来的风侵袭,心中的落寞便被滋养。
一旁的 koko 放下酒杯说去趟卫生间,我也借着这个机会丢掉已经空了的烟盒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香烟。
撕掉上面的薄膜,我并未马上回去,而是站在便利店前的台阶上点燃一根烟,怅然地抽起来。
我眺望这座城市的屋顶,身后便利店的招牌灯打在我身上,照亮我孤单的身影。
我许久没这样看过这座城市了,我眺望它,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而这全然是银行卡里的五十万给我的底气。
一根烟抽完,我已有了初步的规划,将烟掐灭,我正想去跟向北商量一下,却冷不丁瞥见在一辆面包车后的阴影里,貌似是 koko,她似乎在抱着一个人热吻。
我好奇地走上前几步,发现我果然没看错,那人就是 koko!
我伸长脖子想看她对象长啥样,那人却被面包车严严实实地挡住,我看不到他的面容。
我犹豫了,我在想既然都看到了,我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邀请对方一起喝一杯?
可我想到 koko 一直未提及此事,那就表明她还不想让大伙知晓她有对象,犹豫再三,我还是放弃了。
这个时候过去,万一将俩人吓到,吓出个好歹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又看了俩人一眼,我这才转身离开。
可转身的瞬间,我却有些羡慕。
我看向烧烤桌旁已经喝高的几人,目光黯淡。
他们都在,可是她呢?
她现在在哪?她是否知道早餐店的事?她为什么还不回来看看……我想她了……
这天,我们喝了很多酒。
向北跟郑浩喝得太多,被送去了酒店。张亚没喝酒,带着冯轩打车走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我看向 koko,询问是否要帮她叫辆车。
她告诉我不用,她已经叫过车了。
不一会儿,一辆车在我们面前停下,副驾的车窗降下,我却因角度的原因没看到主驾上人的模样。
只是听到他让 koko 上车的声音很温柔,我正想叮嘱他开车慢点,koko 已经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向我挥手道别。
我只好向她挥手,随后看着车子载着她远去。
热闹过后,又只剩我一人。
我结了账,将桌上未吃完的食物用袋子装好,没喝完的酒也退了。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只有车子从我身旁呼啸而过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一路晚风吹拂,我的酒醒了大半。
正打算停下来歇息一下,目光朝桥上不经意地一瞥,却差点把我吓尿。
来不及多想,我丢下手中的东西就跑了过去,张开双手想将坐在栏杆上的人拽下来。
可等我跑到桥上,栏杆上哪有什么人?
空荡荡的桥面上只有我一人,我吓得往桥下看去,一片朦胧,我根本看不清水面。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
我难道见鬼了?